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这个佞臣画风不一样——落梅笺
时间:2022-03-10 07:36:22

  此刻,她双手环抱,头一偏,很是心虚。
  不过,她进来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被问罪的吧?!
  她反应过来,双手叉腰,瞪着一双明净的眸子,佯怒道:“主子,你别岔开话题!”
  慕思年说得漫不经心,似乎是真的累了一般,“我已经够烦的的了,你就别瞎掺和了。”
  说着,慕思年就往屋外走去。
  肖潇却不肯,她连忙将慕思年拦了下来,“主子,你就真的不在乎?”
  慕思年淡淡瞥了她一眼,“回不到过去了,也不能重新开始?”
  莫寻忘记了慕思年已成事实,但并不代表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肖潇忽然眼前一亮。
  是啊,莫寻是忘记了,但慕思年还记得啊!
  肖潇忽然很期待,她家主子追莫寻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第101章 
  接风洗尘宴
  金辉殿
  晚宴;
  西筮使团到来,就算是不谈国事,为了表示友好,于礼仪上也是要面见接待的。
  由于是为西筮使团而设的接风洗尘宴,是故百官皆要参加,除了彰显北洛王朝对西筮使团的尊重外,更为重要的是晚宴期间不可避免地要谈及西筮借粮借银一事。
  就算是皇帝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毕竟是国之大事,需要慎重考虑,臣子们自然也要各抒己见,供皇帝参考。
  西筮是真心想借也好,是要硬抢也罢,反正北洛已有所防备,为了日后不被世人诟病,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了的。
  因此,这次的接风洗尘宴上,就由北洛的臣子们谈谈各自的想法,皇帝也好趁机考察他们的能力。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已经陆陆续续地有官员赴宴落座。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作为北洛右相的莫寻才迈着矜贵的步子,不疾不徐地从漱月宫去金辉殿。
  他一进大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寻本就长相妖孽,虽然气场冰冷霸气了些,但还是有不少人折服于他的美貌。
  以往,别人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是震惊中夹带着欣赏的,而此时则是只剩下了震惊。
  莫寻的身子也就才刚开始调理而已,尚未恢复过来。苍白的面色,单薄的身子,无不在诉说着他的病态,也就那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以及那冰冷而霸气的气息,一如往常。
  “莫相大人,没事吧?”刑部尚书亓官南枢也算是莫寻的至交,他们在入仕途前就认识。
  以前闲来无事,他们总是一起琴棋书画,或是相邀游玩一番。
  亓官南枢见到这样的莫寻,也是真心为他感到担忧。
  他赶紧扶着莫寻入座,生怕他站得久了有个什么好歹。
  “无事,也就看着吓人了些。”
  在百官面前,即使是面对自己的至交好友,莫寻也从来都是一脸冰霜、旁人莫近的模样,而亓官南枢也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了。
  莫寻位高权重,座位也自然靠前。
  他看左边的第一张桌子的位置已经被太子和左相占了,那他也只能是坐他们对面了。
  况且,就算太子没与左相坐一起,他们向来就不对头,也不可能坐一块儿。
  百官以为,到场最晚的,要么是皇帝,要么是西筮太子。
  但他们都猜错了。
  高坐上的皇帝携皇后落座,他瞥了一眼莫寻旁边空着的那个位置,虽心中有些疑惑,但依旧面上无波。
  “北洛皇帝,本太子听闻北洛的公主慕思年也在,不知现在何处?”
  西筮太子忽然出声,打破了大殿内的宁静。
  被这么一问,满朝文武,各色的人脸上各色的神情。
  大家心知肚明,西筮是来者不善,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抓北洛的短处,就如现在。
  皇帝再次瞥向那空着的座位,刚想开口解释,西筮太子又道:“该不会是北洛公主认为,为我西筮使团接风洗尘的晚宴,还不够资格让她前来参加吧?否则,她怎会现在还未赴宴?”
  于是,皇帝本是平静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悦。
  是对于西筮太子过于猖狂的不满,也是对慕思年迟到的抱怨。
  “赵骆明,你是不是闲得慌?敢管到本宫头上了?!”
  慕思年姗姗来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她一袭朱湛,加上那精致的妆容,更加显得她风华绝代,宛若天仙。
  慕思年缓缓走近,福了福身,“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虽然慕思年迟到惹皇帝不高兴了一把,但是从方才慕思年的话语中,很明显看出,她不仅与西筮太子相识,说不定还能将其压制。
  于是,皇帝一扫阴霾,“平身,先入座。”
  他一瞧西筮太子那一脸黑线,心情莫名地舒畅了不少。
  赵骆明瞪着眼,咬牙切齿。
  他怎么也没想到,北洛帝姬慕思年与他认识的一个人,竟是同一人,还是个死对头。
  他刚才那些责怪的话,还偏偏被她给听见了。
  他这是什么运气?
  赵骆明正了正脸色,道:“见到公主,本太子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不用想也知道,赵骆明是想要趁机为难了。
  不过,她慕思年也不是什么善茬,有什么招数尽管来便是,她就当是无聊打发时间了。
  慕思年皮笑肉不笑,表现出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哦?说来听听。”
  “本太子听闻,前几年名满天下的才子尹月白,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且风流潇洒,不知公主可否引见一番,本太子也想结识结识这样的人才。”
  尹月白,是慕思年当初用过的一个化名,而且还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暴露身份瞎扯的名字。
  当时,为了行事方便,她女扮男装,混迹在文人才子聚集的登甲楼时,由于兴致使然,曾经作出过令人惊艳称绝的诗词,对上过难倒无数人的对子,还写下过闻名天下的戏曲。
  而在此期间,她遇到了赵骆明。
  她的任务是混进西筮的最高学府——国子监,与姽幽城主安插其中的眼线接头,并一同完成城主所派之事。
  她与赵骆明之间的恩怨,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本宫也听说,无期先生的棋艺精湛且天下无双,有自己琢磨的一套棋术,庙堂江湖、三教九流中喜爱下棋之人,皆为敬仰,不知太子能否出个面,让本宫开开眼?”
  无期先生则是赵骆明的另一重身份,是为笼络势力而为,鲜为人知。
  慕思年能知晓,也只是因为在那次任务中,意外得知。
  此时,他们二人一上来就互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神。
  当然,莫寻除外,他只顾着吃。
  赵骆明硬生生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他竟没想到,他的这层身份暴露给了慕思年。
  “无期先生偏好清净,不喜热闹,且本太子听说,无期先生因为个人原因,不见女客。”他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不知像公主这般既绝色又聪惠的女客,他会不会赏脸见上一见呢?”
  赵骆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是:慕思年这个狐狸,满肚子弯弯绕绕,应付起来可不容易。
  听赵骆明这般说来,慕思年也不恼,她轻笑一声:“哦?原来无期先生也没世人传得那么神啊!故作高深罢了。”
  “你!”赵骆明一时气恼,碍于身份,又碍于不可挑明他就是无期先生,他只能欲言又止,心里憋着一口气。
  “不知引见尹月白一事,公主可能答应?”
  虽然他吃瘪了,但他还是要刁难慕思年的。
  都是有着秘密的人,都被对方抓住了把柄,谁怕谁?
  慕思年长叹一声,略感惋惜,“本宫听说,尹月白与西筮的某个皇权贵胄合不来,还闹了些矛盾,所以他决定死生不与西筮皇室之人有来往。除此之外,大概也有看不上的缘由吧!文人嘛,该有的脾气还是要有的。”
  慕思年又是一声叹息,“所以,恐怕不能如太子所愿了。”
  他们二人的对话,一部分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另一部分人却心下有了猜测。
  “慕思年!”赵骆明被气得面红耳赤,他怒目切齿地吼了一声。
  慕思年从容不迫地一手支着脑袋,幽幽的斜了他一眼,笑道:“太子别误会,这可不是本宫自己的意思,是人家尹月白的意思。也不是本宫不帮你,本宫是怕你们一见面,你就被人家摁在地上打了。”
  于是,赵骆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脸黑线。
  慕思年就是尹月白,尹月白的意思不就是她自己的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借另一个身份揶揄他?
  更可恨的是,他还真的如慕思年所说,打不过她。
  慕思年又一脸笑盈盈地补充上一句:“是以,本宫这不是为太子着想吗?”
 
 
第102章 
  借与不借
  赵骆明僵着脸上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本太子先谢过公主了!”
  “呵!”
  莫寻突然笑出了声,声音很轻,但正好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他们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莫寻,慕思年也包括在内。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赵骆明瞬间拉下了脸,“这位想必就是北洛右相吧,不知右相因何事这般开心?”
  莫寻泰然自若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那骨节分明的手又捏起桌面上的杯子小抿一口。
  “只是觉得这菜挺下饭的,仅此而已。”
  众人:“……”
  慕思年瞥了一眼莫寻面前的吃食,趁着他们斗嘴的功夫,都让他给吃得差不多了,还真是挺下饭啊!
  “莫相大人乃朝廷肱股之臣,是该好好吃饭。”
  莫寻拱手道:“臣谢殿下关怀!”
  赵骆明怒目圆瞪,恶狠狠地剐了一眼莫寻和慕思年,转而面向皇帝,提起了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西筮国君先前书信一封于北洛皇帝,想必我等此来北洛的目的在座的各位都知晓,不知北洛可否伸以援手,助我西筮渡过难关?”
  只看到表面的人在想着借不借,如何借。
  知晓实情的人,皆是暗骂一声西筮不要脸。
  高坐上的皇帝冷眸一扫台下,而后笑道:“朕有疑问,不知太子可否解答一二?”
  “皇帝请讲。”
  “西筮所借数目如此之大,说是巨额也不为过,朕不明白,西筮近几年一无天灾,二无人祸,为何国内所缺粮食和银子如此之多?”
  赵骆明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早有预料一般。
  “其实,西筮的农田本就贫瘠,这些年粮食收获说不上丰厚,今年又遇上天灾,国库的粮食与银两早已用于赈灾,我国实在无法,才会向北洛求援。”
  求援?
  实则,西筮已经蓄好了兵力,准备开战,攻打各国。
  如果皇帝不是早已知晓西筮另有所图,恐怕还真会信上那么一句半句。
  既然西筮有心称霸天下,那么就要有充实的物资作为后盾,尤其是粮食,对于西筮来说,可谓是多多益善。
  而他们第一个就盯上北洛,则是因为外界传闻,北洛君王无心朝政,这可以作为点燃战争烽火的第一个目标。
  “第二个问题,如果北洛借了,西筮打算何时归还?”
  谈及此事,皇帝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和威仪。
  对于这个问题,西筮或许根本就没想过,他们原本就是以 借 为借口,来强取豪夺的。
  “北洛皇帝,相信你也清楚了,目前按照西筮的情况,首先得是西筮恢复过来,之后才有能力考虑归还的问题。当然,还,是一定要还的。”
  这时,也终于到了臣子们发表意见的时刻了。
  “众位爱卿,尔等有何高见?”
  左相叶阑骁首当其冲,“皇上臣以为,借不得。其一,西筮所借粮食之量,银钱之额,属实巨大,恐怕北洛承担不起;其二,既然西筮闹旱灾,那么北洛也应当事先做好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皇帝点了点头,又道:“各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
  于是,又一大臣站了起来。
  “皇上,臣以为可借,但并非按西筮国君书信上所提数量来借,以我朝可接受之额借出,有借有还即可。”
  这么说倒也没错。
  只是,赵骆明听得脸色越来越沉。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在边境集结军队了。那么,结果如何似乎不太重要。
  莫寻又接着补充,“皇上,臣倒是同意左相所言,北洛也确实需要有所防备。”
  满朝文武,就连皇帝也没想到,莫寻这一次竟会与叶阑骁站在同一战线上。
  既然左相和右相都这么说了。那么,其他人要是没有更好的建议,还不如就此闭口不言,于是,大殿内一片寂静。
  太子慕瑾年和公主慕思年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自然不会赞成借给西筮。
  赵骆明来北洛前就知道此事不会太容易搞定,他也没想到竟如此难搞。
  北洛皇帝这边,并未表态,意味不明。
  而此时他也不便过多出言争取,得另想办法才行。
  如果软的不行,那也只能是来硬的了。
  一场晚宴,不欢而散。
  许是坐得久了,莫寻一站起来有点身形不稳,左右摇晃了几下,眼前一片昏黄,他扶着桌子边缘缓和了一小会儿,这才站稳了。
  “莫相大人,若是身子不利索,就先坐会儿,不急。本宫等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慕思年见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出手扶他,便出言建议。
  莫寻也确实需要再缓一缓,如今他这身子骨,还真是连弱不禁风都不能够形容了。
  他叹笑一声:“臣多谢殿下体恤。”
  忽然,慕思年感受到了周围别样的目光。
  她眸子一扫,这才发现周围有好几人正看着莫寻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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