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喜低下头,只见胳膊、手腕上面布满痕迹,深浅不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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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喜在洗手间里磨蹭的时间比较长,收拾好后她换上平时穿的睡衣走出去。
顾延基本上只要进了书房就不会再出来,冬喜深刻了解他的生活习惯。
本以为今晚又是孤单单一个人睡觉,可是此时此刻当她抬起头,望见男人的背影正明晃晃地正立在梳妆台前时,冬喜免不得呼吸微滞。
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冬喜猛然回过神,她心跳有些加速,接着捂住心口缓缓走近他。
顾延刚才得到满足,此刻心情还算不错。
顾延天生的敏锐机警,知道冬喜在身后他头也不回,直接开口问道:“怎么磨磨蹭蹭这么久,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冬喜闻言步伐微顿,盯着男人精悍利落的背影,形状勾人的后脑勺,有些心虚地小声回:“没,没做什么。”
因为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留在卧室睡,冬喜存了些期待的心思。
刚说完,顾延便回头了,有些突然。
陡然间的面对面,冬喜一下子被他精神奕奕的眉眼给惊到。
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累?
不仅不累甚至还称得上是容光焕发。
顾延就这么杵在冬喜的面前,遮蔽掉头顶大半倾泻的灯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整个人精神奕奕,和累的半死不活的冬喜形不鲜明对比。
可明明刚才全程冬喜都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的,全都按顾延的想法来,她只需要承受就好。
但是一整套做下来顾延却像个没事人,而冬喜依旧是最累最苦的那一个,就很不公平。
冬喜正无语着,顾延突然又朝她逼近了半步,微微弯下点腰,盯着她的小脸蛋,“胖了。”顾延说。不知他意欲何指。
冬喜盯着他突然凑近的下巴,冷不丁听见这话,忽然脸红。
顾延说完后眯起眼,又问道:“胖哪儿了?”他上看下看也没看出来冬喜她哪里变胖。
“……”
冬喜有些茫然,但是当看见自己的手账本摊开在桌面时,她就明白了。
原来顾延刚才无意间瞥见了她手账本上的内容。
因为冬喜喝中药的缘故,长胖了三斤,后来在记手帐的时候她就顺便记录了下来,并且还特别在在本子上描红‘长胖了’三个字。
却不想被顾延看见。
被问及胖到了哪儿,冬喜有点不想说,但碍于顾延好奇的脸,还有那直白兴味满满的目光,片刻后她认怂,老老实实点头,顺带指了指身上的某处。
冬喜红着脸点完头,又想起手臂痕迹的事,觉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对了,你,你以后可不可以别那样…”
冬喜好言好语地同他商量,小脸皱巴着。
“?”顾延闻言,有些没听明白,他薄唇轻启,“哪样。”语气施施然,透着浅薄无谓。
“我胳膊有些疼。”冬喜眉头紧皱着说,被他无赖的模样气得不轻。
“疼?”顾延闻言身体站直,反问,神情似笑非笑。
“你下次轻点……”冬喜讷讷地补充了一句。
噢——这下他明白了,原来,是诉苦来了。
明明冬喜她用的是商量的口气,顾延听了却觉得她装模作样。
该说不说今晚分明她自己主动招惹的,怎么现在听起来到像是在兴师问罪?
并且此刻顾延也注意到冬喜换了件睡衣,现在身上的这件和刚才相比简直幼稚得过分,她也和刚才豁出去的形态举止简直判若两人。
沉默片刻,“知道了。”顾延心领神会,他淡淡开口。
只是他的眼皮有些耷拉下去,似乎有些厌烦与不高兴。
鬼知道他答应的是真是假,冬喜不信他答应这么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延径直打断。
顾延见她模样较真,顺便又盯着冬喜俏生生的耳廓看了一会,语气淡淡地又强调:“我下次会注意的。”一剂强心针。
听他说完这个冬喜渐渐安心,她不忘正事又提:“那生宝宝——”
“不急。”
又是雷打不动的不急。
闻言冬喜火速蔫巴下去,她将睡衣又裹紧了自己一些,不去看他,委屈感加倍,大约是还记着刚才带避孕套的仇就是了。
但这也不能怪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索爱,还穿上了露骨的内衣,没想到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还是没能心想事成,换谁都觉得委屈。
顾延却觉得唱戏的都没她变脸快。
...
夜渐渐变深了,顾延短暂地出现,之后又进了书房。
到了后半夜,冬喜还眼巴巴地期待他或许还会再回来,结果等来一场空。到最后实在撑不住困意她就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冬喜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被窝被人入侵了,一股冷意倏忽间席卷过来,但很快又被温热的大掌格挡。
她睡意朦胧,本能想朝热的地方挪去,却猛地被携带凉意的庞然大物给揽进怀里。
庞然大物态度强横,容不得她拒绝。
冬喜想挣脱,但是抱住她的手臂似枷锁她压根就挣脱不掉,并且抱着她冰凉怀抱很快就变得十分暖和了。
她嘤咛了两声,渐渐安分下来不再乱动,就算被当做抱枕抱了一宿,她也没醒。
一夜安眠,等到睡醒时冬喜睁开眼,床上又只剩下她一人了。
床塌边空空荡荡,仿佛昨晚的温热胸膛不过是她做了一场虚幻缠绵的梦。
///
顾延的生物钟很准,六点半准时清醒,哪怕前夜睡再晚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睡醒后他揉了揉眉心,紧接着偏过头看向昨晚上自己抱着睡了一夜的人:冬喜的头朝远离他的那一侧放着,睡得很沉,有种不大想亲近他的感觉。而那个昨晚上被她言之凿凿说变大了的部位被侧卧压出旖旎线条。
确实变大不少,上面的牙印已经消退了,大概是顾延目光紧盯有些灼热,冬喜忽然间动了动,不过仍然没醒。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遮蔽掉了外面天刚破晓的浓稠暖色。
大床上,夫妻俩安安静静同枕同榻,这一刻说实话很温馨。
顾延默不作声盯着冬喜熟睡的脸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睡颜正对着自己。
似乎只有这样看着才比较顺眼,这下他的眼底多了几分满意。
又躺了一会儿,顾延毫无留恋地起身。
今天他没去公司而是呆家。
当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站在落地镜前孤单单自己给自己系纽扣的时候,那会儿冬喜依旧没醒,小脸一半埋在被窝,呼吸声均匀,也不能怪她,昨晚上消耗太大。
小小的一个,几乎不占什么地方,平时也不怎么吱声,就像养了只猫。
还是一只没什么心肝的猫。
不过,也不是很需要。
顾延的眸光暗了一瞬。
顾延穿戴整齐出去,顺手将卧室的门带上。
下楼时,他偶然听见家里的佣人聚在一起嚼舌根,说那天冬喜从主宅回来是徒步走回来的。
后来他又向家里的保安确认,门口的保安说确有其事。
听见这些消息,轻易就能联想出当时的某些情景。
顾延淡定从容地饮下一口热咖,英俊的面庞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还下着雨呢,司机就把小夫人丢在半路,哎哟多亏了老徐出去看了一眼,她给夫人撑了伞,不然淋了雨回来又要生病发烧。”
小夫人的好她们几个佣人是有目共睹的,说好听点是和气不计较,说难听就是傻,性格太温吞,又很佛系,受了欺负也不知道声张反击。
她能受着,她们这帮佣人妈子可看不下去,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说什么都要向姑爷好好告状一番的。
“又?”顾延精准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是呀,姑爷您是不知道,夫人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
顾延闻言,低笑一声,紧接着,“装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以及他难得这样八卦,还是和家中的佣人。
“这这这...”佣人觉得自家姑爷说话未免太伤人。
顾延却毫无察觉,甚至还觉得不够。
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是过时的伎俩了,年少时的冬喜更过分。
正八卦着,奈何佣人已经无话可接。
顾延手里拿着陶瓷杯,又轻呡一口热咖。透过雕花玻璃窗,他看见了外面正在浇花除草的某个人。
冬喜活蹦乱跳地穿梭在她的小花圃里,阳光铺排在她的身上,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马驹。
过分?确实很过分。
顾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
一个插班生,当年为了博取他的青睐,撒谎、装病、跳楼,什么样的招数都用过。
并且顾延知道,就算长大了,她也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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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第一章没了】
-完-
第3章 、情终
◎她是被冻醒的。◎
冬喜本就起得晚,等收拾完她的花圃已经快逼近正午了。
因为平日里经常要被婆婆召唤去主宅学礼仪,她也没什么时间培养兴趣爱好,仅有的几个爱好里种花除草就是其中之一,还有闲暇她就闷在画室创作。
其实早年刚嫁进顾家的时候,冬喜还试着去应聘工作,毕竟是央美毕业的人,背景也不差,简历一投出去就有好多家企业争着要,可是一走马上任家中的婆婆就处处制着她,久而久之她应接不暇,干脆就不工作了,而是在家安安分分做个全职太太。
这些不人道的对待她也从没向顾延说过,毕竟年少相识,婚前婚后顾延对她都很好,她也不想让顾延因为这些小事烦心。
昨夜戴套ml的仇她想想也不打算计较了,毕竟能嫁给他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再说一辈子那么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她一扫颓废,信心满满地想。
脱掉沾有泥土的靴子,冬喜刚进门就看见坐在阳台悠哉喝茶看报的某个人。
顾延通身都沐浴着阳光,穿着居家的白衬衫黑棉裤,身长腿长,气度不凡,场面精致的像一幅画。
冬喜一愣,原来他今天没去公司啊,她的心底不免有些小惊讶。
顾延生的好,背景地位也极高,周围人都习惯恭敬围着他,古语中说这样的人叫人中龙凤,冬喜很赞同。
她潜意识里不想被顾延看到自己刚拔完草的邋遢模样,于是冬喜就想迅速偷偷溜到对面去。
不料刚走两步就被顾延给发现了。
“鬼鬼祟祟的,要去做什么?”依然是那抹不变的语气。
冬喜立刻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每次耍小聪明都会被他轻易给抓到,就很无语。
顾延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她跟前。
“我想去洗澡,然后换件衣服。”冬喜讷讷回话,有些不敢看他,细看她指甲里还有淤泥。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偷偷摸摸,但是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邋遢样被心仪的男人看见,更别提这个男人还比较挑剔。
一连两天被她撞破狼狈样,冬喜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顾延盯着冬喜看了一会儿,半晌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冬喜每个月都有几天这么一副恹恹的坏样子,顾延深有体会。一般的日子里她比较磨人,会格外的讨好她,而坏样子的出现都是她从主宅回来后才会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染上的坏毛病,顾延只当她娇纵过头。
顾延对于冬喜的感情比较复杂,爱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或许是这两年来她确实乖顺听话,顾延已经渐渐熟悉了她的存在,习惯她在耳边叽叽喳喳撒娇磨人的憨样,可最近她又表现得有些若即若离,估计又是什么争宠的无聊把戏,顾延看破不说破。
毕竟娶她是带着点儿目的的,并且娶了她也能挡住外面汹涌不绝的麻烦货色。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会怎么样,顾延并没有多想。
至少现在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夫妻俩面对面站着,默了会,顾延对她说:“后天有个晚宴,你记得去。”
“晚宴?”冬喜一听,顿时抬起头。
视线蓦然相对,冬喜清凌凌的眼珠子直击顾延的瞳孔和心脏口,顾延的心跳漏了半拍。
一听有晚宴,“你也会去吗?”冬喜明显有些小期待,说着她还更为亲昵地挨近了顾延一点。
近得顾延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新鲜的泥土和花香气息,是刚刚从花圃里沾染的。
失神只是片刻的事,她也确实有勾引惑人的资本,顾延默视前方,从容喝下一口热茶,刚才的惊艳顷刻间灰飞烟灭。
顾延知道冬喜喜欢抛头露面,尤其是这类大型的晚宴,绝不会放过任何露脸的机会,听出她话中的兴奋也没感觉意外,视线由前落在她昂起的脸蛋上,懒懒应了声:“去。”
“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晚宴呢?是庆功酒宴是慈善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