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澄一脸期待,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很有特色。”陈喃看着蛋糕说。
特色到那种地步呢,陈喃也是第一次见生日祝福语是拿奶油直接挤在整个蛋糕面上的。
蛋糕面上的蓝色奶油涂抹的不是很均匀,肉眼可见的坑坑洼洼,又干干净净的,没有其他装饰点缀,只有白色的奶油在上面勾勒着:祝陈喃小朋友遂意平安。十个字,占满了整个面,笔锋遒劲,很明显的南澄个人特色。
蛋糕整个侧面都是车厘子,实打实的,镶嵌在上面,一颗颗的点上去,应该耗费了南澄不少时间。
简单,却又复杂。
蜡烛也是南澄亲手做的,两个粉红色的数字二,顶端各有一个小爱心。
陈喃把蜡烛插进南澄没落笔的空隙里,调整好了生日帽的大小,下一刻,落在了南澄头上。
整个屋子被黑色笼罩,只有餐桌前闪着两簇火光。
南澄扶着头上的生日帽,似有不解。
“送你一个,怕你不够用。”陈喃笑着说,他早就得偿所愿,再无所求。
拍立得在他手上,陈喃抓住这顷刻间,按下了快门键。
胶片从相机口出来,陈喃拿在嘴下哈了几口气,南澄的脸才渐渐浮现,屋子暗的没边,南澄的脸被火光映得格外的亮。
“我生日愿望到多少岁了来着?”南澄想起来问。
“51岁。”
南澄大抵是透支生日愿望第一人,二十一岁的生日的还没过,就直接提前预支了30年的。
主要是她有时候想叛逆做点什么,陈喃第一时间没太同意,就只好把生日愿望这事搬了出来,屡试不爽。
“希望……”得到陈喃的授意,南澄思考许个什么愿望什么好,脑子里面突然冒了个想法,她略有迟疑,看着陈喃,目光狡黠,还是大声的喊了出来:“希望,陈喃和南澄,永远不会在一起。”
据说被喊出来的愿望是永远不会实现的,所以,反过来的就是,她希望和陈喃永远不会分开。
有今朝,更有明日。
他们陷在黑暗里,两人的眼睛格外的亮。
说话时,空气流动,烛火明明灭灭的摇着,映在彼此眼里的脸,像被一池被搅乱的春水。
每年送给陈喃的生日礼物都是南澄亲手做的,陈喃将礼盒上面的绸带抽开,揭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本书。
封面是熟睡时的陈喃侧颜,滤镜是南澄惯用的灰色。
掩藏在滤镜之下的是将亮未亮的天色,白色窗帘透着暗光,床头开着一盏小夜灯,南澄自陈喃怀里醒来。
睁眼是少年瘦削的侧脸,锋利的下颌线,温热的气息扑了南澄满脸。
陈喃鲜少有比南澄醒来晚的时候,眼皮下还有淡淡的青色,睫毛柔顺的垂着。
调过色之后,这些都被尽数藏下,只剩下陈喃恬静安稳的神色。
“打开看看。”南澄就差亲手给他翻开了,小手在包装盒边鼓捣,看着陈喃的眼,满是等待揭开答案后希望被夸奖的渴望。
陈喃慢条斯理的翻开,扉页上提了几行小字,黑色的水性笔在上面划下痕迹:同你一起走过的四季,春有花满枝头,夏日灼目,秋风宜人,冬天落雪纷纷。
人间百态好,远不胜你。
落款是,致南澄最喜欢的陈喃。
接着往下翻,后面的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标了序号,一共到365页,整本书从头到尾,工工整整的写着陈喃的名字,一个挨着一个。
每一页中间位置都印着一个二维码。
陈喃打开手机,准备扫码,南澄拿手拦了下。
“你当着我的面听,我可能会有点不好意思。”说完南澄还是放下了手,揉了揉鼻子,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道:“你要是想,也可以。”
码扫开后,是一个类似播放器的链接,陈喃点开击,随后是南澄细缓的声音。
跟她平时播稿时略显正经的播音腔不一样,生活气息更足,带点撒娇的调调。
今年,陈喃同志有什么特别的愿望需要南澄配合的吗?
化整为零,重新开始的新年,预祝陈喃每一天平安。
新年快乐,陈喃。
我依旧是你的南澄。
后面还有一些絮絮叨叨。
第一页代表的是新年第一天,365页,每一页扫出来的二维码声音都不一样。陈喃听了前几页,寥寥几句,心就软的不行,每次南澄都能给他带来不同的惊喜。
背景音有轻微的呼吸声,相当于白噪音,是南澄拍封面的时候,录下来的陈喃的呼吸声。
“有时候我上课开小差的时候,喜欢拿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南澄眉眼弯弯,“后来,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那些笔记本上就都是你的名字了。”
“我好像有点感动。”陈喃揽过南澄,眼角如他所说,似有水光。
南澄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陈喃洗碗,南澄去洗澡。
浴室里,热气四溢,水蒸气弥漫,里面一片朦胧之色。
南澄背对着门,仰着头,闭着眼,冲着头上的泡沫,热水至上而下淋下,水流落到地板上,声音哗啦。
门被人推开,南澄被陈喃从后环抱着,肌肤相贴。
他没穿衣服。
“洗碗这么快?”南澄微微别过头,眼睛一时还睁不开。
“没,先放着。”随着水流,陈喃的体温也在迅速攀升,他身体微曲,下巴枕在南澄肩头,声线暗哑,“今天不想洗。”
鲜少听见陈喃说不想做什么,南澄转过身,跟他四目相对,因靠着她,陈喃的头发也湿了个透。
自从有过第一次的尝试之后,两人后面也一起洗过几次,南澄总算是有所适应,眼神在坦诚相对的时候,终于不再逃离。
头顶上的喷头没关,像下着一场淋漓的雨,水珠顺着头顶四面八方的流向他们身体的各处,陈喃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说,今天有点别的想做。”陈喃手指抚在南澄肩头凸起的那块小骨头上,水撞得他们眼睛都睁不怎么开,水色涟漪里,南澄的眼底波光更甚。
下午在厨房的时候陈喃就说过,南澄记得。
“我今天22岁了。”陈喃又说:“法定了。”
话毕,陈喃看着她,不再开口。
法定了,这三个字在南澄脑子里回荡。
记忆被拨回到当初温居吃饭,陈喃发现了床头柜里郑琼送的避孕套的那晚,南澄问他的那句不太矜持的话。
陈喃的回答是,他不认为避孕套有百分百的防护效果,所以在没有最好的解决的方法之前,他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在南澄身上。
南澄眉心一跳,眼仁细微的震动了下。
所以他当时的意思是,等到他法定了,可以结婚了,就不必有这些顾虑了。
“可以吗?”陈喃知道南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头朝前低下,与她额头相触,耐心的等着回答。
皮肤原本就被热水浇透,泛着粉色,南澄的脸此刻也透着一层绯色,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声音含着紧张,“就这里吗?”
“确认要把自己全部交付于我吗?”陈喃抬起她的头,没急着行动,又郑重的问了一遍。
“不然呢。”南澄神色羞怯又勇敢,目光毫不躲避。
心早就是他的了,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南澄心里细微的叹了口气,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明白,自己陷在陈喃身上有多深。
南澄被陈喃压在床上吻的意乱情迷,被人从厕所抱到卧室,两人身体都只是囫囵的擦了个干,倒下去床单上就是一片浅浅的水色,与此刻卧室里面响起的水泽声,相辅相成。
位置太小,饶是这么久的前戏,也艰涩难攻。两人都是第一次,找不准位置,歪了好几下,南澄痛的不行。
“你都不帮我一下。”好几次陈喃都没成功,话音带着委屈。
南澄提着口气,拿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下,“您能做个人吗?”
这种事,她都躺在床上配合成这样了,还要怎么帮。
“看来平时看的片白看了啊,果然理论知识在实战面前一文不值。”南澄岔了个神,打趣他。想到之前陈喃骗她看电影,结果是带颜色的。
陈喃伏在她胸口,小声的笑了几声,“我争取在实战中结合理论,不断进步。”
后四个字,陈喃用气音吐出,四下无人的深夜,封闭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的欲。
仍旧慢慢摸索着,陈喃极有耐心,终于找到了准头,一边徐徐渐进稳着下面的动作,一边亲吻着南澄的耳垂,安抚着她。
南澄埋在陈喃肩头,一声不响,双手缠在他发间,每被攻略一分,她手指都忍不住发力。
两人都承受着皮肉被撕扯着的痛感,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微重的气息声。
陈喃整个被包容的时候停下来缓了口气,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南澄忍不住吃痛了声,脚趾蜷缩,嗓子眼里的声音彻底压不住了。
女孩的嘤咛声,彻底刺激到他。
陈喃低头,把她死咬着的唇角分开,拂开她额前遮住眼的碎发,“还可以吗?”
南澄皱着眉,已经痛到说不出话,只能轻微的点下头。
陈喃见她这难受样,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半途而废是不可能了,只能尽快让她沉浸到乐趣里面去。他扶着南澄的腰,先缓慢的动了几下腰。等她稍微适应了一下,陈喃便放开了身手,再也没克制。
首次欲望占了理智上风,曾经日日夜夜同被而眠被他压下去的渴望,被尽数抒发。
灯没关,南澄脚上的脚链铃铛随着身上人的动作叮当响个不停,欲色更甚。
她感觉四肢百骸都发着麻,一点力气都没有,肺部对氧气的需求越来越大,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夹着声带发出的细软的声音,含娇带媚。
从胸腔里面自然而发的声调,燥得南澄不行,她控制不住,人也被陈喃带到另一方净土沉沦。
晨光微晞的时候,南澄刚有点动静,陈喃翻身而上问了句睡醒了没,她不知道话里的意思,只是迷糊的点了下头。
等到腿间再次被分开的时候,南澄恍惚间,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她已经疲的没力气反抗了。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南澄艰难翻了个身,看着靠在床头光着上身,拿手机刷新闻的陈喃。
左手无名指有凉意,南澄抬手看了眼,指间被圈了枚戒指,戒托上是一颗雕刻成霜花形状的钻石。
南澄还在怔神,下意识摸向了脖子上坠着的素链尾端,戒指还在。
所以这是一枚新的。
像是婚戒的形状。
陈喃放下手机,陈喃滑下身子,落到被子里面,左手握着她的左手,南澄发现陈喃指间的戒指也换了,跟她手上的是一对。
陈喃低头吻在戒指上,“还是跟之前一样,不想戴就收起来。”
“你这是求婚吗?”南澄端详着两人手上的戒指。
“没。”陈喃否认,求婚他怎么能这么随便,只是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变化,他总觉得该给点南澄什么,毕竟人家女孩都毫无保留了。
“一个承诺。”陈喃说道,“类似于,陈喃非南澄不娶的那种。”说到后面有点像开玩笑,陈喃脸上表情却很郑重。
“您可真俗。”
南澄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露出的左手臂手腕上有一块青色,南澄带着镯子,昨天陈喃捏的有点用力,把她勒伤了。
“痛吗?”陈喃手端着她发青的手腕。
“你问哪里?”南澄嘴巴一抽,脑子还在半醒状态,这话就从嘴里挤了出来。
陈喃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手早就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特别是经过昨晚,陈喃略微一探手就放在了南澄那块,“还有不舒服吗?”。
不太正经的语气。
南澄一惊,裹上被子,滚到墙角,跟他拉开距离。
“五次了,大哥我才二十啊。”
陈喃又逼近一分。
“我下午还有课,我要回去了。”南澄如是说道。
“不弄你。”陈喃把手放在她腿根处,慢慢按摩。
分开时间太久,南澄酸痛的不行,陈喃的力道正好,按完腿,又把南澄翻了个身,给她按腰。
南澄看了眼班群里面的消息,今天就下午第一大节课,是体测,结果下雨了,在群里通知延迟到周六。
没课,那她就不用拖着残躯着急回去了。
“你今天没课吗?”南澄侧过头问他。
“今天一天的课都是专业实践,我提前把课题做完了,跟老师请了假。”陈喃说。
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
“那为什么还要特地到你家里?”南澄不解,趴在床上问他。
陈喃平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脖子上,“你可以理解为某种仪式感。”
第一次,他觉得在别的地方都太随便,所以想在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地方,会有某种特殊的烙印感,真要说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想在这张床上才行。
南澄翻了个白眼,她可能理解不了。
“我以后玩真心话大冒险又少了个问题可以回答了。”南澄突然惆怅起来。
陈喃转过头,等着下话。
“我再也不能说我是处女了。”南澄懊恼。
第73章
南澄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取下了脚上的脚链,现在去了厕所洗漱,小腹坠痛,本以为是昨晚闹得太过,一看是大姨妈造访。
这次来的时间格外懂事,南澄心中暗喜。
陈喃在厨房收拾昨天的碗筷,听到南澄在厕所里面叫他。
“陈喃,我来大姨妈了。”南澄喜大普奔的声音听起来还以为她是五十岁的大妈,绝经了回流,喜极而泣迎来人生的第二春。
南澄行李箱里面有备用的,陈喃给她拿了片进去。
陈喃倚在墙边,看她清理,熟练接过南澄换下的带血的底裤,挤了点洗衣液,就着洗漱台洗着。
南澄坐在马桶上看着他的动作,少年低着头,神色专注,宽大的手掌间攥着那点布料,轻轻搓揉,手腕上也沾到了泡沫。
陈喃给她洗这些不是一两次了,南澄还是忍不住发问:“你们男人对这些不是说有顾忌,什么碰了的话会不顺很久,要倒大霉。”
“你从哪里翻的老黄历?”陈喃停下动作,侧头,“社会主义,信奉科学。”
陈喃拧干水分,检查是否还有残留的血迹,“我觉得还有蛮成就感,帮你做这个。”
洗完,陈喃出去拿衣架,关门的时候顺便嘱咐了南澄一句收拾好了带她去外面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