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我求你以后保持现状，离我们粉丝的距离近一点。】
【宝贝，听我一句劝，以后别讲段子了，我担心你嗓子疼。】
【呜呜，主播的颜杀我。】
“我只是太久没直播，说话不太利索而已，目前暂时这种直播风格。”戚时晞轻蹙眉头，自我怀疑道，“可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
【笑话是好笑的，可是你讲出来就不好笑了呀。】
【天，终于有人讲出我的心声了。】
“为什么？”戚时晞实在搞不懂，她讲怎么就不好笑了。
【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好笑。】
【是滴是滴，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要再讲笑话啦。】
【乖，我们要做符合自己人设的事呀。】
“虽然我知道你们是好意。”戚时晞无意撩了一把头发，仰头时抬起下巴，露出低下白皙流畅的脖颈，她的手轻轻抵在太阳穴上，看着留言区略微苦恼道，“可是我看起来不好笑这件事听着真让人伤心啊。”
【对不起，我有错，是我伤了宝贝的心。】
【宝贝你惩罚我吧，罚我以后不许听你讲笑话。】
【见封进，第一次看到本人比封面还好看的主播，爱了爱了。】
【哼，你们太可恶了，七七千万不要放过他们。】
【七七不要给他们以后，就让他们一辈子都听不到你讲的笑话。】
【楼上知不知道我四十米长刀很难收回去的。】
【朋友你忘加狗头了【狗头】】
“你们。”戚时晞被粉丝的评论闹得哑口无言，退出结算界面，重新匹配，“我打麻将了。”
进入游戏后，系统自动给四名玩家发牌。高级局除了有系统自动分类把牌码好以外，不像初级局那样还会自动推荐定缺。
高级局里玩家想打哪个牌就打哪个牌，更没有引导提示杠牌、碰牌的操作，一切由玩家自行决定。
戚时晞快速看过自己手上的牌，她的牌里条子最多，筒子其次，最后是万。
三张万里面一个单张的六万，一对九万。
轮到她出牌时，直接丢出六万，然后摸到一个九万。
【要是有人出个九万，那不就杠了。】
【七七的牌看起来有机会做个清一色。】
【清一色是什么？】
【就是只胡一种花色的牌，楼上是不是不打麻将。】
【我不会，但是经常听到清一色杠上花，具体是什么完全没概念。】
【打麻将很有意思的，可以学一学哦。】
“高级的麻手往往会算牌，做出自己想做的任何一种花色，将手上的牌打出最大的赢面。”戚时晞时不时会关注留言区的动态，她得意道，“给你们看看什么是清一色，我这还差一个条子就做成了。】
【牌都马上要摸完了，不一定能摸到吧。】
“不是哦。”戚时晞挪动鼠标，在游戏界面上指给大家看，“看到桌上的牌没有，再看他打出的牌，这个人是要做万，我就算摸不到也能在他手上得到自己要的牌。”
【这么一看好像是，对面出的牌大部分都是条子，是有很大机会做清一色的。】
【虽然听不懂，但是为什么打个麻将还这么烧脑。】
“把它当作娱乐就行，但是要打好麻将还得动动脑子。”戚时晞摸到自己想要的牌，做成清一色，“多动脑也免得脑瓜子生锈嘛。”
【芜湖，七七打牌好厉害。】
【就是就是，比讲笑话有看头多了。】
【有一说一，七七的脸第一有看头。】
【楼上好肤浅，可我好喜欢。】
戚时晞看到留言区评论变多，不像以前那么冷清，脸上挂着无奈，可心里却很开心。
直播的观众数量明明没有多大变化，但里面的活跃度却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
游戏再次停留在结算界面，戚时晞是四个人中最大的赢家。
直播间有粉丝开始给她刷礼物，大多都是免费的花花，也有少数打赏了价值几块钱的礼物。
戚时晞统一感谢了大家的礼物，后来连着又打了五局麻将，统共只输了一局。
“歇一会儿。”她揉了揉眼睛，“给你们唱首歌怎么样？我以前应该没在直播间唱过。”
【没有。】
【着实期待一把。】
“我找一下。”戚时晞打开音乐播放器，找了一首自己经常哼唱的歌。
音乐前奏响起，很快有人猜到歌名。
见此，戚时晞笑了笑，注意力放在歌身上，卡着前奏进入歌词。
她的声音一响，留言区炸开了锅。
【我靠，幻灭了。】
【这是什么天使面孔魔鬼嗓音。】
【为了听主播唱歌，我特意把声音调大，结果没想到差点把我送走。】
【还是老话，宝贝你别搞其他的了，这唱歌……弃了吧。】
“很难听吗？”戚时晞装作不解，“我听着还可以啊。”
她是故意唱成跑调的，谁让他们说自己不好笑的，她费劲心思整了两个多月的活，结果白整了，这她能甘心。
【嗯，这歌听着可以，但你唱着不好听。】
【这话好耳熟。】
【又是你，说不好笑的那个。】
戚时晞也觉得耳熟，等她经评论提醒想起来，自己差点被气吐血。
这话还成一个万能模板了，关键还都针对的是她。
自作孽不可活，戚时晞自己跑的音绝对不可能再跑回来，她放大电脑音量，让音乐原唱回响在直播间。
“我不唱了，你们听原唱吧。”
第35章
直播了四个小时，戚时晞陡然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今天就播到这里，大家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见。”她强打起精神，看似没有异常，活力满满的和观看直播的观众道别。
听到戚时晞说要关直播，留言区一片不舍的声音，也有让她早点休息的。
“大家拜拜。”看到下面的评论，戚时晞忍着身上的乏力，微笑着和大家说再见，“谢谢大家的花花。”
突然在一群小数额的礼物中，一个比一个贵的礼物落在戚时晞的直播间上。
“额，谢谢fish的花束，谢谢fish的满汉全席。”
一个接一个礼物弹出来，戚时晞又惊又喜：“感谢fish大佬，实在不好意思，直播要结束了，您要感兴趣明天再来啊。”
【fish：嗯。】
看到评论，戚时晞猜这是一个高冷的大佬。
在最后这一时刻，fish的出现以及他的行为无疑是给直播间带来了一拨小高潮。
有戚时晞的粉丝在留言区不断感谢他的礼物，彩虹屁花样百出。甚至原本没打算花钱刷礼物的观众受fish影响，在直播间刷了几个小礼物，不过仅得到大家统一不提名的感谢。
关掉直播，戚时晞反身扑到床上，张牙舞爪地庆祝今天这一场令她心花怒放的直播。
她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兴奋劲还没过去，身体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戚时晞难受地撑起来，用胳膊肘带动身体挪到床头，靠在边上。她使出全身残余不多的力气，拔掉手机的充电线，拿起手机点开外卖平台。
首页向她推荐了平时经常点外卖的那家店铺，里面的饭菜价格便宜，但味道一般，稍稍在中下水平。看在它便宜的份上，戚时晞前两个月只要吃外卖都吃的这家。
刚毕业的时候她靠大学四年的攒的生活费租了房子，剩下的吃饭全靠那一月一千的实习工资挺过来。
“今天吃点好的庆祝庆祝。”戚是晞点开旁边的店铺，她甚至不用仔细考虑就飞快地下好单。
这家她经常浏览，里面的菜色以及优惠券更新她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只是以前苦于囊中羞涩，只能饱饱眼福，过一过眼瘾。
但是现在她赚钱了，她有了上综艺赚来的通告费，还有今天观众粉丝们的打赏。虽然后者还不能提现，但它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
戚时晞退出点单的店铺，退出平台之前在她的“老相好”上犹豫良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实话说，她追加订单有念旧的成分，但还是因为贵的实在太贵了，“老相好”味道一般但它顶饱啊。
两个订单离得很近，预计送达要二十分钟。
戚时晞打开书桌里的抽屉，里面还有一盒她上个月逛超市囤的饼干。她撕开包装袋，放了一块在嘴里，干巴巴的嚼着。饼干是无蔗糖的粗粮饼干，吃起来忒没劲。
身上的无力感充斥在全身，这是戚时晞的身体在向她发送饥饿的信号。饿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吃香喷喷的肉，再有口热乎的汤。
戚时晞呈一个大字摊在床上，胸膛贴在床上，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宁静的夜中，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心脏强有节奏地跳动着，差点给她整睡过去。
在戚时晞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间，耳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把她一下子拉回现实。
她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找出纸巾擦干床上的口水。
“喂，王姐。”戚时晞接通电话，长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胸口。
她刚才梦见自己正要喝汤，刚张嘴，结果被电话吵醒。铃声响起那一刻，汤全部洒出来，从嘴边流到胸口。
因为饥饿导致那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戚时晞睁眼时，瞬间感受到自己流出的口水，还有汤洒在胸口的错觉。
“在做什么？”王姐难得声音亲切。
戚时晞习惯了她凶巴巴的语气，突然的温柔让她听着极为不安，她弱弱道：“刚下播，在等外卖。”
“半夜不要吃太多，不容易消化，对身体不好。”王姐顿了顿，沉默良久，“你明天八点能起得来吗？”
“能的。”戚时晞乖的一批，纯纯打工人的自觉，“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孙经理想找你聊聊，你还记得吧？”王姐提醒道，“就是你刚来的时候跟你聊过的那个男人。”
“嗯，我记得。”戚时晞记得清清楚楚，公司其他主播她可能不记得，领导她绝不可能不记得。
这个孙经理年纪轻轻，今年才二十五岁，比她大不了多少，但两人境遇天差地别。
别人出行开宝马堵在路上，她挤公交地铁卡在车里过道上。
“那你明天九点记得准时到公司，还是上次的那个办公室。”王姐犹豫片刻，终究没有透露到底是关于什么事，“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戚时晞咬了一口饼干来过嘴瘾，“王姐您早点休息，拜拜。”
“拜拜。”
手里的饼干在外卖到的时候正好被消灭殆尽，期间她一边嫌弃饼干难吃，一边嘴巴耐不住寂寞，一块一块吃光。
两个外卖员前后送达，戚时晞一次性收齐外卖，回自己房间时遇上合租的女生出来倒水。看到戚时晞手上两大盒子外卖，眼底流露出一丝震惊。
戚时晞尴尬地笑着回应，提着外卖火速溜回自己的房间。她把书桌上的杂物腾开，空旷的桌面只放了她的外卖和一个手机。
她揭开外卖的盖子，闻着食物的香气，疲惫的心灵得到满满的慰藉。
香气的主要来源属于左边贵的那家店，右手边的是她“老相好”，分量还是那么足。
她大概能理解她合租室友的心情，这份量作为宵夜对一个正常人来说，的确很夸张。但这对她来说不是宵夜，是今天的午饭加晚饭。
戚时晞今天比较正经的一餐就是上午醒来吃的面条，对她来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
吃饭时，她右手拿筷子，左手拿手机。
戚时晞在手机直播平台登的是她小号，换句话说，她大号的几百粉丝中有一个是她自己小号。
她在平台首页点进一个大热主播的直播间，点开礼物栏，了解每个礼物的价格。
粗略估计一下，她今天一场直播收到的礼物总共价值五百欸，这比她前两个月合起来都多。
戚时晞猛地往嘴里刨了两口饭，塞得脸颊一侧鼓鼓囊囊的。她对着电脑桌面，上面的壁纸是她为了图个吉利特意搜索来的带有“日富一日”的标语。
灯光照耀下，她的眼里像是承载着细碎的星光，明亮又迷人。
戚时晞举着筷子，伸了个懒腰，全身尽力向外舒展。舒展过后，她整个人轻松不少，心里松快许多。
平台页面被刷新，一个带着游戏标签的主播出现在她的视线。她抿着唇，想到某个人，又连带着那天的记忆被翻出来，心情突然变得沉重。
她忍不住在自己关注列表里拉出郁言慕的直播ID，对方没有直播，直播间点进去黑漆漆的。
戚时晞闷闷地扒着饭，既然是她答应的经纪人不谈恋爱，她自己做的选择，那她就要承担后果。
还好在节目播出前，她的直播间已经开始有了起色。
戚时晞关掉手机，沉浸式干饭，在凌晨一点之前洗漱完睡觉。
凌晨两点
郁言慕刚结束一局游戏，不顾聊天框里阿利的轰炸式消息，打开房门叫住刚刚回来的自家妹妹。
“怎么现在才回来？”郁言慕皱着眉，冷声问道。
“哥，你还没睡啊。”郁言慕的妹妹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得心脏一缩，转过身看到哥哥站在门口，笑得极为谄媚。
她捧着手机，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出来的灯照在脸上，配着她的笑脸，凌晨两点的时间段，来个心脏承受能力弱的，一不留神得吓晕过去。
“郁、言、倾。”郁言慕一字一顿喊出她的名字，抬手拍开走廊的灯。
“哥，你小声一点。”郁言倾竖起手指在嘴边，看到走廊深处的房门，悄声道，“别把爸妈吵醒了。”
“你从哪儿回来的，这么晚。”郁言慕抬眸往父母房门瞧了一眼，压低了自己的音量。
“唱K啊。”郁言倾漫不经心道，“爸妈都知道的，有人送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