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漾失笑转身看他,正好被他喂了颗荔枝,她笑着吃完,把果核吐掉,才好声好气说:“那人莫名其妙站在我面前,也很奇怪不是么?”
“哪里奇怪了?”陆司敬面无表情的时候,格外理直气壮,尤其是他最近忙到眼睛发疼,医生说是用眼过度,还特意配了副眼镜戴着,金丝边框,更显斯文败类的优雅,要不说话,倪漾都要沉醉在他出色的外貌里了。
尽管这人嘴上不怎么积德:“找媒体是不是她做的?通风报信二流信息是不是也是她做的?就这种,不当面道歉你就惯着她?”
这人也不知道这两天工作上吃什么炸-药包了,冲得不行,倪漾一时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只敷衍地点点头,迎合了句:“对,你说得对。”
说完,她刚想转身,就被擦干净手的陆司敬掰过了肩膀。
他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像是在审视,又像是纯纯盯着她,总之眼底晦涩不多,不爽也不少,“倪漾,我在帮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倪漾被他掰得坐都坐不正。
她又气又笑的,这男人近来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一个不开心就开始连名带姓喊她,以前好歹还会慢悠悠喊声漾漾。
学着他也板起脸,倪漾冷不丁就说:“陆司敬。”
被点名的陆司敬神色一僵,随即就是不悦下难掩的忐忑,“怎么?”
倪漾毫无笑意地盯着他,“我是惯她还是惯你?”
陆司敬显然没意料到倪漾这三百六十度的大转折,当场给她震慑到了。他愣了几秒,不太有底气地挑了下眉,“惯我。”
倪漾随即灿烂一笑,她“恶狠狠”瞪他一眼,就转身继续靠在他怀里,理所当然道:“那不就好了?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别老记着,反正她知道是自己错了,有一句道歉不就好了?”
“......”
身后久久没有回音。
甚至连声息都消减了不少。
倪漾不免疑惑又转头,再次对上的,却是陆司敬无奈之下微垂的眉眼,是不含戾气的温柔。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她说:“漾漾,很多时候,以德报怨不是这么报的。”
“那是怎么?”倪漾难得有点儿好奇。
陆司敬有太多商场上农夫与蛇的故事可以讲给她听,但很多道理,倪漾都懂啊,哪个圈子没有农夫与蛇的故事呢?
但很多时候,为人处世,不能做到万事俱备,要是有独善其身的能力,不也能积善成德么?
倪漾慢慢牵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下,“知道,都知道的。”
生怕他再多说什么,倪漾只往他怀里钻,鲜少黏人地搂住他脖颈,兀自说道:“陆司敬,我最近有点累了。”
陆司敬搂紧她,试探问道:“那要不要休息?”
倪漾只是摇头。
因为《午夜》的提前上映,始料未及地有了翻倍的热度,倪漾的人气和热度都是直线型增长,随之而来的就是戏约的不断接纳,和她马不停蹄的联轴工作。
今天休息之前,倪漾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整个人忙到都像是掏空精力,恰逢陆司敬也经常要出国,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一下子变得少之又少。
更显得今天这个机会弥足珍贵。
窗外暖风映阳,晚樱尽绽,高大落地窗上,悠扬飘散的温软花瓣,似挟着花香,就要散进他们岌待安稳的心房。
数一数日子,陆司敬搬过来也有段时日了。
这人自家不回,偏要住她这儿,她这里离他公司有一定距离,她怕耽误他时间,时不时要他回去,就被他强词夺理质问是不是怕他查岗。
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每逢这种时候,倪漾总会一笑二近三亲昵,陆司敬这人缺点不少,但最大最大的缺点啊,可不就是她拿捏的他好哄这点?
所以这会儿倪漾搂他的手突然轻拍了下他肩膀。
“嗯?”陆司敬低头看她。
倪漾也是忽然反应过来,她直勾勾地盯着他,“陆司敬,谈恋爱之前一般要干什么啊?”
陆司敬慵懒后靠在沙发上,他似乎是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但这人坏得很,基本上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就不是正经答案。
一如他现在搂着倪漾,手却不安分地往她衣服里钻。
“要干什么啊,”他欲盖弥彰地勾了下唇角,还拖腔带调的,“这个得好好想想啊......”
倪漾直接给他手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