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扶着傅鸣瑞的脸,轻轻吹气的瞬间,业力值再度恢复到5%,她变回了成年版的自己。
如此相近的距离,傅鸣瑞仰头看着小福娃,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
感受到她那带有温度的指尖,在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
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中,却有比月光还温柔的光芒。
傅鸣瑞屏住了呼吸,他分明听到自己的心跳,在不住的加快……
第14章 014 小巷暖阳
暗白色的白炽灯,倾洒下的光冷冷淡淡、阴阴暗暗。
客厅里,小福娃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唯一的木椅上,她出神地看着前方的窗口。
窗口上倒映着她的面容,她有点恍惚,手中的棒球棍一下又一下地往手上拍去。
傅鸣瑞在她的身旁,双手插在口袋里。
他低头站着,看着自己那锃亮的皮鞋尖,表情很是严肃。
唐纳德站在他们的左侧,整个人贴在墙上,背对着他们面壁。
陆柏今则蹲坐在了门口的门槛上,他两个手肘都放在膝盖上,望着地上的瓷砖缝发呆。
陆柏今撇了撇嘴:“嗯……我觉得这地砖很有年份了。”
此话一起,傅鸣瑞、唐纳德也一起点着头。
唐纳德回头看了陆柏今一眼,稍微敷衍地回:“是啊是啊,这墙壁和很老旧了,散发着一种,岁月的味道。”
说完,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再度面壁。
“嗯。”傅鸣瑞轻轻踢了踢地板,“家里空荡荡,也没有家具,似乎是有点过于简单了。这灯,也挺暗。”
傅鸣瑞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安静,安静得诡异。
所有人神色恍惚,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他们都在逃避问题。
自从他们在小福娃的家中等到陆柏今后,傅鸣瑞开始述说他混入了那群除罪使者里说听到的消息。
全部皆是关于门钥匙。
但,他们陷入了僵局,因为没人知道门钥匙到底是什么。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人正在通过除罪使者这个职业,在寻找它。
最后一记棒球棍落入小福娃的掌心,她打算终结这样的局面。
“所以,什么是门钥匙?”她抛出了一个疑问。
唐纳德抿紧唇线,他认真思考了两秒后,转过身来坐在了地上:“或许……是钥匙?是开启初级元宇宙的大门钥匙?一个代号?”
“啊对对对,是啊是啊……”傅鸣瑞和陆柏今一同回应。
“我们唯一确定的是,门钥匙一定就在初级元宇宙中。但那些人是谁?”小福娃再度发出了疑问。
傅鸣瑞走到了小福娃的对面,他靠着墙壁:“他们不是真正的除罪使者,却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除罪使者的行列里,没人质疑。”
“如若是这样,那他们的背后势必有一股支撑他们的强大力量。能将他们输送来初始元宇宙,且不让人怀疑。会是高级元宇宙里的力量吗?”
傅鸣瑞、陆柏今、唐纳德统一摇着头:“不知道。”
“但我查了一下,与以往相比,近期确实多了高级元宇宙人坠入的记录。”傅鸣瑞说道。
“能在元宇宙自由行动,不必受到约束,又有高级技术的支持,除罪使者确实是一个好的身份掩盖……”
说着说着,小福娃和唐纳德慢慢地抬眼看向了傅鸣瑞,他们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怀疑。
“不要这样看我!”傅鸣瑞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后背,“那些子弹是实打实打过来我身上的,毫不留情 ,你们是知道的!”
想到今晚的傅鸣瑞确实是中了大部分的攻击,小福娃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你们还回得去吗?”
傅鸣瑞摇了摇头:“今晚聚集的人已经不少了,更加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没发现的。现在贸然回去,必然就是活靶子,逃不掉的。”
“师傅,那我们住哪里?”陆柏今问道。
傅鸣瑞看向了陆柏今,很自然地说:“露宿街头,没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啊,这。”唐纳德指了指他的身旁,“这不是还有一间房间吗?”
他扭开了门锁,瞄了一眼:“空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小福娃的身上,小福娃将棒球棍捏在手心,站了起来。
“你们是我的除罪使者,是来帮我的,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反正我也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空的那间房,你们可以住下。”
“谢谢。”傅鸣瑞感激地看向了小福娃。
小福娃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她张开了双手欢迎:“欢迎入住小福娃的简陋洞穴,我的新室友们!”
夜里,傅鸣瑞和陆柏今将就着躺在房间那硬硬的水泥地上。
他俩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即使没有光线,傅鸣瑞仍感觉自己能够看到那斑驳的天花板和墙漆剥落的墙面。
“师傅,你说一个女孩子,在这样冰冷冷的家里长期住着,她不觉得痛苦吗?为什么她不试着把这里变得更好?”
傅鸣瑞看着天花板,感叹道:“柏今,你要知道,当一个人生存都变得困难的时候,也很难再考虑住的好不好,今天的花美不美。
唯一能够考虑的,或许是如何跑路跑的更快,如何让包袱变得更轻。”
“也是,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又能苛求什么呢。可这也太冷冰冰了,没有家的温暖,没有家的感觉。”陆柏今懊恼地说。
“嗯,我们住的宿舍,也冷冰冰。我们也忘记了谁是父母,不再记得曾经的家。其实我们和她,都一样。”
“都一样?好像是一样。要不……”陆柏今眼睛睁大了,他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开始在想象。
“好。”傅鸣瑞嘴角带着笑意,回答得特别干脆。
第二天一早,小福娃顶着个巨乱无比的鸡窝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下了楼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房子侧面的窗户进入客厅,那橙色的暖光轻轻地洒在地面,就像是指引。
顺着阳光的踪迹,小福娃看到了整个客厅焕然一新,并不是说有多夸张的翻新。
只是客厅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之前旧的桌椅也都不见了,全都换上了新的饭桌和椅子。
靠墙的位置还增添了双人小沙发,是她从未坐过的沙发。
门口放了一张小地毯和一个小鞋架,鞋架上是一个小柜。
门口的木门贴上了两个红底黑字的福字,生锈的铁门也都重新上漆。
客厅里放了一张新的木质饭桌,饭桌上铺着淡黄色的桌布,饭桌上放着一束正在绽放的向日葵。
傅鸣瑞穿着淡蓝色的围裙,站在饭桌旁,正端着盘子往饭桌上放。
坐在饭桌上吃早餐的陆柏今先看到了小福娃,他咬了一口包子,笑着向小福娃挥手打招呼:“早上好啊!小福娃!”
傅鸣瑞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小福娃,他嘴角洋溢着温暖的笑意:“醒啦?快些来吃早餐,我都做好了。”
小福娃愣住了,她怔怔地看向傅鸣瑞,满脸的震惊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我是在做梦吗?她想。
傅鸣瑞和陆柏今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制造惊喜的快乐。
小福娃停在了楼梯口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她的新室友。
“噢!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福娃回过神来,笑了笑,“早上好!”
坐在饭桌上的小福娃接过了傅鸣瑞递来的包子,吃了一口。
她止不住好奇,不断地环顾着客厅。
“喜欢吗?”傅鸣瑞笑着问。
小福娃点了点头,她的眼里闪烁着欢喜:“好像,这里一下子有了人的感觉,它活过来了。”
傅鸣瑞摸了摸小福娃那乱糟糟的鸡窝头,笑道:“有了家的感觉,它就活过来了,人也一样。”
陆柏今给小福娃递了一杯牛奶:“我们今天有任务哦。”
“你们?”小福娃喝了一口牛奶。
“是我和你。”陆柏今回道。
“嗯?什么任务?”
正在吃早餐的傅鸣瑞看到小福娃上唇沾上了牛奶,他便拿了张纸巾替小福娃擦了擦嘴。
“我今天要去调查那些除罪使者,而你和柏今,则要去站塔蹲着。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福娃按着嘴上的纸巾,疑惑地问:“站塔?是那个新人和救赎者必须要到的地方吧?前阵子我才看到一个救赎者坠入了站塔,但不知道出来没。”
“哈哈。”陆柏今笑了笑,“救赎者坠入站塔的时候,距离出站会有时间出入,可以立刻就出来,也可能延误很久,这都是随机的。
新人和救赎者无法分清,兴许新人就是救赎者。”
“我好像听起别人说过,说……哦,记得了。
说奉献者一定就是救赎者,但救赎者不一定是奉献者。你们听过吗?”小福娃好奇地问道。
傅鸣瑞点了点头:“是的,救赎者可以有很多的理由,促使他们来到低级元宇宙。
理想、使命、爱人、孩子……他们也可以有很多的角色变化,成为任何人。
而奉献者,是整个全级元宇宙迄今为止最庞大的救赎者组织。
他们来到低级元宇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基于大爱,去影响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人进化,一同进入高级元宇宙时代。
但无论是奉献者抑或是救赎者,他们都隐藏在万千人群之中,都值得尊敬。”
小福娃点了点头:“除罪使者,也是救赎者,是吗?”
傅鸣瑞和陆柏今对视了一眼,他们纷纷笑着摆了摆手。
傅鸣瑞笑着说:“我们虽然是救赎者,但不伟大,不能和奉献者比,就是个小人物而已。”
“就是就是。”陆柏今点头赞同。
吃完了早餐后,小福娃和陆柏今一起出门。
走到了窗口前,她习惯性地往窗子里看,然后对着窗口自己的倒影笑了笑。
今天不一样。
她看到窗子里有一个拼命挥动的手,仔细看,她看到傅鸣瑞站在屋内,对着自己笑着挥手。
他的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意:“注意安全!注意隐蔽啊!早些回家!”
“好的!师傅!”陆柏今大声地回应。
而小福娃则愣了愣,她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回以了一个同样热烈的挥手。
今天不一样,她心想,窗里有人对我挥手,对我说早些回家了。
我好像,有家人了。
她抬头看着巷子里洒落的阳光,她轻轻往前走,将那双画满了向日葵和太阳的渔夫鞋,踏进了阳光里。
今天,不一样。
第15章 015 世界再见,进化再见
站塔。
是一座矮大型建筑物,它的地面建筑,就像是飞机场。
与飞机场不同的是,它没有飞行区和停机坪,只有候机厅和暂缓区。
候机厅就真如飞机场那样的外表,而暂缓区则不同,它在等候区的后方,就像一个巨大的银色泡泡,贴在等候区后面。
与其说是像飞机场,其实它更像是一个大型路由器。
因为在等候区之上,有无数根短小的接收塔。
接收塔的顶部是圆形状,每当那个圆形亮起的时候,便代表着有新移民的加入。
而无数短小的接收塔均围绕着一根巨大的接收塔,那根巨大的接收塔顶部也是圆形。
高级元宇宙的救赎者坠落之时,天空并不会出现任何的提示。
但细心的人会看到,在天际之上有一个小点会以倒栽葱的形式,冲向那根巨大的接受塔。
救赎之塔只出现在低级元宇宙之外的元宇宙,与救赎之塔不同的是,站塔在全层级元宇宙的每一座城市里,都有它分布的身影。
小福娃和陆柏今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一个小时,至今还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一声刺耳的金属声响起,小福娃敏锐的听觉瞬间被激活,她立马站了起来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在站塔的某个出口处,几个男人围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孩,他们似乎在闹腾些什么。
人圈子越缩越小,将女孩的去路全部堵住。
那几个男人猥琐地笑着,不断地用武器去动那个女孩的胳膊。
那个女孩充满了警觉性,表情严肃,不断地推开男人们的武器。
“他们在干嘛!”陆柏今也站了起来,生气地说。
小福娃定定地站在原地,她将棒球棍杵在地上:“那些人既升不上去,又没有更好的地方离开。心理不服气,所以找新人出气,跟个阴沟老鼠似的。”
眨眼间,女孩便率先动了手,她一拳打向了某个男人的眼睛。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陆柏今忿忿不平地往前走。
眼见那几个男人和女孩混打在了一起,小福娃赶紧拉着陆柏今往前冲了去。
就快靠近的时候,小福娃笑嘻嘻地对陆柏今说:“对不起了啊,我必须得这样才能降值。”
说完,小福娃边跑边给了陆柏今几拳,但因为打击力度不够,业力值掉的很少。
“啧。”小福娃不满地低头看了看业力值,“这掉的也太慢了,做好准备啊!深呼吸,憋住一口硬气,就不会太痛!”
陆柏今照着小福娃说的做,他侧着身子将胸膛挺起,紧握拳头,狠狠地憋了一口硬气:“好!来!”
说罢,小福娃便对着陆柏今一套组合拳,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凶狠,只见她胸口的业力值刷刷刷地掉了下来。
“怎么还没掉完?”
“送佛送到西,你来一记猛的吧!”陆柏今边跑边喊,已经具有了牺牲的自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