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玩不起——萌尔
时间:2022-03-15 08:36:25

  安锦眨眼,疑惑反问,“知道什么?”
  傅寒时摇头,“没什么。”
  然后认真直白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想跟你一起过年。”
  安锦:“。”
  扭头继续看电视不理他了。
  在两个人认真聊天时,谁都没有察觉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隐入一望无际的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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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受期待的小品结束后,安锦手机又开始忙碌。
  嗡嗡嗡地在老旧起皮的木桌子上打转。
  安锦嗓子发干咽了咽口水,傅寒时拧开可乐递给她,她感激地对他拱拱手,喝一口润喉之后继续接拜年电话。
  没看清手机屏幕,接起来安锦才听出来是谁。
  是之前那次聚会的组织者,她大学里的朋友。
  安锦一愣,舒展的神情渐渐消散,整个人有些紧绷。
  眉心也悄悄拧出一个结。
  “你最近忙什么呢信息都不回?”对方笑吟吟,那边炮仗烟花声不断,不由扬声。
  “我们什么时候见见呀,上次突发情况都没来得及细聊。”
  安锦攥紧拳头,抿了抿唇。
  在一旁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黯然垂下眼。
  难得而短暂的幸福要以这样的方式戛然而止了吗?
  “我这前段时间又出国出差,忙得脚打后脑勺就没给你打电话。”对方接着说,然后突然话音一转,“你们也看春晚呢吧?对啦,你老公没事了吧?”
  安锦:“?他怎么啦?”
  “啊?”对面的人迟疑一下,疑惑地问,“你不知道吗?他没跟你说?”
  话尾扬起,很惊讶似的。
  侧眸瞥他一眼,安锦起身走到门外,掩上房门之后才又问一遍,“他怎么了?”
  房间里,男人垂着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动。
  本来温暖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笼出的那道身影映在地上不知为何显得格外萧瑟。
  过了五分钟,安锦还没回来。
  傅寒时第一回 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发钝刀子一样缓慢地剌他的肉。
  安锦回来之后,没什么反应,连看都没看他,回到座位继续看春晚。
  只是开始吃零嘴。
  一个个扒橘子,中间再溜几个瓜子。
  傅寒时见状自觉地接过工作,扒好橘子放到她手里,趁她吃时又扒瓜子。
  他一直垂着头,就没瞧见安锦复杂的神色。
  临近凌晨,老房子里越来越冷。
  羽绒服和雪地靴都不顶用了,安锦跺跺脚起来,要去房车里看剩下的春晚。
  她起身时傅寒时没动,走到门口时傅寒时还孤寂地坐在沙发上,只有安静的目光追随着她。
  周身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安锦止步,疑惑回头看过去,碰触到男人失落又苦涩的视线,她歪歪头问他,“你不看了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清晰看见男人黯然的眼底燃起光芒。
  他连忙起身,大步向她走过来,带起一阵风。
  他站在那面前停住,可混着他身上冷香的微风没有听,似乎俏皮地绕着她一圈才散开。
  好像是,在替它的主人拥抱爱人。
  他的眼尾红着,安锦瞥一眼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
  像只骄傲的小狐狸。
  而男人像她大尾巴一样,紧跟不坠。
  回到房车之后安锦立刻去打空调,出去几个小时本来温暖的房车早被凛冽的寒风吹透了。
  弄完空调她又去调车载电视。
  傅寒时规矩地站在门口没动。
  他环视一圈,这还是他第一回 在剧组仔细打量这辆房车。
  他为安锦准备的那辆房车特别大,驾驶位上方和车位各有两张床,还有沙发也可以拼成床。最多能睡五六个人。
  精明的商人最敏锐能察觉到别人情绪细微的变化,而傅寒时是国内这些人里的顶尖。
  他年纪轻轻商业成就突出就是因为他敏锐,又善于顺杆爬,俗称蹬鼻子上脸。
  临近凌晨,可能是夜色过于动人迷醉他的理智。
  也可能是她刚刚在门口回眸那一眼给了他莫大冲动的勇气。
  在安锦弄完东西看过来,两个人目光碰到一起时。
  胸腔里汹涌地情绪冲击着他,他挺直脊背勇敢地开口请求,“我今晚,能不能也在这睡?”
  直白干脆。
  在她开口拒绝之前,他连忙指着驾驶室上面的吊床快速补充,“睡那就行。”
  “我裤子还没干透,祖父祖母家锅炉换了住一晚容易生病,我如果生病还得麻烦你。所以,今晚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安锦毫不犹豫将他剔除车籍。
  ◎最新评论:
  【按爪】
  【加油】
  【撒花撒花】
  【傅总太会了!(痴汉笑)】
  【按个爪】
  【撒花】
  【撒花撒花】
  【所以窗外的黑影莫不是傅他爹?】
  【按爪!】
  【撒花】
  【这男主还能抢救一下,父母算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和好呜呜呜呜】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按爪打卡】
  【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完-
 
 
第四十五章 
  ◎安锦毫不犹豫将他剔除车籍。◎
  在傅寒时说出那句话开始,时间流速仿佛变得很慢。
  空气中浮浮沉沉的灰尘好像悬在那里不动了,隔在他们两人之间。
  安锦歪头略带玩味地笑着看他,“你不是说你挺好的不冷?”
  “不说体质好?”
  把他刚刚说的话都反过来直接砸他头上。
  傅寒时无可奈何地扯唇看她,眼里涌动着欢喜又纵容的光。
  “那请安制片收留我一晚?”
  他好喜爱她在自己面前的松弛自然,比之前的温柔娴雅更鲜活,让他感觉离自己更近。
  他定定地看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傅寒时能敏锐地感觉到她自从接了那通电话,整个人好像轻松不少,对他的态度也松弛下来。
  于是他笑着认下她的“指责”,“刚刚挺好,现在是有点冷。”
  外面寒风怒号,安锦瞥他一眼,还是有些犹豫,“要不然你去卫也和谢衍那辆车上住?”
  当初他给剧组送了两辆房车么。
  现在卫也和谢衍不在,倒是空一辆。
  可是看着她好不容易松动下来的情绪,傅寒时哪能轻易放手?
  傅寒时蹙眉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我觉得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去情敌的地盘不合适。”
  “……”安锦被他的过于坦荡噎了一口气没上来,没好气瞥他一眼指了指驾驶座上面的吊床,“那你睡那。”
  吊床说是吊床,但面积不小,妥妥够傅寒时睡了。
  就是上面纵向空间小,直不起身子,只能躺着睡觉。
  所以安锦当时在两个床里果断选了车厢后面那个,更别提吊床爬上爬下还不方便,要一下没踩住摔了呢?
  “好。”他眼里湛满星光。
  傅寒时身高腿长,他才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是不是能和她一起。
  除夕夜,旧年尾巴新年伊始,能与她同在一个空间里,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洗漱完,他还想跟她聊聊天。
  可她已经麻溜利索爬回床上钻进被窝里。
  “最近安弼怀和岳梦找你了吗?”他靠在车里的小沙发上问。
  原来傅寒时还尊称他们岳父岳母,但在他知道他们对安锦并不好之后,也随着她直呼他们大名。
  他对他们尊重,帮忙联系顶级医疗资源还有对安氏的暗中扶持都看在安锦的面子上。
  安锦有些困,被空调温热的微风吹得昏昏欲睡。
  本来要睡着了,听到他的问题她翻身趴在枕头上,大脑转速缓慢地哼唧一声,“找了。”
  她把这段简单概括一下简单讲给傅寒时听。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安弼怀和岳梦被拉黑不能给她打电话,又换了别的号码。
  但是他们换一个,她就拉黑一个。
  后来实在烦得不行了,安锦恶狠狠地恐吓他们,“你们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就告诉安湛啦。”
  当谁不会告状似的。
  这一句一下扼住他们命运的喉咙。
  儿子还是更重要,他俩彻底安静了。
  “然后呢?他们说什么了?”他嗓音有些发紧。
  “没说什么了,就跟以前一样。”说那些奇奇怪怪道德绑架惹人讨厌的话。
  反正说来说去都不算人话,安锦也不往心里记。
  她已经不在乎了。
  安锦不当回事,可傅寒时听着心里不舒服。
  “要不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傅寒时低沉冷郁的嗓音从遥远车厢那头传过来,冷不丁像从地狱钻出来似的。
  安锦一愣,心脏被他话音中的冷意惊得一跳。
  “你打电话要说什么?”
  “如果他们再烦你,就没有命了。”
  安锦的睡意一下就被吓没了,她猛地抬头,在暗夜中寻他。
  “我能让安弼怀排进那个项目,我也能让他出来。”傅寒时抿唇,继续在昏暗中叙说自己的想法,他闭了闭眼挣扎着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他记得梁以晴之前跟他说过,如果他想跟安锦长远,就要学会剖出真实的自己面对她。
  他想了想,继续说。
  “你以后对自己好一点,如果别人伤害你,就睚眦必报知道吗?”
  “就算是我也一样,千万不能对别人手软,对别人软就是伤害自己。”
  安静。
  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男人微哑的嗓音和着窗外呼啸鬼叫的风声。
  好像有悲痛的恨意悄悄混在这两句话里,不觉冒了头。
  “……你为什么这样说,是有什么感触吗?”安锦将嗓音放得很轻,生怕怕吓到他。
  她隔着黑暗看不到他,但是她想看看,于是支起身子拍亮床边的小台灯。
  房车里突然乍亮,男人没有预料。
  瞬间,他沉郁的神情和眼底漆黑的恶意在光亮下显露无疑。
  她坐直身子抱着被疑惑又探究地望着他,乖巧在那等他回答。
  仿佛没看到刚刚那一幕。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喉结不安地滑动。
  他眼神躲闪,垂下眼帘不敢与她对视。
  “我……带着东森走到今天,经历很多……”
  艰涩地咬紧牙关继续说,“所以有这个感触。”
  “那以前呢?”她好像突然对他之前很感兴趣,抻着脖子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傅寒时神情凝滞,飞快瞥她一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如果你想知道,我都讲给你听。”
  “你想从哪开始听?”
  眉心好似不经意地微微皱着,刚刚松弛的脊背不知何时又重新挺得笔直,像株暴风雪前严阵以待的青松。
  搁在小桌板上的手掌也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成拳。
  他好像掩饰的很好,但是根本逃不过安锦的火眼金睛。
  她爱过他,知晓他每个神情动作的含义。
  在这一刻,安锦突然有些不忍心亲自剜开他曾经的伤疤。
  于是她托着腮帮子眼睛转了一圈,“你什么时候准备创业的?”
  “从小就想做企业家了吗?”
  傅寒时不着痕迹松口气,从决定开始创业开始讲,把一路遇到的困难挫折,经历的失败,又如何艰难爬起来一步步让东森集团站稳脚跟的每一桩标志□□件都讲给她听。
  其实有些事他已经记不清,只能眯着眼努力回忆。
  两个人像朋友一样聊天,气氛平和友好。
  安锦安静地听他说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去。
  她托着下巴认真地看他,时不时地接话,“然后呢?”
  “后来怎么了?”
  他之前在感情上处理得很无章法,但是安锦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好的领军人。
  从一个个故事中,她能感受到他的热血,坚韧和永不服输的精神。
  这大概也是最初他身上打动她的那些碎片。
  到最后,安锦困得眼皮黏到一起都睁不开啦,趴在床上把自己圈成一个团,“我睡了,明天再聊。”
  明天么?
  他弯弯唇,“好,明天再给你讲。”
  明天是大年初一,他们还有许多时间。
  他这次才突然懂了,为什么人们喜欢过年。
  为什么要从天南海北奔波回那个叫做家的地方。
  安锦大概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打着像小猫似的可爱的小呼噜。
  傅寒时看她睡得扭在一起,怕她睡醒脖子疼,放轻脚步过去想将她抱回枕头上。
  右手刚托着她毛绒绒热乎乎的小脑袋,左手臂刚伸过去垫在她脖颈后面,就看她睫毛轻颤两下睁开了。
  她带着沉重的睡意茫然地看他,胡乱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呜了哇啦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闭上眼。
  扶在他后背上的手也开始往下滑。
  待她手臂掉到柔软的被褥上,她似乎被这一震又弄醒了,自己哼哼唧唧的像毛毛虫一样拱着去寻枕头。
  等她照顾自己躺好时,傅寒时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烫的地方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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