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推文时,两个人靠得有些近,唐末借着说话没少看戴栀,但她好像毫无感觉,满脸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等他一讲完就准备起身走人。
“你等我一下,”唐末一边关电脑一边对戴栀说:“我先带你去贴张膜。”
尽管戴栀再三表明换新钢化膜这件事她自己去就行,可耐不住唐末紧跟着她出来,在她身边各种碎碎念。
“你这钢化膜再怎么说也是我简介弄坏的,没理由不陪你一起去换,你不让我跟着去,我心里还挺不安的。”一路下楼,唐末的嘴就没停过,说完钢化膜又开始说起别的话题,很是努力地活跃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戴栀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可碍于礼貌,不得不附和两句,气氛倒也算融洽。
学校里有家手机维修店,两个人刚进去就吸引到好些人的视线,唐末的态度就更加热络了。
“你手机什么型号的,我帮你问问有没有你这型号的钢化膜。”
戴栀直接忽视了他,转而跟老板报了个手机型号,将手机递过去。
她的手机在前阵子忙得焦头烂额那会嫌输入密码麻烦,便把锁屏密码关了。换钢化膜时老板摁亮了手机锁屏,紧接着往上滑拉了一下,她灭屏之前看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几个人面前。
戴栀反应极快地伸手摁灭手机屏幕,一脸淡然地让店长快点贴好钢化膜。
那店长和唐末是熟人,下意识看向唐末,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继续闷头贴膜,很小心地避免再次看到那些东西。
唐末垂着眸,脸上的笑容也没了,脑子里是那一秒看到的内容。
她手机页面停留在微信的聊天内容上,大片大片的内容全都是对方发过来的,字体又小,那字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整个屏幕。
他微微偏头看向戴栀,她正支着下巴看人贴膜,表情漫不经心的,似乎刚被人窥见的东西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出了手机维修店,戴栀打算就这么和唐末分道扬镳,但他已经率先找好了说辞,和她一起吃了顿饭。
第二天,学院里就有人开始传戴栀和唐末在一起的消息。
那天覃谷逼问出陈怀森和戴栀的关系,从陈怀森的话中发现了些许端倪,今天听到消息时,伸手捅了捅身边的人,调侃了一句:“听到没,你喜欢的女生被别人泡走了。”
陈怀森看着他,眸色沉沉。
陈怀森不笑的时候其实是有点严肃的,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他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那双眼睛上挑着,眉眼间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看到他板起脸来,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覃谷心里直打鼓,生怕他一个心情不好把他骂一顿。
但陈怀森也只是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拿上书赶去另一栋教学楼上高数。
他们来得不算早,前排还剩好些位置,陈怀森视线落在坐在第五排的戴栀身上。
她们那一排还剩下几个空位,她另一边的位置也空着,陈怀森想都没想直接让最边上的同学让让,他拿着书走进去,在她身边坐下。
覃谷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傻眼了。
以往上高数课,他们坐的位置都偏靠后,刚开始那会他还不解,问起陈怀森,他就说:“后面视野宽阔,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稀里糊涂就信了。
可这会回想起来,每次两个人坐的位置都能很好地看到戴栀的一举一动,他惊觉自己破案了。
陈怀森果然喜欢戴栀。
亏得他从开学掩饰到现在,真是难为他了。
估计这会忍不住去找戴栀,八成是因为戴栀和唐末传的那些流言。
思及此,覃谷心情大好,跟着走进去挨着陈怀森坐下,没急着追问,率先和戴栀打了个招呼。
陈怀森就坐在自己旁边,戴栀觉得不自在,想跟旁边的室友换个位置,但那几个人都拿着看八卦的眼神瞧着她,没有要换位置的意思。
戴栀只好端坐着,低着头摊开书本开始记笔记,本着只要他不说话两个人就相安无事的态度,倒是没有那么如坐针毡。
但他总归是吸引她注意力的。
半年多未见,他眉眼间少年气越盛,因为消瘦了不少,他的五官越发的立体,鼻梁从侧面看去越发笔挺。
好像许久未见,除了他身上未曾消失的少年气之外,一切都变得有点陌生。
戴栀不过走了会神,讲台上的教授就点了她名让她回答问题。
她急匆匆收回视线,低头看书,身边室友低声提醒:“题在黑板上。”
慌乱间,旁边的人将草稿本推过来,干净的一页白纸上在正中间写了个答案,戴栀照着念出来。
教授将鼻梁下的眼镜拉下来看了她两眼,摆摆手让她坐下,转回身去接着讲题。
她坐下后,从旁边递过来的草稿本被移了回去,她不敢再分神,认真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