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所有人都开心,岩胜带着缘一一起开始了求学之路,拎着各种各样的,能吃的家养小动物们去母亲那里请教问题。
“母亲,这只猪崽子最近好像生病了,怎么办?”
“它中暑了,救一下吧。”
那只猪崽子经过沙坑疗法后,还是没能从中暑中活下来,只能被岩胜悲伤的用上了火疗。
“那么,烤猪肉好吃吗?”
岩胜:“好吃。”
因为太过好吃,到最后岩胜都没问出来他父亲黑死牟有什么毛病。
黑死牟身上的毛病大了去了。
现在每天晚上我都很头疼,怎么才能从变得黏黏糊糊的黑死牟手底下睡个安稳觉。
我太难了。
第53章
我其实是很会任性的。
毕竟我的异能力,虽然很坑,但是它也很爱我。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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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任性并不会死,所以才能毫不犹豫的放弃掉让自己感到的恶心的事。
这种放弃放在拔高题上不意味着我完全不做题,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异能力可以让我任性的选择随便答答,但是不能空白。
所以你懂这种放任的制度下,我拔高题只有一次拿到了十分是多么正常的事吧。拔高题的问题向来出到我的死角上,每次都会挑战我的心理,其中让我心理感到不适的问题太多了。
而极其不适的问题,我可以选择像这次这样,答偏。
我根本不在意分数有多少,反正这次我不会有十分。因为从一开始就偏题了。
但是就算偏题了,我也没有往正确答案上走,硬生生的直接偏下去了。这是爱吗?不,这是那个正确答案过于恶心了。
恶心到我宁肯在偏题的路上走十几年,也不愿意回头去看正确答案。
不过这种让人感到不快的事情,没有在我脑海里呆多久,就被岩胜递过来的肉汤赶走了。
黑死牟是从来不信这种事,就是有一天,继国岩胜,也就是他自己,会从正儿八经的继国家继承人的身份,歪到另一条路上。
他梗死了。
但是肉汤还是要吃的,黑死牟不爱浪费粮食,就算是自己做过的黑暗料理都可以吃下的男人,梗死了也要将汤先喝完。
汤的味道不错,在厨艺方面天赋正常的岩胜经过练习,已经可以让黑死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吃了。至于缘一,缘一是只要有一口吃的,就饿不死的人。
在他们都会吃完的情况下,黑死牟皱着眉头看向我,而我刚喝完汤,瞥见他的目光,笑了一下。
他这次不是梗死了,而是心肌梗塞。
别跟我玩什么眼神交流,我是看不明白的,也猜不到,黑死牟他怎么还不长记性呢?他隔三差五的来次眼神暗示,我哪次如他愿了,还不是在他丧的不行的时候,担忧的捧起他的脸,说出让他当场去世的话。
我讲话是看场合的。
他不想让我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捡起我医生的职业,端详他的脸色,沉吟一会,“你今天身体很好,应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赖床?”
他第一次听见这话的时候哑口无言。
第二次的时候用被子一卷,闷声道:“那你起来吧!”
起来后他又咬牙切齿:“你这么听话干嘛?”
我就当他有起床气吧。
反正我只用哄他一下他就安分了,也不算太难应付,就是每次他看我的眼神满是控诉,还说我是故意的,我真诚的道歉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很诡异。
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他不正常的时候,他在晚上和早上正常的时间很少,但是白天还是正常的。
但是他白天就算是正常的,也没办法挽救我不会读空气,不能跟他眼神交流这一事。
岩胜之所以能在厨艺上走的越来越远,还有黑死牟这种口难开的属性助攻。黑死牟在面对我的时候从来不会有无谓的沉默,在眼神交流无果后,他会微笑着听岩胜说的话,不反对不反驳。
但是回去后,他对着我就不是这样了。
“我有点担心。”
我在铺开被褥的时候,听见他这么说到,他是真的很愁,对于岩胜致力于带着缘一一起开发猪肉的新吃法这件事。
看在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结果现在路说歪就歪了,还是被我带的,他没办法。
“担心什么?”
“岩胜的事吗?我觉得很好啊。”
“他是将来的城主大人。”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怕活不到他们老了的时候?”
论能活,没有人会比鬼更能活了,鬼的自愈能力过于强大,熬过人类的寿限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的话,那么岩胜和缘一想做什么就去做呗,反正我和黑死牟都在看着。就算被气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缘一会很快的接受,岩胜会震惊个几天,然后接受。
我和黑死牟两个的异状没有瞒过他们,现在只是时间还在遮掩我们的不同。等二十年后,可能就会让他们对我们的异状有个清晰的认知了。
黑死牟没忍住:“缘一会让岩胜的判断出错。”
继国缘一是一个能把80多岁活的跟20多岁一样的奇才,在天生斑纹的情况下,突破了25岁的诅咒,活到了80多岁,还保持着以前的实力,差点一刀砍了黑死牟的那种狠人。
是个让无惨苟在家里60多年才敢出门的狠人。
他的40岁可能跟20岁也没区别。不过他40岁的时候,我们已经60多了哎,那时候再没有变化,谁都会看出来不对吧。
“你没考虑过我们中间拟态成小孩的可能吗?”
黑死牟提出的这个设想,真的有可能来着。
然后缘一他将我们中的某一个拎回去说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儿,岩胜应该是在心里怀疑,但是还是会相信缘一的话吧。
“我很好骗。”
没办法反驳。
有关我们以后会不会由岩胜和缘一的父母变成他们的儿女这件事情的讨论暂且放一放,现在的问题是,即使黑死牟和我都能活到他们两个去世,黑死牟还在纠结岩胜路走歪的事。
“没有哪个城主大人爱好是自己研究吃的。”
“就算研究吃的,也不会找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
“我惯的。”
黑死牟:“……你不能这样。”
“我惯的,岩胜喜欢,缘一也很开心。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开心。”
好吧,不开心的话,只用哄他开心就好了。我已经很有经验了。他酸的时候我夸他,不高兴的时候凑过去对着他耳后吹口气,那么他就算当时处于不高兴的状态,也会来个恼羞成怒。
所以,他说他好骗容易哄是事实,没法反驳来着。
但是你说我不怕他吧,爱欺负他吧,我也是怕的,有时候也不敢欺负。他黏人的时候我是怕他的,至于这时候欺负他,那简直是在找死。
他黏人的时候,对我的太过识相非常失望。跟对我早上屡次暗示失败一样,他咬着后槽牙:“你是故意的。”
我眨巴眨巴眼,“没啊,什么故意?”
这时候需要憋着想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笑声,不能让它跑出来,没憋住的话,他就可以抓着这个由头不依不饶。这个时候,他很不好骗。
“你想我死。”
“怎么会呢?”
总之熬到早上吧。
早上的时候除了他有时候会想带着两个人一起磨蹭赖床,一部分早上是非常正常的黑死牟。
但无论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继国家每年冬天的早晨一项活动是固定不变的,给他们三个梳头发。
岩胜对于一日三餐很上心,我帮他们三个梳头发的时候他会问我:“母亲,今天吃什么?好像有只小猪崽病倒了。”
黑死牟就会咳一声,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早饭要清淡点。”
“是午餐吃啊,父亲。”
缘一则是会非常乖巧的:“母亲,今天有豆腐。我和兄长一起弄得。”
鉴于他的家政属性,这个豆腐他能做的只能是给它切一下,其他需要明火的部分都是岩胜弄得。
“还有鱼汤。”
等他们头发都被我梳好了,那么黑死牟和岩胜早上的斗嘴项目也就告一段落了。
今年入冬算早了,刚刚到了冬天气温就降下来了,随后第一场雪也落了下来,院中铺了一层薄雪。
一般这种时候,是需要做一些风雅的事的,比如赏雪写几句和歌什么的,不过继国家不同其他,第一场雪下的时候,我们是去泡温泉。
他们三个一起。
我一个人独占一个温泉池的那种。
黑死牟几次三番用“不想给岩胜和缘一压力,让他们好好泡温泉”的理由想从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局面中解脱,但是岩胜和缘一没同意。
“想和父亲交流一下感情。”
缘一微笑着对我说。
然后黑死牟至今没有跟我泡过温泉过。
至于交流感情,两个无时无刻不想将他们父亲踩在脚下,从而将他变成家中食物链底端的兄弟俩,有什么可以跟父亲交流的呢。
我喝着温过的梅子酒时,隔壁可能正在用各种方法一决胜负,甚至出过黑死牟将岩胜和缘一熬到泡晕过去的事。
我只能说,他们是亲的。
亲父子。
泡晕那次,黑死牟照顾了两个哎呦哎呦的儿子两天,心情就没好过。他们各种虚弱,各种无力,直到黑死牟拔*出他的刀,阴森森的:“孽子!”
虚弱无力的两个儿子裹着被子滚到我脚边,不动了。
黑死牟:“……”
孽子!!!
他一个鬼还是玩不过两个人的,缘一毕竟天克他。冬天不能撵人出去的时候,黑死牟生气发酸的次数直线上升,继国兄弟的欢乐冬天就是这么开始的。
“不愧是缘一。”
我敢说,他挤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褒义。
“很热闹啊。冬天的时候。”
就算白天被气的不行,晚上黑死牟还是会说:“冬天要是长一点就好了。”
“没气够?”
“说什么话,冬天的时候能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很多。”
但是冬天总会过去的。
第54章
跟我估测的一样。
我拔高题的分数没有过十。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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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梦境碎裂的样子吗?
这次拔高题结束后,异能力慢动作放给我看了。
原本真实的世界一点点崩塌蜷缩,像一卷纸,被揉皱碾碎。有时候又像玻璃,光滑的平面上映出的是光怪陆离的梦中世界,碎的砰然有声。
梦中人的动作停留在碎裂的那个时刻,而我,看着他们跟着梦境一起消失。
冬天过去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开了早樱,粉白的花瓣缀在枝头,风吹过去都带了樱花的颜色。
梦境崩塌的时候黑死牟正好在拂去我头上的几片樱花。
等梦境世界塌完了,就剩我在一片漆黑里等成绩,异能力也没有墨迹,给我看了一眼成绩就立马把我踢了出去。
梦境主体:鬼舞辻无惨。
评分:0
我为什么要做偏题的原因很清楚了,像鬼舞辻无惨这种鬼吧,我觉得他不需要什么心理治疗,也不需要什么陪伴。他坑了我千年进去,我坑他一个拔高题也很正常。
总之,让我照顾一个没有变鬼的,幼儿鬼舞辻无惨是不可能的事。
在拔高题里为了答偏题选择了作弊的我,0分是理所当然。但这不妨碍我跟工作回来的润一郎吐槽我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一堆小孩子瞪着红色眼睛看我。”
“川桑是被小孩子吓到了吗?”
“犯了密集恐惧症来着。”
虽然这么讲,但是我笑着刷题的表情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上班时间公然摸鱼,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太宰说我看见最难解的数理题都能感恩的微笑起来了。
“超可怕的!”
他放下游戏机,用自己的面部神经和肌肉表达出来一个夸张的害怕的表情,“明明谷川桑昨天看见那些题还苦着脸,今天就能笑的圣母又慈悲。”
“如果你连续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早上看见什么都觉得是种仁慈。”
“那么同理殉情之后也会觉得世界更美好,所以,谷川桑……”
“不行。”
“欸??”
“你打不过我。”
“太弱啦,太宰先生,迷惑女子高中生至少要有八块腹肌吧!”
身上缠着一层绷带的太宰有没有八块腹肌我是看不出来的,可润一郎已经尽到了一个朋友的责任,也履行了与妹妹直美的约定,他笑着:“太宰先生,我们谈谈?”
“不行——”
太宰拖长了声音,“我只想跟美人来场甜蜜的殉情之旅,不想跟谷崎讨论扫兴的事。”
但是他常见的几位女性,与谢野小姐的医疗器械是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一楼漩涡咖啡厅的女服务生对他的脸感兴趣程度不足以抵消他欠下的债,绮罗子有小咪了。
要是他提出跟直美殉情的话,面对的可能是润一郎和直美和我三人联手的心灵打击。
他心里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面上是一定会出现委屈心碎难以置信等表情的,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而我为什么会知道?
不是我对他有多了解,我了解的太宰治不是我眼前的太宰治,而是润一郎说的。
“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但这只猫有没有尾巴都不确定。
直美和好少年中岛敦下去买东西去了,国木田在看见我手中的习题册后深呼吸了一下,出去透口气了,乱步正在跟人出委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