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能有什么影响，顶多失去了获奖的机会。
可以他们当时的排名，得奖的机会也渺茫。
为了这事，村上给每个受影响的参赛人员发了一个水果礼盒，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要做点事，那是一点错都不敢犯，人多了就有那种爱挑刺的，讲道理也讲不通。”牛海撇了撇嘴，最后道，“我们村主任担心他们在网上胡说，已经把狗拉到外面公开处刑了，官方账号上也在上面通报了这件事。”
一旦那几个人还敢揪着不放，直接拿结果呼死他们。
第33章
开播前，牛海检查完最后一遍直播设备以及要宣传的商品。他给了戚时晞和郁言慕两张门票，还是VIP专享。
有了这张票他们可以到山上的果园免费摘水果，而且是不限量。
戚时晞没好意思白收这张门票，也不舍得让这张门票作废。
在她和郁言慕离开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打开牛海直播的那个购物平台，在搜索框里输入牛海的直播ID，点进去一看，直播开始没多久。
三分钟的时间，直播间里的人数已达三千多人。
戚时晞习惯性地点进直播间的主页，目光精准锁定在粉丝数量上。
今天牛海直播的观看人数竟然比他的粉丝数量还多，而且这还是刚开播的数据，后面的观看人数肯定会比现在更多。
她开的是外放，牛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郁言慕听到声音，偏过头，往戚时晞的身边靠近一点。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看他直播做什么？”郁言慕的视线从手机上离开，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给他打赏点礼物。”戚时晞斥巨资选了个价值四百块的礼物，点击确认时结果显示余额不足，又只得把钱充了再刷礼物。
【我们村的东西都是非常健康美味的，直播持续一天，等所有产品介绍完我可以带大家实地观看，而且今天也给大家带了很多福利。】
【请大家放心购买。】
【谢谢肥东的金条，谢谢大佬，大佬可以不用刷礼物的，今天的直播主要是为了宣传我们红阳村的特色产品，大家如果愿意支持我的话可以直接下订单。】
戚时晞刷完礼物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果断地退出直播间，高冷有钱的模样给观看直播的人留下长达13小时的深刻印象。
因为直播持续了13个小时，肥东的名号在那一场直播中高居礼物榜首。
然而戚时晞一心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多待一秒她都觉得是对她职业生涯的玩弄。
她堂堂一个职业主播，还不如人一业余带货的，两个多月收到的礼物加起来还没她送出去的多。
这落差……想想都心塞。
“刚来的时候就听海哥说起他的果园，来这么多天，还没去过。”戚时晞抛掉心里那一点小忧愁，她扬了扬手中的门票，弯起嘴角脆声道，“郁哥，咱们去见识见识。”
说起来戚时晞突然想到他们第一天可供选择的四个约会地点，唐双双回来给她说过，他们那天去的就是一个果园，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牛海家的。
“你确定现在要去？”郁言慕摸清戚时晞爱热闹的性子，不由自主地考虑得更为详细，“门票只能用一次，你要再出来就不能进去了。还是说你就想在果园待一天，其他活动去不去都无所谓。”
戚时晞经提醒疯狂摇头，还是有所谓的。不说其他的，中午的水果宴她就惦记了好久。
郁言慕轻声笑道，同她商量道：“那么我们下午再去果园？”
“你说得对。”戚时晞拿起门票，看着上面显示的VIP字样，不加掩饰道，“我特意给海哥刷的礼物，就是想在摘水果的时候能心安理得，不能把票浪费了。”
“你是为了这个刷的礼物？”郁言慕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一点小吃味烟消云散。
“对啊，不然我刷礼物干嘛。”戚时晞叹了一口气，表情无奈，“我一粉丝还没他多的主播，用得着我跑去给他撑场子。”
要知道，她这一手指□□下去，她前两个月又是纯纯拿的实习底薪，严重收入与支出不成正比。
“那我也把我那份随了吧。”郁言慕拿出手机，顿了顿，打开才想起他没有牛海直播的那个平台。
他看着戚时晞：“我把钱转给你，你帮我打赏出去。”
“我觉得可以不用了。”戚时晞的大方也有个限度，“我刚才送的差不多可以抵我们两个人。”
“好吧。”郁言慕听成了戚时晞一开始就把两人考虑在一起的意思，心情甚是愉悦，“等你直播的时候，我去给你打赏。”
“那你记得用小号。”戚时晞开玩笑，半真半假道。
节目刚录制那会儿，看见郁言慕第一眼，当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跟他搞好关系，要是能借着他这股东风，把直播事业搞起来，就不枉费她来这一趟。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因为她觉得从一开始搭着别人名气上来的太虚了，如果自己没实力，后劲跟不上来，太容易得来的也很容易失去。
说一百遍大道理，不如亲身感受来得真切，戚时晞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集市上的商贩还在增加，摆摊的都是本村村民，而销售的商品也不止与水果有关。
他们往外走时，看到不远处的王大爷，面前放了好多用竹子编的小玩意儿。
在他的摊位上，有很多游客围在那里。
戚时晞一眼看到有个游客手里拿着一只小兔子，上面的眼珠和鼻子用其他相应颜色的材料装点，扎实的竹编看起来比当初他们编的小鸟精致好看太多。
“王爷爷，您也在这摆摊呢。”戚时晞一眼看到里面的花篮，她抱起来，捏了捏花瓣，里面居然全部是真花。
“闲着无聊就出来凑凑热闹。”王大爷一边编东西，一边跟他们聊天。
“上次没机会让你们见识。”他看着戚时晞手里的花篮，问道，“怎么样，上了颜色，是不是好看。”
戚时晞嗯了一声，手里的花篮让她爱不释手。
“这个多少钱。”心动不如行动，她要把它拿下。
戚时晞把篮子挎在臂弯里，扭来扭去，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喜欢啊，那给个六十吧。”王大爷给了个相对便宜的价格，里面的真花到花店里买也要三四十，除去这个不算，他相当于只收了人工费。
“王爷爷，二维码在哪里？”戚时晞立马掏手机，在摊上找二维码付款。
王大爷从身后摸出二维码，手里拿着，等扫完过后又收到后面的背包里。
“小伙儿，你不照顾照顾大爷的生意啊？”他不是强卖的意思，图的就是个嘴皮子。
村里的人大多都这样，说出的话愿当真就当真，不高兴当没听见或者随便扯个理由挡回去就行了。
“要的。”郁言慕淡声笑道，他侧身看向戚时晞，“帮我选一个吧，种类太多选不出来。”
“你们职业选手还有选择困难症的吗？那打游戏的时候要选英雄怎么办？”戚时晞脑回路清奇，话时这么说，却还是认真挑选起来。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郁言慕就是想让戚时晞帮他选而已，只不过找的理由有点蹩脚。
闻言，戚时晞的身形顿了顿，稍后她拿起一个小老虎，转向郁言慕：“这个怎么样？百科上说你是属虎的。”
“好。”郁言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爽快地付款买下戚时晞选择的小老虎。
在他们走之前，王爷爷停下编到一半的竹编，从形状上看，依稀能看出是一头牛，结合摊上的其他款式，想来是打算做个十二生肖出来。
“这送你们。”他从角落里翻出两只鸭子形状的竹编，上面的色彩鲜艳，因为被前面体型大的竹编掩盖，起初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这是鸳鸯，比之前你们编的小鸟好看多了。”
收还是不收，这是一个问题。
鸳鸯的意义太明确，让人忽视不了，其他时候还好说，但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可以不用挑明的话题好像到此刻不得不拿出来说清楚。
郁言慕和奚和不一样，她和奚和的相处时间不长，而且她能看清奚和的态度，所以能干脆的拒绝。但郁言慕这里，她不是特别愿意把话放在明面上说，因为只要一说，她只能有一个答案。
她承认，到现在为止，一起相处那么多天，她已经有了私心。
“谢谢王爷爷。”戚时晞最终决定收下来，放在篮子里。
两只小鸳鸯放在花篮里作点饰，提在手上，瞬间成为惹人注目的焦点。
戚时晞和郁言慕走在路上，连着碰见好几个人问他们在哪里买的。
后来他们录制结束以后，有一天和牛海聊天聊到这事，她才听说这一天王大爷的竹编卖爆了。不仅现货全部被买光，连带着村里所有会竹编的大爷编制的东西也在同一天销售一空。
而此刻，戚时晞和郁言慕按着计划，逛了一上午的集市，中午在水果宴上吃水果吃到撑，下午又来到牛海的果园。
现在很多人有机会都喜欢体验一把亲自采摘的乐趣，因而市面上的很多郊区都有采摘园。
大多数的采摘园种类都比较单一，具体都以一种水果为采摘的对象。
眼前这个不一样，戚时晞咂舌地看着面前广阔的果园，突然觉得自己打赏少了。这里面的水果每样来一斤，加起来就是她打赏出去的好几倍。
不过少就少吧，打赏是不可能再打赏了，她堂堂一个主播钱没赚到还倒贴给别的主播打赏，被别人知道了她面子往哪儿搁。
果园里很多来采摘的游客，人手一个篮子，一张门票一个篮子，离开的时候篮子里的水果不再另外收费。
戚时晞和郁言慕逛了半天，里面的水果连半个篮子都没有装满。
到最后他们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准备回小别墅。
树下有个秋千，戚时晞坐在上面，脚尖一点，身体往后使力靠，秋千便来回摇晃起来。
随着秋千的晃动，她的心一阵激荡，一阵平静。
她酝酿了好久，终于还是想趁着今天结束之前，好好的和郁言慕聊一聊。
第34章
到此为止吧，如果……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多一点了解。
——
连续两天晚上，戚时晞不断重复节目录制结束前一天下午她和郁言慕最后的对话。
每每醒来，她的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郁言慕那双由失望而逐渐划为平静的眼睛。
节目录制结束以后，戚时晞保留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但除了偶尔用手机联系以外，所有人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米琳定了出国的机票回去继续她的学业，其他人也全都在不同的省市学习或工作。
将近半个月没有直播，戚时晞的粉丝掉了六个，即使经纪人王姐安慰她等节目播出以后她的粉丝会多十倍百倍，可这依然安慰不了她此刻因掉粉而受伤的心灵。
顾念着昔日看直播的旧情，她凭着印象去搜索了那几个粉丝的账号，主页里的动态清晰地记录着他们在别的直播间的活跃历程。
晚上七点，戚时晞准时登入她的直播间。因为前段时间的空缺，她的嘴皮子没那么利索，昨天直播的时候脑子出现好几次短路。
一场直播下来，观看直播的人数在最多的时候只有几百个人。和之前相比，数据起伏不大。
戚时晞不由心塞，这恐怕是小透明唯一一点好处。
在状态恢复之前，戚时晞打算暂时换一种直播方式，想来想去，决定利用上电脑里的游戏，开一场线上真人麻将。
这款麻将游戏还是她大一的时候下载的，专门用来练技术，学成之后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来挣点生活费。
趁着游戏启动的间隙，戚时晞打开音乐播放器，拉开一个音乐歌单，点击随机播放。
直播间里的人数稀稀拉拉有一百多个人，全是看到封面上戚时晞的颜值点进来的。
三分钟的时间，有观众见戚时晞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并没有抓人眼球的特色，迅速退出然后转向其他直播间。
没一个行业是不卷的，尤其是直播这样的新媒体行业，赚的钱多，但观众的选择也多，以至于能够快速吸引观众的兴趣才是关键。
进出之间，戚时晞的直播间观看人数维持在650三个数字。
游戏开局，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同留言区里的观众互动。
【这个主播好好看，怎么直播间这么冷清。】
【主播是新人吗，新人一般都是这样。】
【噗嗤，刚看一下，主播已经直播两个多月了。】
【啊这，主播也太虐了，不懂为什么数据那么低。】
【没推荐没曝光吧，主播实惨熏疼美女。】
戚时晞的粉丝少，每次看直播的人都是路人比粉丝更多的程度，几乎每次她直播的时候都有路人提到上面的话题，然后会给她送一点平台每日登录领取的免费礼物。
【收到平台推送就进来啦，七时之前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直播。】
【没有美女逗我开心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好无聊。】
【今天七七换风格了诶，怎么不讲笑话啦。】
【楼上一提醒，我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七时竟然没讲段子了。】
【爷青结。】
【新来的，好奇原来主播是什么风格。】
【哈哈，也没什么啦，以前七七的直播都是讲笑话的。】
【弱弱说一句，就我一个人觉得七七现在这样挺好吗，我终于可以静静地欣赏美女了。】
【不，我也觉得七时这样挺好，美女就该有美女的样子。】
【为什么，美女讲段子听起来还不错的啊。】
【美女逗你开心，难道不好吗？】
一局麻将结束，游戏进入清算界面。戚时晞凑近电脑屏幕，滑动鼠标往上拖动留言区的进度条。
“前段时间在录节目，所以没有直播。”她一边浏览评论，一边作出解答。
看到熟悉的粉丝ID，戚时晞微微一笑，完美无瑕的脸庞骤然在摄像头前放大，引得观看直播的观众不断在留言区刷屏感叹她的美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