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终——林猫幼
时间:2022-03-14 08:20:28

  顾延吃吃地笑:“没心没肺,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绝情的人了,没有了。”
  面对他这样丧气无赖的话语,“顾延,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冬喜时不时也冒出这么一句,赌气不看他。
  顾延再度扑哧一声笑出来,“明白,你说得很明白,特别明白,你说的一点儿毛病没有。”
  两个罪孽深重的人,天生一对。
  “我不能生小孩了,因为你,你懂吗?”
  他懂,他都懂。
  没有结果的对话,似乎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确实没什么意思了。
  顾延情不自禁地想,算了算了,随她去了。
  只要她想,无论怎么,怎么着都是好的。
  /
  晚上吃饭时,顾延放心不下,又对着坐在他面前乖乖喝鱼汤的冬喜低声问道:“小喜,那你以后,打算怎么活?”
  闻言,冬喜轻轻放下勺子,一点点地抬起头。
  她的位置就在窗户口,她穿着一身工整的白裙子,此刻正对着顾延,接着她微微一笑道:“反正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活了。”
  顾延听见了,蓦然也笑了。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最新评论:
  【这故事刚开始还好好的,到了结尾逻辑语句就像男主一样癫狂错乱了,所以不和常理的剧情都以男主偏执疯狂来包括】
  -完-
 
 
第57章 、情终
  ◎你敢记得我吗。【完】◎
  兜兜转转又是几个日夜,四月一晃就过去了。
  冬喜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说不爱他了就是不爱他了。
  顾延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一天是幸福的,就算将她绑在身边,也体会不到任何心安。
  这天,冬喜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然而顾延就不同了,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变得暴躁,变得情绪起伏。
  见她又在收拾行李,每天就知道看日历,给他整没招了,末了顾延惨笑着问道:“冬喜,你就说实话,你究竟想我怎么做?”
  “我就差命都搭给你了,你就回头看我一眼,这很难吗?”都已经妥协成这副模样了,她丝毫不为所动。
  决心放她走是一个极其耗费心力的过程。
  顾延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可每到临行前他都狠心不了。
  “顾延,我定了去拉萨的机票,你就快点放我走吧。”
  “顾延,天津的海浪在呼唤我。”
  “顾延.....”
  …
  她每天只会说这些、似乎只剩下这些话头,不停地说哪里哪里的风光好,她从前没机会瞧,现在怎么说都要去瞧一瞧。
  说的多了,顾延自然也就舍不得了。
  ///
  终于,四月的中旬,收拾行李的时候,冬喜的本性还是暴露了,真就是拿他当工具人的。
  一得知自己终于能走,直接丝毫不顾及顾延的想法和念头。
  “顾延,我要离开你了。”
  她甚至还在下楼经过他时,笑着将这句话说出口。
  刺激他,硬生生是刺激他,笑得那么甜,说出口的话却又那样伤人。
  顾延被她气的要死,但是半点办法没有,都答应她了,不能再说话不算话,她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你走就走。”顾延也不甘示弱,“走了好,省的我在家难受,你走了,那你敢记得我吗?啊?”他喊,“冬喜,我赌你,我赌你....”
  他说不下去了。
  我赌你不敢。
  冬喜正在往行李箱里放维c片,闻言顿了顿,接着抬头看顾延。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外套,又是工作了一整天,那么忙,回到家还要受妻子的冷白眼,他是有多失败。
  顾延气到爆炸,见她终于还是有了那么一点触动,顾延又坐直了些,惨盯着她,奢求她再多说点,哪怕是吵两句也是好的。
  就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顾延说什么都要好好珍惜这所剩无几的时间。
  可冬喜仅仅是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莫名其妙,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往包里塞行李。
  顾延下颚紧绷,就差咬碎一口白牙。
  ...
  临别前,顾延深知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再说了。
  “有时候,有时候我说话很难听,我知道,我词不达意,但是小喜,你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我很开心,你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顾延眉眼间尽是离索,笑着告白,“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不料那个要走的女人不仅没有丝毫触动,甚至还在刺激他:“不记得,又怎么。”
  “那我就一遍遍地对你说。”
  冬喜轻轻吟笑了几声,不知道她信或是不信,但是这副态度无异于给他难堪,继续刺激着他。
  “你刚才问我,问我敢不敢记得你,那你又敢记得我吗?”冬喜反客为主,借用他的话语,“顾延,我赌你不敢。”她同样笃定不已。
  不敢吗。
  顾延不听她胡说八道。
  “冬喜,你说我不敢记得你,那你敢承认吗,你念旧,你很念旧。”
  他不依不饶地说,势必不肯落下风。
  念旧吗?
  “我不是念旧,我只是执念深重罢了。”冬喜对他摇头,反驳道:“我不过是侥幸多读了几本书,见过几场世面,就妄图能和人平起平坐,骨子的我,自卑、懦弱。”她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一抬头,眼底干净澄澈,像个稚嫩的婴儿,“直到遇见你,我就病的更重了。”
  一番话,顾延脸色差劲,给她堵的再也开不了口,只是沉默盯着她瞧,像是要铭记什么。
  “事已至此,你就忘了我吧,忘记我。我也在努力释怀。”冬喜说。
  “冬喜,我不需要释怀,我释怀什么?我偏要记住你,记到死,就像你说的,我并不爱你,呵,不爱你。既然你都这样想,那你管不着我。”顾延咬牙切齿道。
  “记到死吗?”冬喜头低下去,沉吟片刻。
  最后,随着一声冗长的叹息,“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想记的话,就记。”
  说完,她转过身去。
  走得决绝。
  //
  冬喜定了去北方看雪,去南方看海的车票。
  走出昭山家门的最后一秒,“小喜。”顾延在身后叫住她。
  毕竟纠缠了这么多年,冬喜还是停步了,“嗯。”
  俏生生的背影,她还很年轻。
  “我爱你。”
  那三个字很快就被风声淹没了,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见。
  冬喜仅仅是身形顿了一下,接着走了。
  如同她嫁进来时一样决然。
  顾延看着她一袭白裙,露出嶙峋的脚踝。
  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顾延笑着送行。
  情字一身伤,顾延在冬喜那儿,这一生算是领教到什么叫输的一败涂地、体无完肤了。
  ///
  那几年,冬喜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于无人处,她不知道在她身后永远都跟着一个人,那人总是刻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让她发现,也不会主动接触,并且戴着口罩和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路途里慷慨友善的男子,都有着一张熟悉而深刻的面容。
  戈壁滩,鼓浪屿。
  有人会细心给她递上不慎弄丢的证件,亦或是在灼热干燥的环境下递给她干净清凉的水。
  冬喜以为是靳旸,可是回回她都追不上。
  那几年,冬喜见得多了,也补全了从前的遗憾,算是见识到了更多,也什么叫做释然了。
  由南经到北,宫殿或沙滩。
  从前丢失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复原。
  直到后来,冬父在某天去世,冬喜结束游历回到了家乡,自此就再也没离开过。
  后来她在老家开了一家花店,名字叫欢喜。
  每天闲来无事她就坐在店门口,支起画板写生、等哥哥回来。逢年过节,忌日给父亲烧纸钱,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老家的街道依旧吵闹声哄哄,住民们各说各的,谁也不让谁。
  现如今冬喜听见这些,内心已经不会有丝毫的波澜。
  长头发,一张潋滟清绝的脸。
  “她懂你像你懂自己一样深刻吗?”
  有孩子在街口争执不休,冬喜听见了骤然回头。
  “她压根就不懂我!”
  小孩子吵闹完,大喊一声绝交!
  可到了明天依旧还是会和好。
  有过那么一阵恍惚和舍不得。
  冬喜看向画板,上面是高楼。
  故事差不多到这儿就结束了。
  /
  而远在昭山的顾延,年轻果敢的总裁开拓市场,创造了当时业内一个又一个奇迹。可他最后却在无数莫名震撼的注目里将名下的资产都捐给了当地用来建设学校。
  无人理解。
  可即便如此,他的资产仍旧多得花也花不完。
  于是他又四处奔走,替那些被忽视的角落,那些阴暗面做着渡化。
  他做事情一直都是像这样极端的,可无人理解他。
  或许是为了赎罪,又或许是为了弥补年少无知犯下的过错吧。
  那冬喜知道他做的这些吗?应该是知道的。
  外婆去世那一天,冬喜时隔多年再见到顾延,心里的种种都已经释然了。
  不会有人总烂在过去,除非…
  她在家正举着高高的扫帚扫地,顾延进来,仅一眼,抵得上千言万语。
  接着,一年又一年,兄长和嫂嫂再度有了孩子,从前的那场遗憾谁都不会再提起。
  冬喜也不会向任何人提,可自从长辈相继去世后,她渐渐的就开始不爱说话了,反而痴迷得每天都往山上的寺庙跑。
  久而久之,她干脆出家了。
  俗世里的坎坷她已经经历过无数,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顾延也常常会去寺庙里看她,他们对坐着。
  后来她住进了寺庙,一张矮矮的方桌,一壶冒着热气的普洱茶、就这样,他们可以一整个下午一句话也不说,到点顾延就会主动离开。
  “过段时间,我再来。”
  顾延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边,逆着光。
  冬喜每次都沉默着不说话。
  ///
  日子平平淡淡,没有什么起伏波澜。就这样又过了五年,五年之后又五年,寺庙里的桃花开了又谢。
  这天顾延遣走身边的看护还有心理医生,一个人呆在书房间。
  他拿起桌面放置的相片,上面的女子留着乌黑柔顺的长发,笑颜如花,那是她23岁生日时照的。
  时间或许早该停留在那一刻。
  顾延满目柔情地抚摸着,久久,痴痴地凝望,仿佛她还在身侧。
  原来那个陪着他从年少到暮年的女孩,在三个月前去世了。
  很安详,是病死的。
  顾延对外说丧事从简,会将她葬在无人的满是槐花树的山丘上。
  等他年尔后,他们再一起合葬。
  生同衾,死同穴,也算是美事一桩。
  只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轻易就能攥着他的心脏,让他慌乱无措成悲哀的模样了。
  三十五年,一万两千多个日夜,虽然是强求来的,也算是圆满了。
  抱着骨灰盒的顾延一瞬间仿佛苍老许多。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年逾耳顺了。
  //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昭山又入冬了。
  冬喜死后的第十二年,冬至前,顾延偶感不适,应该是昨夜受了风寒。
  他颤颤巍巍起身去关窗,望着窗外,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的一段过往。
  梦醒了,花白头发的他忽然之间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回忆里,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也是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玻璃晴朗。
  女孩坐在窗边啊,风吹起她的发梢,明艳漂亮的不像话。
  她说:“太久了,爱与执念我已经分不清了。”
  “只记得盛明娅当时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
  “她说啊,我这辈子永永远远都只是一个可怜乡镇里暴发户的女儿,绝对不会和你这样的人有交集的。”
  “可是后来,我嫁给你了。”
  说完这句话,冬喜笑着从公司大厦一仰而下。
  ——终
  作者有话说:
  是悲剧。
  基调就是悲剧,没必要冲我(求生欲)
  小说而已,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现实。
  完结了,番外过几天更,评论区谢绝ky/盗文留言,骂人一律反弹
  “一生中,你会碰到许多坏蛋,他们伤害你,是因为他们愚蠢,你不必因此回应他们的恶意。世界上最糟糕的就是自卑和报复心理。”
  “永远要维持自尊与诚实。”——玛嘉·莎塔瑟《我在伊朗长大》
  这段话送给女主,别这么傻,不值得的
  最后问就是男主鳏寡一生,爱而不得,孤独终老。
  ◎最新评论:
  【所以女主早就自杀了吗,之后是男主幻想吗】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完结撒花!!】
  【我想起来了,文章里一直提到男主不要看心理医生,不然就看不到女主了,原来如此,呜呜呜】
  【番外he吧!!!求求大大了呜呜呜】
  【希望下辈子冬喜可以快乐的活着吧】
  【冬喜早就自杀了?后面的那些事情是顾延自己的幻觉吗?】
  【女主出家之后男主时不时来看她就这么度过了很多年,后来女主去世了,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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