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在看她,眼眸微弯,泛出撩人的笑意。
“因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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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做的那碗长寿面,薄知聿还真全部吃完了。其实在上菜前,她自己偷偷尝了口,之前做面的时候糖和盐没分清楚,整碗面又甜又咸,还没汤。
可以说是相当难吃。
但他除了开始逗她那两句,其实没主动说过一句难吃的话。
迟宁摸了摸头,总觉得他有点儿奇怪。
薄疯子这么挑得半死的人,口味突然变化这么大吗。
算了。
反正她也想不明白他的逻辑思维。
迟宁把蛋糕拆开,给他插蜡烛,这是那种点中央,周围能自动盛开的莲花蜡烛。
周围已关灯,莲花灯绽放开那刻,伴随着电子音的生日快乐歌,迟宁说:“祝你生日快乐。”
薄知聿懒洋洋地问:“小朋友,你这好像不太隆重啊。”
都给他整上莲花灯了还不够隆重。
迟宁咬字加重,客气道:“那祝您二十五岁大寿,万寿无疆,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薄知聿轻笑出声,“谢谢,我还挺喜欢。”
“……”
看吧,他是真不正常。
迟宁:“许愿。”
薄知聿问:“阿宁十八岁生日许的愿望是什么?”
“我不许愿。”迟宁说,“我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不相信有神。”
她想要的,她会去拿。
她求着神给的,神也未曾怜悯过她分毫。
兜兜转转,只是徒增希望罢了。
薄知聿手指点着桌面,轻懒道:“那哥哥就相信,来帮阿宁许愿。”
“哪儿有帮人许愿的。”迟宁笑着。
“现在有了。”
薄知聿还真是在帮迟宁许愿的架势,双手合十,正正经经的,在难听的电子音前,虔诚地许下生日愿望。
四周只有那莲花蜡烛葳蕤的光影,男人的发梢染着浅浅的光晕,侧颜线条如精雕细琢的勾画而出。
他是生的极好看的。
迟宁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心里情不自禁冒出的那句话。
——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空有一副神明的皮囊。
总是长在黑暗里的人,如今终于晕上光影。
那就被再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地狱里了。
迟宁在脑海里仔细搜索能送他的生日祝福,她收起之前玩笑的模样,认真道:“薄知聿,祝你睡个好觉。”
别在半夜飙车,昼伏夜出。
“谢谢。”他说。
他们确实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迟宁自己成宿成宿的熬夜到四五点难眠,却还要祝他能睡个好觉。
薄知聿自己是个从来没感受过家庭,不理解家人感情为何物的人,却还要默默许愿,祝迟宁能见到她喜欢的奶奶。
你看这世界上的人。
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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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不喜欢吃甜食,蛋糕她就礼貌性地吃了一小口,她今天也奔波劳累一天,按照要求拿出那些永远也吃不完的维生素瓶罐,吃完,她才有能睡觉的资格。
薄知聿让她上楼睡觉。
迟宁躺在房间里,晚上九点,总感觉全身被湿漉漉的潮气裹挟着,昏沉入眠。
薄知聿在沙发上看迟宁的照片,晚上趁她在厨房做饭,偷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