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理过刘海,头发比年前见面稍短了些,发梢烫了一点很委婉的卷,看不太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很蓬松。
他将她柔软的长发束起来一半,发绳绕两圈,在脑后扎了个揪揪。
皮筋上缀着两枚小小的金属向日葵,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垂落下来。
孟昭坐在床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
这发型很利落,又不失俏皮。
她想了想,还是谨慎客观地点评:“你的动作很娴熟。”
谢长昼似笑非笑,拍拍她的腰,自己也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年后反反复复地犯病,他的复健暂时停了,左腿不太灵活。
赵辞树迟缓地回过神,等孟昭穿好外套,才走过来扶谢长昼:“昭昭,外面茶几上放着的那个,是你的手机吗?”
孟昭点点头,用遥控器打开窗帘:“对,怎么了?”
赵辞树说:“刚刚它屏幕一直在亮,我看好多未接来电。”
谢长昼身形微顿了下,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孟昭。
窗帘慢慢打开,发出低低的嗡嗡声。
阳光滚进屋内,孟昭情绪没什么起伏,轻“嗯”了一声,还是去洗漱。
盥洗室传出水流声,赵辞树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我看未接来电显示的是她妈——事先声明啊,我不是故意看的,是来电显示字儿太大了,我想看不见都难。”
谢长昼撩起眼皮瞟他一眼:“家务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赵辞树同情:“女朋友家务事,连你都不知道内情啊?”
谢长昼面无表情:“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说的是。”
赵辞树:“?”
谢长昼:“我和她的,家务事。”
赵辞树:“……”
赵辞树朝他竖中指。
等孟昭和谢长昼都收拾完,秘书已经将午餐送了过来。
来人不是向旭尧,也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孟昭有点好奇:“你有几个秘书?”
“总秘就阿旭一个。”谢长昼拉着她在沙发坐下,帮她拆筷子包,“其余几个,主要是分担处理日常工作的,我不太让他们过手送东西这类的事。”
孟昭眨眨眼,懂了。
所以,是向旭尧今天不在,才让别人来的。
“但是。”停顿一下,谢长昼又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其实是想问我,有没有女秘书?”
孟昭:“啊?”
谢长昼漫不经心地,慵懒地看她一眼:“没有,你放心。”
孟昭:“……”
不是,她就没想问。
而且,女秘书怎么了。
女秘书不也是秘书吗。
孟昭没再开口,谢长昼长腿微屈,沙发前坐下,拆开眼前这几个玻璃饭盒。
北京好吃的粤菜不多,现在给他做饭的厨子是从南方带过来的,煲得一手好汤。
他将盖子打开,除去一锅艇仔粥,送来的还有几样小菜以及茶点。
一笼薄皮虾饺皇,一客虎皮凤爪,一碟炒牛河,一盘薄荷炒贝壳,一份上汤娃娃菜,以及两只烤鸽子,和他特意点给小女孩的白糖沙翁。
他将竹筷递给孟昭。
孟昭接过来,轻道了声“谢谢”,抬头问:“辞树哥,你吃午饭没有?要一起吃点吗?”
“总算注意到我了。”赵辞树嘟嘟囔囔坐下来,伸手向鸽子,“都没我的筷子。”
谢长昼冷淡地撩起眼皮:“本来就没你的份儿,客气一下而已,你还真吃。”
赵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