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在长头发】:“当然也不能指望能策划出多新颖有创意的花样,如果什么都不会的话,那就上网看点视频学一下,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掏心掏肺一番话说下去,句号哥惜字如金地回了四个字——
【。】:“懂了,谢谢。”
“这人看起来怎么跟个不冲浪的长辈似的,真有女的愿意搭理他吗……”
退出Heartbeat之后很久,姜抒以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
看起来好公式化一人,看上去对于谈恋爱这件事情一窍不通,对女孩子更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这么一想更尴尬了,他这样的人有白月光和女朋友,而她,作为句号哥的咨询对象,偏偏还是个母胎solo。
姜抒以:“……”
别说,羞辱感还挺强的。
酒劲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人没醉,脑子很兴奋。
姜抒以本想跟句号哥吐槽完就睡个觉,槽是吐完了,人却越来越精神了,干脆就靠在气垫床板上刷手机。
没想到这一刷,还真给她刷到了漏看的消息。
早前姜抒以在决定借调去《背后》小组后,节目组的组长就将她拉进了《背后》的微信群。
她漏看的就是工作群今晚群发的公告,有关征集下期纪录片主题的。
姜抒以划拉了下消息,提名多数都是历史文化遗产,物质的也有非物质的也有。
她没什么太大的想法,正打算跟随大众填个相关主题上去时,脑子里忽地闪过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是张稚嫩未消的脸庞,嘴角边有两个小梨涡,笑起来很甜;她戴着眼镜,手里抱着小学课本,逐个与放学的孩子们打招呼。
而校门外,放学了的孩子们成群结队跑出来,许多脸上有褪不下的高原红,在校园门口分别后,孤零零踏上回家的小路。
在许多人眼中,到山区支教是一件很辛苦很辛苦的事,大部分养尊处优的人对其避之不及。
却也有那么些人,会笑着说——
“我一开始以为支教生活挺苦的,结果来了之后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苦。”
“而且,他们比想象中更需要我们。”
只是这样的人,与那些“大多数”比起来,少得可怜。
想到这儿,姜抒以没再犹豫,在征集接龙的队伍后面,郑重地打下了“支教”两个字。
-
在小岛上度假,娱乐活动无非就是那几样——沙滩、大海和BBQ。
度假的第二天下午,睡醒了的一群人换了泳衣,到海滩上自由活动。
姜抒以向来对游泳这项运动没太大兴趣,更别说海上活动了,因此大家在海边玩皮划艇、冲浪的时候,她独自窝在太阳伞下假寐。
闻芋一波冲浪玩够了,回来休息时看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大姐,你该不会是来这里睡觉的吧?”
“睡觉怎么了?”姜抒以喝了口新鲜椰汁,“你不用996上班,哪里知道对于社畜来说,睡觉是最珍贵的奢侈品这件事?”
“一个晚上还不够你睡?”闻芋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而且你真以为去海里玩是正事吗?”
姜抒以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么请问闻老师,什么才是正事?”
闻芋朝着沙滩上努了努嘴。
姜抒以望过去——
这趟旅行只有她和闻芋两个女的,其余的男人不是在冲浪,就是在玩冲浪和摩托艇。
蔺琛应该是在陪闻芋,独自撑着脑袋躺在皮划艇上,看其他人玩乐。
她一头雾水地问:“你让我看什么?不就是他们几个在玩吗?”
说到这,又犹豫了下:“海上摩托?还是看冲浪板?”
“你——”
闻芋那恨铁不成钢地眼神,恨不得将她脑袋直接按到重点里头去。
“我让你看道具了吗?我是让你看人!”
姜抒以还是没理解到点上:“人怎么了?不就甘曜他们吗?”
“……”
闻芋无可奈何地指了指远处。
“看见周嘉蘅没?”
姜抒以:“看见了,在摩托艇上。”
闻芋:“这么大好的机会你要浪费?上啊!让他教你啊!”
姜抒以:“我对这种要下海的活动没什么兴趣……”
闻芋:“……”
闻芋:“重点是兴趣吗?孤男寡女骑一辆摩托艇,这不正是感情升温的好时机吗?”
原来重点是这个。
姜抒以恍然大悟,又往那头看了眼。
虽然离得很远,只能看清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但不得不承认闻芋这番话是对的。
如果是情侣关系或者暧昧关系,确实很适合用来给感情增值,只可惜——
姜抒以看了眼左脚:“伤着呢,万一待会摩托艇翻了,伤口会加重的。”
闻芋这才想起这人负了伤,不能碰水。
她遗憾地摇摇头:“行吧,我要回去玩了,你就躺着吧。”
还没能走上两步,闻芋步伐一转,又回到了姜抒以面前:“你玩不了摩托艇,那可以来皮划艇啊!”
“不都是下水么。”姜抒以白她一眼,“大姐,聊男人要紧还是狗命要紧?”
“哎呀皮划艇跟摩托艇不一样,它很稳,不会翻的。”闻芋道,“刚才我帮你试过了,真的很安全,绝对不会伤你狗命。”
姜抒以瞟了眼蔺琛坐着的那玩意——
长椭圆形的,Size挺大,能完全容纳两个成年人。
她迟疑了。
“如果你实在是担心伤势,可以再上面贴两层那种医用的防水胶布,这样就不用担心伤口会不会进水了。”闻芋见她有所动摇,急忙接着原来的话头往下鼓动,“怎么样?我回去帮你拿?”
终于,姜抒以心动了:“那我在这等你回来。”
闻芋:“行。”
-
不知道是不是找不到胶布,闻芋去了有一段时间才回来。
“管家一开始跟我说没有,后面又说好像有,让我在那里等他。”闻芋坐在她旁边,让姜抒以把脚抬到她腿上,边撕开胶布边同她说,“然后我就站在那里看他把医疗箱翻了个遍,又去仓库里面翻了会儿,才找到这玩意。”
“辛苦了辛苦了。”姜抒以笑着把椰子捧到她面前,“来喝口椰子汁。”
不一会儿,胶布缠好了。
因为姜抒以不太放心,闻芋给她把伤口上下也缠了两圈,再加上原来贴上去的纱布,走起路来压力都小了很多,没有原来那么痛了。
到了海边,蔺琛跟她们说皮划艇没气了,而后去找管家拿了打气筒来。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看了眼不远处,扬声喊了小太阳过来。
蔺琛平时看上去是他们这一伙人里最斯文的,这还是姜抒以第一次听他喊这么大声,感觉整片海都荡着他的回音。
“琛哥怎么了?”
薛纵正玩到一半,突然被人喊回来,一脸懵逼。
蔺琛笑着看了眼海面,其中一辆摩托艇明显在往回拐:“我前几天手受了伤,使不上劲,你帮她们给皮划艇打气吧。”
“好嘞。”
薛纵没多想,接过打气筒就开始干活,很快皮划艇的艇身重新鼓了起来。
“琛哥,打好了。”薛纵将打气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还有要帮忙的么?”
“帮忙的倒是没有。”这回接话的是闻芋,她余光瞄到了火速赶往战场的身影,笑眯眯地对姜抒以说,“怎么办,我跟蔺琛约好了一起去做SPA,时间快到了,没法陪你玩皮划艇了。”
她笑得狡黠,话也明显不是对姜抒以说的。
果然,薛纵闻言双眼一亮,立马兴奋地接过闻芋的话:“没关系,我可以陪Kelly玩的。”
“你不是要骑摩托艇?”
他话音才落,身后就响起一道不大友善的声音。
姜抒以下意识回过头,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撞上了他光着的上半身。
线条分明、肌理清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面挂着水珠,随着他的走动划过人鱼线,消失在泳裤中。
随便一看就是荷尔蒙爆炸的“有/色场景”。
闻芋朝姜抒以眨了眨眼,用眼神朝她邀功,就差把“我厉害吧”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姜抒以赞赏地朝她点头。
不愧是那么快就拿下蔺琛的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另一边,薛纵在看见来人后怔了下,随即继续兴高采烈。
“蘅哥你也来了?我玩什么都行的,皮划艇我也喜欢玩。”
看见周嘉蘅的脸色,姜抒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出声倒好,这一声笑,直接把祖宗几乎要杀人的视线给引了过来。
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姜抒以可是从小就不怕这人的,笑着指了指皮划艇:“所以到底谁陪我玩?”
“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玩。”另一个不怕死的人提议,“这艇刚好能容纳下三个人。”
薛纵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个皮划艇有三个座位。
姜抒以饶有兴致地睨了眼周嘉蘅,笑吟吟道:“好啊,那就一起玩。”
后者吃了一脸瘪,只能用眼神威胁多出来的那个人。
没成想那人跟瞎了一样,根本get不到他传递的信息,只顾着跟姜抒以聊东聊西。
眼看着她就要上艇了,周嘉蘅眼疾手快地抓住她。
“不行。”
姜抒以心里快笑吐了,面儿上依旧波澜不惊:“怎么了?你不想玩?”
男人拧着眉,碰了海水的手温有些凉:“你脚上有伤,不能碰水。”
“没事,我包了好几层防水胶布。”姜抒以憋着笑抬起受伤的那只脚,“你看,我还特意多贴了点。”
“……”
周嘉蘅彻底闭上了嘴,就是那眼神跟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
姜抒以看了眼皮划艇上的座位,是呈一条竖线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侧气压极低的某人,最后还是识相地选了最前面那个座位。
薛纵下意识就想去中间那个,还没挨上皮划艇,裤头就被人一扯:“坐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