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戴栀去面对他总比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他比较好,这样就不用一个人看到他那张死鱼脸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戴栀迟疑着。
“不会,”南蔷伸手去牵戴栀的手,“他不会说什么。”
事实上,当南蔷拉着戴栀站在男人那辆黑色轿车前,男人降下车窗后看到站在南蔷身后的戴栀时有些小意外。
但他的表情掩藏得极好,只是礼貌地戴栀点了点头,对南蔷说:“后座。”
南蔷没说话,拉开后座车门拉着戴栀坐上去后,下意识通过后视镜看向副驾驶的位置。
副驾驶上堆几个文件夹还有一个鼓囊囊的购物袋。
她收回视线,和身边的戴栀开始聊天。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南蔷身上单薄的校服,默不作声将车内的冷气调高,还打开了车内的音乐。
车上说话声音断断续续,戴栀借着后视镜观察着开车的男人。
临上车前她看清男人的长相,五官利落分明,眉目间有着上位者掩盖不住的气势,长相和气质都一样凌厉。
与陈怀森的少年气息不一样,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和南蔷是什么关系。
戴栀分神想了想。
吃饭的地点在市内的高档餐厅,大概是提前订好了位置,几个人到的时候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了包厢里。
“想吃什么自己点。”男人把菜单递给了南蔷。
南蔷毫不客气接过菜单看也不看直接选了几道最贵的菜,问了一下戴栀的意见又点了勾了几道菜,直接找来了服务员。
江行致看着南蔷一连串动作下来,丝毫不悦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起身接了个电话,只是坐下时找服务员要了一壶柠檬水。
只是上菜的时候江行致发现好几道菜都较为清淡,是他平日里的口味。
他抬眼朝对面看去,南蔷正和戴栀凑在一块聊天,脸上的笑容格外明媚。
一顿饭吃下来,戴栀只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整个过程中除了南蔷和她讲话之外,那个男人的话少得可怜,偶尔说两句话还被南蔷无视个彻底。
眼看着吃得差不多,戴栀寻了个借口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戴栀一走,南蔷也不说了,低着头给自己夹了一块肉闷不吭声。
对面男人手机振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伸手掐掉电话,移动圆盘将唯一一道素菜转到南蔷面前:“吃点菜。”
南蔷眼都没抬。
“南蔷。”男人声音微沉,只是叫她名字。
后者抬眼看了看那盘青菜,沉默片刻放下筷子抬头和江行致对视,眼底的不满愤懑不加掩饰:“干什么。”
“你气该消了。”男人声线低沉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
南蔷嗤地一声笑了,反问:“你骗我我还不能生气?”
江行致没有说话,南蔷将这些天来的不快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一开始是你答应我月考考到全级前五十国庆就带我去游乐园,你忙工作放了我鸽子,”南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作为补偿你给了我张银行卡让我随便花,但是那张卡却是我妈提前为我准备好的。”她的怒气一瞬间达到最高,“这次来道歉不情不愿,你跟我说我气该消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如果你所谓的命令以及不做解释是你道歉的态度的话,那你还是省下你的时间忙工作吧,”南蔷面带讽刺,“江大总经理。”
“说完了?”江行致面色不变,看着她说完一连串的话之后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下,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转盘上转到她面前,语调平缓给南蔷做解释。
“国庆放你鸽子很抱歉,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银行卡是之前你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顿了顿,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包厢里灯光明亮,南蔷看到江行致挑了挑眉,反问:“我不命令你你会出来?”
这话倒像是在控诉南蔷了。
自那天打过电话之后,南蔷就没回过家,全然无视了江行致给自己打的电话发的消息,就连母亲打来的电话都挂断了好几个。
南蔷抿紧了唇不说话,江行致抿了口凉掉的柠檬水,耐心等着。
等了会,见南蔷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心底暗叹一口气,败下阵来:“对于之前以及现在在发生的事我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
语气近乎柔软,像在哄小孩。
他一直都把她当成小孩去看待。
得到了道歉,南蔷本应该开心的,可是心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