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中也不乏那种看不懂信号难缠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划清界限。
所以现在要说自己没看出她的心思,确实有些虚伪了。
他回答得坦荡,谭卿也不意外:“那你,怎么还要问?”
“第一次谈恋爱,还是应该确认一下你的意见不是?万一是我自作多情了,又或者你要是什么性单恋型人格,只愿意自己默默喜欢,可怎么办?”
好谨慎哦,而且连性单恋都知道?!
谭卿轻声辩解:“我不是。”
“那不是的话,能正眼瞧你男朋友了吗?”
谭卿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起头。
他眉眼正轻佻着散漫的笑意,但那双透亮的桃花眼却勾勒出几分异样的认真,像是藏进了夜色里的点点星光。
真容易让人迷失。
陈景迟被她怔住的模样可爱到了,抬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了,暂时还不能上位是吗?也行,再追追——”
“没说不能。”她抓下他的手,声音有些变扭。
陈景迟就任她抓着:“那就是答应了?”
谭卿压着雀跃的心跳点头:“不过,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
虽然现在一想起来还是难以启齿,但私心地不想他因为这事误会自己,所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开口:“第一次坐你车回来那天,落下的那个东西,不是我的。”
陈景迟“嗯”了一声,一副等她继续说的架势。
“那个其实是...邰蓉晚上喝多了,酒店出来中途去超市买东西,在结账台看错成口香糖,随手拿的。”
编得还井井有条的。
陈景迟故意意外问:“真的啊?”
“嗯,我当时扶着她,也...没注意看。”
他点了点头,随即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邰蓉上次怎么和我说,是她一时猪油蒙了心,为了搞定前男友,准备的。”
“......!”
原来,邰蓉之前说的不做她爱情路上的绊脚石,是这个意思。
但她要自爆前能不能和自己先对一下台词啊!
不然自己谎话被戳破,真的很难收场。
“可能是我记错了。”她找了个再蹩脚不过的理由。
知道糊弄不过去,又小心翼翼地抽回手。
然而,下一秒就被陈景迟反握住,耳侧的头发被他撩起,别到耳后:“嗯,应该是。不说这个了,先回去庆祝一下?”
谭卿:“庆祝什么?”
“庆祝你拥有了一个帅得有目共睹的男朋友。”
“......”
听着挺自恋的,但谭卿看了一眼那张脸,似乎完全没问题。
“好,那走吧。”她转过身,迈出一步。
陈景迟把人又拽回身边,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捏:“走之前,不先抱一下你男朋友吗?他被这风吹得也有点冷啊。”
谭卿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犹豫地抬起手:“那,抱抱?”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
大概是顾虑着她背上的伤,他手臂始终搂在她腰间,没有用力。
谭卿脸热得和烧起来一样,偏偏他因为身高差,还弯着腰,头压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不时地拂过颈间那一片脆弱的肌肤。
心跳剧烈得都快要跃出胸腔,但因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谭卿又一点也舍不得推开。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试探着抬起手。
刚准备环上他劲瘦的腰,陈景迟突然松开了手:“好了,不冷了。”
谭卿皱了皱眉,手僵在那:“陈景迟。”难得带了点小情绪。
“嗯?”
“你这算不算是——”本来想说拔吊无情,到嘴边又觉得粗俗,“过河拆桥?”
陈景迟摸了一把她脑袋:“别生气,这里风太大了,等去车上再给你抱,随便抱。”
“谁要抱了。”谭卿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人已经很没骨气地转过身,往停车的方向走。
身后的人迟迟没跟上来。
没走两步,她余光又不自觉往后看,发现他正在捡自己刚刚玩过掉在地上的仙女棒,还有烟花放完散落下的一些大块纸屑。
差点忘了,她男朋友还是个有公德心的帅哥。
作者有话说:
陈狗式告白:打火机,问周协借的;烟花,潘潇买的;女朋友,我的。
周协&潘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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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6章 、粉玫瑰
◎我舍不得,行不行?◎
谭卿又折返回去,陪着他一起收拾完。
两人回到车上,陈景迟把烟花箱和一袋废屑丢进后备箱,不紧不慢地走到驾驶室,拉开车门坐下。
他是面朝外坐的。
坐下后,微弓下背,手肘搭着膝盖,两条腿松松垮垮地踩在地上,侧过头看半个身子探进后座找东西的女孩。
也不急,就懒洋洋地等着。
两三分钟后,谭卿终于从上方置物板和座椅靠背的间隙里找出一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又翻出一包抽纸,赶紧过去。
因为搬那个烟花箱子,他沾了一手的灰。
谭卿打算帮他拧开瓶盖,但也不知道是自己手也滑,还是这瓶水今天非和她作对,平时力气不算小的她,现在试了两次,盖子都没有松动的意思。
“拧不动?”陈景迟也看出了她的窘迫。
谭卿觉得有点丢脸,小声为自己开脱:“这封口好像没做好,有点紧,你介意我咬开吗?”
陈景迟作势认真思考了几秒,点头:“挺介意的。”
“好像是不太——”文雅两个字还没到唇边。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我女朋友我都还没亲过,怎么能让‘它’占了便宜,是吧?”声音闲散又漫不经心。
但谭卿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这一刻轰然炸开,脸瞬间热烫起来。
原来他也会说这种流氓调情的话。
谭卿又想起上一次吃饭时,他的那句“都要有感觉”,顿时觉得脸更烫了,眼睫急急颤了两下,想别开视线。
但他偏偏还看过来,眼神是坦荡又有点无辜:“怎么,不对吗?”
哪里对了?
咬个瓶盖就算接吻,那她岂不是早就亲了筷子千万遍。
谭卿皱了皱眉,没说话。
陈景迟见状,也收起自己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朝她伸了伸手:“给我吧。”
“嗯。”
瓶子被塞到他手中,陈景迟轻松拧开,直接往手上浇了些,抽起两张纸巾擦干,又换另一只手。
“谭卿。”擦完后,他拎着剩下一半的水瓶晃了晃,突然仰起头,看着她。
漆黑的眼底没了刚才的散漫,透出的全是认真。
谭卿被看得莫名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事,”陈景迟舔了舔唇,顿了几秒后,又轻笑了下:“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不喜欢刚才那种话,以后,我就不说了。”
原来他以为自己因为那些话生气了吗?
谭卿一时怔住。
陈景迟等了一会儿,见小姑娘没反应,又轻轻踢了踢她鞋边:“可以吗?”
“不是。”谭卿脑子乱乱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生硬地挤出几个字,“没有,不喜欢。”
陈景迟:“真的?”
她这副样子看着挺像被强迫的。
谭卿无措地重复道:“嗯,没不喜欢。”如果换作是别人,她肯定会生气厌恶,然后避之不及。
可他是自己喜欢的人。
不一样的呀。
谭卿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挺矛盾的人,从小到大性子比别人淡,情绪比别人浅,对身边大多数人或事永远都抱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但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内心的热切却和独占欲比普通人浓烈很多。
看他挑着眉,一副怀疑的态度。
谭卿就突然想要证明什么。
借着浓稠夜色放大的胆量,她尝试性地朝他走近两步,然后,也确实如自己曾经幻想过的那样,手搭上他的肩,弯下腰,闭上眼。
女孩子的唇很软,凉凉的。
贴上脸侧的那一刻,陈景迟也愣住了,手上的拎着的半瓶水一下晃了出来,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直到裤子上传来一抹湿意,他才醒了醒神,脱手把瓶子一下扔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四下无人的安静夜色里,突兀又清晰。
谭卿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紧直起身,下意识地要后退,手腕被对方一把扣住,往前又带了一步。
这回,自己是刚好贴着他的腿。
稍一蹲下,就能直接坐上去。
“亲完就打算走啊?”陈景迟心跳其实也乱成一团,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过来些许,尽量不动声色地开口。
第一次,总不能在女朋友面前显得太他妈纯情,没见过世面吧。
不然,这尊严一辈子都捡不起来了。
谭卿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被他握着的手,咬了咬唇,答非所问的:“你裤子湿了。”
“嗯,谁害的?”
“你自己没拿稳。”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见他不动,还是弯腰捡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抽纸,一只手依旧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抽出几张,轻轻压到他腿上。
女孩的动作很轻,细长的指尖隔着湿透的纸巾蹭过他裤子下绷紧的肌肉。
就好像一根根羽毛骚在痒处。
她是故意的吧?
陈景迟心里暗骂了一句,抢过她手里的纸丢到一边,把人拉到敞开的另一条腿上,眼神有点危险:“先别擦了。”
“你不难受?”
是挺难受的。
女朋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摸蹭蹭,最后还一脸纯洁地看着你,不难受才怪!
他捏了捏那只不安分想试图抽离的手,喉咙干渴得厉害:“有点,不过能忍,先说说刚才强吻的事,怎么办?”
他故意的。
自己明明都没拒绝,还说是强吻?
谭卿知道他不会让自己蒙混过关了,但又不好意思说出让你亲回来之类的流氓话,苦恼地皱了皱眉。
陈景迟第一次等得耐不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脸转过来,正对自己:“怎么,不承认了?”
“没有。”
“那是不是也得让我亲回来?”
他眼尾依旧是叠着懒懒的笑意,因为姿势的原因,此时微仰着头,那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的脉络更加明显。
“行不行啊?”谭卿没说话,他又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
谭卿觉得这人是真的很色气,明明已经把人的态度撩得很明显了,但非得你亲口承认一句,才会有下一步。
狐狸精都没有他能欲擒故纵。
谭卿咬了咬唇,直接用行动回答他,双手揽上他脖颈,闭上眼,把唇凑过去:“行。”
一个简单又细微的音节。
彻底点燃了彼此藏在身体里的欲求和渴望。
陈景迟扣住少女光滑的后颈,再没有半分停顿,覆上了那片柔软的唇。
生疏,莽撞。
少年的吻,像初出茅庐的学徒,没有尚好的技巧,但也因为足够年轻热烈,每一下,都带着夏日燎起荒野的火,总能给她最纯粹的悸动。
不知多久后,那交缠和喘息声才慢慢止住。
四下嚣张的风似乎也跟着停了下来,天边厚重的云层慢慢散开,露出里面一弯清冷的月。
谭卿坐在他怀里,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
但心被一种隐秘的欢愉填得满满当当。
两人一时间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直到他下巴压到自己肩膀上蹭了蹭:“回去吗?”声音还是哑得。
谭卿任他压着,没动:“可以。”
“那你下去。”
“...你先松手。”
“嗯。”他有些混账地笑了一声,收回圈在她腰间的手,谭卿老实地从他腿上下去,要往后走,被他扯了一下领子。
“坐我身边啊,女朋友。”
哦,副驾驶。
谭卿反应过来,乖乖地拉开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
陈景迟捡起地上的空瓶,丢到后面地毯上,关上自己那侧车门,却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
谭卿安静地等了一会,侧过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现在,不走吗?”
“等会儿。”
“你裤子...还没干?”她低头,下意识地往他腿间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