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她姜禾一朝不慎,也将落到像赫家那般要变卖宅子的地步。
姜禾不禁感慨了起来,这时薛凌玉终于走出了大门。
他面上看起来并无异常,但是眼角的红意却是遮掩不住,显然是哭过了。
姜禾扶他到马车,两个人半路无声,最终是姜禾打破了宁静。
“京华街的那座宅院不错,让你父亲搬进去可好?”
京华街的宅子若是没有路子,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买不到,更别提千金难买的价钱了。
薛凌玉看向姜禾,却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都城人都知道京华街的宅子比人还金贵,姜禾怎么说拿就拿出来给父亲住了?
姜禾解释道:“这间宅子原本是打算给你住的,现在暂时空了出来,我就想着不如给你父亲换个更好的环境,也能容更多的仆人照顾他。”
姜禾的考虑很周到,也是实实在在想要对薛凌玉和他父亲好的。
薛凌玉怀着心事,婉拒了这个提议,“父亲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京华街的宅子虽然好,但是太贵重了,父亲他定会觉得承受不起。”
“何况,竟是一开始打算给我住的吗...”薛凌玉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想起一开始有求于姜禾的事情。
现在想来,她给自己那串钥匙,是要自己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任她索取的吧。
“等回去我便将房契给你可好?”姜禾触着他的指尖,慢慢覆上他的手,真挚赤诚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小时候长辈与我说过,要是想娶一个貌美的夫郎,得先准备一个大宅子,总不好让夫郎与自己挤在又小又窄的屋子里,所以我从一开始便想给你一个安身的地方。”
薛凌玉定定的看着姜禾,差一点儿就破了防。
这日在收拾杂物的时候,姜晚意的贴身小侍无意中看到一个精致的盒子,却没有听姜晚意提起过,便忍不住问道:
“贵人,这匣子光是外观就如此好看,奴好奇是装了什么东西,是贵人打算送给陛下的吗?”
姜晚意放下书,看向这个匣子。
孕期的记忆里不太好,他也是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不是送与陛下的,是打算送给禾儿新婚的礼物,她没要,便一直放着了。”
也不知道禾儿到底与薛凌玉如何了,姜晚意叹道,他其实很欣赏薛凌玉的世家风姿,但是薛凌玉和他这个妹妹一样,都是执拗的性子,有些话就喜欢憋在心口里不说出来。
正在殿门口的微帝听到了这句话,一进来便道:“你这又是给你妹妹劳心婚事,又是送她礼物的,也不见你对朕这般上心,朕可是要醋了。”
小侍一看到微帝,便识趣的退下了。
姜晚意故意道:“陛下是想要我劳心您的婚事吗?”
微帝拿他没有办法,言语满是宠溺:“你知道朕的意思,除了你谁也不想要,好了好了,朕不会和你妹妹争风吃醋了,这样还显得朕小气。”
她拍了拍姜晚意的手,“你妹妹的婚事你可以放心了,小五答应朕要在两个月内让姜禾主动求娶,若不然就乖乖听朕的话嫁人,如今都一月了,他很快便会死心了。”
姜晚意保持着温婉体贴的笑容。
他可不认为五皇子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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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3章
◎莫非是勾引未果?◎
自探望完薛父回来,薛凌玉似是陷入了冰谷之中,整日就一直郁郁寡欢着,姜禾想要开口询问,却也不知从哪里开始问。
她和薛凌玉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既然薛凌玉不赞同给薛父换宅子,姜禾就又派了好几个仆人去贴身伺候薛父。
上次薛凌玉在铺子里驻足看了许久的嫁衣,姜禾也让掌柜的送到了姜府。
她这般体贴入微,又事事都做得那么好,倒叫薛凌玉都觉得惭愧起来。
他并非是为了什么事而迁怒到姜禾身上,只是不知为何,这段时日以来身子有些不适,但是却也未曾染上什么病,也没有头疼发烧什么的。
天气冷了,他只当是自己不注意受了寒,只叫央乐去帮自己抓几副治风寒的药回来。
央乐虽是姜父的人,但是知晓薛凌玉现在为姜禾所看重,所以丝毫不敢马虎,去姜家开的医馆里寻了个坐堂的大夫,按照风寒的病症将药抓了回来。
这回来的路上,他在流水小筑的门口刚好遇到了从商号回来的姜禾。
薛凌玉被她留在了流水小筑,那边小院子里的仆从也都随着来了她这里伺候,央乐也跟了过来。
姜禾认出央乐是薛凌玉身边伺候的,手里又拿着药包,看到她像是吓了一大跳,神色都有些不对劲了。
如此她便起了疑心。
央乐被她盯得腿都软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主动交代了出来:“见过小姐,奴这是奉薛公子的命,去医馆抓了医治风寒的药。”
“抓个药怎如此鬼鬼祟祟?”姜禾的第一个念头是,薛凌玉病了。
两个人朝夕相处,她怎么就不知道他得了风寒?
她拿了央乐抓的药,踱步回屋寻薛凌玉。
央乐在她走出好远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小姐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抓个药是不必如此隐秘踪迹,只是他想起在医馆里遇到的人,却是不敢声张。
若是被小姐或者主君知道了,他恐怕就大祸临头了,所以这个秘密只能被埋藏在心里。
反正薛公子如此受宠,小姐定然不会拿他怎么样。
央乐在努力说服自己。
薛凌玉躺在床上,感觉浑身蔫蔫的,但是见有人进来,他以为是央乐,便坐起身子道:“药抓回来了?”
待姜禾出现在他的面前,薛凌玉见她手里拿着药包,愣了愣神。
他其实不想让姜禾知道自己身子不适,这样没头没尾的小事情,喝一副药便好了,若是被姜禾知道定然是又要去叫季大夫进府为他诊脉了。
姜禾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但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将药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探了探薛凌玉的额头,见他神色并没有什么不虞,若有所思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病了。”
薛凌玉低头看了眼小腹,他似乎又是没病,只是小腹总有一种坠感,但是却感觉冷极了,白日里也得躲在被窝里下不得床。
“只是觉得莫名的冷,可能是得了风寒,喝了药也许就好了。”薛凌玉看了眼药包,想要去唤央乐煎药,可是姜禾却忽然抓着他的手。
薛凌玉不解的看向姜禾。
“总得等大夫来看看才好,是药三分毒,若是没病也不能随意吃药。”
薛凌玉怔了一会儿,心想果真的与他想的一般,姜禾还是会请大夫来帮他诊脉。
这在姜禾看来,他却是在犹豫。
生了病请大夫诊脉却要犹豫,姜禾理所当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在等季大夫来的过程中,薛凌玉又问姜禾:“央乐呢?”
也不知道他特别嘱咐央乐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办好,有姜禾在场,薛凌玉既心虚又纠结。
央乐该不会是将事情都招了吧,所以姜禾才会自己提着药包进来,还一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姜禾淡淡应道:“不知。”
一个下人的行踪还不至于让她过问。
鸢歌这时候进来,抬眼瞧了薛凌玉一眼,径直走到姜禾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了几句,姜禾的眼神忽然变了,沉声道:“那就都带进来吧。”
鸢歌俯身领命。
不一会儿,季大夫和央乐就都进了房间,不过央乐却是被记薛押进来的。
央乐的模样狼狈极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快就被识破了,如今只好一个劲的向薛凌玉求情。
“薛公子您救救我,我可是照您的吩咐去抓的药,况且我只是一个奴婢,万万不敢生出害人之心啊。”
薛凌玉听得云里雾里,他看向姜禾,“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禾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央乐,冷笑道:“我方才在院门口看见他行踪鬼祟,如果只是抓个药不至于此,但若是还做了些别的,故意想要被人发现呢。”
薛凌玉认识姜禾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用如此可怕的眼神盯着一个人。
“我却是听不明白。”薛凌玉见姜禾没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便出声询问央乐,“可是你犯了什么事?”
央乐虽不是他的人,但是伺候了他那么久,两个人好歹有主仆情谊在,现下央乐不知为何惹了姜禾不快,他是一定要问个清楚的。
薛凌玉对待下人是极好的,央乐跟在他身边也没有吃过什么苦,眼下见他如此诚恳的问自己,央乐的心忽然有些揪疼起来。
可是相比之下,他终归是要对不住自己的主子了。
他伸出手指,指向桌子上的药包,索性闭上眼睛咬牙道:“薛公子,您厌恶小姐,自然不肯怀上小姐的孩子,之前不知您是如何避孕的,但是您这次却吩咐奴去抓避子汤的药方,奴不敢,可不得不听从您的吩咐,假借抓伤寒的药方,实则替您办了这件事...”
此言一出,最为惊讶的当属薛凌玉了。
他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央乐居然说出这一番诬陷他的话。
“是何人教你说的,我根本没交代过你这样的事情。”薛凌玉险些破了自己的仪态,他满脸失望的看着央乐。
央乐将头埋得愈发低了,却还不忘火上浇油,坐实这件事。
“可小姐那么宠爱您,公子入府那么久以来都无孕,难道不足以说明事情吗?”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加上薛凌玉从前和姜家有恩怨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样一来倒真的给了薛凌玉做出这些事的理由。
“我只要你的一个解释。”姜禾忽然开了口。
薛凌玉不知从何解释,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干巴巴的话,“我的确嘱咐他去抓药,但绝对不是避子药。”
他的言语是那么的苍白,完全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只要一验这包药,证明是避子药,几乎就可以给他判了死刑。
他在姜家毫无根基,也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人。
此时默默处在一旁的季大夫走到了前面,她拆开药包,拿出里面的药材开始逐一分辨。
没过多久,她就放下了药包,对着姜禾道:“回小姐,这的确不是治疗风寒的药。”
央乐陡然松了一口气。
季大夫的话还未说完,“只是却也不是避子药,而是滋补女儿家身子的强壮药物。”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季大夫说这话也有些难为情。
央乐摊在了原地,他不明白,对方明明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差错。
待他撞上姜禾的眼睛时,才幡然醒悟。
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小姐。
“央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薛凌玉实在是不明白央乐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公子的确是待我不薄,我也是真心想要服侍薛公子的,只不过公子应该知道我是从主君院子里出来的,自然有难以割舍的情谊。”
“你是说你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父亲教你的?”姜禾冷哼一声。
先是央桃,然后是央乐,这两兄弟还真是情谊深厚呢。
央乐不语。
央桃是他的哥哥,他们两个自小都在主君的院子里长大,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是兄弟,都以为主君是给他们起了个相似的名字。
加之哥哥出事后为保全他,并没有与他联系,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他和央桃没有半分关系。
姜禾走到央乐的面前,扬起一个渗人的微笑,语气也冷得要凝冰般,“我倒是好奇央桃到底许了你些什么,能够让你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情,不过我现在的确有些后悔放过他这那条命了。”
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妄图想要翻出什么巨浪来,姜禾觉得自己是许久未曾发威,倒是叫这些人想要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拖下去,杖毙。”姜禾没有继续听央乐拙劣的辩解,对记薛做了一个手势。
记薛这时候也正经起来了,将央乐打晕拖了出去。
薛凌玉有些欲言又止,姜禾道:“你想要为他求情?”
薛凌玉的心现在还在剧烈的跳,若是姜禾方才信了央乐的话,恐怕两个人就会生出无法化解的嫌隙,杖毙虽不至于,但是他绝对也会痛不欲生。
薛凌玉点点头,又摇摇头。
央乐好歹是伺候了他那么久,而且听起来也是被那个叫央桃的蛊惑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