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想明天头上起个包,成小丑八怪,你就躲。”
南澄不动了,乖乖给他冰敷。
“我挂念着您头上磕到了,急急忙忙跑到外面去买冰敷的东西,结果您倒好,在这给我发脾气。”
“小没良心的。”陈喃朝她额头呼了几口气,又轻轻在边缘按了两下。“还疼吗?”
南澄摔下去那下没控制好力度,脑门跟结实的台柱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南澄的眼睛因为哭过,眼眶还泛着一圈红,下眼皮的卧蚕也肿了点,鼻尖因为冷空气冻得粉嫩嫩的,看着有点可怜。
没人能逃得过南澄的撒娇。
她顶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瑞凤眼,嘴唇微瘪,双手合在胸前,做了个拜托的姿势。
她又踮起脚轻轻在陈喃嘴边亲了口,离开的飞快,嗓子发着软求情,“我错了。”
眼睛再眨巴两下,陈喃的心都化了。
“老子欠你的。”陈喃把人揽进怀里,手放在她后颈。
邓晋贤趁势跑过来,把东西递给他,飞速逃离现场,他在的每一秒都感觉受到了暴击。
身后有细碎的牛皮纸响动的声音。
南澄转过身,人依旧被陈喃圈住,背靠在他怀里。
陈喃的手上捧着一大束花,一只手勉强有点拿不住,柔软的奶油色被粉红色的包装纸包裹住,边缘装饰着一圈白色的小灯。
南澄接过去,抱了个满怀。
“玫瑰?”
“香槟玫瑰。”陈喃严谨给她说道,又强调了下数量,“99朵,一朵不少。”
一脸求表扬。
“奥,您真有钱。”南澄故作镇定,低下头嗅花的时候才扬起嘴角,还满香的,就是有些重,陈喃在下面帮她拖住底盘。
“有什么花语吗?”南澄问。
“没了?”
“嗯。”南澄诚恳的点了点头,“你还想听什么?
两人朝宿舍并肩走着,不少路过的人都在往这边看,不乏拍照者。
陈喃手里提着她晚上穿过的鞋,恶狠狠的捏了一下,傲娇的把头别到一边,显然是对南澄平平的反应感到不满意。
“行,我就只能给公主大人提鞋。”陈.阴阳怪气.喃。
南澄瞟了他一眼,拿肩膀撞他,“是你自己不肯告诉我的。”
陈喃鼻孔朝天,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自个查。”
回宿舍之后南澄正还百度了一下。
玫瑰花语大多千篇一律,她但就是想知道,陈喃挑的这花的每一个字简介。
点开百度百度,上面是这样写的。
香槟玫瑰,蔷薇科,蔷薇属,保加利亚的国花,一年四季可开花,花色大红,重瓣,有香味,是很好的盆栽、园林绿化月季品种。
陈喃买的是奶油色的,南澄又忍不住闻了闻,接着往下翻花语。
代表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寓意为:我只钟情你一个。
南澄捂着脸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怎么了这是?”郑琼从厕所出来,见她笑的不行。
“没事。”南澄深吸了口气,调解气息,“我就是想起岳学长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后面几个字都几乎失声了。
“确实。”607整个宿舍的笑点被点燃,止不住了。
潘揽揽从外面打水回来,见宿舍笑作一团。“怎么了这是?”
乔桉比她们要稍显淡定一些,“说刚才台上岳学长,太搞笑了。”
潘揽揽也跟着笑了几声。
几人在换衣服,潘揽揽又随口说了句:“我刚才在二楼热水房发现袁蕾又一个人拎着好几个热水瓶。”
郑琼棉袄袖子都还没穿上,扒在柜子上,伸直了脖子朝潘揽揽那边说道:“不会吧,她们宿舍这事还没完呢?”
合上衣柜门,“橙子,不是说之前有次你跟导员查寝的时候,她们太过分了被你们撞见了,不是还被导员说了一通吗,怎么还这样?”
“袁蕾态度不硬起来,没办法。”南澄叹了口气,拿上充电宝。
下面有人等着,几人聊到一半,收拾好东西直接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当时为了构思这个舞台剧苦思冥想了很久,然后脑子里面突然想起来沉睡魔咒的设定,就借鉴了一下
第52章
美食街,烧烤店,门口烤串的架子上面摆满了东西,滋啦的冒着白烟。
不少人也是刚从晚会现场过来,不太大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挤了不少人。
晚上九点,正是当代大学生夜生活的开始。
南澄几个人到的时候,前头过来的岳清风已经点好了东西,他依旧顶着那张花哨的脸,也没卸,毫不在意,还在讨论着晚上的节目。
店里面坐满了人,拼酒抽烟的聚在一起,熏得烟雾缭绕的。
顾亭让嫌呛,要坐外面,岳清风说他一个抽烟的人居然还嫌弃起这个人来了,拗不过大少爷脾气,挑了个外面的位置。
十多个人,一张桌子坐不下,他们又拼了两张,合在一起。
外面支了个棚子,风吹起来的时候,油纸布呼呼作响,好在他们被罩得严严实实,灌不进来冷风。
“妹妹们要吃点什么,自己随便点,你们顾学长请客。”岳清风把菜单递到几人手上,别人请客的话说的格外熟练。
被请客的顾学长低着头,翘着二郎腿,在刷手机,听到岳清风的话没有反应,算是默认。
虽说顾亭让不差这点钱,但这莫名就有一种小娇妻张罗了场子,结果还要花霸总的票子,虽然说霸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臭脸,但心甘情愿的宠着。
家属感爆棚。
熄灯后的607宿舍,偶尔也会在睡不着的暗夜里交流着心事和学校里的八卦,顾亭让和岳清风的事在贴吧广为流传,她们也聊的最多。
几个人眼神相互交流,表示磕到了。
南澄接过单子,上面不少菜名前都被划了勾,她一一看下去,生蚝、扇贝、鲍鱼、鱿鱼、海螺。
还没看完,岳清风又接着说:“这家海鲜烧烤很出名的。”
确实如此,菜单上大多数菜类都是海鲜。
南澄看了一圈,勾了一个皮皮虾和玉米,手上的单还没递出去,就被人截下了。
陈喃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别作啊。”
陈喃把皮皮虾前面的勾号划掉,又点了点别的素菜,才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南澄不满道:“我就吃一点,就一点点。”她强调,还做了手势,大拇指跟食指合在一起。
“您能有点自知之明吗?”陈喃问她。
脾气说来就来,桌上都是熟人,南澄没顾忌,她挪了凳子朝旁边的潘揽揽身边靠,紧密贴合,跟陈喃之间隔了一个人的空隙。
“怎么点个菜还生起气来了?”岳清风出来当和事佬,眼里还是闪着八卦的光,神采奕奕。
等着菜的空隙,桌上的人刷着手机也有点百无聊赖,倒是有点喜欢看南澄很陈喃之间鲜活的互动。
有个男生开口,是今年新进台里的大一生,也是个自来熟的人,他调侃道:“学长家教有点严啊。”
跟着起哄。
陈喃探手放在她椅背上,一个用劲,人就回来了。
“被我惯坏了,她海鲜过敏,不让吃,跟我闹呢。”陈喃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脸上表情却是很舒展,嘴角都是噙着笑。
明面上是在跟岳清风他们抱怨,实则还是溺的不行,打头的几个人都说被伤害到了。
“澄妹你没说啊,早知道我们就不来这家了。”岳清风说道。
“让老板把烤好的打包,我们换个地方。”这时候顾亭让才开口。
一行人准备起身挪位置,南澄连忙让他们坐下。
“真不用这么麻烦,我吃点别的就行。” 岳清风他们几个看样子是喜欢吃这个的,南澄向来不愿意麻烦别人,一桌子的人因为她换地方,南澄面上过不去,。
陈喃把南澄的手机递到她前面的桌面上,推开凳子起身,对他们说:“这个点估计其他地方也被占满了,你们先吃,我去给她买点别的,有什么需要带的?”
见人都说不需要,陈喃拍了拍南澄的头,“自觉点啊。”走之前还不忘记提醒一句。
南澄皱鼻,“知道了。”
交代好了之后,陈喃拎着邓晋贤走了。
“学姐,你男朋友也太宠了吧。”有个女生说。
“是吗,还行吧,我还觉得有点烦。”南澄笑着答她:“跟个爹一样。”
桌上又是一阵唏嘘,让她适可而止,南澄耸了耸肩,眼里的狡黠难掩。
南澄人没到的时候,这边已经递过几张单子了,现在东西烤好了送过来的东西里,正好有她钟意的皮皮虾。
南澄朝周围看了一眼,确保没有陈喃的身影,她放心的拿了一串。
“你不怕你男人回来教育你?”郑琼问。
“我怕吗?”三个字,说的嚣张,南澄又给陈喃找补了一点面子,“我就吃这两个,你们不说,他就不知道。”
南澄朝桌上的众人做了个拜托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剥虾,南澄眼底下伸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白的晃人,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细长的手指瞬间就拿走了她手里的虾,还把整盘都端走了。
南澄抬头,是顾亭让。
顾亭让离她有些距离,现在整个人上半身都倾了过来,卫衣上的绳都落到了桌面上。
“我饿了。”顾亭让说。
拿走东西,他又自然的坐了下来。
人口夺食,南澄没想到顾亭让能做出这种举动,她眼神微动,收回了之前拿东西的手,心理活动十分丰富。
饿就饿吧,您面前不是放了不少东西么。
行吧,原来大佬也逃不过别人的最香的定律。
“顾少,过了吧,咱可不兴这样啊。”岳清风开始给南澄维权,又挑了别的东西递到南澄那边。
脸上依旧是平时那副没脸没皮,笨蛋傻白甜的样子。
陈喃回来的时候给每位女生都买了碗热腾腾的瘦肉粥,多给南澄备了一个烤地瓜。
黑乎乎的皮揭开,里面的是黄津津的肉,香气扑鼻,南澄暂时勉强原谅他。
南澄之前拿虾手上沾到了油,拿勺子挖地瓜的时候被陈喃瞧见了。
“偷吃了?”陈喃捏住她的手指,证据确凿。
“未遂。”南澄答的有底气,比没有两个字说的还慷锵有力。“不信你问她们。”
607的人给她点头作证。
“行,算你听话。”陈喃放开她。
南澄的手指缝因为剥地瓜塞进去了不少黑色,陈喃抽了张纸巾低头给她仔细擦着,眼神专注,听着南澄同他们说到好笑处,还会跟着笑几声。
南澄偶尔好心,还会喂他一口烤地瓜,有时候笑开了就卧倒在了陈喃怀里。
烧烤渐渐上齐,岳清风招呼人吃起来。
他们点了些酒,开了瓶盖,依次传了下去。
“我们顾老大话少,就我越俎代庖替他主持了啊。”岳清风朝杯里满满倒了一杯酒,白色的泡沫溢出杯口,他低头啄了口,又说:“男人喝酒,女孩们就喝点饮料,咱们一起举杯,为这次元旦晚会圆满结束举杯。”
众人杯里,或黄或白,碰在一起,玻璃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杯结束,立刻又满了一杯。
他们伸长了手,杯子高过头顶,桌面上刚出炉的烤串还冒着白气,海鲜的腥味混合着孜然的味道,充斥在他们这个十几二十来岁最平常不过的夜晚。
有人说:“敬这操蛋的青春。”
“圆满结束。”
“新年快乐。”
“老子明年一定要脱单。”岳清风大叫。
桌上哄笑声一片。
“有生之年能跟我顾少上台表演,我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又多了件跟人家吹牛逼的事,来,敬我顾哥,感谢顾哥多年的照顾。”岳清风又给自己和顾亭让满上了一杯。
顾亭让跟着他举杯,杯里的酒一饮而下。
一行人又你敬我,我敬你,你来我往,连陈喃的桌前都空了不少啤酒瓶。
他们喝的起劲,南澄隔岸观火,见陈喃这么多杯下肚,脸都不带红的。
南澄问他:“你极限在哪里?”她依稀记得自己问过,又好似没问过,好在陈喃不嫌她烦人。
之前见陈喃生日被灌了那么多,南澄以为他醉了,结果也就只是迷糊了一会。
陈喃又喝了一杯,嘴角滑落下一颗溢出的酒粒,划过下颌角。
陈喃的皮肤也很白,但跟顾亭让那种冷白皮不一样。
他皮肤透着红,特别是冬天,寒风肆意喧嚣的时候,陈喃外面的皮肤总是被吹得红红的一片,唇红齿白,腮如桃花红,南澄觉得用在他身上正好合适。
南澄很喜欢陈喃身上的味道,道不明的香味,硬是形容的话,就像是大雨骤停的雨后,阳光普照在尘土和青草上,被混合蒸发的味道。
南澄浅眠,很难入睡,梦里也多是荒诞滑稽的梦,但每次跟陈喃一起睡的时候,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睡得格外的快,一夜无梦,特别安稳,一觉就是大天亮,堪比人形安眠药。
陈喃此时喝了酒,周身酒味萦绕,要说以前他身上的味道是安心,现在就是蛊惑。
他勾着唇角,肩膀跟南澄挨着,左手搭在她椅背上,装作无意,在捏她的后颈肉。“没试过。”
桌上的人都七零八落的聊着,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不过你要是喂我酒,一口我就醉了。”陈喃在她耳边低语,“用嘴。”
轻轻的两个字,说完再慢悠悠的离开。
“你是不是以前生活特得劲。”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调戏了一句,南澄侧着头问他,两人脸贴的很近, “也打架,也救人,成绩也好,篮球和游戏也玩的不错,嘴又甜,以前是不是超多女生喜欢你?”
南澄一个个扳手指数着,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对陈喃以前那段未知的生活好奇。
“应该是,我见过的就不少。”南澄自问自答,都不用陈喃说话。
陈喃就安静盯着她说话,小嘴一张一合,叭叭的,觉得尤为可爱。
“那你怎么不抽烟,好多女生都喜欢抽烟状态下的男生的。”南澄停不下来,“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倚在教室角落的窗前,阳光正好打在你脸上,刘海下的阴影卓卓,神情难辨,你指尖夹着烟,眺望着窗外,眉峰微拧,带着点忧郁,然后缓缓吐了一口烟,氛围感直接拉满。你白白丢了一个撩妹buff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