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和中暑,正常。”陈怀森起身出去接了杯水,不多时拿着一杯水和一管打开的葡萄糖走了进来。
“喝点葡萄糖。”他把葡萄糖递过去,看着戴栀喝完之后把水递过去。
水的温度刚刚好,入口温热。
“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再去吃饭。”陈怀森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接着说:“比赛第一,她们刚去吃饭没多久,学姐让你今天下午好好休息就不用过去了。”
看着戴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怀森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十二点半。”
“不是,”戴栀脸色微红,声若蚊呐,“我想上个厕所。”
“咳!”陈怀森偏开头,耳尖发红,“在隔壁。”
回去之后戴栀难得奢侈,在宿舍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遍地灿金色的夕阳。
今天下午的运动会项目不多,因此这会宿舍的人都在。
运动会期间校门口进出学校管得宽松,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晚点一起出去吃个饭,期间,平时话很多的余梦婕抿唇一言不发。
结束讨论之后,戴栀伸手要去探余梦婕额前的温度,被她一下子躲开。
戴栀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作为当事人的戴栀没有任何尴尬地收回手,看向余梦婕,声音放得轻缓:“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余梦婕语气生硬,丢下这句话直接起身走了。
戴栀愣了一下,对余梦婕忽然而来的情绪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追上去继续追问的意思。
余梦婕独自下了楼,满脑子都是今天中午戴栀倒在陈怀森怀里,那个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笑意,大都时候都是没什么表情的少年面色慌乱,直接弯身把晕过去的戴栀背起来大步朝医务室走的场景。
尽管在这件事里,戴栀昏迷没了意识,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但是不妨碍嫉妒的情绪在余梦婕心底深处疯狂滋生。
如果当时昏迷的那个人是她就好了,陈怀森可能就会满脸着急地背着她跑去医务室。这个想法在余梦婕脑海里扎了根,怎么都挥不去。
运动会的项目今天下午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星期六早上举行完闭幕式就开始放假。
戴栀在宿舍收拾东西时,彻底冷静下来的余梦婕主动和她搭话,说要一起坐车回去。
到站后两个人本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走才对,余梦婕却一反常态跟着戴栀走。
“我听说你搬家了,想跟着你去你新家参观参观。”余梦婕说,怕戴栀不同意,抱住戴栀手臂开启撒娇模式:“好歹我们都是认识了这么久的同学了,也算半个朋友了,你就带我去你家做做客嘛。”
“好,”戴栀本来就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对余梦婕撒娇的举动有些无奈,一边应下一边抽回自己的手:“我带你去我家。”
看着戴栀挣开自己的手,余梦婕眼神闪烁两下,重新堆上笑意,笑嘻嘻地跟在戴栀身后。
谭之月今天要加班,这会不在家,戴栀回来也没有事先通知她,回到家时家里空荡荡。
“先喝点水。”戴栀给余梦婕倒了杯水,看了眼时间。
将近十一点,快到饭点了。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一点。”戴栀把马尾扎成一个丸子头,问坐在沙发上四处张望的余梦婕。
后者收回视线抿了口水,说:“我都可以。”
“那你坐一会,要是无聊的话就去我房间看看。”戴栀起身朝厨房走,不忘叮嘱:“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就好。”
余梦婕乖巧应下,看着戴栀走进厨房后,没坐多久就起身参观戴栀家。
初中时她只和戴栀做了半个学期的同学,当时关系也不是特别好,她只听班上的人说戴栀妈妈在学校附近的学区房那里租了个房子,那里环境脏乱差,却有不少初中的学生在那里住着。
前些日子她和初中同学聊天时听说戴栀搬了家,想着从没来过戴栀家里,便起了过来参观的想法。
戴栀新家客厅采光好,家具的布置加上客厅四处摆放的小物件,使整个客厅看起来格外温馨。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戴栀和她母亲的照片,照片里戴栀面容青涩,嘴角笑意浅浅,却依旧难掩美艳。揽着戴栀的那个女人穿着修身旗袍,脸上笑意温柔,那双眼睛格外沉静,是历经万事之后沉淀出来的温柔衍生出来的。戴栀仿佛和她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她想起初中时同学说起的话。
说戴栀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爸爸在她出生前就跑了,留下她母亲将她一个人抚养长大。
还有人说戴栀父亲被讨债的上门打死了,她母亲辗转将戴栀带到了这里,母女两个人相依为命。
关于戴栀家庭的版本太多,余梦婕不知哪个可信,但戴栀是单亲家庭孩子这件事却是不假。
外面有个露台,不大,露台一边种着花花草草,另一边倒是空着。
南蔷兜了一圈,视线落在戴栀的敞开的房门上。
回来后戴栀就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方便余梦婕无聊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