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可能喜欢我——该娅
时间:2022-03-14 08:30:18

她的异常……会不会跟她爸有关?
刚才她睡着时说梦话,除了喊了他的名字,还喊了爸爸。她在梦中喊爸爸,已经不止一次,记得上次喝醉在他的卧室里,她也喊了爸爸。
而他之前到她家里,留意到门口鞋架上并没有男人的拖鞋。
可见,她爸没有住在她家里。难道,她父母离婚了?
……但是就算父母离婚,又跟他有何关系?为什么要否认曾与他住过邻居?
王镐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自己也要头晕了。
丁卯卯已经再次睡去。王镐把她没吃完的饭端出房间,然后到院子里跟大爷一块儿晒太阳。
丁卯卯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落山,外面的天空变成了灰蓝色。王镐抱着两人晒干的衣服从外面走进来,见她醒了,高兴地说:“你的烧退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换换衣服回基地吧!”
丁卯卯也不愿留在大爷家继续打扰人家,两人换好衣服,谢绝老两口的挽留,步行朝基地走去。
冬季的天说黑就黑了,野外的夜晚来得似乎还要更快一些,丁卯卯和王镐才走到一半,就已经黑到看不清路了。王镐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微弱的光线也只能照亮脚下极小的范围。
丁卯卯大病初愈,走起路来头重脚轻、浑身发抖。王镐看看她,停下来把她衣领拉紧,又把她外套上的帽子戴上,然后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
“这样比较暖和。”他欲盖弥彰地解释,“你还没完全好,再烧起来我可不负责。”
丁卯卯知道他其实是怕黑,觉得他嘴硬的样子还挺可爱,就小声笑了一下,“谢谢你啊。”
王镐没想到她会说谢谢,“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丁卯卯重复一遍。
王镐开始装糊涂,“啊?什么?”
丁卯卯翻了个白眼,转身面向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谢,谢,你。”
王镐贱贱地继续装:“今天耳朵怎么听不清了呢?你到底说啥?”
丁卯卯沉默地瞪着他,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把脸几乎怼到他脸上:“我说我要和你谈恋爱。”
王镐这次一下就听清了,顿时不吭声了。
周围的空气异常安静,两个人脸对脸互相瞪着,仿佛一对博弈的棋手,观望,等待,谁先露怯谁就输了。
最后还是王镐先沉不住气:“……你,刚才那话啥意思?”
“字面意思。”
王镐的目光开始闪躲,“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主动的——”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那女的就出其不意地亲了上来。
她的呼吸温热,发丝间有好闻的气味。她嘴唇柔软,带着一丝凉意,在他唇上若即若离,拨弄得他的心也跟着痒痒起来,她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再说一遍?”
王镐神使鬼差地改了口:“我是说,嗯,这事儿……总得容我考虑一星期吧?”
“不行。”丁卯卯舌尖撬开他的牙齿,跟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王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一天?”
“不行。”丁卯卯吮吸他的舌头和嘴唇,并用齿尖轻轻咬他。
王镐气息不稳:“……一小时?”
“不行。”丁卯卯伸出双臂勾住他脖子一下跳到他身上,双腿盘住他的腰。
王镐连连后退,还是没站稳,被她扑倒在地:“一,一分钟?”
这次丁卯卯没再说话,她压住那男的,更有力度地发起进攻,直到那男的被撩拨得欲。火焚身。他粗重地呼吸着,一个反身把丁卯卯压在下面。
他正要夺回他的掌控权,那女的却忽然用力推开了他。
“一分钟到了。”
那女的瞪着他说,“王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已经失去理智的王镐恼火地把她的双手狠狠摁在地上:“谈!”
**
王镐自打高中时代起便极有女人缘。
向他表示好感的女孩数不胜数,倒追的也不在少数。但他从来没想过,会让自己晚节不保的,是今天这么个状况。
一个女的,用耍流氓的方式倒追一个男的,最后居然还成功了,真特么让他大开眼界!只可惜,那个倒霉蛋儿就是他自己。
这个虚伪的女人,才刚上位就马上翻脸不认人,装得特正经,嘴也不让亲了,手也不让拉了,更可气地是还振振有词地反过来教育他:“谈恋爱就要做高雅的事,怎么能成天净想着那事儿呢!”
王镐反驳道:“弗洛伊德说过,性和攻击性是人类的两大驱动力。武志红也说过,性、自恋和攻击性是生命力的象征!明明是关乎人类和生命的大格局、正能量,怎么不高雅了?什么叫‘那事儿’?”
再说了,他妈的到底是谁成天净想着那事儿的?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那事儿”的问题展开激烈的辩论,吵了一路,等回到写生基地时,已经互相不搭理了。
基地此时大概刚刚结束晚餐,老师们全部聚在餐厅开会,学生们则大多在院子里闲逛。林小暖一眼看见他俩,立刻迎过来。她狐疑地看看两人背上的沙土、丁卯卯头发里的枯树叶以及王镐膝盖上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脏印,欲言又止地问:“……你俩,打架了?”
王镐心虚地说:“啊,刚才……刚才我们摔了一跤。”
丁卯卯也立刻转移注意力:“还有饭吗?我俩还没吃饭呢!”
林小暖说:“餐厅应该都没饭了。”
王镐理所当然地对丁卯卯说:“这好办,你去厨房,找师傅给咱俩开个小灶。”
丁卯卯没接话,皱眉看他一眼,王镐这才意识到什么:“我是说我去,我去。”
他正准备朝厨房方向走,这时,不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骚乱。
丁卯卯出于职业习惯立刻跑过去。分开包围圈,她看见吴天启跟进修班的班长大齐扭打成一团。两人明显都喝了酒,脸红脖子粗地一边打,一边互爆粗口。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也不劝架,有的还在起哄叫好。
这帮小兔崽子,趁老师不在想上天了?!丁卯卯上前呵斥住二人,这才有学生过来拉开他俩。
丁卯卯生气地问大齐:“怎么回事?”
大齐梗着脖子,怒视吴天启,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来说!”丁卯卯又看向吴天启。
吴天启气哼哼地指着大齐,“是他先挑衅的!”
“放你娘的屁!”大齐恼了,“我们几个玩游戏玩得好好的,你个孙子蹿出来逮住人就打,你倒先告起状了?!”
“你俩都不说是不是?”丁卯卯提高声音,“那我去叫你们老师了。到时是挂科还是通报批评,就看你们老师心情了!”
丁卯卯说完真的跑去餐厅了,这时林小暖瞥见马莉远远站在一棵大树底下,正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林小暖走过去,问:“老实交代,这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
马莉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大齐亲了我一下,谁知道这货从哪儿蹦出来的——”
“大齐为啥亲你?”
“他自己选的大冒险啊。”
“大冒险就得亲呀?”
“任务就是亲一下喜欢的人呗。”马莉特无辜。
林小暖叹了口气,红颜祸水什么的已经不想再说了。
忽然马莉放下胳膊,站正身体,收敛了刚才懒洋洋的姿态。林小暖回头,看见王镐站在自己身后。
王镐显然已经听见马莉刚才的话,他面无表情地说:“这次的事,难道也是他在纠缠你?”
马莉立刻点头:“我发誓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镐冷冷地说:“你不用发誓也不用向我解释,总之你要再这么不省心,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的破事了。”
马莉顷刻间变得梨花带雨:“上次确实是我不清醒,差点昏了头,但那之后我真的没再理过他!所有联系方式我都删了,而且进修班也快结业了,以后绝不会跟这兄弟俩有任何交集!”
“最好是这样。”王镐不再理她,他看见那边丁卯卯已经叫来周岩处理打架事件,他马上快步走过去,拉走丁卯卯,带她去厨房开小灶。
 
第35章 35
 
返程的日子是个周五,大概在荒郊野岭待久了,年轻的学生们一个个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飞回去拥抱现代文明。
坐了一夜火车,丁卯卯困得睁不开眼。王镐明显还不适应当别人的男朋友,一路上也没想起来要帮丁卯卯拿行李,甚至出了站,他直接帮她打了个出租车,压根儿就没意识到应该把人送到家。
丁卯卯累得不想说话,懒得跟他计较,她在车上又睡了一小觉,到坤大家属院门口时被司机叫醒。
司机问她要不要开进去。丁卯卯当然不愿意多走一步,她指挥司机朝院里开,无意间一瞥,看见家属院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和吴天明的那辆很像。
丁卯卯没有多想,结果到家之后,丁母说吴天明刚刚到家里来了,才走没一会儿。丁卯卯很警惕:“他又来干啥?”
丁母美滋滋地说:“他说朋友给他送了一些海味,他拿到父母家,老吴让他也给我送一点。”
丁卯卯怀疑地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老吴啥时候跟咱家关系这么好了?”
丁母不高兴:“那不是你主任么?也算你的长辈,怎么就不能关系好了?”
丁卯卯叹气说:“不是不能,是我怕有些人别有用心。”
丁母说:“天明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哪会有什么用心?你别老是对他有偏见,说实话我觉得他比你上次带回来那男孩好,人实在,又细心,每次都是回父母家顺道就过来看我,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这孩子知道我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有时候啊,真是比亲闺女都强!”
丁母说着说着双眼闪出自怜的泪花,丁卯卯却听到了一个关键词:“每次?他还来过不止一次?”
丁母边抹眼泪边说:“你不在家这段时间,天明来看过我三次,陪我聊天,让司机帮我搬大米、修电器……老吴真是好福气啊,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丁卯卯感觉此人绝对有问题,但她实在太累了,打算养精蓄锐之后再来思考此事。于是她简单洗漱之后,便躺到床上睡着了。
**
吴天明的车在坤大家属院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刚才他跟朱老师拉家常,终于获取一些进展。这位朱老师守寡多年,脾气古怪,对当年的事情绝口不谈,但凡他一提及相关话题,对方就警惕地将话头引开。不过幸好取得她的信任还算容易,只消给她一点点关怀和温暖她便彻底破防,掏心掏肺简直想要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吴天明清了清喉咙,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许先生,”每次给那个人打电话他都免不了有些紧张。
“牛强的真实姓名是王宏涛,我已经从丁绍辉遗孀朱女士那里求证过,他确实有个哥哥叫王宏波,而当时王宏涛家中的小男孩,后来也确实是被王宏涛的妻子梁秋月送走的。这样就和已知信息对上了!”
电话那边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
吴天明忍不住邀功:“这位朱女士口风实在太严,为了取得她的信任,真是花费了我不少功工夫。我——”
对方直接打断他:“无关的事就不用说了。”
吴天明赶紧闭了嘴。
对方沉吟了一下,说:“继续调查王家那个男孩。还有,寻找梁秋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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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卯一直睡到傍晚,她看到手机上有王镐发来的微信消息,说王治那边已经打过招呼,同意她明天上午九点去诊所。
王镐还说:周末这两天就好好在家休整,周一单位见。
丁卯卯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第一次对上班有了点期待,还有种莫名的小甜蜜。她想了想,没有把吴天明的事告诉王镐,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丁卯卯按照王镐给的地址准时来到王治的心理诊所,负责接待的小姑娘请她填写来访者信息登记表,然后把她带到咨询室。
王治站在咨询室中央,请丁卯卯到长沙发上落座,小姑娘把登记表交到王治手里,又为丁卯卯倒了杯温水。
小姑娘出去后,王治在丁卯卯斜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他低头浏览登记表,并笑着说:“我一直在等你来,丁小姐。”
王治今天的穿着休闲而随意,这令他看起来不像西装革履时那样有距离感,他的笑容很有蛊惑性,目光深沉而热烈,容易让人有种被他特别重视的错觉。
王治说:“我们可以先聊聊天。”
丁卯卯担忧地问:“现在就开始计时收费吗?”她记得刚才在前台看到价目表,那些数字实在有点惊人。
王治笑了一声,“我弟弟特意交待,你的咨询费记他账上。”
丁卯卯顿时放松下来,王治说:“王镐应该很喜欢你,很少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用心。”
是嘛?丁卯卯感觉这位咨询师确实比他弟弟会聊天,于是不由自主对其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卯卯,平时你都喜欢做什么?”王治十分自然地直呼她的小名,丁卯卯并未感到局促,反倒觉得亲切。
丁卯卯回答说:“那可太多了,画画、设计、看书、写歌词……”
“写歌词?”王治露出兴致浓厚的样子,“没想到你的爱好这么广泛,那你跟我弟弟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并没有谢谢。丁卯卯谦虚地说:“平时瞎写的,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给别人看。”
“卯卯,你很特别。”王治用他那带有蛊惑性的眼神真诚地看着她,“我很想多了解你一些,你愿意先给我讲讲你来找我的原因吗?”
丁卯卯虽然此时已经意识到,前面的寒暄不过是这个人为消除她的戒心而做出来的铺垫,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钻进他的套路。她点点头说:“我总做同样情节的噩梦,每次醒来后都会感觉很害怕,还会胃疼。”
丁卯卯描述了她的梦境,王治拿起边几上的记录夹,放在膝上记录着。
“梦中出现的两个人物,是你认识的人吗?”王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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