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郡主拿丝帕掩着嘴,笑睨着她:“丫头睨还小,别学咱们几个,过两年,长公主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经。”
玉痕转去给她倒了杯荔枝酒,毫不露怯道:“奴婢跟了长公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安华郡主别小瞧人了。”
周围笑闹得更欢,几人一直喝酒畅聊到深夜,才由各自侍从扶着回去。
沁嘉心情大好,且喝得有些高了,一路笑闹着回去寝殿,没看清珠帘那头有个人影,醉醺醺的道:“去文渊阁,把萧容昶那个狗官给本公主找来。”
“本宫可不当受气的包子……”
大红色流朱芙蓉花裙摆微微散开,昏黄夜色里,只见女子双颊微红,眼里如坠星河,明媚张扬得让人挪不开眼。
屋内当值的婢女慌忙跑过来,跪在地上:“殿下,萧大人已经来了。”
玉痕最先吓了一跳,她一向惧怕萧容昶,此时见长公主已经进去,责问小婢女:“首辅大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来报。”
“回玉痕姐姐,大人刚来一刻钟,奴婢担心他和几位贵人撞上,便直接带来了殿下寝殿。”
这时,里间忽然传来一阵阵极暧昧的喘息声,玉痕脸上一红,招呼着小婢女赶紧走了。
沁嘉后背抵着墙壁,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瞪着眼前面色不善的男人,骂道:“你是狗吗,本宫的嘴唇都要被你咬破了。”
“臣不过是殿下养的面首。”萧容昶冷笑了下,继续凑身上去,在那张惯会颠倒是非的小嘴上反复吮咬,磨砺。
同时,心中一股邪火越烧越盛。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顺着白玉菩提一颗颗抚过去,就差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可这股邪火怎么也消不下去,他将人扣着,反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胀。
今儿在大殿上,陛下让他不要克扣长公主修缮幽云的银子……他克扣个屁!
“你知道便好。”沁嘉头晕死了,整个人软软的滑下去,又被人拦腰搂住。
借着对方手臂的力道,她往前扑过去,瘫软在他怀里,嬉笑:“萧容昶,你就是本宫养的一个面首。”
“安华郡主,找的那个锦衣卫头儿,冷俞算什么东西。”她仰着头,细细打量那张绝色的脸,极度不屑的“呸”了一声,大声道: “天底下最掐尖儿的美色,只能是本宫的!”
“呜——”嘴又被堵住,这人真是狗啊,一上来就亲,简直没完没了。
你倒是做点别的什么也行啊。
“首辅大人可是不行?”她喘着气,眉头拧成麻花,见对方仍是一副冷情模样,轻笑了声:“欲擒故纵这套把戏呢,对本宫可没用。”
说罢,目光由上至下打量他,右手食指轻轻挑起玉石般的下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么还是板着一张脸呢。”
“幽云布防的事,殿下去跟陛下报备了。”他慢慢冷静下来,将人推开抵在墙壁上,稍稍隔开一段距离。
浓郁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冷香,女子目色冷艳迷离。
“不是首辅大人让本宫说的吗。”沁嘉语气懒懒的,歪头含笑看他:“既然是替整个中原做战略部署,本宫就不走私账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呢,首辅大人日后可不要心疼哦。”
“毕竟,大人可是连几颗荔枝都不舍得给本宫吃的清廉好官,不是吗。”她努力站直了,看一眼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咯咯笑个不停。
“臣已经派人去往南都,明年这个时候……”他面上不显,胸口酸胀已经快要漫溢,见她又要往下滑,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殿下想怎么打理幽云,只管放手去做,内阁必会全力支持。”一抬眼,瞥见她枕上放着一张重新拼凑完好的布防图,萧容昶拿起来,目光渐渐软化:“臣尚且记着您的提携之恩,不敢相忘。”
“又岂会,真的心疼那些银子。”
垂眸,发现对方已经在闭着眼睛睡觉,只余下一只手仍抓住他衣摆不放。
他心头一软,听对方小声喊了声‘渴’,将手指一根根掰开,起身去给她倒茶。
再回到床边,沁嘉眼睛却又睁开了,见萧容昶要扶她起身喝水,抗拒的摇了摇头。
一手指了指他的嘴,嗓音有些干涩道:“喂我。”
心头酸涩稍稍减轻了些,他拧着眉,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将满杯水全部喂了进去。
沁嘉尝着甘甜滋味儿,睨着他,露出个满意的笑,嘟哝道:“你可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面首。”
萧容昶面颊一热,奇怪的是,心里竟没有一丝受辱的感觉。
反是连日来胸口的郁结,渐渐消解了,未回应方才那句话,替她盖好了被子。
“日前本宫与幕僚议事,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吗?”沁嘉面上一抹淡笑,双眼清亮夺人,已看不出分毫酒醉的迹象。
萧容昶不做声,只是目光越发轻柔,落在她双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