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喜还在一个劲地瞎猜,顾延打断她:“是盛伦集团董事长孙子的百日宴。”
话音落,冬喜脸上的笑意又有些僵住,为什么好巧不巧偏偏是百日宴。
像是有什么难言的排斥感流动出来,紧接着她立马追问:“母亲,母亲也会去吗?”语气有点着急。
顾延觉得莫名,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不过冬喜既然问了,他也没隐瞒:“应该也会去。“
说起他们母子二人,关系不亲不疏,只是明面上过得去而已。顾延从小是在祖母跟前长大的,平时和闻夫人基本没什么交流。
顾延不亲近任何人,迂腐长辈什么的他更是不在意,这么多年唯一和他保持着亲密接触的只有冬喜。
不过顾延却觉得冬喜和他母亲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就比如这种大庭广众抛头露面的场合,她们总是很热衷。
一听婆婆也要去,冬喜的脑袋径直低下去,闷闷地“哦”了一声,高涨的热情被浇熄大半。
婆婆最近逼她怀孕逼得紧,然而昨晚顾延依旧是戴套办事,婆婆还指望她能尽早生个大胖小子,这可怎么生?他压根就不想让她传宗接代,冬喜两头不讨好。
而后天的晚宴偏偏又是小孩子过生日的百日宴,不知道婆婆去了之后,看见这那又会怎么说她,这会儿冬喜的情绪又不太对了,脑子里冒出无数坏的结果。
可顾延完全不知道她在纠结这些,只觉得她的性格又养娇纵了不少。
“不愿意去?”顾延问。
“不是的...”冬喜连忙否认。
..
这股情绪一直带到饭桌上,吃午餐时冬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戳弄,双目无神,无心可口的饭菜。她一是在考虑宴会时该穿什么衣服二是该怎么面对婆婆的刁难。
顾延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矜贵间沉肃不发一语。
///
顾延下午去了公司后又是一夜未归,冬喜等啊等等的困极,窝在躺椅上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小夜灯又忘记了关,荧荧暖光寂寥地亮,替孤单黑夜做着陪衬,这情景几乎是常态了。
睡之前她无聊在网上翻帖子,偶然间发现一条【有个禁欲系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体验?】的Hot贴。
贴子下有很多回复,冬喜盯着这个贴子半晌,就连眼睛都忘记了眨,显示屏的幽光映照在她玉色质地的脸蛋上,片刻后她点进去。
【男人压根就没有禁欲这个说法,只是爱你爱的不够深罢了。】
爱的不够深。
第一条便是迎头暴击。
冬喜咬住食指的骨节,继续往下浏览。
【附议附议,让你觉得他禁欲大多是因为五官和气质吧?哪有什么禁欲的人啊,我丈夫就是,就好比顶着一张性冷感的脸,却对你做着最最sex的事啊~~(娇羞)(娇羞)】
没想到帖子的内容有些跑偏,下面居然是一堆离题秀恩爱的。
冬喜看了半天,本想在网络世界找寻感同身受的诉求来缓解一下心头的郁闷,没成想吃了一嘴狗粮,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
顾延将近凌晨五点才回到家,卧室里边静悄悄,一切都被冬喜打理得井井有条,半点儿灰尘都不见。
卧室的设计中规中矩,因为顾延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冬喜也没机会大展身手。要说唯一亮眼的地方,莫过于墙角的一盏小灯弥漫暖色,诉说着不灭的温情。
这样的画面日日上演,熟悉到能够直接闭眼描摹。顾延眼底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流露出些许倦怠。他一边朝里走一边解开领带脱掉外套,将衣服搭在衣架。
走到卧室内部时,顾延身形微顿,忽然瞥见软椅中有人,是冬喜。她整个人躺在里面,头发遮住了半张小脸,吐息浅淡,已然是睡着的状态。
顾延看了妻子柔软无骨的小小身躯一眼,并没有将她抱上床的打算,而是自顾自走向浴室。
洗澡的时间很短暂,不一会儿顾延就和衣躺到了床上。
睡是睡不着了,到了六点也会准时醒,顾延并没有真睡而是闭目养神。
///
卧室里静得骇人。
五点半左右,冬喜忽然醒了过来,她是被冻醒的。
睡醒脑袋晕晕乎乎,她发现自己身处异处,身下边绝非柔软的大床,冬喜意识到什么立马起身,抱住微凉的肩膀。
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昨晚等顾延等得太久,居然在椅子里不小心睡着了,一整宿,冬喜敲打就快冻僵的脚丫子面露懊恼。
怎么可以这么马虎大意……
后续她艰难地从深陷的椅肚内爬起来。一抬头,却意外发现床塌上躺着人,是顾延。
他居然回来了,冬喜一愣,紧接着看向小夜灯,发现伴她入睡的小灯已经被关掉了。
她下意识咬住唇瓣,死死咬住。
任由牙齿深陷软肉。
不知名的情绪顷刻间占据大脑,委屈?恼怒?亦或是心中的那份积攒愈深的郁闷。
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为什么可以做到关灯却能不闻不问任由自己睡在椅子里?
种种念头像千头万绪的蜘蛛网,不断繁织,也牵扯出许多陈年老旧粘覆的呛鼻灰尘。
从粘腻到风干,不过顷刻间的事。
发呆了片刻,手脚冰凉的她光脚踩在地毯上,地毯触感绵柔,暂时舒缓了冬喜心头的一些愁苦。
地毯是前年初秋顾延主动叫人铺的,因为见她经常光脚的缘故。
卧室昏昏暗暗,窗帘是重工的刺绣手作,繁密精致,将外面朦胧乍泄的天光尽数掩埋。
床上只有顾延隆起的被子高度,乍看像座小小的土坡,并且轮廓向阳,很温暖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冬喜巴巴地盯着瞧,忍不住走近些。
她一边摩擦双手,一边对着手呵气。
她的脚步很轻,本意是不想吵到他。
终于,床榻近在咫尺了,冬喜想偷偷掀开被子钻进去汲取热量,她的动作明明已经很轻了,结果她才刚挨近顾延一点点,却被顾延捉住了手腕。
冬喜蓦然瞪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
女主前期唯唯诺诺讨好人是有原因的,后面会揭晓
狗血预警,不喜欢直接点x,对你我都好
love&peace
◎最新评论:
【营养液(1/1)成就达成,有一定几率掉落更新,请侠士再接再厉
这个女主的人设我怎么有点懵啊唯唯诺诺又爱出风头又跳楼装病???这个灵魂互换了???】
【看了半天脑子里就自动循环一句话:人还是要好好爱自己】
【嫁给他就是天大的福气
天大的福气
大的福气
的福气
福气
气】
【撒花撒花撒花】
【大大加油?】
【撒花!!】
【我喜欢狗血!!!我爱狗血!!!】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好看好看好好看!!!!!】
【火葬场!!火葬场!!!!
大大,我真的超级超级期待火葬场!!!】
【好讨厌男主妈】
【芜湖,大大又更新啦】
【好喜欢呀】
【
-完-
第4章 、情终
◎是占有欲在作祟。◎
冬喜万万没想到顾延会醒过来,手腕被他捉住时整个人径直朝他那跌去。
低头撞进他夜色中漆黑和眼眸,心跳声噗通。
卧室很暗,但是顾延的眼睛宛若黑曜石般明亮。
冬喜额头旁有几缕头发不慎散落下来,落在顾延的锁骨间,磨刮间痒意横生。
顾延一双眼漆黑沉郁,手劲偏大。
他又将冬喜拉进了自己一些,透着浓浓的掌控欲。
此时此刻二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碰鼻尖。
只是一个被吵醒满眼倦意不耐,另外一个偷偷爬床被抓包,正羞愧的无地自容。
顾延手肘的力道很足,喉结滚落,呼出的热气氤氲在耳畔,一字一句冬喜听得清晰可闻:
“深更半夜不睡觉。”
他说着,又上下轻点扫了冬喜两眼,“还鬼鬼祟祟,是要谋害亲夫吗?”
谋害亲夫……
怎么会!冬喜囧的要死。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无果:“不是不是,我,我...”
顾延好以整暇听她的解释,手劲依旧不减。
“你什么?”
冬喜很烦,她不愿意说明自己刚才的心路,虽然她很想质问顾延为什么任由她睡椅子挨冻,还特别冷漠对她不闻不问。但是这样会容易引起夫妻矛盾,如果被婆婆知道了——
她不想被说教。
察觉到冬喜的紧张还有挣动,就连话也说不利索,摸着她手脚冰凉,顾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松开她的手腕轻撂下句:“手怎么这么冰?靠着吧。“语气中是浓浓的倦怠。
冬喜见他醒了,偷偷进被窝的念头早已被打消了大半,她想下去。
其实像凌晨爬床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相反还很多。
要说这一次的区别所在,不过是爬床的人调换了角色而已,顾延经常深更半夜带着一身寒凉掀开被子躺进去,也不管睡觉人的死活。
...
而冬喜现在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她知道温暖被窝被打开的一瞬间会卷进寒凉,会令一开始在里面的人感觉不适,她不想让顾延体会到这份不适所以忽然之间就不想钻进去了。
她是捧着一颗真心来的,但顾延却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听见她说一会儿要进来一会儿又说要下去,做事毛躁也不知道她究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毕竟这个女人口是心非惯了。
“你不是都过来了?”顾延反问。
他支起身,靠在床头,费解不已地揉了揉眉心,已经滋生出许多不耐的感觉了。
冬喜还跪在床上,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会儿她刚睡醒,披头散发,脸上毫无血色,唇瓣也有些脱水生出褶皱,模样极其窘迫狼狈。
并且冬喜明显觉得顾延他有些不大高兴。
“我怕你着..“怕你着凉。
冬喜还在解释中途,话并未说完,顾延轻易就打断她。
并且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套衣服:“你睡吧,我去书房。”
那个‘凉’字就这么被硬生生卡在嘴边,冬喜愣住。
书房里确实有一张临时床,顾延有时候就会睡在上面,但是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过了,冬喜以为他从今以后都不会了,可是现在……
顾延穿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床上下去。
冬喜看着顾延毫无留恋的背影,她依旧维持那个滑稽跪坐的姿势,愣愣盯着他离开。
许是盯得太入迷,她一不留神,五指竟抓皱了身下柔软的床单。
指甲深深嵌进虎口的肉里。
等到她后知后觉回过神,顾延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冬喜盯着已经快凉透的被窝看了半晌,而后认命般的一点点缩进还残存他体温的被窝,将被子盖好。
做好一切她准备睡觉。
被窝很舒服,被子很聚热,只是她的身体依旧冷得像小冰块,仿佛是血液凝固了似的化散不开。
那种刺骨的寒凉不会有人明白。
她盯着窗帘下的流苏穗,眼睛有些发干。
就这样,直到天亮她也没能睡着。
///
冬喜早上起来后干吞了两颗预防感冒的胶囊,佣人注意到她情绪不佳,也没敢多问。
她早餐只吃了半口吐司,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衣帽间,熨衣服也是一件很解压的事。
刚熨烫好一件准备开始下一件,一回头顾延又悄无声息地杵在她身后,吓得她猛地朝后退,腰身差点撞到桌沿。
幸亏顾延提前拉住她。
“今早我说话,语气太不好。”低沉的嗓音撞进耳膜,冬喜猛的愣住。
顾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难道是在道歉吗?破天荒,冬喜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熨斗把。
巨大的震撼之下,冬喜半垂眼,但还是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接着她挣脱掉顾延的手,背对着他站稳,轻声回:“没有不好,是我吵到你睡觉。”
顾延的眉皱了起来,见她面对自己的道歉无动于衷,有些意外,说完这些他似乎还嫌不够,于是又将下巴抵在冬喜的后颈,伸出手圈住她的腰,缓缓地厮磨。
“不高兴吗?”
冬喜突然一阵结巴:“没,没有....”
他身上的冷香味很幽很深,沉沉拉人下坠。
就这样,再大的嫌隙在顾延几个轻飘飘的字眼里,动动手就能成事的动作里就被轻而易举地悉数化解了。
后来在密闭的衣帽间,桌角旁,他们紧紧拥抱。
…
冬喜在他怀里哆嗦了两下,心也像是熨斗下的衣服,直直被捋平了。
冬喜贪恋他的温度,他的好,也能体谅他每天工作,管理那么多人确实很辛苦,除了默默消受,咀嚼悲喜,她总不能真的和顾延撕破脸,她做不来这种事。更重要的是,她爱他。
后续连着好几天,顾延回家的都挺早,也没再去书房过夜。
这几晚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不少,唯一的隔阂还是抽屉里的避孕套。
///
说了好久的百日宴如期而至。
冬喜这几天过得比较滋润,肉眼可见的状态好,小脸红润。
她从佣人妈子那里得知婆婆已经先行一步去了会场,避免了和她坐同一辆车子,冬喜松了一口气。
她梳妆穿戴好,乖乖在家等顾延的车子来接,她和顾延一道去。
从扶梯上下来,佣人们纷纷惊叹于小夫人的美貌。
冬喜底子确实很好,平时不打扮就已经很不俗,更别提精心收拾一番。
头发盘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杏眸水润盈盈,肌肤瓷白配上中式的复古裙,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