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问着王谊,却发觉此刻不只有他二人在关心此事,周遭已有许多人都驻足望着那匾额私语不断。
不等她再次发问,王谊便神色肃然的离开啦。
祉幸跟上:“您常来这儿吗?”
他心中有事,敷衍的点头,祉幸却来了兴致。
“那您日后能带我去一次吗,听说在那儿聚会设宴的都是有才情的大才子。”
王谊突然止步,眼中是不明之色。
“如此迫切,是被谁迷了心智!”
轻柔的话语,却惊了祉幸。
“驸马明察,妾身绝无二心。”
她胆怯的跪下请罪。
看她的模样,王谊就知自己吓坏了她,便伸出手扶她。
祉幸看着面前的手掌,小心伸出手放入他的掌心。
王谊将她拉起,却只看着她不言语。
祉幸心中害怕,低声解释:“妾身只是想看看您是如何与那些人一较高下的,一时兴起,就忘了身份。”
王谊面色无改,祉幸随他离开,心还怦怦加剧跳着,两人各有心思,都未察觉楼上的珅儿……
冯悉站在“忭谂楼”外,一眼看见了匾额上的“卞念”二字。
思虑了好一阵,他轻轻吟出:“往昔逍遥地,今却失心语……”
他知道,改名者之意一定在于此。只是,这是谁人所更,又为何人而改。
犹疑间,他突的想起衿若。而正是这跟弦拨醒了他的心智,再望向那匾额,一切的兴致都已化为灰烬。
…………
“公主,冯悉公子在外头站了片刻便离开啦。”
早已猜到之事珅儿并不觉得意,她起身离开。
“把这楼拆啦。”
这平声的吩咐让至沛惊愕,他谨慎提醒:“公主,这楼——”
“本公主拆不得吗!”
隐含着的怒意,令至沛再不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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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谊的书初成格模,珅儿也是头回翻看。
“这书如此精细广全,一定能被后世久传诵读。”
王谊抬眼:“何出此言?”
珅儿回到桌案前,将还未装订的书页放好。
“古今能流传下来的籍文原因唯二,一是命数,二是难得,这书虽只出了几章,我已经看出难得之处啦。”
这夸赞太过直接,王谊笑:“公主赞美之意让为夫喜不自胜啊。”
珅儿得意,又想起另一事。
“对啦,还有衿若的那副刺绣,待完成之后肯定也能令世人大开眼界的。”
王谊听她形容过那副绣作,仅是想象着,便生钦佩之意。
“她倒也算为后世留玉啦,可堪才女。”
珅儿点头。
“我原还忧心她在寺里怎么度日,真没料到她能放下所有专心在此事上,看来这世间最慈悲还属我佛,功德无量。”
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王谊意外:“寺中?她出家啦。”
珅儿放下双手,露出了愁色:“是啊。”
原来如此,昨日他所见之事也终于有了线索。
他直看着珅儿:“你是为她不平,才动了‘忭谂楼’的招牌?”
珅儿心虚,故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