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是报复。”祖祖的爸爸说。
“但不排除自己报复自己。”戴眼镜中年男人笑着说,“我们还要调查。”
“没人会放火烧掉自己的财产!”祖祖爸爸握紧拳头。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气愤。
保险公司的人只留下只言片语,连承诺也没有,跳上汽车,扬起灰尘而去。那笔少得可怜的理赔金,祖祖一家人等了四年才拿到。
同年十一月,河边又热闹起来。祖祖过完十二岁的生日,是个勇敢的小大人了,马丁穷得叮当响,日子过得潦倒不堪,赌瘾也越来越大。
他们收到了很多消息,但经证实后都是假的。
☆、第 37 章
带走玉芝的那辆车一直朝南开,停在一座古堡前。
玉芝的手反绑起来,眼睛被蒙住,她厉声尖叫着挣扎,慌乱地在院子里乱跑,不小心掉进水池。那群人过来拉她,她察觉到有人靠近,像条蝰蛇,咬住他的手腕。
为了制止她,他们用裹着衣服的木棒把她打晕了,才把她从水里拉上来。
玉芝被关进一间上锁的小屋,几百年来,这些房间没晒过阳光,没进过风,打扫它们的工人,每次都要喷上酒精浓度极高的香水消毒除臭。
醒来之时,她最先感受到后脑的疼痛,然后是恐惧。她的衣服还是湿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她蹭掉遮住眼睛的布条,四周不但漆黑,还死一般的安静。
她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她,过了一会儿,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很冷,又怕,绝望地大哭起来。
忽然门响了,一点光在门外晃动。玉芝停止哭泣,屏住呼吸。
一个身材巨大的男人,拿着灯和吃的进来。
同时,玉芝也看清了自己处境。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壶,一盏吊灯。这分明就是监狱。
开门的人解开绑住她的绳子,把食盘放到她手边。
她砸掉食物,跪在他面前,请求他帮帮她。她不停地哭诉,不停地承诺,那男人没有一点反应。他撩起头发,她才发现他该长耳朵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小时候,就在这座庄园里,他的耳朵被一群发瘟的公鸡啄掉的。
玉芝拉住他的手,夸张地做出口型。他读懂了她的意思,很抱歉地告诉她,他没权利放她出去。
玉芝缩回墙边,知道为什么会是一个身高两米,壮得像一头象的男人来给他送饭了。如果她反抗,他一巴掌就能让她安静下来。
大个子把食物捡起来放在床上,人留下干衣服和被子,锁上门离开了。
*
没过多久,门又响了。向兰敢举着灯站在门口,灯下的面孔苍白镇静,目光却阴冷凶狠。玉芝知道他不是来救她的。
她冲到门口,他并没有拦下她,由她跑出去,可她刚踏出门,就被逼回来了。那个大个子举着一根木棍就坐在门外,他一直守在门外。
“放我走!”
她起初命令,而后哀求。等她吵够后,向兰敢才说:“你还要在这儿呆一阵子。”
那一棒敲得不轻,玉芝的耳朵现在还在渗血:“你说多久?”
“就几天这几天你要安静,别惹怒那个聋子,不然他会压死你的。他已经坐死了两个女人。”
这些话都是为了吓唬她,向兰敢编造的。
玉芝所处的房间,是那座大房子的其中一间,位于地窖的最里面。她已经在里面呆了十几个小时。外面刚天亮不久,那群担心她安危的人守在棋牌室,一晚没闭眼。
她的肚子饿起来,大个子端来碗豆汤和几片香肠和面包。因为冷,她肯本端不起碗,大个子用汤勺帮她进食,走之前没关灯,还送来了一个火炉。
两天后,科学家弄到了签证和机票。
走出黑屋子,来到院子中时,玉芝认出了这座房子,想起了那个比天鹅绒还温柔的夜晚,她忽然预感到回忆已经走到了终点。
五天后,她头晕目眩地走出机场,热气逼得她不能呼吸,她看了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挂在正南方,她又看了看四周,忽然叫了一声,然后晕倒了。
*
向兰敢租了一辆满油的旧车,天黑之前,他们找了一家便宜的公路旅馆留宿。屋子很小,有两张单人床,他们各睡一张。休息前,他清点身上的钱,发现对不上账,但想不起少的钱去了哪儿。
他们都太累了,尤其是向兰敢,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快到凌晨时,向兰敢被车喇叭声吵醒,发现玉芝不在床上,浴室和阳台也不见她。他跑出房间,走廊里空空荡荡,街上也空空荡荡,他气得用手砸墙,大骂起来。
逃出旅馆后,玉芝倒在一家杂货商铺外,被早起开店的店主夫妇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