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他今日的怒气比上回更甚,侍瀓便安静退下啦。
……
“看你,又多嘴。”
“哎~驸马憋了一身怒气,不让他发泄发泄太伤身子啦,万一病下了伤的还是公主的心。”
弗雀看尽青云。
“你不光聪明,还挺善解人意。”
侍瀓坐在廊下的栏杆上,观赏苑中的灿然。
“府中人人皆知公主的脾气,不过是两三日的劲头,驸马岂会不了解?只不过每回都有不甘在作祟罢了。”
弗雀蹙眉:“驸马被公主压制不得翻身,纾饶更不曾将他视作正主,你此时过来侍奉,早该心中有数。”
“从前我陪公主练功读书玩闹,也从未受过如此之多的冷面,那时无忧无虑,何曾想到今日会遇上这位脾气不小的驸马。”
“公子有放不下的执念,今生恐也难放下。”
侍瀓退尽玩笑之色:“像今日这种吵闹往后定是断不了。”
…………
珅儿正在梳妆,一股燥意在心里肆意不停,她将金簪扔回梳妆台。
她恨自己实在过于愚笨,王谊刚对祉幸有了几分熟识,她就妒忌至此,还为冯悉之事迁怒于他,毁伤他的颜面,这回真是自食其果啦。
梳洗清丽后她便想去见王谊,可还未到书房,府里突然来了传旨的太监。
王谊听到通传声一同出来跪迎,珅儿趁此侧眸观望了他一眼,又别扭的低下头。
“陛下有旨,传真定长公主立即入宫,不得延误。”
王谊神色凝重,珅儿也诧异的抬起头,他们都知道这趟入宫所为何事。
“真定尊旨。”
她起身,下意识的看向王谊,他竟转身走啦。
这无情之举让珅儿气恼,原本的道歉之语也被扔到天边,最后愤然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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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见陛下。”
“宫后苑”的宁和被珅儿驱散,朱瞻基坐回石桌旁。
“知道召你来为何事吗?”
珅儿缓缓抬起头,而后又低下。
“为……‘忭谂楼’之事吧。”
“你呀。”
他将书卷丢在石桌上,又站起身:“这驸马府的日子是不是太清闲啦,好端端的你去拆人家的楼干什么,你不知道那楼的存世意义吗?”
她心虚:“知道。”
“知道还如此鲁莽,你如今都成了天下文子的大敌啦。”
话是十分的责备,却也难掩五分担忧。
珅儿懊恼的数着地上的石子:“真定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告诉朕,为何要如此。”
他追问的忧急,珅儿犹豫了片刻,乖乖将原委告知他……
“荒唐!如此缘由你要朕如何昭告天下,看看,向朕讨说法的折子都递上来啦。”
珅儿抬头看着那一份奏章:“何人递来的?”
朱瞻基无奈将那奏章竖在她面前。
“大明文子”!
珅儿恍然被震慑。
她从未料到拆一座楼会引起如此风波,可事已至此,只能接承一切后果。
“真定当时确实是失了心,不然也不会铸成此祸……陛下也不必为难,如何惩罚,真定都无怨言。”
“你以为这罚轻的了吗?若让一人知道此事是你所为,不出半日你就成笔下亡魂啦。那些人可各个都是文墨悍将,不将你骂成遗臭万载的罪人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