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同居了——林春令
时间:2022-03-14 07:21:10

  “喻喻?怎么了?”
  小朋友也不知道偷偷蹲在哪儿,许泊宁只能看到他身后白色的墙。他委屈撅起嘴,泪珠扑扑簌簌往下落,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见了许泊宁也不说话,只睁大眼,看着她哭。
  许泊宁让他哭得心几乎都要融化,她往门外走了几步,神色柔和地低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喻喻,爸爸人呢,你去喊爸爸好不好?乖,听话。”
  许喻不吭声,往常他听到时洲的名字,怎么都会有点反应,这会儿却正好相反,像完全不想提起他似的,许泊宁多问了两句,小朋友竟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安抚都不管用。
  “不要……我有妈妈的……我有的……”
  她勉强从许喻话里分辨出了几个字,正一头雾水,琢磨着怎么哄他,突然听到视频里传来阵男声:“喻喻。”
  时洲焦急抱起许喻,又从他手上拿走手机,看了许泊宁眼道:“我先挂了,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许久之后,时洲才给她回电话,许泊宁站在饭店外头,这会没穿外套,衣服领口低,门外冷风直往她脖子灌。田卫方出来找她,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又回去包厢拿了她的衣服:“哪里的电话啊,打了这么久,连大衣都不穿,不怕冻坏了。”
  她把衣服往许泊宁身上套,方注意到女儿双眼通红,明显哭过的样子。田卫方一惊,握住她冻得跟冰块似的手:“泊宁,发生什么事了?”
  许泊宁抹了下泪,跟田卫方说了几句:“……饭我就不吃了,妈你能进去帮我把包拿出来吗,回头你帮我跟李叔打个招呼。”
  “我知道,你等我会儿。”田卫方叹息道,知道她肯定没有心思再吃饭,“那你赶紧去看看,机票买了么,要不要回家去收拾东西,小孩子懂什么,都是有些大人口无遮拦,不知道积点口德。你也别太着急,时洲肯定会想办法安抚好孩子的。”
  “不回了,我证件在包里,这儿离机场也近,我直接过去机场。”
  田卫方看她这样也不好拦她,嘱咐两句让她走了。
  许泊宁上飞机之前给时洲发短信:喻喻怎么样?我买了机票和火车票,大概七点多到谷州。
  男人很快回复:还行,我去市区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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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要不要一起躺会儿
  谷州市境内山峰绵延不断,从市区到县里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时洲问他大伯家的堂哥借了车,准备开车去市里。
  小朋友扒住门框,默不作声站在屋檐下看时洲,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跑出去,拽紧时洲裤腿要跟路了,这会儿却抿唇,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时洲扭头看到,胸口蓦地疼了下,他蹲身向许喻张开双臂。许喻眨眨眼,扣着金属门框上的花纹,踟蹰老半天,才屁颠颠向他跑来。他整个人直接扑到时洲怀里,小脑袋贴着时洲的发轻蹭:“爸爸,我不是妈妈不要的孩子,妈妈还说她好爱我,对不对?”
  许喻对以前的事很茫然,但在他有点意识的时候,许泊宁确实没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也是今天中午吃饭前那会儿,他跟堂伯父家的小哥哥一块儿玩,小孩子之间免不了有争执,两人不知怎的,因为块积木吵起来,对方脱口而出:“我妈都说了,你是没妈的孩子!”
  小孩子最爱学嘴学舌,肯定大人私下讲,才会让他给学了去。
  本来老家姓顾的这边亲戚都不怎么来往,时家也不会大张旗鼓去告诉亲戚时洲离婚的事。还是前年时洲大伯母卵巢囊肿,特意去东堰市请曹梅帮忙,这才偶然知道时洲早已经离婚。
  刚时洲他伯母私下训过儿媳妇:“我们闲时说说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到孩子面前乱说话,你是没看到,刚才你小婶娘嘴上说孩子玩闹没事,但我看她当时脸都黑了,她就这么个孙子,能不当宝贝?之前我去东堰看病,人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咱做事可不能这样,现在弄得大家见面都不得劲。”
  儿媳妇也委屈得很:“妈,我就随口说了句,谁知道二宝自己偷偷上心。”
  “算了,要不是老太太这边留他们,我看他们下午那会儿就想走,回头等孩子他妈过来,你可别乱说话。”
  “妈,瞧你说的,那哪能呢,我有数的。”
  这会儿时洲搂抱着小朋友,轻言细语告诉他:“妈妈之前因为有事才没有跟我们一起过来,你看你中午给她打电话,她不就说要来看喻喻吗?爸爸去接妈妈,喻喻先跟爷爷奶奶在这儿好不好?”
  许泊宁七点多才到市里,时洲考虑到小朋友平时睡得早,白天情绪波动太大,又是在相对而言比较陌生的环境里,不想带着他到处奔波。
  “真的吗?”
  “真的,爸爸不骗你。”时洲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许喻直到这会儿才咧开嘴,小朋友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了,得意又自豪地跟时洲说:“那我要让顾期博看看我妈妈,谁让他说我没有妈妈,我妈妈比他妈妈漂亮一百倍!”
  时洲笑了下,没阻拦小朋友突如其来的胜负欲:“好。”
  “喻喻来奶奶这儿,奶奶带你去看大白鹅好不好啊?”曹梅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时洲手上的车钥匙,唤许喻过来。
  中午许喻哭得那么伤心,曹梅当时就想拖着孩子走,本来时保宗跟这边也没什么感情。可老太太八十多岁,时保宗虽然已经过继出去,但好歹生养了他,来一趟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就是见一次少一次,她完全看在这点骨肉情面上才没计较。
  老太太一直跟着时洲大伯生活,他家是自建的两层小楼,以前这儿还是片农田,近十年城市化发展,将这块划入城区,自家房产面积大,地理位置也不错,出门走个几百米就是商业街区。时洲大伯母还在院子角落里圈养了几只鹅,小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过得还算惬意。
  小孩子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听到曹梅的话来了兴致,蠢蠢欲动,时洲松开手,拍了拍他:“喻喻去找奶奶吧。”
  “路上车开慢点儿,这儿山路弯道多,注意安全。”曹梅叮嘱道。
  还没到市区里,车外淅淅沥沥飘起小雨,途中雨越下越大,时州临时到超市里买了把伞往车站赶。因为天气导致火车晚点,时洲人去得早,在火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看到许泊宁从站台里出来。
  许泊宁一路风尘仆仆,刚下飞机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去换火车,到这会儿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谷州火车站不算大,新车站及地下停车场还在修建中,时洲车停得比较远,他将伞撑开问她:“先去吃点东西?”
  “没有胃口。”她摇头,中午她就吃了几口,路上更是没有心情,“喻喻怎么样?”
  “刚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他已经睡了,你别太担心。这会儿雨势不小,山路我不怎么习惯开,等明早天亮看看情况再走吧。”
  许泊宁坐火车来,路上经过一个又一个山洞隧道,头顶雨啪啪打在伞上,她也担心会发生山体滑坡,不敢贸然催时洲走:“也行,一会儿到车上我来订两间房,到酒店吃点儿吧,雨这么大,省得四处绕弯子。”
  男人闻言一愣,抿着唇沉默会儿说“好”,顺手把伞往她那儿偏了偏。上了车,时洲抽出几张纸巾坐在驾驶座擦头发,因为车内光线暗,许泊宁也没怎么注意。
  直到两人到酒店,时洲打了个喷嚏,许泊宁扭过头注意到男人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再看她自己,雨下得那么大,她连头发丝都还是干的。她目光落在时洲身后那盆绿植上,神情恍惚了瞬,一声不吭从前台手中接过房卡,把时洲的那张递给他。
  时洲的房间就在她隔壁,许泊宁垂了垂眼开口:“你赶紧进房间脱了湿衣服,泡个热水澡吧,回头再着凉了。”
  -
  许泊宁压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过来,还是从酒店商品部买的一次性内衣,简单冲过澡就换了浴袍躺到床上。
  今天从中午那会儿开始,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然而背贴着软绵绵的床垫,她竟没丝毫睡意,就保持着同个姿势,怔怔望着头顶昏黄色的灯带发呆。
  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泊宁,我好像有点低烧。”男人嗓音微微嘶哑。
  许泊宁去敲隔壁的门,时洲过了两分钟才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她抬头看时洲,他同样穿着酒店浴袍,许泊宁狐疑地蹙了下眉,依着时洲的洁癖,该怎么都不会穿才是。不过再瞅男人病怏怏的模样,脸颊泛红,站在那儿隐约打着冷颤,她顾不上多想,垫着脚摸了下他额头,果然滚烫得厉害。
  “你去床上躺着,稍微盖点儿被子,我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送点药和姜汤过来,应该是刚才淋雨了,先喝点姜汤看能不能出汗,不行的话再吃药。”
  时洲头昏昏沉沉,任由她指挥着躺下,许泊宁拨通酒店客服部电话,跟对方说了几句,转过身帮他掖好被子,便坐在一旁沙发上。
  “我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时洲侧身道。
  许泊宁心觉好笑,睨着时洲没吭声,要不是他打电话来,自己根本不会知道他发烧的事。时洲或者也发觉自己言行矛盾,尴尬地轻咳了咳,再没说让她走。
  室内安静好会儿。
  “……要不,你来床上躺会儿,我离你远点儿,不会传给你的……”
  许泊宁挑了下眉,曹老师是医生,好歹他从小耳濡目染,怎么都不该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正好门铃响起,她去取了东西进来:“你先喝掉睡一觉,我等你出汗再回房。”
  她把姜汤递给时洲,自己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坐下玩手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姿态。
  时洲身体素质还可以,一杯姜汤喝下去,盖着被子躺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浑身冒汗,头虽然还昏沉,但总算比进屋那会儿要好很多。
  再看左边,许泊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胳膊搭垂着,手机直接摔在地毯上。时洲起床去捡起手机,正要喊许泊宁,却又迟疑了,他自嘲低笑声,帮她盖上毯子进了浴室。
  许泊宁本来睡得不怎么安稳,时洲刚离开不多会儿她人就醒了,等男人出来,她揉着眼仰头看他:“好些没有?”
  “头不烫了。”时洲冲她点头,顿了顿,走过来问她,“你要不要摸下。”
  许泊宁:“……”
  这话怎么听着都奇怪。
  “看着精神好了不少,那我先回房了。”她摇头,从沙发上起身。
  经过时洲的时候,她似乎闻到了男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实话实说,她刚才也用过,这家酒店的沐浴露还挺好闻的,有股子清甜的花香。
  “泊宁。”他轻轻唤她,身子还病着的缘故,嗓音比平日里低哑许多,听得她耳朵发痒。
  她脚定在原地,指尖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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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我要告诉花花老师,我爸妈也是一起睡的
  两人认识这么久,即使是细微的身体反应也瞒不了对方的眼睛,何况时洲本来就擅于察言观色。
  许泊宁没有说话,手蓦地被人包裹住,男人出了汗又刚冲洗过,指腹冰凉触碰到她,她不由得颤了下,试图甩开。
  然而时洲力气大得吓人,他缠着她的手,俯下身问她:“泊宁?”
  时洲又唤了声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几乎是贴着她眉眼说的。
  男人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他额前碎发垂落,清澈的眸子看似平静凝视她,许泊宁仿佛能瞧出他掩在深处的惊涛骇浪。她脚上趿着酒店拖鞋,浑身紧绷了站在那儿,只有鼻翼微微张阖。
  “呼吸。”他低笑。
  许泊宁恼羞成怒偏头:“时洲,你烦不……”
  男人唇已覆过来,他眉眼舒展,完全不像刚发过烧的病人,轻咬着她的嘴角,许泊宁心想这会儿再拒绝,未免显得她又当又立,何况她身子早缴械投降了。
  她向来不肯示弱,伸手去扯时洲浴袍上的带子,男人衣服松松垮垮,她没费什么劲儿,几下将带子拽掉,手背却不小心碰到滚烫的地儿,许泊宁呆愣住,好半天意识到那是什么后,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时洲看着显然比她还窘迫,男人挨着她的唇讷讷说:“我不是……刚冲澡顺手把衣服搓洗了,还没干。”
  许泊宁是知道男人洁癖严重的,别说他,她自己也受不了贴身衣物不换洗,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里那会儿,她似乎忘了带衣服给他。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泊宁……你别误会……”虽然他图谋不轨,时洲显然不愿意让她觉得自己心理不正常,甚至怀疑自己有暴露倾向,试图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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