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我是绝对不会和贵姣姣结婚的,除非你一枪崩了我”叶嘉荣的神情里除了怒火,还有一份坚定,他头也不回的跳上车扬长而去。
叶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叶嘉荣离去,一向说一不二的他被气得脸色发青,随即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装潢讲究的卧室内,叶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私人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身体,一旁的吴伯问道:“王医生,先生的身体怎么样?”
“借一步说话”王医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神情担忧的看了叶绰一眼。
“好”吴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在这里说”叶绰双眼紧闭,声音低沉。
“先生”吴伯担心的唤了一声,随后朝着王医生使了一个眼色。
“叶先生的病只是急火攻心,吃点安神降火的药就无大碍了”王医生故意大事化小的说。
叶绰听后似乎不大相信,但也没深究,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小景来了吗?”
“姑爷在门外”吴伯连忙回答,让叶绰宽心。
“让他进来”叶绰的眼睛无力睁开又闭上。
“爸爸”许顷轻唤了一声。
叶绰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向上微翘了一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爸爸,您请讲”许顷笔直的站在床前。
“过来”叶绰用力的拍了拍身下床铺:“坐近一些”。
许顷按照叶绰的意思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贵家有一批货急于出手,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接着,叶绰一顿猛咳,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脸憋的通红,待稍作缓息后再一次开口:“找的人一定要可靠”。
“爸爸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好”许顷面容淡定,心里却是极其忐忑。
深夜,闷热尚未退却,使人烦燥,即使到了凌晨也丝毫不见风的感觉,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
又是一夜无眠,许顷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连续抽着烟,他眼窝深陷,脸上布满愁绪,烟雾缭绕下他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怎样做才能获益最大,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许顷一边吸着烟,一边思索着。
‘滴——滴——滴’几声短信铃声将许顷的思绪拉回,他动作怠慢的掏出手机点开消息,上面仅有一串数字,他明白这是高河在跟他确认是否安全,想要与他联系。
许顷拨通了高河的电话,用摩斯密码汇报着他的情况:“叶绰在与贵长清谈合作,贵长清有货急于出手,可以顺藤摸瓜”。
“已得到消息,02安全可与之接触,接头暗号为一盒南京烟”电话里面传来高河的指示。
“明白”许顷的神经还是没有放松。
“我有行动,告知配合,利用01,必要时除之”高河再一次发出指示。
“明白”许顷的手指抬起又放下,似乎有千斤重。
提到01,许顷忽然心生一计,01确实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炸,他必须尽快处理掉。
四月已接近尾声,天气的炎热也迈入了一个新高度,在这个炎热干燥的季节,大多数人都是深居简出,中午的街上更是空无一人,许顷闲来无事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叶筱梦端来一杯加冰的椰奶递到了许顷手上。
“好香”许顷喝了一口夸赞到。
“难得这几天清闲,不要做这些了”叶筱梦刚要接过许顷手里的喷壶。
许顷闪躲了一下,话里有话:“你比我还要忙,更要去休息”。
叶筱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凝视着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许顷刚要开口,门口驶来一辆车停在那里,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信仰,他笑着向许顷点头示意问好。
“你怎么来了?”许顷走过去不解的问。
“大公子叫你过去叙旧”信仰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和他没什么好叙的”许顷脸色一沉。
“不不,是赔罪”信仰见状立即改口。
许顷没有理会,转身要走。
信仰连忙拉住许顷,吞吞吐吐着:“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去啊,说实话是我想跟您赔罪,您要不去我多没有面子,还有别人”说到最后,声音愈发的小,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还有别人”许顷故意发问,眸子里闪过一抹光。
“对对,覃肃和权涌”信仰连忙答到,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
“那好吧,位置发给我,我等一下过去”。
“好好,多谢赏脸”。
果敢老街某处夜总会里劲歌热舞,五彩斑斓的闪光灯更是增添了氛围感,信仰和权涌在舞池一旁的VIP位置上喝酒划拳,玩的不亦乐乎,而覃肃则在舞池里搂着妹子扭得起劲。
“景哥”信仰朝着门口挥挥手:“这里”。
许顷神情严肃的看过去,目光却瞥向一旁的权涌,他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话刚到嘴边,不料被信仰抢得先机:“这位是景哥”。
“权涌”一旁的权涌笑了笑,伸出手示好。
“景燃”许顷也翘起嘴角礼貌回应。
舞池里的覃肃见许顷到了,立即停止了动作前来恭维,脸上满是夸张的神情,令人作呕。
“景哥,我老覃干了,您随意”覃肃举杯一饮而尽。
“覃先生客气了,你比我年长,况且我和你不熟”许顷声色俱厉,丝毫不留情面。
覃肃尴尬的点点头:“是是是,对对对”。
许顷没有理会,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掏出一盒南京烟动作娴熟的抽出,然后燃起,袅袅的烟雾从他指间燃起,层层叠叠。
“可以给我一根吗?”一旁的权涌低沉的问。
许顷将手里的烟盒递过去,并且有意无意的晃动了一下烟盒,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烟盒上,权涌注意的是烟盒上的南京两个大字,而覃肃注意的是上面的一串数字符号。
权涌接过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他轻抬起左手,看着指间正在冒着火星的半截烟,微微弯起嘴角:“就是这个味道”。
“权先生喜欢,送你”许顷将手里的烟蒂摁进烟灰缸里。
“君子不夺人所爱”权涌嘴角仍保持着原有弧度,将烟盒递给了许顷。
“景哥,兄弟们还需要您多多关照”一旁的信仰拿过几个酒杯并且一一倒满。
“还用我关照,你们一个个的,谁不是在大树底下乘着凉呢”许顷眯起桃花眼,又燃起了一根烟。
“谁不知道现在叶老板最器重姑爷”覃肃端起一杯酒再一次的向许顷示好:“从前覃某和姑爷没有交集,那么现在也算熟络了吧”。
许顷心想没必要再扫他面子,况且今天的这顿酒还要喝下去,他拿起手边的酒杯朝着覃肃笑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叶老板最近好吗?大公子去了好几趟,都没有见到,很是担心”覃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试探及期待。
“爸爸很好,大哥有心了”许顷神情淡定,突然眸子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一本正经得说:“要说有是还真有一件事,贵家有一批货急着出手,爸爸让我帮忙找个买家,可你也知道我刚到缅甸人脉稀少,真是难到我了”。
“唉,千万可别发愁,叶老板这是在历练您呢,要不,这立功的机会早就落到大公子头上了”信仰的这一番话似乎含有推波助澜的成份,许顷低头垂目,掩饰着自己脸上的诧异。
几人一阵推杯换盏,三五回合下来,权涌不胜酒力倒桌便睡,一旁的覃肃也是坐立不安,哈气连连,鼻涕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
“不好意思,失陪失陪”覃肃惶恐起身,不停的打着冷战。
许顷和信仰都清楚,覃肃是毒瘾发作了。
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见覃肃出来,许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权涌,眉头一锁,用力踹了一下他的腿,权涌一个激灵从桌子上跳了起来:“谁?”
“回家了”许顷从沙发上起来,将燃尽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眉目冷然,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送我”权涌面带醉意,轻眯双眼,本来就很白皙的脸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撒娇一般指着面前的许顷,说道:“我还要跟你喝”。
“好啊”许顷被权涌的这番举动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信仰看着权涌这幅样子,忍不住撇嘴嫌弃,他转过头看向许顷,语气里七分敬意,三分打趣:“景哥你们先走吧,我等会老覃,估计他今天溜冰会爽死在厕所,我得等着捞他”。
到了停车场,许顷将搭在自己肩上权涌的胳膊一扔,权涌顺劲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左手用力扶在了车窗处这才站稳身,他看着许顷眸子里尽是疑惑。
“上车”许顷绷不住笑了。
见此,权涌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舒展,他笑着指了指许顷,随即上了车。
车子一路狂奔,驶出了闹市,随着车子的行驶,路边的光亮渐渐淡弱,直至消失。
“开那么快干嘛?这里可不比理城,颠死我了”权涌的醉意全然消失。
“你这演技可以拿影帝了”许顷微卷起嘴角打趣着。
权涌笑而不语,竟有些得意。
“你好,林鑫同志”许顷驾着车拐进一条小路并停了下来。
“你好,终于等到你了”权涌并不惊讶,却是极其淡定。
“需要我怎样配合你?”许顷转过头,神情坚定的看着权涌。
“01的叛变使我的处境很危险,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权涌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睛定定的看着许顷。
“高队让你撤回,为什么不听从命令”许顷的语气由急到缓,眼里却流露着久违的温暖。
“如果我撤回,叶家必定会更加警惕,到那时再派人来会更难打入进去,我留下来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保住那个比我更重要的人”权涌靠在椅背上,身心俱疲的他眼睛却炯炯有神。
听到这番话,许顷的心发出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他看着权涌眼里的那一道光,仿佛在哪里见过,片刻他肯定,曾经在杨骁平的眼里也见过这样的光,是信仰,是甘于付出。
“必须除掉01”许顷在心里重复且坚定的默念到。
第42章
奢华的书房内,叶延荣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倾去,双腿搭在办公桌上,一副懒散的姿态,他眯起眼,翘起一边嘴角,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叶老板身体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覃肃将头埋的很低。
“然后呢?”叶延荣起身拿起桌上的镜子,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剃掉的络腮胡使他的脸颊有些发青。
“贵家有一笔货,老板交给了姑爷去处理”覃肃怯生生的说,眼睛瞟向叶延荣。
此话一出,叶延荣脸色一沉并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慢慢起身将手中的镜子用力一摔,脸色愈发的黑沉,嘴里反复发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其实大公子也没必要这么忌惮姑爷,从昨天的谈话可以看出,他只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覃肃瞪着猩红的眼睛,一副溜须拍马的德性。
“噢,何以见得?”叶延荣稍作平息的问。
“昨天,他那副样子愁的跟那什么似的,脸拉的那么长”覃肃的眼里闪现出一缕鄙夷:“我们不如把这次机会抢过来,然后找个机会解决掉他”。
叶延荣没有作声,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昨天我在姑爷的烟盒上看到一串数字,像极了从前我和高河的联络方式,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除掉他”。
“你确定”。
覃肃连连点头。
叶延荣翘起嘴角,露出丑恶的奸笑。
两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番谈话竟然被隔壁的一双耳朵听的清清楚楚。
五月的缅甸还没有进入雨季,炎热充满各个角落,使得人们烦闷躁动,花草也随之失色。
叶筱梦从床上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赤着脚下床,拉开窗帘才发现,原本属于东边的太阳已经移到了南边,不难判断此时已接近正午,她转身间瞟见站在门口的许顷正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眼满是深情。
“醒了?”许顷轻靠在门框上,轻挑剑眉,眼里藏着消失已久的星光。
叶筱梦的目光刚好与他相撞,倏地又心虚的躲开,脸上顿时现出一片殷红,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那炽热的目光融化掉了,无处躲藏只好转身看向窗外。
“在,生气?”许顷试探着问到。
“没有,那天,我一整天都在工作,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真的很抱歉”叶筱梦曲身坐在了窗边的飘窗上。
许顷看着叶筱梦这幅模样,宠溺的扬起嘴角,他小碎步的蹭过去,孩子般的蹲在叶筱梦面前摆出一个鬼脸的表情。
叶筱梦没有理会,仍然看着窗外,于是许顷调皮的将双手伸向叶筱梦的腋下,叶筱梦终于忍不住笑了,带着撒娇的意味打了一下许顷的胳膊。
许顷反应迅速的握住叶筱梦的手腕猛的站起身来,强行挤进叶筱梦的腿间并且一手绕过腿窝,用力向上一抬瞬间将整个人提起,叶筱梦毫无准备,失色惊叫了一声,身体悬空的她不得不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快放我下来”叶筱梦微微蹙眉,凤眼怒瞪着许顷,表示不满。
许顷看着叶筱梦这幅样子,觉得她更加可爱,他邪魅一笑,将嘴凑上去深深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霸道无礼,带有一丝征服和掠夺的气势,接着他强行将她的牙齿撬开,舌头长驱直入搅得她一阵阵眩晕,她用力挣扎终于摆脱了他,他因此失去重心一下子倒在了身后的床上,身旁的叶筱梦则脸色更加红润,极力平复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