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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已经结婚了
许泊宁虽然这么说,却不自觉将电影声音调低了一些。
“我教的班上有个女生……对方年纪还小,不是很成熟。”时洲打开手机,将聊天记录递给许泊宁瞧。
许泊宁扫了几眼,看到类似表白的话,时洲开始并没有回复,只在对方接连发了好几段小作文时才回了句。
谢谢你的欣赏,我已经结婚了。
曹梅和时保宗都是大学教授,时洲或多或少耳濡目染过他们如何跟学生相处。他已经过了三十岁的生日,往四字头上奔去,年纪不算大,但在面对着班上那群不到二十岁的学生,时洲看他们的心态其实跟看许喻差不多,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T 大职工手册中有条例明令禁止大学教师与学生谈恋爱,时洲在真正走上教学岗位之前,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困扰。
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长相不自知,而是他的生活圈子太窄,离婚后,除了曹梅女士和许喻他们幼儿园老师,几乎和女性说不上几句话。
因为离婚后摘了婚戒,学生间一直有传言说时老师还未婚,校表白墙上跟他匿名表白的学生并不少。时洲没听过这些,就是听到了,他也不可能大张旗鼓跟学生讨论自己结婚与否。
他在回复对方后的第二天,默默将他之前跟许泊宁的婚戒重新戴上。
原以为事情便这样过去,谁知道最近又出了些事,女生连续两天在宿舍楼下当众示爱,又是点蜡烛,又是唱歌,周围同学起哄闹出动静惹来校园保安,连校领导都给惊动。
这事较真说来时洲确是无妄之灾,但毕竟对他的职业形象有影响,按着校领导的意思,让时洲在家休几天年假再去学校。
时洲困扰地轻叹了口气。
许泊宁退出聊天页面,将手机还给时洲:“既然学校已经做出处理,你先听从安排好了,学生对老师产生孺慕之情,其实很能理解。”
他性子温和,身上各种奖项加持,对他的学生来说,本就不是对等的关系,很容易就会产生崇拜的心理。
时洲情绪不高“嗯”了句。
许泊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扭头看他:“前两天你回来晚了,就是因为这个么?”
“嗯,学院领导那边给我打电话,喊我去给女生做思想工作。”不过倒是没让他去现场,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都比较弱,学校谨慎对待也是怕闹出事。
“都是一时迷恋,你不要太在意了,这么大的孩子都没什么定性,就像追星一样,今天喜欢这个,明天转头又参加了另一个的生日会。”许泊宁笑笑,“我们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时洲看向许泊宁,很难想象她也有疯狂追星的时候。
“我没有,嗯,我是说别人,就周盼你知道吧,那会儿喜欢上个男团成员,天天给我安利。后来人家被爆出来有女朋友,她当天就换了墙头,变成人家黑粉了。所以这些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她们的喜欢,纯粹跟闹着玩似的。”许泊宁忙又道。
时洲笑出声,惹得许泊宁当下不解看他。
男人面容舒展开来,唇角勾起微微笑着,说了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安慰人。”
没有,他是第一个。
许泊宁共情能力其实很强,虽然她每次说出口的话都有点插科打诨,不着调的感觉,但时洲这个一本正经的性子却偏偏吃她这一套,总能被她带歪,忘掉先前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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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泊宁下午临时出门去给李茜买结婚礼物,她跟李茜的关系毕竟比不上周盼,只单独备了个红包。还是看见时洲早早准备好,放在客厅里的礼物盒子,许泊宁才想起来空手去可能不大好。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正好也要去买东西。”时洲喊住她,顺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许泊宁弯腰在沙发上到处翻找着自己的车钥匙,昨天她明明记得搁在羽绒服口袋里的,这会儿怎么都不见,她没多想就拒绝:“礼物我自己出门买就行。”
“你找什么?”
“车钥匙,你看见了没?”
“昨天晚上回来,我看到掉在地板上,挂钥匙架子去了。”时洲跟她说,走到玄关拿了递给她。
许泊宁从他手里接过,随口问道:“你要买什么?”
“快过年了,给许喻买两件新衣服留着过年时候穿。”时洲回她,“他长得快,去年冬天还有好几套没穿过的衣服,今年也穿不下,前段时间让我捐赠了出去。”
许泊宁几乎是刚听完就立刻改变主意,她将钥匙重新放回去,扭头瞧时洲:“那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正好可以帮忙参考一下。”
半年前,许泊宁还完全不能理解田卫方所说的,大部分的父母在思考问题时,都会下意识将孩子放在首位,现在她好像稍微能感觉得到。
两人开着时洲的车出门,路上许泊宁又暗自感慨了下时洲车的配置,跟他这车比起来,自己开了好几年的那辆连方向盘死沉死沉。
不过感慨归感慨,许泊宁计算了下自己现在的存款,换个大几十万的车确实费劲。她没想过再回去啃老,在这点上,时洲和她挺像。
当时结婚许泊宁刚毕业,时洲也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完全没有经济能力,更别说在东堰市定居。房子是两家父母共同出资买的,一家出了六百多万,写的他们两人名字,在这上面已帮了他们许多。
以至于后面田卫方女士和曹老师考虑说要不要给他们小两口请个住家阿姨,让两人不约而同拒绝。再后来小两口变成三口之家,许泊宁从月子中心回来,许喻也是两人自己照顾着。
许泊宁给李茜挑了件中规中矩不会出错的摆台作结婚贺礼,价格也合适,没超出她预期的心理价位。
“这家东西还不错,比我挑的那家好,早知道我也来这买。”时洲在一旁说道。
“我以为张景结婚你会亲手做点什么瓷器给他,这样才更显得你诚意满满。”她掏出手机付款,“没想到也是跟我一样买的商场货。”
“照你这么说,每次我都送人家瓷器,岂不是会省下很多份子钱。”
“我知道了,你不给他送,就我们常说的物以稀为贵,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是不是?”许泊宁玩笑,“回头你送我一两件。”
时洲没作声,过了会儿说:“以前我不是给你送过花瓶么,那个你还留着吗?”
许泊宁拎着礼物袋子,脸上笑僵持了半秒:“那个啊,之前帮忙打扫卫生的阿姨瞧着喜欢,我搁在家里又吃灰,想着不能埋没了它,就让阿姨拿回去插花了。”
“嗯。”时洲眸色微黯,淡淡回她。
时洲应该是不怎么高兴,许泊宁也不是毫无察觉,她不开口,时洲也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童装店。
许泊宁前几天刚给许喻量过身高,小朋友又长高了点儿,现在 124 公分。许泊宁手上拿了件羽绒外套偏身问时洲意见:“你看这件喻喻穿着怎么样,130 尺码可以吗,他现在身上衣服就是 130 的。”
店员满脸堆笑看着这对看起来格外生疏的夫妻,只见男的接过衣服,仔细看了下上面尺码,跟女的说道:“衣服样式可以,不过我看了尺寸,腰围偏小,还是拿 140 的吧。”
看着比当妈的还了解些。
女的凑过去看了看,点头:“还是你细心,我刚才只顾看衣长了,都没注意到。”
“你好,麻烦帮我拿件 140 的,谢谢。”许泊宁跟店员道。
许泊宁已经比几个月前熟悉许多,那会儿她买衣服只知道 S、M、L,从来没看过后面数字。
小朋友说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过他的衣服显然要比他爸妈的好买许多,全凭父母的审美。许泊宁看着合适就给他买下,一口气挑了三件外套后,时洲开口:“这没多久就二月份,买多了也浪费。”
许泊宁这才停手,主动问他:“这都五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回去吧,省得再开伙。”
两人离婚后,还是头回单独在外面吃饭,许喻也没有跟在身边,又是逛街,又是吃饭的,跟正常的夫妻、情侣约会也没差了。
许泊宁心不在焉滑过平板上的菜单暗自懊恼,装模作样点了两个菜,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嘴贱的邀约。
“你看看想吃什么?”她推给时洲,不自在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指自平板上划过,左手无名指的铂金戒指,在餐厅壁灯的照耀之下,熠熠发光。
时洲戴上戒指的原因,已经跟她解释过,许泊宁不好去苛责他什么,但此刻看到,心里难免觉得别扭。
她轻轻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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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可以先不提结婚的事
许泊宁刚和时洲谈恋爱那会儿,张景和李茜已经在一起有段时间,都说交往久了分手率极高,能步入婚姻的凤毛麟角,跟许泊宁他们相比,两人就是截然相反的例子。
曹老师他们早早将许喻带去了婚礼现场,小朋友第一次担任花童,需要在婚礼前配合新人彩排。
时洲开车,路上他手机响了,曹老师发来的视频申请。许泊宁看看手机又扭头看时洲:“要我帮你接听吗?”
时洲说:“你接吧,应该是喻喻打的。”
曹梅和时保宗很少会找他,即便有事也是电话联系。
果然许泊宁刚按下接听键,许喻人便出现在画面中,小朋友穿着香槟色的西装,打着领结,手提花篮向许泊宁打招呼。
曹老师人没出镜,在后面举着手机,将镜头调成后置模式。
鉴于知道曹老师在场,许泊宁唤了她声,把画面往时洲那儿转了转,曹老师刚应她,许喻已忙不迭抢着喊“爸爸”。
时洲一门心思留神注意前方路况,答了声,没回头。
“喻喻,张景叔叔今天帅不帅啊,还有李茜阿姨漂不漂亮?”许泊宁逗着许喻,大概摄影师为了拍摄效果,给他化了妆,脸蛋两侧打着浅浅的腮红。
小朋友连连点头,清澈的眼睛睁大了看着她,又说道:“不过没有妈妈你好漂亮,也没有爸爸帅。”
“哎哟,时老师你来看看,这我们可没教他,咱家喻喻才这么大点儿的人,就晓得偏心爸爸妈妈了。”曹老师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前婆婆在那儿喊着前公公,许泊宁忽然觉得手中前夫的手机发烫起来,她干笑笑说:“曹老师,你还有事儿要吩咐时洲么?”
曹梅女士若不是刻意,在待人接物方面分寸向来把握得极好,听出许泊宁想回避,道:“没事没事,我跟他爷爷领喻喻去玩会儿,你们开车注意安全,时间还早呢,不急。”
许泊宁知道像曹梅和田卫方惯来最会做的就是四两拨千斤,许泊宁心叹,自己要是能学会她们一半本事,如今也不会觉得坐立不安。
许泊宁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将时洲的手机放回原位。
时洲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刚结婚那会儿阿姨私下跟我说,别看你看着胆子大,其实那都是装的,让我多担待。”
许泊宁皱眉看向他:“我妈以前没事跟你说这干嘛,还有我什么时候胆子小了?”
“我倒觉得阿姨说得是对的。”时洲眸间露出抹复杂的情绪,喉结动了动,“你要不胆子小,对我也不是丁点感觉没有,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
许泊宁向来不喜欢咄咄逼人的语气,不过时洲这人,再强硬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了那么丝平和的意味,不至于让人心生厌恶。
“我不想结婚。”她低头开始玩手机,“而且你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我有好感的人多了去,难不成都要交往?”
时洲自动忽略了她话里不中听的部分,说:“我们可以先不谈结婚的事。”
“那会让我怀疑你在跟我耍流氓。”许泊宁搪塞道,伟人在这上面早有先见之明。
时洲意外的没有否认,他点头:“你要这样说也没错,每次跟你在一块儿我都不大能控制得住自己。”
许泊宁作为运营部主管,不是没见识过某些中年油腻男人在酒桌上的劣根性。她曾经遇到个景区对接人,就酷爱讲荤段子活泛气氛,她心里极其不喜,还是得为了双方合同陪着笑脸听。
听时洲说出这话,许泊宁愣了愣,目光不由往下扫:“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男人抿唇默认了。
他自己既然都破罐子破摔,许泊宁懒得再给他圆场子,毫不客气当着他的面笑出声:“时洲你挺叫我意外的。”
时洲手顿了顿,车开进酒店停车场停稳后,时洲忽转过身,异常认真地看她良久:“许泊宁,我只是在学着对你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