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采够两拽可没有□□供你用!”初枭说完就走了。
一拽相当于1650克,差不多3.3斤,两拽那就是六七斤了。江云起一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想撂挑子不干,有个老太太过来给她一把伞骨爪她还是识相的接着了。如果初枭说的是不干活不让吃饭她一点也不怕,可是不注射□□她没那么大骨气。
这块罂粟地是村里孤寡老人的,就是刚才那个老太太家的,罂粟收割季节,村里需要大量的劳动力,雇不起别人村民就互相帮忙,今天收你家的,明天收他家的。帮忙的人会根据干的多少得到相应的报酬。
划痕工作简单,但划完以后收烟膏的工作就没看起来那么容易了,竹片里烟膏刮满了要取出来用花瓣裹住,可那些浆汁非常黏稠,用花瓣裹的时候粘在手上怎么都取不下来。她看见那些人一直在往手上吐口水,她走近一看才明白,原来是用口水把手上粘的烟膏弄干净,裹到花瓣里。
于是她找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朝手指上疯狂吐口水,一斤的烟膏有两斤的口水在里面。
江云起体会了一天集体劳动的喜悦,村里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聚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逗逗乐,谈谈恋爱,在打情骂俏中度过美好的一天。
黄昏来临,夕阳斜照,霞光四下蔓延,绵延不绝的山峦美的像一幅画。十多岁的少年少女在对山歌,正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年纪,不过情意也不算很深,眉来眼去罢了。江云起羡慕极了,此时站在罂粟地里,她不觉得累,只是特别想念林风眠。
大拇指一般大的一截烟膏,是江云起一天的劳动报酬。
她拿着白色花瓣包裹着的烟膏去找初枭换□□:“我已经尽力了。”
他当场就笑出了声:“你简直不摇碧莲。”
笑归笑,他还是把一包□□给她了,江云起回屋找到自己常用的针管,打完针后她无欲无求。
以前江云起注射完,大脑在经历大片的空白以后,意识里首先会浮现一行字:长期注射□□会导致人格解体,心理变态,寿命缩减…
然后她就陷入巨大的恐惧漩涡当中,无法自拔。
现在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已经吓皮了,遇事就是:大不过一个死去,没什么好怕的。
林风眠和钟意得知关沙被绑的消息并没有急着回到勐腊,越是难办的事情越不能急,急则生乱。
钟意邀请林风眠留宿被无情的拒绝了,他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进入被窝,好在赶了路比较累,他没来得及感受孤独就睡着了。
林风眠住在江云起住过的卧室里,他在枕头下摸出一把折扇,打开以后看见自己的字迹‘少侠留步’。
他身无长物,江云起送他的折扇和老年机他一直随身带着,不知道他送她的那条披巾她是不是还带在身上。
林风眠拿出自己那把‘姑娘慢走’放到枕头下,把她留下的这把放进外衣口袋,和江云起交换了扇子。然后把她撂在角落里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放在床头。最后躺在床上,在江云起的气息包裹中沉沉睡去。
这样过人的本领,这样一处鱼龙混杂的所在,对林风眠来讲,金三角本该是蕴藏着无数生机的好地方,可他偏偏处处掣肘,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他总被人抓住软肋,欺骗利用。
林风眠并不傻,可以说很聪明,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在这里生存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只是他实在放不下江云起,如果像她说的那样,扔掉她这个累赘远走高飞,那他是轻松了,可是轻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又有什么意思呢?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有些事,能做的轻易就能做,不能做的永远做不了。
日上三竿,林风眠睡了很久,睁开眼睛时一片清明,他想不到退路,就不执着于逃避了,简单整理了之后他去寻了钟意。
临走时沙皮钻进车里不松手,本来不打算带他了,但他好像是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一般,死死锁定林风眠的车。现在是收获的季节,他不傻,知道留在这会被派去做制毒的工作,相比那种恶劣的环境,还是跟着钟意跑市场比较稳妥。虽然危险了点,但做什么不危险呢?
虽说关沙偷听人家掸邦高层的机密谈话不幸被捕,但沙雪并没有殴打他,不仅好吃好喝的软禁着他,还许了他一世繁华:“你的话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话会对你好的,只要你足够的忠心,荣华富贵不算什么的。”
关沙这个人,怎么说呢,自认是一条硬汉。先是苦等了许久,不见林风眠来救他,他就动摇了。他的心思是很活泛的,想着自己算是苦出身,只有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破车,即便回到沙坡头也只能是个黑车司机,在沙漠奋斗一辈子也跨越不了阶级。若是得了这么大一座靠山,沙坡头也没啥好留恋的。更何况直属上司又是个妙龄小姑娘,比大佬糙汉好伺候多了。
于是这天不知道是清酒太好喝,还是寿司太好吃,他半醉不醉的节操碎了一地:“少主,你放心,我关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名字里也带一个沙,想来也是合该跟着你,所以——请让我做你的走狗吧!”
沙雪终于顺了心,本来是想收他当司机的,他车技好,人也上道,随从使唤用着顺手。但此刻看他十分的死心塌地,恨不能变成一只二哈,沙雪就很尊重他的意愿,他想做狗,就让他做去。
第1章 我就是那匹下风马
沙雪这几天水逆,她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忧郁的都快长出唏嘘的胡茬子了。
沙海膝下无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就被宠得无法无天,从来没有受过挫败。她从日本留学回来以后就想接管掸邦。
沙海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拓展大中华市场。她吃现成的吃惯了,从来不爱另起炉灶,于是走捷径,一路跟随钟意来到勐腊,准备从自己的心上人嘴里抢食吃。
钟意撇下她带着林风眠去地下拳场大展拳脚吸引霸道总裁的注意,她心知肚明也不挑破,只待时机成熟。也就是钟意跟随林风眠回山寨看江云起的时候,她以林风眠的名义约了人家吃饭,准备在饭桌上一举拿下霸道总裁。
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胆识与谋略,掸邦改旗易帜指日可待,但没想到出师不利,初初相见 就跟人结下了梁子。
霸道总裁名叫顾云缺,是这地下拳场的老板,也是顾家的三少爷,更是个五毒俱全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