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师：“跑步了。”
发送的时间是五点三十分。
二十分钟后播来一个语音电话，显示未接通。
沈白本还有点没睡醒，这一刻彻底清醒了，哆嗦着给余乐航拨回去语音通话。
余乐航很快接通：“嗯？醒了？”
他的声音隔着电子设备听不出喜怒。
沈白说：“醒……醒了。”刚开嗓子，声音还紧张地被搞劈叉了。清了清嗓子才正常。
余乐航说：“睡得挺香。”
沈白说：“对不起，我爽约了。你吃早餐了没，我请你吃早餐负荆请罪行吗？”
余乐航说：“嗯。”就把电话挂了。
林行正在厨房刷吃完早餐的碗，听到儿子说：“妈妈，我出去一下。”
她转过身，问儿子：“中午回来吃饭吗？”
余乐航说：“回。”
她问：“有什么想吃的没？”
余乐航边穿鞋边说：“没有，你做什么我都吃。”
林行说：“那我炒苦瓜。”
余乐航说：“你不怕苦着自己就炒吧。”说完就关门走了。
林行笑了笑，回身继续刷碗。
余乐航绕到沈白的单元门口等着，他们两家就住对面楼，沈白家的卧室对着自家的饭厅，而且是同一楼层。
等了没几分钟，就听到沈白快速往下跑的声音。
沈白气喘吁吁地说：“没等很久吧。”
余乐航说：“没有，你洗漱挺快。”
沈白的发际线处的头发还带着湿意，一看便知是匆匆用水抹了把脸没仔细擦干净水。
沈白说：“为了不让你久等。你有什么早餐想吃的吗？”
余乐航说：“你定。”
沈白把他带到一个饺子店，问了他想吃什么馅的，给他点了份大份水饺，给自己点了份小份的。
水饺很快就端上来了，余乐航看着自己面前这巨大一盆默默无言。
沈白给他递上筷子，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昨天我兼职完一天回家太累了，直接闷头睡着也忘了定闹钟。”
余乐航问：“你去兼职了？什么兼职？”
沈白说：“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客流量还可以，就是基本上是站着的所以有点累，现在还没适应，等过几天适应了就行了。”
余乐航说：“时间是怎样的？”
沈白说：“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中午午休一小时。”
余乐航说：“所以你昨天跑完步就去兼职了？”
沈白说：“对。”
余乐航挑起一个饺子，说：“那就原谅你对为师的不敬吧。”
沈白疑惑道：“什么？”
余乐航说：“加了微信一整天都不嘘寒问暖一番？”
沈白嘿嘿笑了，说：“对不住了师父，以后我每天早上给您请早安道晚安。”
余乐航说：“你最好能做到。”
沈白乐滋滋地蘸着辣椒油吃饺子，对面的余乐航进食速度慢悠悠的，于是也学着他放慢速度气定神闲地吃。
吃毕，沈白说：“没想到你吃饭还挺慢的啊，我现在要去做打工人了，咱们明天早上见。”
余乐航说：“改成夜跑吧，吃完晚饭休息一小时跑，你五点下班时间上不会紧张。”
沈白说：“好嘞，谨听师父教诲！那今天早上你跑了你还要陪我去吗？还是干脆明天晚上再跑？”
余乐航说：“我不跑，看你跑。”
和沈白道别，余乐航迈着缓慢的步伐回家，饺子好像就在嗓子眼堵着，随时要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