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父亲和缘一的,放过我吧!”
他声泪俱下。
正常可以接触厨房的岩胜因为组合buff的问题,每每对上我忧愁的目光,都很难过。但是他打不过那两个龟*孙,站在厨房前都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厨房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它可以让恪守礼仪的岩胜乱了继国家的辈分,亲切友好的称呼他的父亲和弟弟为“龟*孙”。也可以让在战场上没输过的黑死牟和缘一眼巴巴的瞅着唯一一个正常厨艺的岩胜,说“最后一次”。
岩胜去完厨房回来后,看见我时,表情都很悲沧与委屈,那段时间他重回小时候,抱着我哭。
我只能摸摸他的头发,说一句:“没事。回来都是要跪的,不过我弄了点银耳莲子汤,要喝吗?”
继国家是有两个厨房的,因为一个厨房的话,继国家的所有人都要跟着沉迷厨艺的家主和少主一起饿肚子。我总是要防止他们三个哪天弄炸了厨房这种事的,索性将我平常用的小厨房让了出来。
很遗憾,看着跪坐着的三个人,就差土下座的三个人,小厨房到底是没能撑住。
我在听到消息后喝了一碗绿豆汤,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其实这是相当多余的举动,因为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很难进入生气状态,只是哭笑不得:“你们做个樱饼,是怎么将厨房毁掉的?”
“不只是樱饼,还有萩饼。”
“好吧。”我顺着缘一的说法继续下去了,“你们做个樱饼和萩饼,厨房怎么就毁了?”
他们三个没做声。
我很有耐心的问他们:“火烧大了?点着了别的地方?”
他们摇摇头。
“是面粉吗?”
我大概知道厨房的死因了,然后觉得他们三个的组合buff是真的有毒。那么少的面粉,他们硬生生弄出来一个粉尘爆*炸,本身没什么事,我检查过了,只用涂一点伤药就好了。他们反应非常快,出来的时候只是被剐蹭了几下,伤口浅的我涂药仿佛只是为了仪式感。
厨房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它里面一团糟了。
“真稀奇。”
我说。
在看完厨房发生了什么后,我只是请了工匠过来维修一下。
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们终于放弃了三个人一起进厨房的打算,将目标放到了小猪崽身上。
我失去了表情。
他们有毒吧他们。
讲完猪肉的做法后,我在继国家的小课堂再次开课了,这次讲的是母猪的产后护理与如何养大一只小猪崽。
核心要点是如何让小猪崽们长成一碗碗美味的红烧肉。
我说,我在一天晚上对黑死牟说:“你还不如让我养羊。”
我那时候盖着被子,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整个人规规矩矩的躺在被子里。黑死牟在我边上,也是规规矩矩躺着,眼睛闭着,但是没有睡着。
“好。”
他将自己身体侧了过来,脸对着我,“医生,我吃我做的菜时吃出一股血臭味。”
“我记得,你做的是素菜。”
“鬼舞辻无惨真的被医生杀死了吗?”
“上一,你需要我形容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吗?”
“需要。”
血臭味的确是一种不太妙的味道,跟鬼身上那种墓土与血味都容易让人想起鬼这种生物。
但是继国家是真的没出现那种玩意过,我在继国家这么久,要是碰到这玩意,估计鬼就没有明天,至于鬼舞辻无惨……
我对着黑死牟形容了一下他死前的样子:“没什么痛苦的死去了,因为在一瞬间所有身体组织细胞都被破坏掉了。”因为太快了,所以根本没有他脑部神经的反应时间,他也没机会感受到痛苦,与继国缘一当时的一千八百片相比,我给他留了一个全尸。
但他想用这具全尸复活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是拔高题啊。
黑死牟总是对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充满了数不清的担忧。岩胜和缘一还小的时候,他担心鬼舞辻无惨会让继国家双生子的悲剧重现,岩胜再次变成黑死牟。鬼和鬼杀队都没有消息后,他又担心这次的鬼舞辻无惨更能苟了,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总是在担心。
好似鬼舞辻无惨真的可以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是很明白在岩胜和缘一关系很好,鬼舞辻无惨没有突破口的现在,他担忧的是什么。
“我在担心你。”
“担心医生会跟着他走。”
这个担心……我只能笑出来:“不会了。话说上一你为什么总在担心这些事?”
他答非所问:“我担心医生你不喜欢我。”
鬼的夜视能力还是有保障的,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黑死牟耳尖到脸上都红了起来。他表情倒是很镇定。
这是难以回答的问题吗?
这是需要担心的事吗?
“我肯定喜欢你啊。”
“我想抱你。”
欸,哦。
我觉得发展有点令人看不懂了,就刚刚黑死牟说完那句话后,他没听我回答,就直接上手了。所以我的肩上多出来一个脑袋,黑死牟将脸埋在我的颈项间,他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
思考人生的一个晚上。
第52章
听说本世界在过情人节。
那么,情人节快乐。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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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真的是大家闺秀。
而与他相比,我好像是一个耍流氓的。
且不谈早上醒来后,我看见身边一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个头发丝都不露的……鬼有什么感想。他不想见人也不让我起来,是那种可以将自己脸捂得严严实实,但是却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不让我起来的人。
我想动弹一下准备起床的时候,他就将自己挪过来一点,妨碍我起来的动作,总之,除了让他露脸,他什么都敢。
就算整个鬼钻进我的被子里,也是一个让我只能看到他的头发的狠鬼。
为了不让我起床,他用尽了手段。
现在整个人都缠在我身上,压着我的四肢。我眼睁睁的看着外面混沌的天光一点点清晰,而他还在装死。
我从醒来到现在共计想要起身十次,如果他真的是还在睡觉的话,我从第一次起身时就应该成功了,但我现在还跟他在榻榻米上。
我的起床动作很轻,没有扰动什么东西发出声响,但他就是知道我起来了。我坐直了身体准备穿好衣服的时候,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位,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了,然后半梦半醒间一样的梦呓:“再睡会吧。”
行吧,天色还早,我这次也确实醒的早了点。
当这样的场景重复五六次的时候,他就将大半个身体都挤进了我的被子,一头有着蓬松炸毛的长发也在我身上铺了开来。我起床就开始困难了。
无论他是醒还是没醒,他让我起不了床是真的。我莫得办法,只能玩他的头发。我躺的非常规矩,而黑死牟睡了两个铺子,整个鬼是脚盖着他的被子,大半身盖着我的被子,还将脑袋搁在我身上。
他以前没有这么不规矩的。
我的手从他的头发玩到他的脸,指尖下属于鬼的冷皮肤感觉都在微微发热起来,直到我的手停在他嘴唇边上时,他终于装死不了了。
我的表情,怎么说呢。
那是一种陷入思考的,跟看到一个高难度数学题,还得想办法写两个字的表情。
我艹!
上一你怎么了??
我的双手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一只被黑死牟拉着,另一只被黑死牟另一只手按着。刚刚我的手是停在他嘴唇边上的,现在我的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停留的地方就是他嘴唇上了。
他在咬我的手,两颗有些尖锐的犬齿在磨蹭着,不轻不重。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用犬齿磨蹭我的脖子的。
我觉得他在撒娇。
从喉咙里还溢出来一点低哑的哼声。
“该起来了。”我说。
“不想。”
他终于肯露脸了,整个鬼都跑到我被子里后,他弓着身子一会,觉得不太舒服,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以鬼的体质,他现在脸上还有点粉色,可以排除是因为睡觉压出来的睡痕,也可以排除是因为睡得太好了。毕竟醒来这么久了,因为睡得太好导致的粉色早就该消失了。
他只是单纯的脸红而已。
所以我说他是大家闺秀,我才是那个流氓头子。然后想想这个剧情,大家闺秀主动,流氓头子懵了,那么该害羞的不是我吗?
我正思考这中间到底那里错了,才让我现在完全没有害羞情绪,而黑死牟这个主动的却害羞的不行。
黑死牟的犬齿又开始磨蹭我的脖子了。
鬼再像人还是鬼,从本质上看,食欲和其他欲*望对鬼来讲非常容易混淆的。都早上了,他还在磨蹭,那应该是将我当成人想吃了吧。
我们这十几年靠着人类食物就可以生存,我没有半点不适,但是黑死牟可能不太适应,毕竟四百多年他都是以人为食的。
“饿了?”
上一这时候的声音不仅是微哑了,还有甜腻的味道,他低低的“嗯。”
我非常自然的:“那就起来。”
黑死牟是个假正经。
他真的是个假正经。
他在我说“那就起来”后,看了我一眼,脸上的斑纹感觉都蔓延到了他眼中烧了起来:“想吃掉你。”
流氓头子的称号可以给你了,继国家主。
我冷酷无情的拒绝了,无视了他有些可怜的眼神,从他的纠缠里做了第十一次尝试,终于起来了。就在我穿和服的时候,他还没有死心。手伸过来给我的穿衣过程做负功,我刚系好的带子他给我撸开,我睨了他一眼,他就放开捣乱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真的很可怜巴巴,眼睛里都有水那种。
等我穿好衣服起来的时候,他趴在榻榻米上,跟一个被抛弃的狗狗一样,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丧的气息,还有悲伤。
但是我铁石心肠。
等有些混乱的早晨过去后,继国家主终于从不知名的buff下恢复了过来,成了那个正经的继国家主。
如果他没有在批改文件的过程中,批着批着就走神,走神了就开始盯我,还不止一次的话,他就真的恢复正常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岩胜在吃完午饭后一脸严肃的说,“父亲非常不对劲。”
他不对劲的父亲已经盯着母亲很多次了,从频率上看比以前那种暗戳戳的盯人频率要高出不少,盯人的持续也长了很多,以前是看一眼就心满意足的低头继续工作,而现在……
他转脸问自己的神之子兄弟:“缘一,父亲在委屈和不满吗?”
通透世界下世界是透明的神之子经过母亲的启蒙教育后,已经可以面无表情的说出“父亲在发*情”这句话了。
这句话最初的来源是他养了一只兔子,而那只兔子一年时间就有365天跺后脚、咬笼子、爬跨。在它咬烂了三个木笼子后,缘一向他心中无所不能的母亲请教如何与兔子交流,让它乖乖听话。
母亲看了一眼兔子,极其干脆的给出了答案“它是只公兔子,你养的时候有四个月了,所以一年四季都处于发*情期。”
“什么是发*情期?”
缘一有通透世界,是个学习生物和医学的好苗子,毕竟自带了透视镜。那天,那只处于发*情期的公兔子被拎起命运的后颈皮,用来做小学教育了。题目是缘一的问题,解答的内容是发*情期是如何产生的,有什么变化。
母亲教的很坦荡,缘一学的也很坦荡,现在讲出来也很坦荡。
岩胜将自己差点脱落的下巴安了回去,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本正经的开始来自母亲的科普,之后看父亲的目光,就很诡异了。
“缘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兔子不老实,所以去问了母亲。”
“那兔子老实了吗?”
“捉了两只母兔子后,它老实了。”
岩胜在继国家接受了基本教育,而他心中无所不能的母亲可以解答他任何问题,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缘一这样拎着一只公兔子去问母亲,从而得到有关于“发*情期”的知识。
继国岩胜做不到。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但是果然还是要去问母亲的吧。做不到拎着公兔子去请教母亲的岩胜,拎着一只小猪崽去了。
黑死牟偶然看见他毅然决然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身边的缘一:“缘一,岩胜怎么了?”
“兄长去问母亲什么是发*情期了。”
黑死牟:“……”
该说不愧是缘一呢,还是该说不愧是我呢?
但是公兔子和小公猪崽的待遇是不一样的。我轻飘飘的一眼过去,说“绝育吧”。
岩胜:“……哈?”
岩胜:“绝育??!!”
岩胜心里很慌:“母亲,为什么,它做错了什么吗?”
“因为生不逢时吧,家里的种猪只要一只就够了。”
那缘一的公兔子就是恰逢其会咯?
但是想彻底弄清楚父亲的问题的继国岩胜是不会被这种小问题打败的,他决心再接再厉,并且再来一碗红烧肉。
绝育后的猪崽子做红烧肉真的很好吃,他悲伤的吃了第二碗后又续了第三碗。为它流出的眼泪都被安放在了胃里。
这次是公鸡。
岩胜板板正正的说想了解公鸡为什么打鸣,又为什么不乖。
我:“太调皮的话,炖汤就好了。”
好学的岩胜在喝完鸡汤后,拍了拍缘一的肩,在缘一转过脸来时,说:“缘一,你说的对,向母亲请教问题真的很愉快。”
缘一露出一个微笑:“兄长和母亲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