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对付威胁,消灭才是王道
初枭拿着一瓶水走过来打断她的思绪“喝点水。”
江云生伸手去接时,他又缩了回去,拧开瓶盖复又递过来。
“谢谢。”江云生看着他的眼睛,眉目里全是柔情,那条断眉也没平日里那么盛气凌人了。她伸手抚上那条眉毛“这里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跟人打架被斧头劈的。”
她坐在外面吹久了风手很冷,触碰到他的眉骨时凉意就透过皮肤传了过来。她用手指在他的断眉上细细描画,初枭握住她的手,觉得这一刻特别温馨。认识这么久以来能得以和她这样两两相望的机会屈指可数,于是在微风中初枭的心颇为荡漾。
“我姐姐小时候也经常跟人打架。”江云生眉目里全是心疼,初枭看在眼里,不知道她是心疼他还是心疼她姐姐。
“现在呢?你姐姐在哪?”初枭莫名好奇她的姐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跟她一样么?
江云生眼眶一热犹豫了一下,忽然之间有些哽咽,她撇开脸收住眼底的情绪,最后望着河面平静地开口,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杀了人,在逃。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初枭的心揪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听到她姐姐杀人再逃,而是江云生低沉着嗓音说的那句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莫名让人心酸。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甚至对唯一的亲人感觉都很寡淡,亲情这两个字在他看来是很陌生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人,又不甘心冷场,想了想之后很正式地对她说“你想她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她,我这里永远欢迎你们。”
江云生觉得他像个想要讨好人的小孩子,满心想为你做点什么确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想笑,想到今时今日的处境转而又是难过。最终她还是说出心里话,总之在这一刻,她对初枭不想遮掩“我想让她过清白的生活。小时候 她保护我,现在我保护她。”
言下之意暗指他是毒贩,初枭并没有生气,他不觉得贩毒丢人,只是不理解她一心舍己为人的想法“那谁来保护你呢?”
“我是保镖,不需要别人保护。”江云生脸上挂着窝心地笑,说到保镖她就想起刚认识初枭的时候,那段日子挥金如土也有、风花雪月也有、惊险刺激也有。于是她就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这辈子,不亏。说完之后,仿佛天上的云彩都散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起床后她的脸色很不好,但一定要跟来,初枭问她为什么,她笑笑“保护你啊!”
“我是坏人,也不需要别人保护。”鬼使神差地他也学着她这么说话,像是在说,我们根本就是同类。
江云生没记错的话 她认识他的时候是以保镖的身份出现的“那如果有人想杀你呢?我拿了你的钱,要尽职尽责的。”说完还举了举手腕上的镯子。
听她这么说,初枭心里又柔软了些,他想起来她曾经说过‘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干’那时候他听着没什么感觉,除了觉得她有些贪财,可现在觉得那样的她真好,他多希望她就是那样的人,那样就可以留住她在身边了,他别的不敢说,钱还是挺多的。
初枭给了她一支枪“你说的丛林法则,我认真想过了,我是狮子,不是鬣狗。”
江云生接过那只精巧的□□,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更像是一只猎豹,而且还是很帅的那种。”
初枭被她哄得很开心,一时忘乎所以,搂她在怀里,温柔地贴近她的身体“会开枪吗?我教你。”
“我以前可是警察。”江云生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熟练的卸下弹匣检查,又娴熟的装回去,三点一线瞄准前面,姿势很标准。
这一举动把初枭拉回现实,他竟然还妄想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女朋友,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话锋一转“桑通亲自带人来,机会难得。这次的交易很危险,这把枪你拿好,万一落到他们手里,可以死得痛快点。”
在一起久了,有些话不用说太清楚对方也能明白,江云生知道初枭不会任人揉捏。桑通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威胁,上次聚众谈判就能看出来,他有心排挤初枭,只是不知哪路人马炸船才让初枭躲过一劫。现在如果不做一个了结,以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我懂,对付威胁,彻底消灭才是王道。”江云生笑笑,掂量着那把枪又试了试手感,对着岸边的丛林 端起来瞄准之后又放下了,她的心沉到了水底,仰头定定地望着初枭“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当保镖了。”
初枭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怜惜而且温柔,还没来得及说话,被人喊了一嗓子,眸色又暗淡了。
“大哥,船来了,是桑通的人。”
两船相交,桑通从船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 与初枭面对面站着。
看着桑通毫发无损的样子,初枭冷笑一声“看来上次爆炸没有什么杀伤力。”
桑通与缅甸掸邦的沙海一向对立,□□被查的事曾经怀疑过他。但初枭夹在中间左右逢源,两头取利,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东西,对他的怀疑更重“你干的?”
初枭听了笑的无法无天,拉过江云生,下巴一抬“那天你白给他上课了,到现在他还在怀疑我。”
桑通对江云生很有印象,毕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在□□谈判当中骂各路毒枭都是垃圾的。那天她跟着初枭又是做女伴又是做保镖的,关系看起来也很不一般,再加上那份胆识,这类女人都不简单,躺下去风情万种,站起来独当一面。她对初枭应该很重要,于是指了指江云生“让她一个人过来送货。”
初枭厉声一笑截断他的话尾“开什么玩笑,一百公斤谁提的动啊?”
“那就多分几次来提。”桑通不依不饶。
江云生站起身结束他们的嘴炮,提起一箱货就走。二十五公斤的重量不算轻,她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桑通船上,放下之后又转身跳回。
第四个来回时,她放下最后一箱货刚一转身后背就被冰凉的枪口抵上了,她定在那里,感受到坚硬的伤口隔着薄薄的衣料沿着脊椎往上游走。桑通这趟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