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同居了——林春令
时间:2022-03-14 07:21:10

  她听时洲轻描淡写说出来,都觉得一阵后怕,更别说时洲了:“那是要好好管管。”
  回到家里,许泊宁蹲在地板上把从花城买回来的东西理了理,扭头看时洲,示意他过来拎盒子:“买了两份腊味, 这一份你回头有空带给曹老师他们吧。”
  “好的。”时洲接过,很快又拿了个药膏递给她,“昨天你那事怎么说的,这药膏听说挺管用的,不会留疤。”
  “还能怎么处理,对方也不是我们东堰这边公司的,不过现在大家私底下都在传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让人给打了。”
  时洲心里放心不下,但她似乎并不想多提,好在看她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男人勉强按捺下心思,说了句:“你没事就好。”
  许泊宁微怔,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笑着唤在阳台上浇树的许喻,小朋友拿了个小喷壶跑过来,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妈妈,昨天我和爸爸一人吃了几个金桔,树上还有呢,留着等你回来吃。”
  那株盆栽金桔树是前段时间许齐元送来的,就因为许喻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提了句喜欢。依两边长辈这样宠爱法,许喻小朋友现在看着还没长歪已是不易,说到底都是时洲的功劳。
  明天就是周一,下午许泊宁没有去公司,可能昨天没睡好,眼皮子一直跳。
  时洲看她心神不宁,开口问她:“是不是今天起得早,你要不要去补个觉,晚上喻喻想出去吃楼下那家的鸡肉大馄饨,你看看你要吃什么,到时候我喊你?”
  许泊宁半瘫在沙发上:“我也吃大馄饨好了,不睡了,睡了根本就不想爬起来,夜里睡不着,明天上班完全没精神。”
  她瞥了父子两人眼:“还是你们好,都有寒暑假。”
  小的幼儿园,大的在大学里工作,时洲那工作室平时虽然也要照看,但毕竟时间自由。
  “那妈妈你怎么不放假?”许喻疑惑道。
  许泊宁歪着身子耸了下肩,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投影遥控器,嘴里说:“因为妈妈是苦逼打工人。”
  许喻懵懵懂懂问时洲说:“爸爸,苦逼是什么意思?”
  都说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师,言传身教,潜移默化,时洲看了看许泊宁,一下不知道怎么跟许喻解释,好在他忽悠许喻有一套,琢磨片刻说:“就是妈妈养育你很辛苦的意思。”
  在这点上,许泊宁不得不佩服时洲,小朋友让时洲寥寥数语给哄住,过来抱她:“妈妈,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你买很多很多东西。”
  许泊宁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想着要继续发光发热,做个称职的打工人。
  -
  周一活动上线,今年运营部超额完成既定目标,许泊宁嘱咐部门同事小吴提前订好位置,明天运营部聚餐。
  晚上她到家没半个小时,公司那边就打了电话给她,还是分公司老总亲自拨来的,许泊宁迟疑了瞬,以为前两天在花城的事儿出什么岔子。
  她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端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许泊宁,活动你是怎么审核的,要不是三方那边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别的明天晨会再说,你赶紧先联系产品部暂时下架活动。”
  许泊宁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没头没脑挨了批,挂断电话才忙打开公司 APP 去查看白天刚上线的活动。
  时洲隐约听到对方在电话里的声音,在一旁瞧着面色越发凝重的许泊宁,等她联系好几个同事,才关切问了句:“发生什么事?”
  许泊宁捂着额头长叹口气:“活动内容搞错,酒店入住一晚加景点门票,设计师那边写成入住两晚加景点门票,从中午活动上线到现在,销量已超两千,粗略估算的话,公司损失两百多万。”
  虽说是品牌部设计师和文案的过错,但品牌部现在归许泊宁来管,何况设计师那天晚上找她确认过,她当时因为心烦意乱没仔细把关,难辞其咎。
  设计师小姑娘大学毕业才两三年,知道因自己失误而造成公司严重损失,刚才在电话里就吓得六神无主,直哭着问她要怎么办。许泊宁自己头疼得厉害,也只好耐着性子先安抚好她。
  “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需要找律师吗?我问问张景那儿有没有认识的人,再不行问问我爸妈。”时洲定定打量她会儿说。
  “不用,老许公司就有长期合作的律师,何况也没到那地步,明天到公司看看怎么处理。”不过发生这种事,今年年终奖怕是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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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我看起来像缺钱吗
  事已至此,再追究谁的过错于事无补,现在只有将公司的损失降至最低。许泊宁虽不是专业出身,但她能坐到这个位置,背后下的功夫并不少。
  其实工作失误造成公司损失这种情况很多,现今互联网经济规模庞大,甚至有过反向营销的案例,不过风险系数极高,尤其还是像他们这种本身已经很成熟的企业,贸然营销被市场用户反噬,砸了品牌的例子也有。
  时洲夜里起床,看到书房里灯还亮着,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应答声,男人这才推门进去。许泊宁盘腿坐在椅子上,扭头看他:“你怎么还没睡?”
  “你呢?”时洲没回答,视线瞥过她的电脑屏幕,反问她道,“还是身体要紧。”
  许泊宁打了个哈欠,挪挪桌子上的键盘:“总要出个应急方案和检讨,其中还牵扯到酒店方面,公司公关部门那边已经连夜在各个新媒体渠道出了致歉声明。”
  这种低级的错误,于许泊宁的职业生涯无疑是致命打击,而且圈子并不大,如果因此辞职,仅背景调查那关她就过不去。这个时候,她从许齐元那儿继承来,基因里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占了上风。
  “我不是很懂,但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尽量帮你想想办法。”时洲有心安慰她,但是他对许泊宁的工作完全没有涉及,对他来说着实知识盲区,抿唇看了她半天说。
  许泊宁笑了下:“我知道了,其实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刚才我们老大又给我打电话,看他的意思,总公司那边还是对我挺满意。可事情既然出了,我恐怕要坐一段时间冷板凳,你知道,资本家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公司体制十分健全,不会动辄跟员工打官司要求对方索赔,影响公司形象,只是品牌部负责的设计师和文案,被开除已经是既定事实。
  许泊宁将心比心,觉得履历中留下这段并不光彩,但她自身难保,也根本无权置喙公司决定。去年她刚接手品牌部那会儿,因为他们工作失误动怒了几回,不过这批人不是她招进公司,大家又都是同事,不好处理得太直白。
  她边说话,边低头去看手机,韩尧发了短信过来,他作为产品部的同事,这次活动就是他跟运营部对接,自然比别人更早知道消息。
  时洲站着,她坐着,从男人的角度,几乎不用刻意就看到了她手机上的内容。
  男人一声不吭,等她回过去“谢谢”两字,收了手机,他才开口:“我相信你能妥善解决。”
  许泊宁满腹狐疑地睨他,那表情明显是不大相信时洲的话:“你真这么觉得?”
  “真的。”时洲倚在书架那儿郑重点头,男人肩处就是他常翻阅的那几本书,许泊宁眯眼看去,不知怎的,心安了点儿,被人信任总归不是多坏的事。
  -
  许泊宁在会议室呆了一上午,她跟着总经理从会议室出来,基本全公司都知道运营部的失误,原本定在今晚的聚餐临时取消。
  最后处理结果,许泊宁在公司大群里被通报批评,品牌部两个同事被开除,孙婧婧私下为她鸣不平:“本来品牌部就不归你管,人事迟迟没招到合适的人,这下好了,责任全落你一人头上。”
  “这也没办法的事,不论怎么说现在品牌部名义上是归运营部在管。”许泊宁含含糊糊道。
  会议召开时只有总经理、许泊宁还有公司几个股东在场,昨天老大得知事情冲她发火,今天在视频会议上,还是向着她说话的。毕竟真深究起来,他的责任同样不小,锅自然往不在场的人身上甩,许泊宁也不至于傻到揽错上身。
  售出的两千多个订单,若只算酒店代理成本,每晚不足四百,净损失八十万左右,然而算上公司前后投入,还有跟酒店方面的合作,公司形象问题,预估两百万还是往少了算。
  品牌部设计师小姑娘临走前说要请许泊宁吃饭,她这一晚上才是被吓得够呛,以为会被起诉要求赔偿,她工作两年存下的点钱压根不够抵,如今仅仅是被开除已经觉得万幸。
  许泊宁委婉拒绝了对方的邀约,她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这当口跟已经离职的同事私下联系是大忌。另外,许泊宁再如何宽慰自己,待对方难免心思复杂,今后不如就形同陌路好了。
  公司每月工资都在次月五号发放,因为今年二月一日是春节,一月份的工资和上年的年终奖在一月二十八号的时候就汇到员工账户。
  许泊宁早知道自己年终奖被取消的事,然而看了眼账户上的数字,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认命给时洲先转了八千块过去。
  备注:喻喻的抚养费。
  时洲迟迟没收,许泊宁猜测他大概没看到转账信息,男人这两天都带着许喻在工作室,听许喻说他爸爸在烧制什么碗。
  下班后财务部同事特意跟她说了几句:“许经理你知道,本来年终奖是都核算好了, 但是老大要求暂时压着不发,我看他的意思,是以后再补给你。”
  “李姐,我清楚的,没事。”许泊宁笑道。
  她开车回家,看到时洲人在厨房里忙碌,他的手机就放在酒柜架子上,许泊宁问时洲:“我把喻喻下个月的生活费转给你了,你看看收到没?”
  时洲身上系着围裙在那儿切青椒,闻言犹豫片刻回她:“看到了,你最近手头是不是有点紧,我这儿不缺,等你宽裕些再给吧。”
  许泊宁是怎么都不肯自己连儿子都养不起的,她两手交握在身前拧成团:“你想多了,没有的事,一码归一码,虽然今年年终奖没了,但是平时我还是存了不少钱的。”
  “许泊宁。”时洲看了看她。
  “嗯?”
  “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有个小动作。”时洲停顿了一秒,“喜欢不自觉绞手。”
  许泊宁忙松开手,矢口否认:“给你,你就收下好了,况且你看我这样,像缺钱花的样子吗?”
  许泊宁暗自腹诽,上次说她看不得针头,见不了瘆人的伤口,这回又提及她的小癖好,他真以为自己很了解她?
  “实话实说,有点像。”时洲把用好的刀具冲洗干净,仔细抹干了,放回刀架上,又擦了擦手,“昨天去水果店,我看你往车厘子那儿看了好几回,最后愣是没买。”
  “什么时候看都不行了,时洲你是不是有点脑补过头。”许泊宁差点就要跟他翻脸,“何况我也没怎么喜欢吃。”
  “早上咖啡也戒了?”
  上个月小区外刚开了家咖啡店,许泊宁每天早上出门晨跑都会带杯回来,这几天都没见到。许泊宁有点对时洲敏锐的洞察力无语,觉得男人神经兮兮的。
  但是不可否认,他没说错,好像仔细想想一杯三四十块的咖啡和公司楼下便利商店里八块钱的也差不了太多,一个月花一千多块钱在咖啡上,未免奢侈了点。
  许泊宁有些气馁,好会儿才平心静气瞅时洲:“这事算你说对了,不过该我出的部分你还是别跟我客气,再不济我还有老许能依靠。话说,你和喻喻打算什么时候回曹老师那儿?”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再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往年每到这个时候许泊宁的日子都很难过,许齐安见了她要挑刺,田卫方女士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想她那大孙子。
  虽说今年时洲和许喻早早地在东堰市,许泊宁也说不出让许喻单独跟自己回去过年的话。
  “你有什么打算?”时洲问她。
  许泊宁无奈耸肩:“还能有什么打算,后天下午公司开始放假,晚上我开车回家吧。”
  时洲默不作声将鸡蛋搁在水龙头下冲洗:“上次许喻生日的时候,你不是提议两家吃顿饭吗,我看不如挪到除夕,你觉得怎么样?到时候大家在一块儿吃饭,喻喻也开心。”
  许泊宁和时洲结婚那两年,除夕夜两家人都是一起过的,毕竟都在东堰市,双方又是独生子女,无论去哪家过年,对另一方来说都是伤害。
  许泊宁这回学聪明了,想起田卫方女士上次教育的话,没一口答应时洲,只说:“我先问过我爸妈再给你回复吧。”
  这回许泊宁再给田卫方女士打电话,田卫方女士几乎没怎么想就说好。
  “妈,你不觉得到时候会尴尬?上回你还问我来着的。”
  田卫方女士直接反驳她:“既然时洲主动提出来,看来肯定跟他父母那边提了的,人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又不是没吃过饭,大家还不都为了孩子。”
  田卫方女士总是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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