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乔映雪一脸嫌弃,将手里剥好的瓜子仁塞到黄颖清的嘴里,“你是中了什么毒!我就非要吊死在他身上么?”
黄颖清一边嚼着瓜子仁,一边认真地分析着:“当然不是啊!如果你能找到比霍阳羡还好的男人,你把男人抱上床,或者把男人按墙上,也不是不可以!”
“比他还好的男人,你指哪方面?”乔映雪只是话赶话,随口问。
“长相、身材、身家、忠诚度、深爱程度,”黄颖清一脸坏笑,冲着她抬抬眉毛,一副调戏她的模样,“还有,那方面,啧啧,活儿行不行!”
“切。这些方面都比他好,这样的人存在么?”
黄颖清忽然冲着乔映雪笑,一副你居然也知道的样子,“对哦,我也觉得不存在啊。”
“你怎么这种眼神看我?有什么不对么?”乔映雪有种不好的预感。
黄颖清重复着乔映雪的话,“你刚才说,没人能比霍阳羡好。”
“我可没这么说。”
“我帮你翻译了,你就是这个意思。”
“诶。清清,你也好有毒啊。”乔映雪忽就换做一副伤情模样,“其实离婚那天,我在一个满是落日余晖里的院子里,发呆到天完全黑透。我那时就在想,也许有一日,相爱过的人,没能在一起,也许可以做朋友。”
黄颖清肯定的说:“确实是可以的。”
“不说这个。我今天找你是想说我爸的事情。”乔映雪将医生和她说的话,对黄颖清复述了一遍。
黄颖清问:“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乔映雪想了想,“也许还有一个办法。我去准备一下。”
趁着寒假空闲,乔映雪想着趁热打铁,把章氏茶庄产品包装换代的事情跟进一下。她约了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叫做“六界掌司-冷颜”的广告人,两人约在一个工厂区改造的平房茶室里。
茶室的砖墙全是原本工厂厂房的配置,灰色的砖墙,灰色的瓦片,看着清冷又让人心安。门口栽种了一片竹子,这个季节看起来灰突突的,大概在冬眠,可那样的萧瑟感,凑在一起,很有味道。
乔映雪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处的景观极好,还能看到隔壁浮图寺的塔顶。
显然,她先到了。就点了一壶红茶,临窗看着金塔的顶,几欲与白云持平,感慨着时间过得好快。
冷颜走进茶室时,就看见窗户边上,坐着一个女子,一身浅豆沙粉的西服套装,踩着一双银粉亮片的高跟鞋,看着极其优雅。她黑发如瀑,气质绝佳,如出淤泥不染的莲花,还似竹林深处的白山茶。冷颜猜,这人定是她要见的人,于是,唇角微微一笑,伸手问道:“请问,是乔总么?”
乔映雪起身,看见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还惊讶了一下。她此前看过冷颜的广告策划案,非常的老练,她以为起码是个三四十岁的资深广告人呢,没想到这么年轻。乔映雪伸手同她握了一下,“您好啊,冷经理。”
“你叫我冷颜就行。不好意思啊,乔总,我今天带了一个实习生过来。他去停车了,一会儿就到,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乔映雪冲着服务生招手,对着冷颜说:“看看,你们喝什么茶,吃什么茶点?”
收银台的服务生在和一个男孩子说话,这时,那个男孩子和服务生一齐朝着招手方向看过来,只听那人对着乔映雪说了一句:“嫂子?”
三人均是一愣。
贺穆清走过来,介绍了一下,指着乔映雪,对冷颜说:“这是我嫂子。”又指着冷颜,对乔映雪说:“嫂子,这是我姐。”
贺穆清的介绍毫无意义,因为被他介绍的两个人,都不认同这个身份。
只听乔映雪说:“我和你哥离婚了。”她又对冷颜笑着解释:“穆穆的表哥是我前夫。”
冷颜也辩解着:“这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我徒弟。”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而贺穆清,无奈的耸了耸肩。
乔映雪寒暄着:“冷这个姓氏很少见啊。”
冷颜接话:“确实是不多,乔的姓氏也少见。”
贺穆清来了精神,“嫂子,你记得当年离开临山镇的时候,冷镇长用一筐桃花,骗走了我妈么?”
乔映雪点头,这事她记忆尤深。
“然后冷叔叔说了,要赔个姐姐给我,是不是?”
“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乔映雪反应了一下,很是吃惊:“所以,冷颜是冷镇长的女儿?”
“嗯。”贺穆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冷叔叔抢走了我的六公主,赔了个姐姐给我呀!所以我刚才没说错,是我姐啊。”他还一脸得意得转头看着冷颜,“怎么样?乔总给我作证,我先前没骗你吧?”
“小屁孩!上班呢,正经点。”冷颜低声说。
冷颜人如其名,冷冷淡淡的,闲话不多,但是聊到自己的专业上,想法很多,她将茶叶包装上的一些考量,徐徐说来。乔映雪和她聊的不错,站在合作的甲乙双方立场上,需求聊的比较通透,站在她是冷镇长的女儿、贺穆清的姐姐立场上,乔映雪觉得这个人也不错,可以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