沈瑜卿翻遍带来的药箱才勉强凑够几味药,可还差一味,也是最关键的一味药材当莘。
替换成别的药材都不合适。
魏砚看她眉头紧蹙,拎着刀走过去,“怎么了?”
“还差一味。”沈瑜卿咬住下唇,“最关键的一味药不能少。”
“怎么办?”沈瑜卿眼转向魏砚,眼珠像蒙了层雾气,黑亮水润。
魏砚问,“不能用别的替换吗?”
沈瑜卿摇摇头,“不行。”
“你等着。”魏砚落下一声。
他阔步往回走,“厉粟,张禾。”
“王爷!”两人齐声抱拳。
“守好,一有异动,立刻动手。”
“得令!”两人抱拳。
沈瑜卿狐疑地看着远处走回来的男人,魏砚拉住她的胳膊,“跟我走。”
“去哪?”
“找药。”
他们现在是在关外,商路多,来往商旅所贩货物各样,药物亦是种目繁多。
“先换件衣裳。”魏砚问,“有胡服吗?”
沈瑜卿点头,“来时柳伯母送过我一件。”
只不过她穿不惯才一直搁置了,如今倒是派上用场。
换好胡服,沈瑜卿下了马车,魏砚上下打量她一回,被他看得耳根发热。
沈瑜卿撩了下耳边的发丝,“好看?”
魏砚还是上次那句,“一般。”
他低低地笑,眼里透着坏。
远处厉粟张禾二人看守,见这情形厉粟啧啧感叹,胳膊撞向张禾,得意道:“你看王妃和咱们王爷多般配。”
阳关无人,出阳关行几里是一方村镇集市。
镇子不大,却是关界唯一小镇,来往商旅频繁,贸易畅通。
两人快马赶至镇外,为掩人耳目,只有他们二人。
下了马,魏砚牵住她的手,“跟着我走,别乱跑。”
沈瑜卿低头看了眼他们相牵的手,其实算不上牵,是魏砚掌抓着,大掌粗糙烫热,将她手紧扣。
入了镇,人来往众多,摩肩接踵,几乎无落脚的地。
沈瑜卿身量小,走几步先被一身宽体胖的壮汉撞到心口,胸脯生疼。
她蹙了蹙眉,倒没多说什么。魏砚看过去,长臂伸开,牵手改为半抱着她,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他胸膛也是烫的,明明尚在严寒隆冬,她却莫名感到炙热。
两人往里走,他几乎提着她,阻隔开拥挤的人群,下巴蹭她的额角,偶有青色的胡渣扎着她的肉,有点痒。
到了药铺前,魏砚不知看到什么,忽扣得更紧,将她用力提到巷口,高大的身躯挡住外面来往的人。
他头压低,鼻尖相触,薄唇几近贴上了她。腰间收的力气更大了。
“怎么了?”沈瑜卿眨了下眼,唇一动,近乎擦过他的两片薄。
魏砚喉结滚了滚,“犬戎人。”
“他们认得你?”沈瑜卿试图往后缩,却被他扣得更紧。
“嗯。”
巷内封闭,不知是否出于紧张的缘故,她后背竟生出了汗。
好一会儿。
“他们走了吗?”沈瑜卿忍不住开口。
魏砚眼沉了片刻,倏忽掀起看她,“走了。”
沈瑜卿松了口气,“那我们出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