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可能喜欢我——该娅
时间:2022-03-14 08:30:18

谢英芳说:“我说过了,想要那个画廊。”
傅德君说:“那只是一个小店面,位置也不好,并没有什么盈利。况且,它是我一位老朋友所托,我不能背信弃义。”
谢英芳说:“但您这位老朋友已经死了。”
傅德君一下子就变了脸。
谢英芳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继续说:“当年您为了留校,抛弃您这位已经怀孕的‘老朋友’,与人事处长的女儿订婚,背信弃义的勾当难道还少这一件么?”
傅德君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你不要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谢英芳微笑着说:“傅院长,您的谈话态度,我不是很满意。”
说话间她目光流转,看向傅德君身后的大玻璃窗,“现在呢,窗外有架航拍器,你可以选择回头看也可以不看,因为那都已经没什么用。”
说着她轻轻一拉羊绒大衣的腰带,松松的大衣领口瞬间滑落到她的小臂,露出里面不着片缕的身体。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傅德君,此刻也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惊呆了。
那女人雪白的肌肤在乌黑的长发和油亮的水波纹羊绒大衣的映衬下白得刺眼。显然她很习惯于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身体,她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羞耻,她甚至拉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
傅德君立刻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谢英芳看着他错愕狼狈的样子,嘲讽地笑了,“院长上次,不是挺享受么?”
她歪头瞥了眼窗外,见航拍器已经飞离那里,便不慌不忙地重新穿上大衣,边系腰带边说:“听说傅院长本次校行政换届已经进入了筹备干部名单,且是第一顺位,下一届提拔副校长几乎已是板上钉钉。您说,今天的这些照片,我是该交给纪检部门好呢,还是交给那位您十分器重的周老师?”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傅院长,开会了。”是院办主任老吴的声音。
傅德君深吸一口气,说:“知道了,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去过去。”
老吴应声离开,傅德君低声对谢英芳说:“你回去吧,改天我去找你。”
谢英芳点点头,“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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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镐一直没来上班,丁卯卯结合着昨天周岩的话,心想这男的不会就此再也不来了吧!
很快她又推翻了这一想法,即使王镐只是个临时工,离职也还是要办手续的,哪有说不来就不来的道理?
丁卯卯抬头环顾办公室,吴主任跟着领导班子去会议室开例会了,现在只剩下金老师,正跟一个老同学打电话,从同学聚会聊到孩子上学,好像再也聊不完了。
丁卯卯耐着性子,终于等到金老师打完电话,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今天王老师怎么没来?”
金老师头也没抬,“哦,刚才好像听老吴说,王老师请病假。”
丁卯卯莫名松了一口气,但她也知道这个人的德行,判断他肯定不是真生病,于是继续赌气,一直没跟他联系。
晚上因为跟王治约好去做咨询,丁卯卯提早了一会儿下班。她先到食堂吃完晚饭,这才乘坐公交车赶往王治的心理诊所。
王治最后一个预约还没结束,丁卯卯坐在候诊区等待。她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手机,这时有人走进诊所,直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丁卯卯没在意,头也没抬,旁边那人咳嗽一声,说:“还不打算理我呢?”
丁卯卯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原来真是王镐。王镐戴了个口罩,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哑。丁卯卯惊讶地问:“你真生病了?”
王镐说:“昨晚有点发热,现在基本好了。可能最近太累了。”
丁卯卯皱眉:“那你还跑来干嘛?”
王镐嬉皮笑脸地说:“你不理我我睡不好觉呀。”
丁卯卯见他都这样了,也不好再继续使性子,“只要你以后别故意气我我就不会不理你。你赶紧回去吧,我一会儿就进去了。”
王镐说:“来都来了,我等你结束吧。”说着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宝贝,我想你了。”
丁卯卯抿着嘴,其实她也想他了。
这时咨询室的门打开,王治送来访者出来,看见王镐有点意外,揶揄道:“这是哪儿来的二十四孝男朋友?”
王镐把胳膊往丁卯卯肩膀上一搭,回敬道:“我们光明正大谈对象的快乐有些人是不会懂的。”
王治不怒反笑:“光明正大?”
王镐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把胳膊又缩回来,对丁卯卯说:“你快进去吧,不要跟这个人聊无关的事,速去速回,我还在这儿等你呢。”
丁卯卯跟着王治进了咨询室,仍坐在那张长沙发上。助理已经收走上一位来访者的水杯,为她重新倒了一杯温水。王治对助理说:“你下班吧,我自己在就行了。”
助理离开后,王治拿着夹有丁卯卯咨询记录的卷宗在她斜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丁卯卯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焦虑了。”
王治露出很有兴趣的神情:“这个梦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么?”
丁卯卯说:“完全不同,这个梦就好像是在演示我的一百种死法……”
她努力回想着那个梦,“而且……”
“而且……”王治重复着她的话,引导她往下说。
“而且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
“新的人物?”
丁卯卯点点头,皱眉说道:“虽说是新人物,但我总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却又没见过,他带来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他真的是……”
丁卯卯戛然而止,王治跟她大眼瞪小眼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她似乎并不想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于是便问:“是爸爸吗?”
丁卯卯吃惊地扫了他一眼,接着纠正道:“确切说应该是‘爸爸’这个角色。因为我没法求证梦里的‘爸爸’是我真正爸爸的模样。”
王治点点头,狡黠地说:“上次咨询时,我给了你一点小小的暗示。
“其实这个人也不能算新人物,爸爸这个角色一直都存在于你的梦境中,只是醒来后被你遗忘了。上次我不过是通过一些催眠技巧,提醒你的潜意识更加关注这个人物的信息罢了。”
丁卯卯说:“可我对我爸毫无印象,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梦中能得到关于他的什么信息?”
王治耐心地说:“记得在清风山我给你讲过的吗,梦境的产生一般来自于你的经历,通过潜意识的再加工,以记忆碎片或荒诞的形式呈现给你。你还没有发现问题么?”
丁卯卯瞪着他:“……咱还是有话直说吧!”
王治笑,“那我们去催眠室吧。”
丁卯卯忍不住问:“这次会不会又失败?”
王治从沙发上站起身,自信地说:“不会。”
丁卯卯跟着他站起来。王治并没有急于离开咨询室,而是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我知道这个过程对你来说将会有挑战,需要你拿出一些勇气来。你如果没有准备好,我们还可以再等等。”
丁卯卯不由自主地把手递过去被他握住,本来她还没太当回事,这下反而被弄得紧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说:“我准备好了!”
来到催眠室,因为助理已经下班,王治只得亲自安装摄像机。他把卷宗放在边几上,开始调整三脚架。
丁卯卯从边几旁边走过去,走向她上次坐的那张沙发椅。
低头的一瞬间,她看见卷宗里自己的咨询记录上,空白处被王治写了两个大写字母:“DA”,并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第38章 38
 
催眠结束后丁卯卯一个人坐在沙发椅上发了一会儿呆,喝完了一整杯温水,这才从催眠室走出来。
王镐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单手托着脑袋,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丁卯卯走过去叫醒他,看他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责怪道:“都困成这样了还在这儿等什么啊?你回家吧!”
王镐不满地说:“我靠都等半天了,你现在赶我走我不就白等了!”他说着站起来拉起丁卯卯的手,“起码也得让我送你回家吧!”
“……还是我开吧。”
王镐看她一眼,颇感欣慰地点点头:“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丁卯卯踢他一脚,王镐笑嘻嘻地搂住她。
一上车王镐就睡着了,丁卯卯想了想,把车调了个头,直接开向王镐家。
王镐家离诊所不算远,不多时就到了。丁卯卯把车停在地库,不忍心叫醒他,索性把车熄火,坐在旁边等他醒。
她帮他把口罩摘掉,然后单手托腮看着他。
这男的确实挺好看,脸部线条锐利,骨相优越,下颌线清晰,气质慵懒颓丧。只要不耍小脾气,还是很对她胃口的……
丁卯卯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虽说昨天才见过,但这会儿丁卯卯就是特别想他。她吻着他,内心百感交集波涛汹涌,身体里的火苗逐渐燃烧起来。
王镐被她吻醒,眼都没睁,伸出双手揽住她开始回应。他用力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过了一会儿,王镐哑着嗓子说:“去后面。”
丁卯卯从前排扶手箱上爬到后排座椅,王镐随后也弓着身子跨过去,然后急不可耐地把她放倒在座椅上。
丁卯卯眼前的光线一下黯淡,她被王镐压着,空间变得逼仄不堪,她顿时感到一阵耳鸣,甚至开始呼吸不畅。
王镐已经兴致高涨,他热烈地亲她,开始解她的衣服。
丁卯卯不由自主蜷缩成一团,身体开始痉挛抽搐。
王镐感觉到异常,“宝贝你怎么了?”他停下来,看到丁卯卯脸色苍白,手脚冰凉,不停发抖。王镐吓坏了。
丁卯卯眼神空洞,失焦地瞪着王镐,突然尖叫一声,用力推开了他。
她胡乱扣好衣服,拉开车门连滚带爬下了车,仓惶逃走。
王镐被推得后脑勺撞到座椅靠背上,等他一脸懵逼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家的地下停车场。于是他忙整理好衣服,开车去追丁卯卯。
一出停车场,就见丁卯卯蹲在路边,正抱着脑袋发呆。
王镐停下,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过去拉起她问:“你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去。”
丁卯卯红着眼用力甩开他,尖叫道:“你能不能别管我!我求你了!”
王镐感到莫名其妙,“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管你!”说着他又去拉她,丁卯卯像触电一般反应激烈,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别碰我!”
王镐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旁边就突然噔噔噔冲过来一个女的,抬手就扇在了丁卯卯的脸上。
瞬间丁卯卯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抬头一看,竟看到怒气冲天的王妈站在她面前。
王镐上前一步把丁卯卯拉到身后,生气地说:“妈,你干什么!”
王妈也很生气:“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俩到底要干什么?!人家美心找你好几次你推说自己生病了,我居然还相信了,还想着顺路过来看看你。结果你却跟这女的在外面拉拉扯扯丢人现眼!你昨天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会跟她分手吗?!”
王镐似乎有点理亏,尴尬地回头小声对丁卯卯说:“宝贝,听话,先去车里等我。”
丁卯卯冷冷地看看他,又看了那个气急败坏的中年妇女一眼,转身朝小区门口走去。
王镐想去追她,却被王妈厉声呵斥住。王镐左右为难地看看两边,感到一阵头疼,于是谁也不想管了,直接上车摔上车门,挂倒挡把车又倒回停车场。
丁卯卯沿人行道慢慢地向前走着。
那男的并没有追出来,想必最终还是屈服于他妈的淫威。丁卯卯对他有点失望,但这也在意料之中。
丁卯卯揉揉脸颊,那里已经开始有些肿了。
丁卯卯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向夜空。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天空中几乎找不到几颗星星。她停下脚步,认真盯着遥远的夜空看了一会儿。视线逐渐聚焦清晰,夜幕中隐隐有一些稀疏的星光闪现。
视线中,丁卯卯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瘦瘦的男人背着,走在夜晚的坤大校园里。
“肚子还疼吗?”那男人问。
“疼……”小女孩委屈地直掉眼泪。
“医生阿姨不是说了吗,打完针回家再把药吃了,睡一觉就能好。没事啊,咱们卯卯可勇敢了!”
“爸爸!”小女孩忽然惊呼,“前面好像有颗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了!”
男人抬头看看天空,笑了。他神秘地说:“你奶奶告诉过我一个秘密,天上的每颗星星都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有星星掉下来时,就说明地上的人也少了一个。”
小女孩张大嘴巴,“那……也会有小星星出生吗?”
男人哈哈大笑,“当然了!”
……
丁卯卯继续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当她看到闺蜜林小暖的那间小花店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走到坤大了。
林小暖不在店里,花店的玻璃门锁着。丁卯卯看向花店的玻璃窗,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花架上,摆放着一盆盆的迷迭香。
丁卯卯盯着那些迷迭香,仿佛看见有个男人站在阳台上摆弄他众多的花花草草,一个小女孩凑过去指着那些花盆说:“爸,这草难看死了!”
男人哈哈大笑,轻敲一下小女孩的头,“什么草!这叫迷迭香,是一种灌木,三国时期就从西域传入我国,深得魏文帝曹丕的喜爱,还和曹植各作了一首《迷迭香赋》。”
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两兄弟性格迥异,在诗作中就能看得出,曹丕写得刚直大气,而曹植则细腻华丽。王夫之评价二人有仙凡之隔,我倒觉得各有所长,各有各的妙。”
“可你的迷迭香为啥不开花呢?”小女孩听不懂那些,却很擅长打击男人。
男人早就习惯了被打击:“迷迭香品种多着呢,这叫直立迷迭香,是最不爱开花的一种。不过,它的气味最为浓郁,形态也最质朴冷峻。它并不是开不了花,只是需要时间,有位花友养了八年才开,我也很期待我的直立迷迭香开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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