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诚不欺她,所列全中。
初意战战兢兢的被迫泡了七天药浴,原以为这也是罚她的毒药, 就如桂花糕一样,指不定又在使什么折磨她的招数。
不想,今日她一觉醒来, 只觉神清气爽, 顿扫先前的疲惫。就连与魔体分离后,心口时常出现的闷痛感也缓解不少。
她挥了挥前爪,蹬了蹬后肢,身体倍有劲。
难不成这几日泡的竟是强身健体的良药?
初意仍不敢放松警惕,总觉着他不会安什么好心,药浴里头定有她不知道的玄机。
这般猜测, 她狐疑的瞄向正起床的大魔头。
九夜清靠坐在床头,将她的戒备全看在眼里。
“想说什么就说。”他刚醒的声音略微低沉,听起来就像压着情绪。
初意站起身,不客气的指着他:“那药浴里头放了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九夜清:“你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她断然道:“你定是记恨我占据你的肉身,所以把我囚在这里,每天想各种法子折磨我。”
九夜清的目光在她作怒的眼中定了定,却回她一声冷笑,一句讥讽:“那我可真闲。”
初意盯着他的背影,思索他究竟在耍什么阴谋。
他穿戴整齐后,突然侧过身:“今日起,你可在屋内活动。”便起步离开。
初意愣了好半晌,才知这话的意思。
她急忙跳下床,试探的抬爪碰了碰,原本设在床外的结界果然被撤除。
她心中大喜,东跑西跳,诺大的屋子随便她蹦跶,再不用困在那小小的床榻间。
初意两步跳上桌,给自己倒杯茶,正欢欢喜喜的要喝,忽的呆住。
她把杯放下,双爪抱胸,严肃的摇头:“千万不能太高兴,绝不能被这点甜头冲昏了脑袋。”
如今还在大魔头的魔爪下,放松警惕等于送上性命。
***
书殿。
九夜清正与淮舟商议出兵围杀北方鬼族的计划。
这些年,两族时有纠纷,但他重心在为魔族寻找新的栖息地,只要争端不过火,他并不想在魔域附近引战。
可鬼帝不知分寸、嚣张至极,上次想趁机杀了十辰’,且意图围杀初意扮作的魔尊,不除难以安心。
淮舟道:“能调用的将士总计六万,灵狮一万两千头,纵是灭掉整个北方鬼族,也绰绰有余。只等主上恢复发号,即可出兵。”
九夜清点点头,道:“此战先取鬼帝的性命,鬼兵若降,便收,如若不肯罢休,追杀,一个不留。”
淮舟应道:“属下明白!”
攻打鬼族的计划确定后,淮舟问:“主上打算几时去仙界找玄天?”秋凤山的夺身之仇有朝一日总要报。
九夜清已有计量:“如今军力暂无法抗衡仙界,先将鬼帝解决,此事从长计议。”
淮舟深知短时间内急不得,便行礼告退。
九夜清正低头查看初意先前修订的律法,余光不经意瞥见他仍站在原地。
抬头问:“还有事?”
淮舟纠结半晌,才道出:“主上将她困在蚀天殿,是怕她擅自逃跑,而丢失这枚可威胁玄天的棋子。还是怕她去了仙界后,再也不会回来这里?”
九夜清闻言,面色一变。
他囚初意,自认为是不想放过一枚有利的棋子。淮舟最后两句话,却如一把铜锤,猝然敲开罩在心头的迷壳,有什么从那模糊的暗影中显露出来。
他收正心神:“怎么问这话?”
淮舟道:“男女之间的相处,就像拧绳子,倘或不拧,这绳子就松了。要是拧得太紧,绳子便会绷断。”
九夜清冷笑:“与你认识这些年,也没见你与哪个女子相处。”
淮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是讽刺他没实践过,却来纸上谈兵。
毕竟他也是个万年单身汉,哪曾与女子亲近过。魔宫里头的男人们估计都随魔尊,性子冷淡,造就如今阳盛阴衰的局面。
去找谁给魔尊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