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与我想的不同。”
我睁开眼,起身跟着他走到桌案前,执酒樽,洒于地上。
礼成。
之后就没我什么事,宋殊衍留下继续诵读。
我离开前,他说:“时今,等我一起,别急着走。”
我扭头看他,冷脸道:“你出尔反尔?”
天色有些阴,风将他的发丝刮起,他淡淡道:“我同你一起去。”
—
我一直等到傍晚宋殊衍才回来,我问他什么时候走,挽心拿了套便衣给我。
我这才发现宋殊衍穿的也是便衣。
“他们会在明日早上启程,我们抓紧,不能让他们察觉。”
我立马去换了衣服,写了个纸条让挽心交给郑慕诗。
内容很简单,只是让她帮我瞒着。
我与宋殊衍从后门出去,一人骑一匹马,连夜出发。
马儿跑的很快,宋殊衍在我前面一米的距离。
头顶有雷电的轰鸣声,今夜必定下雨。
我俩一刻不停,赶到新界时,马儿累的倒在地上。
我站在新界门口,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我看见了它现在的模样。
一片废墟。
我慢慢走进去,差点被绊倒,宋殊衍扶住了我。
雨瞬间就下了下来,将我浇透。
天色微微亮了些,我看着四周,满目荒凉。
我跑到后院,空空如也。
我呜咽一声,我无措的看着宋殊衍,我颤抖的指着那片空地。
“墓呢?苏安宴的墓呢?”
“宰相说,他将阿宴带回去安葬了。”
我扭头看着地上的坑,我跪在地上捧着土,我质问他:“为什么啊?当初是你们同意他葬在这的,为什么啊?!”
“宰相告老还乡,他将儿子带回家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个屁!
我想打断他,想冲到他面前问他什么是合情合理。
苏安宴的死是合理吗?
我被他封为贵妃合理吗?
我他妈无缘无故到这个封建王朝来也是合理的吗?
可我好累,我几乎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我都能想到若我质问了他,他便会说,万时今,你冷静一点,苏安宴已经死了,他死了好些年了。
你放下过去吧。
我看着被刨开的土,无力的坐在地上。
我的苏安宴没有了。
他被他的父亲带了回去,带回了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父母,有他宠爱的妹妹。
有他口中的阳春三月荷花开,泛舟吟诗香满园。
有他说的花丛中会有许多蝴蝶,偶尔会落在人们的肩头,指尖。
他什么都有。
而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早就一无所有,很早很早以前。
我太累了,太皇太后说我天性执拗,这样的性子会害了我一辈子。
我倒是觉得,或许也是救了我。
我想不开,死也想不开。
那便死了吧,我也早就想好了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