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个问题，”文若央坐着没动，眼巴巴看着她，“陈怀森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道。”戴栀话锋一转，开始说教模式，“有空多看会书，别一天天琢磨这些八卦。”
文若央听不得人说教，起身搬椅子离开。
周五上完课后，戴雨琼开车来学校接戴栀去酒店，上了车后戴栀就捧着手机发消息，中间还发了几条语音，讲的都是社团里的事。
等红绿灯时戴雨琼偏头看了她一眼，感慨了一句：“这么忙啊。”
“最近要举办运动会，所以忙点。”戴栀一边打字一边回。
“那也要注意身体，一定要记得吃饭。”戴雨琼叮嘱了一句，“不然瘦了点老爷子又是一通念叨。”
“知道了。”戴栀应了一句。
到酒店后时间尚早，老爷子还没过来，两个人便在一楼大厅坐着。
陈怀森和陈母一前一后经过大厅时，看到的就是戴栀抱着手机端坐在沙发上回消息的模样，她身边还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美艳的女人。
他看到戴栀的同时，陈母自然也看到了戴栀，放缓了脚下的步子和他平行着，等稍稍走远后才低声问：“那不是你喜欢的女生吗，怎么见着面了也不过去跟人打个招呼。”
“她家里人在。”陈怀森找了个借口。
和戴栀之间发生的事他没跟陈母提过，刚被戴栀拉黑那阵子他状态不对，陈母盘问了一番，被他用“压力大”给圆了过去。
后来他时常跑回远安市，陈母也权当他跑去和戴栀见面，也没多阻止，只是提醒他不要耽误了人姑娘的时间，高三这个关键时刻可得好好备考才是重中之重。
至今陈母都不知道他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和戴栀有联系，再见面还是不久前的事，所以这会追问他：“还没追上那女孩啊？”
“没。”陈怀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反问她：“哪个包间？”
“4018。”陈母睨着他，不忘嘲讽：“你真没用，都这么久了还没追上。”
陈怀森干笑两声，没搭腔。
结束了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的饭局，老爷子心头的大石落了下去，回去的路上跟戴栀说了好些话。
“你姑姑可算是找到归宿了，等结婚的日子定下来，那些事全部都谈好，她就得嫁人咯！”话虽是这么说，老爷子脸上却没有笑容，深深地叹了口气，很是唏嘘。
“你姑姑刚出生的时候就这么点，”老爷子伸手比了个大概，“她小时候闹腾得很，脾气还不好，有什么想要的就一定得给她弄回来，弄不到手就可劲哭。”
戴雨琼是老来女，当时老爷子已经将近四十岁的年纪，得了这么个女儿，那可是百般宠爱。她上头还有个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有哥哥罩着，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鬼点子都有。
长大了些许，戴雨琼有了自己的思想，脾气也没那么娇纵了，但总归是有着小女孩的任性在的，加上她性子随了老爷子，颇有些小顽固，做了决定的事谁都没办法改变，为此没少和老爷子起冲突。
再长大些，她决定高考后就出国留学，清楚她性子的戴雨睿自然不会多加阻挠，甚至帮着差学校办手续。老爷子知道后大发雷霆，打算强行将她留在国内。
“国内有那么多好学校你不读，你非得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国外哪比得上国内，真真是崇洋媚外！”
戴雨琼被老爷子骂了一顿，也没放弃出国的想法，在戴雨睿帮着办好手续后偷了护照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跑去了国外。
这可把老爷子气得不轻，将戴雨琼的资金来源断了，逼着她回来。戴雨琼也固执，就算在校期间多找几个兼职工作都不找老爷子服一次软，最终老爷子看不下去，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过年记得回家。
这关系就是这么缓和的。
再后来，戴雨琼学成回国，戴雨睿却意外去世，谭之月受不了这种打击，收拾了东西带上戴栀背井离乡，家里的担子全部压在她身上。
“那阵子她忙得不得了，凌晨了都不见回家，早上我起来也没见着她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应酬，整个人瘦成皮包骨。”提起这些，老爷子难免觉得愧疚，“当时我身体又不好，不知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戴栀伸手轻轻拍着老爷子的背，没接话。
老爷子幽幽叹息一声，“但还好，都过去了，她身边有了能照顾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和老爷子聊完天后，戴栀洗完澡早早地爬上床，想起之前和戴雨琼聊天时说起她在国外留学的事。
“那个时候老爷子不同意我出去，说要断掉我的资金来源，可私底下没少让你爸给我打钱，每个月定时定点打，生怕我在国外钱不够花。”想起老爷子戴雨琼总是忍不住感慨，“他就是嘴硬心软，看着固执，实际上你要比他还硬，他就拿你没法子了，俗称纸老虎。”
对于老爷子一直催她找人结婚这件事，戴雨琼清楚老爷子的心思。
“就是怕他年纪大了，那天就这么去了，我还是孑然一身，身边没个照顾的人，受了委屈没人撑腰，才想着我早点找个人结婚，有个丈夫腰杆子就能挺得直。”戴雨琼无奈，“他总是怕我会受了委屈，但又不直接说，总是对着我吹鼻子瞪眼，生怕表露出他的关心来。”
说着说着，戴雨琼眼眶湿润，“年纪都这么大了，却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爱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