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手抚过她的脸,终于放松了情绪。
“蓝夙,我想,现在取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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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庆元帝躺在珠帘后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张狐裘,仍止不住的喊冷。
宫人们只得把银炭烧得更旺些,可是看皇帝的脸色,竟是一日比一日苍白孱弱。
几人都是被派来贴身伺候的,若陛下出了什么纰漏怕是会落得个死无全尸。
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太监不安道:“要不然去找掌印,求他再寻个御医来给陛下瞧病。”
“呸,你闭嘴吧!”旁边的大太监立马斥责他,说道:“陛下这哪里是病,分明是寒食散的瘾发作了,不戒掉那玩意儿,找什么神医来都没用。再说首辅大人已找柳太医来瞧过,还开了药,你在这乱嚼舌根,莫是活腻了不成。”
“公公教训的是,奴才该死!”小太监立即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甩了两个耳光,接着深埋着头,专心拨炉子里的银炭。
陛下如今虽无权无势,可首辅大人吩咐过,全部吃穿用度照旧,宫人们要尽心尽力伺候,不得有任何怠慢。
然则再怎么小心伺候,也是大不如前。
就看过去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何公公,早就不往紫宸殿这头来了,更何况是那些小的们。
昨儿夜里,皇后娘娘生下一个小公主,还未及睁眼,便被抱到静嫔娘娘宫中抚养去了。
皇后哭天抢地了半天,最后也再无人问津。
相较而言,瑾贵妃的玉霄宫则热闹得门槛都要被踏破。
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却每日都精力充沛,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单就这一点,便是李皇后拍马都赶不上的。
燕王伏诛后,立刻有人提出废后,只不知何故,首辅大人一直未有明示。
现在的后宫形同虚设,谁做皇后,确实没有什么紧要。
这大半个月,天晟最忙碌的官署衙门,便是首辅大人执掌的文渊阁。
好歹相处过几年,阁中上下都渐渐摸到些首辅大人脾性,平常案牍劳形虽是寻常,但像这段时间日夜不分,拼命找事做,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只可怜了其余的台阁大臣,夜里见东阁还亮着灯,一个个都只得陪着苦熬。
年纪大的官员,做完手头的事,到时间都走了。
年轻的身上压着重担,又想多图几分表现,每晚将自己办公署照得亮如白昼,生怕首辅大人瞧不见自己。
文渊阁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便是林国辅家的公子林锦,平常性情温和淡然,在这事上却免不了随大流。
褥子、换洗衣裳、锅碗瓢盆都带来了,又从家里薅来两颗碗口大的夜明珠,就住在阁中陪大人苦熬,丝毫都不曾懈怠。
文渊阁这种拼死做事的劲头,对京中官员们纷纷起到带头作用,各部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
连文渊阁的青年才俊们,都因此身价倍涨,得了不少家有女儿的达官贵人青睐。
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玩女人,纳妾。
入夜,萧容昶独自躺在东阁里间的窄榻上,做了一场春梦。
就在这张榻上,女子衣料从肩膀上滑落,嗔怪望着他,怪他床榻太窄,躺着极不舒服。
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深吻住,双手摸索着,很快褪下她的裙子。
沉寂许久的身体被唤醒,他仿佛活了过来,激动的抚摸过每一寸肌肤,放浪空虚已久的身体。
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永远都不会厌倦似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在说着最深最浓的情话。
“殿下,我爱你,爱你……”“
最后快进去时候,却瞧见她通红的眼角,似有清泪滑落。
□□骤歇,心口无端感到一阵剧痛。
接着便从梦中醒来,对着墙壁愣了半天。
直到听见三声鸡鸣,他起身去里间冲了个凉水澡,出来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单,最终扯下来一把火烧了。
如往常一样坐在案前,想找些事做。
可这几日,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早收到消息,三天前,已成功将子蛊从她体内取出。
只是她身体尚虚弱得很,如今正用名贵药材好生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