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本能想下去,却被他重新按进怀里。
萧容昶一脸若无其事道:“进来。”
“萧容昶,你疯了!”沁嘉在他耳边低声抗议:“大胆,还不放我下来!”
“殿下这般嚷嚷,是要将与微臣的关系昭告天下吗?”萧容昶轻轻叹了口气,状似为难道:“看看,臣这儿哪有藏人的地方啊。”
门推开,来人第一反应惊呆了,半天没说话。
随即,语气结巴巴道:“大人,事情有眉目了。”
沁嘉背朝着来人,听出庞秋的声音,略微松了口气,看来他现在已经被萧容昶留京重用了。
“说。”萧容昶嗓音沉定,身上隐隐透出压迫感。
沁嘉突然感觉有些心慌,双手缠上他的腰,身子不安的蹭了蹭。
“夙王殿下、尚书大人、武侯的马车都是未经盘查出城,属下分派三队人马各自跟着,适才探子回报,从夙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且将女子肖像画了下来,请大人过目。”庞秋说着,将一张薄薄小纸呈送上来。
庞秋低下头,脑中不自觉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不苟言笑,严肃高冷的首辅大人,竟然会让一个女人坐大腿,可真是白日见鬼了。
随即又想起一道纤丽身影,忍不住抬头望去,背影确实有些熟悉,再想看一眼确认,便听首辅大人冷冷说道:“出去,继续跟着。”
“是。”庞秋赶紧转过身,顺手将门关好。
萧容昶单手拎起桌上那张画像,淡淡扫了眼。
沁嘉亦跟着看去,画中人跟欢雀别无二致。
料想他该已猜到事情始末,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殿下以为呢?”萧容昶身子往后仰,目色依然温和,却是多了几分笃定。
沁嘉又挪了下位置,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却被对方一把抱了起来,走去屏风那头。
东阁最里面,靠墙放着一张窄床,浅灰色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带着他身上的檀木香味。
沁嘉心想,这应该就是他寻常休息的地方。
萧容昶将她轻放在榻上,忽然倾身吻了上去。
“萧……”沁嘉心里发虚,脑子里却逐渐一片空白。
他吻得很轻柔,上半身覆过来,很小心的没有压到她。
两人反应都很生涩,鼻尖碰到了几次,萧容昶停下,清隽面上浮现淡淡红晕:“殿下,想好了么?”
沁嘉双颊绯红,发髻松了,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萧容昶手指挑开,重又吻上。
这次稍稍加重了,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嘴唇温热柔软的感觉,令人目眩神迷,萧容昶用力扯了扯领口,突然觉得这阁里该死的闷热。
床很窄,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必须贴得很紧才不会掉下去。
沁嘉后背就要贴到墙壁时,被塞了个枕头,有几分难受的抱住他的腰,轻轻吐槽:“你床怎么这么窄。”
“经常枯灯夜坐,床若舒服了,未免贪睡。”他眼尾泛红,尽可能给她腾出多的地方,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只在额上亲了亲,道:“殿下就在这休息会儿,臣去处理些事情。”
“你要派人去抓欢雀?”沁嘉低着头,神色有些复杂。
“放走那二人,对殿下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萧容昶微微蹙眉,正色道:“依照我朝律例,杀人者判处斩立决,若受害者没事,则依据程度不同量刑。”
“陆含章只往菜里倒入少量蛋清,季轩身子也无大碍,按律判处流放,服五年劳役。至于教唆犯罪,女子只需服一年徭役,主动自首还可从轻发落。”
他心中装着整部天晟律法,该怎样趋利避害,无人比他更清楚。
忽然下巴上一疼,见对方瞪着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像只张牙舞抓的猫儿……他含笑吻上去,在她耳边继续说道:“殿下该从长远打算,勿要给人留下把柄。”
“当本宫稀罕……”沁嘉心里不舒服,咬得有些用力,见那里留了浅浅的牙印,终于舒坦了些。
“臣先让庞秋把人带回来,殿下想好了再定夺,如何。”萧容昶哄着她,下床往外走去。
沁嘉单独留下,回想他刚才那番话,发了好一会儿懵。
这事,确实是她思虑不周,目光短浅了。
欢雀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性子,很大原因也是自己纵的,这次若还不让她自己承担应有的罪责,今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