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怀森反问了一句,却也不纠结答案,反问他:“回宿舍还是去食堂?”
话题转变太快,男生看了眼陈怀森,说:“去食堂吧,饿了。”
陈怀森没再说话,和男生一起朝学校食堂走去。
晚上回了宿舍,戴栀刚结束和谭之月的电话,南蔷就拎着一袋子零食上门,坐在她椅子上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事直说吧。”戴栀看她一眼,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我们出去说吧。”南蔷看了眼宿舍里坐着的另外两个人,提议道。
寝室楼有电梯,楼梯间鲜少有人走,两个人坐在阶梯上,戴栀抱着一包开封的虾片,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啊。”
“你见到陈怀森了吧。”南蔷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戴栀,后者垂着眸吃着虾片,没有什么反应。
南蔷心里没个底,不知道戴栀怎么想的,却还是一股脑的把自己做过的事交代了出来。
“填志愿的时候方十堰问了我的志愿,我当时说和你报了一个学校,他刨根问底,知道我报了Z大,过两天就跟我说陈怀森也报了Z大。”
那个时候方十堰专门打电话来说自己报了个和她同市的学校,说这样方便见面。话题结束,他便提起了陈怀森,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陈怀森报了Z大。
南蔷哪能听不出来,连连质问他是不是跟陈怀森透露了有关戴栀的消息。
方十堰沉默片刻,语气深沉:“戴栀躲了他这么久也是时候给他一个答案了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至少让他死个明白吧。”
自从和戴栀断了联系后,陈怀森前前后后跑来学校找了她好几次,要么扑了个空,要么压根就见不到人。
方十堰作为他的兄弟,帮着戴栀隐瞒了半年多的消息,心里自然愧疚,便打探到戴栀报考的院校,透露了这么一个消息。
他的想法很简单,将这个消息说出去,孰是孰非陈怀森自会有选择,如果他依旧放不下,那就追随过去要个答案,如果放下了,那就开始新的生活。
那天听完方十堰说的话,南蔷沉默了好一会,想控诉他不把她和戴栀当朋友,可话到嘴边顿觉没什么立场,便挂了电话,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
“当时没跟你说是怕你生我的气,”南蔷声若蚊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戴栀的表情,见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小心翼翼接着说:“后来我就想着学校这么大,你们遇到的机会也小,也就没有说。”
但其实除了这一部分的原因之外,还有的是她觉得当时方十堰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和方十堰是两个旁观者,清清楚楚地看着戴栀和陈怀森互生情愫,互相暧昧,再到不得不分开后的那段日子,她无比清楚戴栀对陈怀森的感情在当下是多么浓烈。
后面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戴栀对他的态度进行了180度转变,狠心断了两个人的联系。她变得不爱说话,再也不提起和陈怀森有关的事,可班上的人提起来时她总会偷偷地听。有些时候,南蔷翻开她的草稿本,都能看见被涂抹过的陈怀森的名字。
说她多管闲事也好,她做不到就这么让戴栀错过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帮着方十堰做了隐瞒,知道这会瞒不下去才主动找上门认错。
说完后,整个楼梯间只剩下戴栀吃东西的声音,南蔷看着面无表情的戴栀,心里忐忑不安。
一包虾片吃了大半,戴栀直觉口渴,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对上她忐忑的眼神,像是想起来没有给她答复一般,沉吟片刻,说:“不关你的事。”
就算当时南蔷没有说她报了哪所学校,陈怀森有心的话依旧能从其他人那里知道她选择了哪所学校,横竖都逃不过。
她自然也理解方十堰的行为,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帮她保密这件事,何况他和陈怀森那么要好,说出去她也不好怪罪。
只是她没想到两个人会这么快就遇上,在她还未来得及调整好所有的状态去面对他时,便措不及防和他打了个照面,让她做到一半的心理准备彻底溃散。
她抿唇,垂眸掩住眼底凌乱的情绪,语气漠然:“不过是个高中同学,也没什么好躲的。”
话虽是这样说,可接连几天戴栀都有意躲着陈怀森,只要他出现的地方,除开必要情况,她都直接转身走人。
次数多了,寝室里几个人都看出了端倪,可又问不出什么,挝耳挠腮好奇了一阵,便放下了好奇心,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
中考之后,唐末在追戴栀这个消息在整个学院里不胫而走,但凡看到两个主人公走在一块,总少不了被人议论。
陈怀森碰巧听到几次,便问同宿舍的室友,室友好奇他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事了,嘴上却是不含糊,跟他解释了事情原委。
“团学会聚餐那天,唐部长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当时就直接说喜欢戴栀这样的,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背地里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他在追戴栀。但其实说追也没说错,因为唐部长每天特别殷勤地往戴栀面前凑,只是戴栀态度冷淡,次次拒绝,不然的话现在学校里的人都在传他俩已经在一起了。”
说完这段话,两个人看到戴栀从团学会办公室里出来,室友适时闭嘴,和戴栀打了个招呼。
考完试后气温骤降,戴栀一不小心感冒了,这几日都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头。
结束了早上的课程后按照学姐的要求来了一趟社团,看她状态不好,学姐便没把她留下来开会。
“你去医务室拿点药,吃了饭后吃了药好好睡一觉,等病好了再来社团,这边的事也不着急,身体最重要。”
戴栀瓮声瓮气应了一声,刚出门就遇上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