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忽然大笑起来。
笑得歇斯底里。
莉莉丝一边觉得亚瑟体内的野兽要被放出来了，得想个办法分手，一边又有那么一点的舍不得。
实在烦的很，
电梯已经到了13层。
莉莉丝按下15层的按钮。
西装男看到了以后，又笑了起来，“莉莉丝，你可不住在15层啊，既然捡了个小丑就别害羞嘛，不过是个垃圾，随便玩玩的事……”
亚瑟笑得更厉害了。
手已经摸到了口袋的枪。
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在莉莉丝面前杀人。
电梯停下。
莉莉丝猛地扭住西装男的手腕，拽着他的头发朝电梯墙壁磕过去。
依旧是娇娇柔柔的嗓音。
在西装男耳朵里却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妈妈没教过你礼貌吗？学不会尊重人是吗？套了层衣服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了？”
她拽着他的头发又猛地磕了一下。
讥讽说：
“垃圾。”
随即嫌恶收手，力道控制的很好，让西装男感觉到恐惧疼痛，又没有生命危险。
西装男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闻到了自己血液的腥味。
卑微又可怜的哀求着。
“啊！放过我吧，别这样莉莉丝，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嘲笑你……”
莉莉丝冷冷说：“向他道歉。”
西装男扶着电梯，腿都在抖，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与尊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嗫嚅着唇瓣对亚瑟说：“对，对不起。”
莉莉丝：“滚吧。”
电梯停在15层，确实是为了扔掉垃圾。
西装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亚瑟没有再笑。
捏着枪的手不知何时松了下来。
满眼都是莉莉丝。
电梯门要合上的那一刻。
他忽然拉过莉莉丝，霸道地吻了过去。
电梯门再次打开。
到了23楼。
两人搂在一起缠绵着打开了房门。
灯还没打开。
莉莉丝就被亚瑟按在墙上，听到他磁哑而缠绵的呢喃：“莉莉丝……”
吻像雨点一样落下。
莉莉丝：“……”
他怎么能用美人计？
好烦。
……要不睡了以后再想分手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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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光线昏暗，气氛暧昧。
温情弥漫在这个房间，莉莉丝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吃掉，每一处都滚烫的将要融化。
她的手摸到灯光开关。
房间登时亮起。
照在了亚瑟花了妆容的脸上，莉莉丝微微蹙眉，重点完全偏移，“我给你化的妆都画了。”
亚瑟嗓音磁哑，压低嗓音，像是在哄她：“sorry，莉莉丝。”
随即把她要说出口的话语吞掉，只留下支离破碎又含糊的娇软腔调。
灯光又被亚瑟关上，一切湮没在黑暗中，激烈的缠绵与暧昧的嗓音，羞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之后。
翌日清晨。
阳光爬进房间，莉莉丝微微蹙眉，哼唧着朝身边人的怀中缩了缩，埋在他胸口，躲避着阳光的照射。
在事后清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要颓废的赖在床上。
亚瑟低声唤道：“莉莉丝？”
男人的嗓音很清醒，低哑而撩人，脸上的妆已经在昨晚洗掉，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少女。
莉莉丝唔了声：“好累，好困。”
亚瑟翻了个身，将她搂得更紧，温声说：“再睡会儿。”
莉莉丝含糊嗯了声，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亚瑟已经不在床上，窗帘半掩着，一半置于阴影处。
她穿上衣服下床，掀开床幔，在落地窗前放着的钢琴边看到了亚瑟。
亚瑟见莉莉丝醒了，扬起了个笑容：“你醒了。”
“我在冰箱找到了煎蛋和熏肉，就给你做了点。”
食物还是热的。
刚做好没多久。
莉莉丝静了两秒：“你吃了吗？”
她见亚瑟的神色就猜到他还没吃，于是说：“过来我们一起吃，吃完我有事要和你说。”
说一说分手这件事。
莉莉丝觉得很奇怪，毕竟昨晚才睡过，今天就提分手，实在是不太好。
就好像，吃干抹净，骗身骗心，然后一脚把他踢开。
略有一点点渣。
但亚瑟实在不太符合她对男朋友的想象。
向来对情绪变化敏感的亚瑟沉默了两秒，坐在她对面，眼神居然有几分脆弱：“可以现在说吗？”
莉莉丝：“我得酝酿一下语言。”
亚瑟：“好。”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愈加浓烈，在莉莉丝把煎蛋和熏肉切一半给他时达到了顶峰，笑声压制不住从胸腔挤了出来。
亚瑟捂住嘴巴，即将克制着笑声。
“抱歉……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在笑，却比哭更加悲哀。
莉莉丝放下手中的叉子，准备好的话语完全说不出口，甚至有一些不忍——
如果目光没有扫到他伸进口袋的手，捏着的那把枪。
哦豁。
我男朋友居然想杀我？
她又重新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熏肉，忽然笑了：“亚瑟，你做的真好。”
不管是昨晚，还是今天早晨。
还有这个要杀她的惊喜。
她的心态骤然发生转变。
把分手抛到脑后，反而有一股兴奋感，想要看看他到底做到哪种地步。
亚瑟终于止住笑容，轻轻问：“莉莉丝，你要说什么？”
莉莉丝端起水杯：“我朋友昨天来哥谭了。”
亚瑟眸光莹莹：“然后呢？”
“我想介绍你和他认识。”她停顿停顿了下，认真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但是他的情况有些复杂。”
亚瑟抓住话语的不同：“他？”
他嗓音沙哑：“你上次说是‘她’。”
话语间似乎流露出了几分危险，像是如果受到欺骗，随时会开枪杀人。
莉莉丝眨眨眼：“所以说，很复杂。”
“他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
“性别认知障碍。”
她放下水杯，“所以，亲爱的。”
亚瑟一愣。
为这个称呼而感到开心。
他捏着枪的手微微松开。
而莉莉丝说，“你可以放下手中的枪，过来喂我吃饭吗，亚瑟？”
“我好累。”
“昨天晚上累到我了。”
她娇气地指责：“都怪你太凶。”
惊讶的神色还没浮到脸庞，又被她的话语逗笑，亚瑟忽然有种，一切都在向着美好发展的感觉。
包括昨晚杀死那三个精英。
他毫无负罪感。
很快乐。
现在也是。
他抱起莉莉丝，让她坐在腿上，喂她吃饭。
仍然很快乐。
非常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路途平凡 投出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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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哥谭难得有个好天气，艳阳高照。
莉莉丝的车还没有加油，坐着地铁陪亚瑟去俱乐部。
不是去上班。
是被炒了，回去收拾东西。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莉莉丝还是觉得亚瑟身体里好像透着一丝轻松与惬意。
地铁停了下来。
即便不是同一个地方，但莉莉丝在过地铁口的时候，依旧会想到昨天亚瑟杀人的场景。
血腥极了。
莉莉丝搂住亚瑟的手臂，几乎要挂在他身上，“我好难受。”
亚瑟闻言，眼神浮现出关切，“哪里难受？”
莉莉丝哪里能说“我想到你杀人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瘪瘪嘴，“心口难受，要你亲亲我。”
亚瑟愣了一下，失笑。
垂头吻了她。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呢？
他心想。
就好像聚集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像颗太阳，落入了他的怀抱，为他黑暗的世界带来光芒。
“……”
“你真带枪去儿童医院了吗，亚瑟？”
“你他妈为什么这么做？”
“这是你新表演的一部分吗？”
“如果你的舞蹈没有把人逗笑，你就开枪自杀？”
同事们嬉笑又讽刺的话语在耳边不停的响起。
嗡嗡作响，一切都那么近，一切又那么遥远，让人心生烦躁，只觉得这个世界荒谬又虚伪。
亚瑟整理好工作用品，拎起纸袋，手中还拿个小喇叭，边走边说：“怎么不问问兰德尔呢？”
“是他的枪。”
“为此我还要还他人情。”
兰德尔惊慌失措，“你在胡说什么？”
亚瑟背对着他捏响喇叭，潇洒抛到身后，走了两步又浮夸的表演起来：“坏了！”
“我忘记打卡下班了！”
“砰砰砰！”
拳头捶在打卡机上，一拳又一拳，金属箱子嘭的声落在地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
亚瑟放肆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随即潇洒转身。
步伐轻松而欢快，路过楼梯上挂的牌子“Don't forget to s.mile”，抬手用马克笔将【forget to】抹去。
不要笑。
亚瑟只觉得满身轻松，跳跃着下了楼梯，踢开铁门，迎着光芒见到了新生活太阳，以及光影缭绕之中的莉莉丝。
朦胧且梦幻。
这是他的太阳。
滚烫，热烈。
莉莉丝正等的无聊，见到他出来眼神立马一亮，察觉到亚瑟心情变好，“？”
怎么被炒鱿鱼心情还这么好？
不过转念一想，亚瑟的工作环境可能也不是很好，离开了还会有更好的地方。
她见亚瑟拎着袋子，凑过去瞅了眼，“这里面都是小丑的装扮吗？”
亚瑟：“不全是。”
见她好奇，故作神秘，“嗯，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
莉莉丝又配合又期待。
湛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亚瑟也笑了起来，似乎是用尽全力在袋子里寻找，表情十分夸张，就好像里面是龙潭虎穴，找的格外艰难。
最终伸出手，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失落道，“哦，怎么会这样？怎么什么也没有？”
莉莉丝眨眨眼。
亚瑟的手伸到她面前，忽然翻转，一枚金色道具硬币出现在她眼前。
莉莉丝哇了声。
亚瑟笑了起来，“送给你。”
等她接过去的时候，满心欢喜地凑过去吻了下她额头。
莉莉丝：“亚瑟，你好厉害。”
她看着手中的硬币，试图像亚瑟那样藏起来，但因为没技巧显得有几分滑稽，她索性就拿起这枚硬币。
可以看出用了很久，还有一些轻微刮痕，也残留着亚瑟的体温，她说：“我可以穿个孔戴在脖子上吗？”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觉得很有意义。”
“可以的，莉莉丝。”
亚瑟目光温柔，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摸，温声说：“我会去大俱乐部演出。”
莉莉丝侧头看他。
亚瑟：“以后会送给你更好的礼物。”
莉莉丝摇头，“不一样的。”
“意义不一样，不是每件礼物都刚好和你的梦想有关。”
她垂眼看着并不值钱的硬币，指尖在细小的刻痕出摩挲，这枚道具硬币就和亚瑟一样，丢在地上都不会有人捡起，甚至都不会有人注意，他有着细小的不足，但也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莉莉丝又想到了地铁杀人……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抬头想和亚瑟说，我们走吧。
正巧见亚瑟深深注视着她，像是想把她吃掉一样。
莉莉丝耳朵动了动，“干嘛？”
她转念一想，他大概是因为被夸而开心？
莉莉丝又凑到亚瑟面前，“是不是觉得我嘴巴很甜。”
说出的话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女孩捂住嘴巴后退一步，恶作剧似的：“不让你尝。”
亚瑟被逗笑，笑的轻松而愉悦，“好了，莉莉丝，我要送你去上班了。”
莉莉丝想到确实只能休息一天，不乐意地走到他身边，“好吧。”
猝不及防。
就被亚瑟亲了口。
莉莉丝：“！”
她谴责地瞪向亚瑟，像只要炸毛的猫。
亚瑟心想，确实很甜。
她整个人都是甜的。
坐到地铁上。
莉莉丝在亚瑟的袋子里找到了面镜子，盯着看了好久，“我口红是不是被你亲没了？”
亚瑟，“我看看。”
他像是在仔细观看，沉吟：“嗯……我的口红颜色很漂亮。”
莉莉丝：“？？？”
他居然还敢开玩笑？
亚瑟安抚快要炸起来的小女友，“我来给你涂口红，可以吗？”
莉莉丝四处瞄了眼，“不好吧。”
周围都是准备上班的人。
她会不好意思的。
她拒绝了亚瑟的要求，涂好口红，又盯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
美滋滋地想，我可真好看。
镜子稍微侧了下，就映照出亚瑟的面庞，他眼神正落在她身上，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含着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