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芥川打着点滴都能爬起来继续写文件。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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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还不太形象?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应该是芥川这三天晚上估计不敢合眼。
中原中也团子用重力稳稳的坐在我的肩上,而太宰治团子……
在我敲开芥川的家门的时候,他下班时间都对我跟对待前辈一样,“佐藤前辈,有什么任务要交给在下去做吗?”
我觉得他未免太上道了点。兜里的太宰治又不安分的滚了两下,我伸手去按他的时候,他抱着我的手指咬了一口。
我:???
生气的话记得变大之后再坑我,现在这么小,咬我手指头干嘛?不痛不痒的。
我记得我没让他的脑子也变没啊。
因为太宰治这一茬,我迟了那么一会才跟芥川打招呼,芥川的目光已经凝固在了我肩上那个会动的中原中也身上去了。
等我将口袋里抱着我的手指头使劲咬的太宰治拎出来后,芥川的表情是震惊过度后的冷静,俗称,没有表情波动,就那么干干巴巴的一句:“太宰……先生?”
“的确是太宰干部,我肩上的也是中也干部。”
“能让我进去说吗?”
“……抱歉。”
总的来说,芥川因为受到的刺激有点大,已经没有办法做出什么惊骇的举动了。相反的,他现在看上去很冷静,就是脸部肌肉有些僵硬,看上去跟面瘫差不多。
这种刺激,他年纪尚轻,可能承受不住。
所以全程都有点像梦游我表示理解。
毕竟他连异能力都冒出来了,罗生门跟个追着自己尾巴玩的猫一样,刷刷的转起了大风车,差点将他尊敬的太宰先生吹跑。
“……抱歉,太宰先生。”
中原中也已经不忍心去看这个样子的芥川了,“你确定他这样听的进去话?”
“我确定他听不进去。”
我很冷静的分析。
芥川盯着变小的太宰治时间长达五分钟了,眨眼睛的次数都卡在眼睛能承受的极限上,看见他歪歪扭扭的走着,罗生门都在桌子边缘随时待命,准备当垫子了。
你说他能听见,除非是太宰治亲自说话。
我摇了摇头:“宰厨恐怖如斯。”
中原中也在我耳边“啧”了一声,“青花鱼也只能骗一下单纯的芥川了。”
我觉得不是。
太宰治还能骗他。
不过这种话现在是不能说出来的,我们是来谈事情的,而不是引诱双黑内斗的。
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少说一些话。
我只要话一多,就算他们体型变小了,也丝毫不能阻止他们拆家的本性,连放都不能放在一个兜里。
大型钻石打磨现场。
太宰治在罗生门的风力下稳住了,他刚严肃的开口,“芥川……”
“咚”
芥川猛的将头砸到桌子上,语气冷静,“太宰先生,在下会认真听的。”
太宰治:“……我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智?”
“是。”
“……芥川,你清醒一点。”
“我很冷静,太宰先生。”
“去面壁思过,芥川。”
“是。”
小小一只的太宰治在让芥川面壁思过,而芥川笔直的面对着墙,甚至连脸都快要埋进去墙壁里后,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沉思。
芥川的妹妹银应该是躲在房门紧闭的房间里,我们也没有强求小姑娘能出来挽救一下她的失智老哥。
太宰治费力的爬上了我的手掌心,就像我的手掌是芥川面前那堵墙一样,他脸贴着我的掌心,直挺挺的躺着。
一副连世界都不想面对的样子。
“青子,你告诉我,他该怎么教?”
我和中原中也维持着面部表情,不让表情管理大失败而笑的肚子疼。芥川他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敢承认,哈哈哈哈,人间失智,对芥川特攻异能。
中原中也不得已咳嗽了两声去压自己的笑意:“太宰,这种情况,直接命令芥川就好了。”
“蛞蝓就别叫了,我只想听青子说话。”
中原中也:“……青花鱼,你想死吗?”
太宰治了无生趣:“我已经死了。”
芥川的教育问题,我还是有些经验的。所以我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临时合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我将它卷了一下,轻轻的用它点了点太宰治,让太宰治抬起头来看我,“太宰,让芥川写名字就好了。”
“这么大,青子。”
太宰治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让中也举着跟着我行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干的是拐卖的活,不代打的。”
“就一拳。”
“不行,不能让芥川带伤工作。”
芥川写自己的名字时,认真过了头。
我只能说他有三次太宰的风范,将自己的名字写了满满一页纸,才慎之又慎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卖身契上。
太宰治:“……”
他看向我的一眼中,满是徒弟不好带的心酸。
我用手指尖轻轻的蹭了一下他的头发,说:“蟹肉豆腐,要不要?”
“中也有没有东西?”
他很警觉。
我笑:“有。”
“那青子,我要中也拎着我玩大摆锤。”
我:???
“跟我抢青子的蛞蝓还是死了算了。”
他的表情很是冷酷。
我跟芥川一样没什么表情的又见证了一场大型钻石打磨现场。
“芥川,听见了吗?”
尚且萌呆呆的芥川:“是。”
“你的太宰先生被磨成粉了。”
“太宰先生!!!”
正在被磨成粉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看着我按住突然表情凶狠起来的芥川,还有罗生门汹涌而出的芥川,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罗生门同一样被我压制在了沙发上。
我镇定的:“芥川清醒了。”
只要将太宰治磨成粉,就会有一个失智芥川清醒。就是辛苦中原中也需要来一场怒火攻心的打宰运动了。
跟芥川商议代班的事……应该是圆满成功的,就是太宰治又冷着脸训了芥川半个小时,说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Mafia不需要他这种废物。
芥川:“在下一定会努力适应太宰先生的身高的。”
芥川口中的适应,怎么说呢,就是眼眨也不眨的继续盯太宰治。
回去的路上,太宰治说,“我决定三天后就给芥川两拳加五*枪。”
我很不赞同,“你没有掌握正确的教导芥川的方法。”
“我是个与正确绝缘的男人。”
“承认吧,太宰,你就是恼羞成怒了。”
中原中也的心情比他好多了。
“不会说话的蛞蝓还是丢掉吧,青子,我知道一个下水道,正好能丢他。”
正确的教导芥川的方法,是直接吩咐他做最简单的事情。比如写自己的名字,比如让他去杀人,狂犬的服从性实在是太好了,给他一个目标,他就能让那里所有的人都被罗生门撕扯掉。
想要问情报的工作就不必派出芥川了。
芥川他不擅长在对决中留手,而且也会死脑筋的将杀掉所有人当成自己获得夸赞的手段。这方面不像是犬,而像是一只笨猫,以为主人家穷死了,没办法养活他和它,只好操心的自己抓老鼠摆成一排放在房门前,收获主人的一只拖鞋后,当场懵掉。
嫌弃太少了喵?
太宰治嫌弃死了。
打他他不长记性,骂他他死不认错,要让太宰治夸他吧,算了,太宰治也是一个没办法将夸奖正常的说出口的男人。
太宰治每次夸我都有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不过我倒是不怕太宰治夸完我做得好后立马就坑我,这个世界上,我只怕异能力坑我。其他的,没在怕的。
从芥川家出来后,我们没有去大摆锤,而是去了摩天轮。
为了太宰治的小命着想。
中原中也能用重力稳稳的待在我的怀里,而太宰治,就算他待在我衣服里,他都能爬出来半路被大摆锤甩走。
我不希望在一只鸟的嘴里发现他。
就着一路上,中原中也从鸟嘴里抢救了他一次。我从猫嘴里抢救了他一次,至于狗……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是都不喜欢狗吗?
想不起来了,因为我只见过吃狗粮被狗追三条街的太宰治,没见过令人安心的中原中也搞出来这种离谱的事情。
总之,那条狗最后被征用了。
太宰治坐在大狗上,抓着狗毛,大狗跟着我慢慢的走,我时不时还会喂它一点香肠。中原中也会帮我盯着狗背上的太宰治,不让他半路掉进了什么水坑或下水道里。
太宰治瘪了瘪嘴,“要青子抱抱。”
“你别一直钻我衣服啊,我兜都被你弄出来一个豁口了。”
中原中也用重力操纵着一根针在补这个豁口的期间,太宰治掉进草里面两次,还揪下来几根狗毛。
中原中也已经够累了,我还是不要增加他的工作量了,而且狗的毛发也很珍贵的,太宰治每次掉下去都能扯掉一撮,我怕狗背秃了。
最后平安到达摩天轮的时候,我表情郑重的给大狗进行了植发,让它的毛发恢复到太宰治没有坐上去前的程度。
辛苦它了。
太宰治对扯掉什么东西情有独钟。
我最后仔仔细细将太宰治进行了消毒,让他恢复了干干净净的状态,然后算是钻了游乐园的空子,只买了一张票。
这个时候,太宰治同中原中也一样省心。
如果三个人全都变成团子,那估计会相当省钱。当然,最后我可能要带着他们两个直接飞上摩天轮了。
也可以是中原中也用重力带我,我带太宰治。
人间失格的异能力在这种场合,注定我只能在中间。
第104章
听人说我是个憨憨……
这TMD的哪个人才道出了我的本质啊?!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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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是一个憨憨,我能暴打太宰治八百回。
我和中原中也都是太宰治的苦主,就算是太宰治变成了团子,我和他都是能够冷酷的将他的要求一一拒绝的。
完全没有被他婴儿肥的团子脸欺骗的时候。
要问为什么?
虽然我并不一定最了解太宰治,毕竟我们两之间的关系不能用拯救,也不能用其他独一无二的关系形容,但是,因为被坑太多了,所以我对太宰治坑人的手法多多少少是有点了解的。
在小人国游戏的第三天,我和中原中也看着到处都是面粉印子的家,深深怀疑起了,我家是不是养了一只二哈。
太宰治可能在芥川身边被气到脑子没了,每天早上我都能在家里的边边角角里找到一个卡在缝隙里的太宰治。
生无可恋。
人生绝望。
满脸都是我不想活了。
中原中也:“太宰他没事吧?”
我觉得他应该没事,要是真的有事的话,应该也是芥川。想想看吧,一晚上为了找小小只的老师而不能睡觉的芥川,和到处执行人生理想的太宰治,谁更惨?
我每天上班的时候,看见打了鸡血,非常兴奋,顶着黑眼圈满脸“我能行”、身体却非常弱不禁风的芥川,我摸到了我可能不存在的良心,觉得它有点痛。
中原中也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跟森鸥外报备过了,当时森鸥外的眼神,我很难忘。像那种在喝茶下一秒就会不要面子的喷出来的眼神,我觉得真的非常稀奇。
别人的眼神只是为了一个情绪,他的眼神里放了个动图。
我:大佬大佬!
为了在首领面前不失礼,他是用成人体态去进行说明的,尴尬的耳朵都红了。让Mafia的劳模中原中也旷工三天,实在是太考验他的良心了。
森鸥外表示理解:“是有关佐藤桑的游戏?”他对我笑了一下,像极了温和的医生,“那么,佐藤桑,玩得愉快。”
当然要是有那么轻松就好了,我们三个因为玩游戏而耽误工作,被太宰治拖入不务正业的深渊。
我明显看见森鸥外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头秃,他到底是一个首领,纵容是有底线的。所以,我们三个都有了需要外出的任务,不对,是我一个人的。
“这种任务…?”
我听见太宰治的笑声,也听见中原中也的笑声了。在这两个笑的前俯后仰的团子中间,我一个人,可怜无助的像个憨憨。
“用的上这玩意吗?”
“银之天谕这么不值钱?”
中原中也:“……很值钱。”
总之,这个任务,我手上又接了一个很值钱很少见的玩意儿,我怀疑Mafia其实就是批发银之天谕的。
明明逼格特别高的一个凭证,硬生生被我弄成了廉价货色。
直说吧,森鸥外天天给我批发这个,一批发就一堆的那种。不过那是在他的朋友线上,我现在重新看见这张纸,心情有些复杂。
更加心情复杂的是,森鸥外给我布置的任务,是让我做题,在武装侦探社,下达委托,做题。
我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他这么勇的吗?”
我好不容易不写题了,不用认真学习的目标迫害那些聪明的脑袋瓜子了,他出这个任务,万一我重新对做题有了兴趣,天天骚*扰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