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七五]开封府名侦探守则——三蔓子
时间:2022-03-12 07:25:32

  卢家庄家大业大,门人、仆人都不少。不过,卢家庄治家严谨,丢了个人这样的事可是瞒不住的,刚过晌午,这孩子的身份便出来了。
  这遇害少年的名字叫刘季,一年前就开始在卢家跑船,他娘叫王二娘,是卢夫人身边的一个仆妇,地位说不上有多高,但也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好几年。
  这王二娘,三年前死了男人,很是哭天抢地了一番,男人死了半年后又嫁了个姓李的男人,叫李三狗,也是在卢家的船上跑船的。
  不过,这李三狗可是个浑人,成天吃酒,喝醉了就对王二娘非打即骂,骂得难听极了。
  这王二娘性格懦弱温顺,不管李三狗怎么打骂她,她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一年前,还给李三狗又生了个儿子。
  刘季是王二娘与死去的前夫刘冬温的儿子,很是孝顺母亲,见继父常打骂母亲,十分愤恨,与继父李三狗非常之不对付,这李三狗吃多了酒之后,十回里倒有八回要骂这刘季,还说他迟早要杀了他。
  这样的家庭关系……
  李三狗当然就是第一嫌疑人,被白玉堂一声令下,拿到了卢家庄的威武堂里头,王三娘见丈夫被拿,急得非要来,把才刚刚一岁的奶娃娃拜托给邻居婆婆就跟着一起来了。
  李三狗虽然是个王八蛋,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王八蛋,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白玉堂的小厮白福带着人去拿他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还陪着笑道:“福爷,咱们五爷叫小人什么事呐?您老行行好,给透个底吧!”
  白福哼了一声,理都不理,转身就走了。
  李三狗与王二娘到了威武堂,就看见堂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放着一具尸首,尸首上头盖着白布。
  白玉堂随意的坐在上首,旁边还坐着两个陌生人,他们不认识。
  白玉堂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认认。”
  二人浑身一颤,似乎已想到了什么,李三狗不愿意上去,就使眼色给王二娘,王二娘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见李三狗恶狠狠的眼神,眼里含着两包泪,慢慢上去了。
  掀开白布,看见的果然是刘季。
  王二娘浑身一颤,眼泪就流了下来。
  白玉堂问:“认得么?”
  刘三狗不答话,还是示意王二娘说话。
  王二娘垂着头,颤声道:“回五爷的话,是奴的……是奴的儿子。”
  白玉堂道:“哦,怎么回事,说说?”
  王二娘道:“这……这孩子失踪几天了,奴和丈夫,以为他……出去玩了……”
  白玉堂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出去玩去了,去哪里玩?”
  王二娘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他贪玩,我们想着,他……他应该坐船去……去岸对面儿玩了。”
  白玉堂冷笑:“大冬天的,都没什么船靠岸,你就真这么心大,以为他去对岸玩了?”
  王二娘伏倒在地:“是奴的错、是奴的错,请五爷责罚!”
  郁衣葵忽然开口:“李三狗,你怎么不说话呢?”
  李三狗猝不及防被点到,浑身一颤,抬头看去,坐在上首的是一个面色冷淡的小白脸,手上还缠着跟通体金黄的绳索,与另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虽然不知道,但坐在上首的皆是大爷。
  李三狗赔笑道:“那个……那个,小人的老婆都说的很明白了,大爷,您……”
  郁衣葵不理他,又问王二娘:“你儿子死在这里,你怎么连他一声名字都不喊,他他他的叫个不停,你们真是母子?”
  这王二娘未免也太冷漠了些,见了刘季的尸首,也不见得有多背上,而且一直在避免叫出刘季的名字,好似在逃避一般……这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第54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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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表情可以透露出很多东西,但对待王二娘这样的人,很多时候连认真仔细的观察微表情都不需要,因为她的反常实在是太明显了。
  王二娘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去行凶杀人的胆色,在她人生的三十年了,她甚至很有可能连只鸡都没杀过。
  这样的人,如果犯下什么事情,或者知道什么事情,心里很心虚的话,表现就会很明显。
  比如,她身为孩子的母亲,在看到刘季的那一刻,眼中没有震惊、痛惜、绝望,反而是身子一抖,好似害怕一般,别开了目光,甚至都不肯看一眼刘季灰败的面庞。
  当然,不是说一个母亲一定要爱孩子,只是说,即使是家里养的一条狗死了,骤然得知这消息也一定会惊讶吧?
  但,王二娘没有,李三狗也没有。
  而且这李三狗,还有一点很有趣。
  王二娘和李三狗这对夫妇,很显然是李三狗做主的,刚刚白玉堂问话,李三狗不想回答,只给王二娘使了一个眼色,王二年就抖抖嗖嗖的回话了。
  这说明,比起上座上高高在上的白五爷,她更畏惧李三狗。
  足以见得,这对夫妇私底下,王二娘一定对李三狗服服帖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在私底下这么爱逞夫主的威风,在外头遇见了事儿,居然叫王二娘顶在前头,这做派,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郁衣葵骤然发难,王二娘一听这话,简直是肝胆俱裂,瘫软在地上抖个不停,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眼里含着的两包泪嗒啪嗒啪地往地上砸。
  她抖着声音道:“回……回大爷的话,奴……奴,奴是看见他……不,是看见季儿如此,实在心痛,不忍再看。”
  郁衣葵不咸不淡地道:“是么,我看你倒不太像心痛,倒像害怕。”
  王二娘继续抖:“他死了,奴……奴当然害怕。”
  郁衣葵讽刺:“怕什么?怕没人护着你这娇弱妇人?不对吧,你不是有你的好丈夫么,还刚得了个儿子,有什么好怕的?”
  王二娘怯生生地看了李三狗一眼,李三狗却不想被她看,恶狠狠地一瞪,王二娘就立刻低下了头,收回了目光。
  李三狗不打算开口,她只得自己回答道:“奴就是怕……怕呀……”
  郁衣葵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白玉堂不咸不淡地道:“来人,把这李三狗上身的衣裳给我脱了!”
  他语气倒是不重,说出来的话倒是挺怪的,立在一旁的几个门人听了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人质疑,上去压着李三狗就扯衣服。
  李三狗的魂儿却几乎被吓掉了,他面色惨白,嘴上却喊:“五爷这是为何!五爷这是为何!”
  正喊着,还用力推搡了王二娘一把,拼命地给她使着眼色。
  王二娘也很明白他的用意,立刻哭了起来,惨声道:“五爷!五爷!您住手吧!大冬天的,我们当家的若是冻出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啊!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凄声恸哭。
  说实话,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死成那个样子没哭,刚嫁了两年的丈夫在这威武堂里脱掉上衣,她却哭成这样。
  这般做派,饶是一贯好脾气的展昭,都觉得有点太过分了,他死死地皱起了眉。
  白玉堂嗤笑一声,道:“我脱男人的衣裳,又不是脱女人的衣裳,你哭成这样是做什么?你儿子死了也没见你不活了。”
  王二娘浑身一僵,哭声都戛然而止。
  她本不是个什么聪明女人,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这问题,如今听白玉堂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好像的确不太对劲。
  可现在才反应过来,的确已经晚了,王二娘浑身颤抖不止,俯下身子,不住的磕头,也不知道在磕些什么。
  李三狗的上衣很快就被撤掉了,露出上身来。
  他的身材怎么说呢,不是精壮,是虚胖,肚子活像是怀孕四五个月的妇人,两条胳膊上没什么肌肉,反倒是细得很,现代人郁衣葵只看一眼,就有了诊断结果。
  恩,内脏脂肪过多的胖子,腰带只能系在肚子下头的那种。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李三狗身上有一处淤青,似是拳头打出来的,两条胳膊上、还有脖颈的两侧,都有几条用指甲抠挖出来的痕迹,还有左臂之上,留下一个乌青的五指印。
  白玉堂一看,目光立刻冷了下来,森森地道:“刘季尸体仅剩的左手手指甲里头,有血迹,说明他死前用指甲抓挠过什么人。”
  李三狗浑身一颤,不敢看白玉堂。
  白玉堂似笑非笑:“说说吧,怎么弄的?”
  李三狗支支吾吾,说 不出话来。
  白玉堂继续不咸不淡地道:“你们两个,好像都是我家的家奴啊。既然不说,我就当是你们杀了刘季,现在就当场打死,以正我陷空岛上的邪门歪风。”
  陷空岛五鼠,虽说是忠义的侠士,但「侠」之一字,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恶人的血来写的。
  而白玉堂更是五鼠之中最可怕的一个人,因为他的确杀人不眨眼。
  他既这样说了,就会这样做的。
  李三狗此刻已顾不得许多,立马分辩道:“五爷明鉴!五爷明鉴!小人身上这些痕迹,不是刘季弄的,是……是……”
  他一时也想不出说辞。
  白玉堂道:“哦?是么,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弄的。”
  李三狗一扫王二娘,眼睛溜溜地一转,忽然笑得有些为难,道:“是……是我这婆娘弄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不只白玉堂三人诧异,就连王二娘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李三狗。
  李三狗忽然很尴尬地笑了两声,眼睛溜溜地在王二娘身上看来看去,多少显得有些猥琐、有些恶心。
  他赔着笑,似乎很难为情地道:“五爷,咱们爷们都知道,这女人家在那事上总少不得要用指甲挠人,这……这,我们夫妻的私事,也不好跟您说啊是不。”
  李三狗毫不犹豫的拿王二娘当挡箭牌。
  要知道,即使在现代,女人也对这种事羞臊不已,更遑论古代?
  李三狗那诡异的停顿,那看上去极其恶心的笑容,还有威武堂中这些陌生的男人们……
  这简直叫王二娘羞愤得要哭,她脸色涨红,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李三狗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继续道:“五爷您看,小人说出这事来,小人的婆娘都难为情了,真是羞煞我也!二娘,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还推搡了王二娘一把,要她也承认这事儿。
  王二娘怎么说得出来,脸涨红得像猪肝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三狗道:“五爷您看,女人家,脸皮薄嘛……”
  郁衣葵冷不丁地道:“是么?王二娘,去拿你的手比那个五指印。”
  李三狗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看指甲印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好在李三狗的胳膊上还留着那个乌青的五指印。
  而他的胸前也有用拳头用力击出留下的淤青,想知道是不是王二娘弄的,那也简单得很。
  软弱的王二娘终于支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本身就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女人。不然也不能生下刘季这样周正的孩子,这一哭,非但一点都不丑,反倒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屋子里头,到底有没有心疼她的男人,那不得而知,反正坐在上头的三个人是没有的。
  白玉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有小厮粗暴地拉过她的手,往李三狗胳膊上的五指印上去比。
  王二娘哭的昏天黑地,拼命挣扎,手握成拳头,怎么也不肯比划,但卢家庄的门人可是好相与的?白五爷既然已下了决定,他们又怎么可能忤逆呢?
  王二娘的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掰开,比在了被压制住挣扎的李三狗胳膊上。
  她人漂亮,手也漂亮,纤纤细细的如葱管一般,只是关节稍有些大,比上那五指印,手指头的地方很明显小了一圈。
  王二娘绝望地恸哭起来。
  门人们又把李三狗拖到了刘季的尸体旁边,要用刘季的左手来比划李三狗左臂之上的五指印。
  当然了,如果是李三狗扼死了刘季,刘季还能在李三狗身上留下五指印,那他们必然是面对面的。
  所以捏住李三狗左臂的,是刘季的右手,现在只剩左手,肯定是对不上的,只是为了对比这手指印的大小是否吻合。
  结果自然是对得上的。
  李三狗面如死灰,一声不吭,王二娘放声大哭,悲恸不已。
  这时,负责搜李三狗家的门人们也带着一把杀猪刀来了。
  李三狗原本是个屠户,后来在原来的地方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才跑来卢家庄,叫卢方收留了,还给了个跑船的差事。
  所以他有杀猪刀,并不稀奇。
  见了这刀,王二娘更是脸色惨白。
  这表情,都不用分析就知道有问题。
  而且,这刘季胳膊上的断臂创口,并不是一刀两刀砍下去的,而且起码有十几刀,原本是屠户的李三狗,砍肉砍骨头,也就是一两刀的事情,怎么可能砍了十几刀?
  除非……刘季的胳膊是被王二娘砍下来的。
  郁衣葵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王二娘,心想,她居然还有这胆子?
 
 
第55章 10
  ——
  王二娘的胆子并不大。
  而那李三狗,也并不是什么枭雄,做下了恶事之后,也并没有强大的心里素质可以同展昭、白玉堂这样的人周旋。
  手印的比对、继父继子的关系、在加上证人接踵而至,纷纷表示这李三狗平日里极其不喜欢这个叫刘季的继子,曾多是表示「迟早把他剁了喂狗」。
  这些因素一个个的堆在一起,让李三狗崩溃了。
  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一旦崩溃,那他就什么都肯招了。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
  王二娘与李三狗两年半之前成亲。
  李三狗是个屠户,家里本不穷,也有原配妻子,只是原配死的早,没留下一儿半女,他在原来的地方又是个有名的浑人。所以虽然家里不穷,却也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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