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心软了。
姜禾说出杖毙那两个字的狠劲,是他第一次觉得,姜禾对真的动了怒。
记薛没有忘记姜禾方才做的那个手势,他将人打晕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待央乐醒过来时,便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小姐说念你上次跪求侍卫救主,加之这段时间的确是尽心照顾,所以就放你一马,若是你那个哥哥再来找你,你就跟他说,不要再有一些非分之想了,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记薛丢给了央乐一个包裹。
“小姐还让你记住,在主君那边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这里是东郊外的庄子,仅仅是将央乐罚作苦役,的确是轻饶了。
央乐想起主君曾给予自己的恩情,忍不住愧疚得落下泪来。
姜父正在绣花,忽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这头都有些疼了,便疑惑道:“外面怎么那么大的动静?”
瑞明朝外面瞧了瞧,的确看不出什么,便道::“奴去外面看看。”
他刚一到出房门,便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拦住。
这闹出的动静引得姜父亲自来看。
见这几个下人居然敢动自己身边的人,他便皱起眉头想要训斥。
鸢歌这时候上前道:“给主君请安,回主君的话,薛公子身边的央乐意图陷害薛公子,这件事被小姐查到与央桃有关,而瑞明哥哥似乎和央桃的关系也不错,小姐便想请人去问几个问题。”
央桃是姜父院子里的人,那件事注定是他管教不严,伤了姜禾的面子,如今又出了个央乐,还意图构陷薛凌玉。
按照姜禾的脾气,这件事怕是没完。
姜父看着瑞明,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默认鸢歌可以将人带走。
瑞明抿着唇不语,他的确是受过央桃的恩,小姐想查他也很正常。
央乐的事情了解后,季大夫为薛凌玉把了脉,这次需要的时间却比以往都要长。
明明前几日脉象还很正常,今日却有些怪象,这让季大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收回手,“薛公子这脉象并不普通,老朽竟探查不出来,还请小姐另请高就。”
姜禾也有些惊讶,“竟是如此。”
“不是风寒吗?我这几日总觉得小腹和心口有些发冷。”薛凌玉还在余惊之中,捂着心口道。
“薛公子并未得风寒,为保安全,小姐不如请宫中的太医瞧瞧。”季大夫着实是有些有心无力了,只能劝姜禾另请高就。
姜禾点了点头,宫中的太医医术的确是要高明些,有哥哥在,想要请也不是什么难事。
待送走季大夫后,薛凌玉终于提出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
“央桃是什么人?”
作为男子,他天生便有着敏感的洞察力,从姜禾和央乐的表现来看,这个央桃很有可能做过什么事,才导致姜禾十分厌恶他,甚至还想要了他的命。
一个是小侍,一个是主子,莫非是勾引未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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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带球跑了么(探头)】
【警觉JPG】
【唉,感觉就这么放过央乐也太心软了,有了央桃那件事还不能起个教训么?对他们那么好,到头来还不是背主了】
-完-
第34章
◎“我想要能助我脱困的假死药。”◎
薛凌玉这个问题让姜禾忍不住禁皱眉头。
她的言语中多了几分责怪之意:“不担心自己的身子,怎么反而对一个犯了事的下人有那么大的兴趣,难道没听季大夫都说了些什么吗?”
季大夫已经是医术不错的大夫,连她都觉得薛凌玉的身子有古怪,那定然不是什么小问题。
姜禾现在只想要快些将这件事告诉姜晚意,早点让宫中的太医帮薛凌玉诊脉,这件事耽搁一日,她的心便不得安稳。
“我只是问问。”薛凌玉默默敛下眼眸中受伤的神色,语气也委屈了起来。
他的身子只是有些发寒,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碍,姜禾却如此紧张,甚至还凶他。
加上方才又被冤枉了那么一遭,薛凌玉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姜禾比薛凌玉考虑得更深,只是却不好现在就跟他解释。
见薛凌玉躲在被窝里,姜禾还是放软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跟他解释。
“央桃是从前父亲院子里的一个小侍,跟前院的侍卫私通被我赶了出去,央乐是他的弟弟,应当是记恨我将央桃赶了出去,这才想要陷害你出气。”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摆在了薛凌玉面前,他知道央桃和姜禾之间并没有什么,胸口赌的这口气也就慢慢消了。
姜禾的面色却更加复杂起来。
姜府的人即刻便快马加鞭赶往宫中传信,姜晚意正在用午饭,贴身的小侍就神色匆匆的赶来,手里还拿着盖有姜家印记的书信,“贵人,小姐递了帖子,说想要在今日入宫求见您。”
“这无缘无故的,禾儿怎么那么着急?”姜晚意有些奇怪,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拆开那封信大致浏览了一遍。
待知道事情的原由之后,姜晚意忍不住叹气,“我就说她还是放不下,这都求到我面前来了。”
他将信递给贴身小侍,平静道:“与禾儿说,她今日就能把人带进宫来。”
小侍得了令,立即便去回复了。
五皇子近来都好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面,甚至都鲜少见到他露面,他想要嫁到姜家,势必视薛凌玉为眼中钉,而薛凌玉现在身子出现了问题,这两件事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姜晚意总觉得这隐约和五皇子有那么几分干系。
薛凌玉没想到自己再次入宫,竟是以姜禾妾室的身份,朝晖殿中,他对着姜晚意恭恭敬敬行了礼。
从前淡泊名利,脱尘出世的姜家大公子,如今成了微帝最宠爱的侍君,时光荏苒,倒是好叫人一番唏嘘。
再看姜晚意的腹部隆起,说是怀了对双生子,薛凌玉不免羡慕起来。
姜晚意点点头,开始正大光明的打量起现在的薛凌玉起来。
模样与从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五官却愈发的精致了,再加上被娇养着,用薛家的吃穿用度不知好了多少倍,薛凌玉的肌肤变得更加滑腻白皙。
男子开了苞之后,气质都与从前不同了。
姜晚意自始至终都知道薛凌玉的美貌是头一份的,如今看他与姜禾站在一处,没了世家公子那份傲骨,倒是有些小男儿家的姿态,心里愈发的满意。
姜晚意招来一太医打扮的女子,同姜禾介绍道:“禾儿,这位是杨太医。”
因为姜晚意有孕,微帝吩咐太医院的太医都可以随他调遣,姜晚意就命人请了太医院中医术佼佼的杨太医。
杨太医在宫中待了许多年,曾侍候过尚是凤君时的薛太夫,不光医术精湛,嘴巴也紧得很,深得姜晚意信任。
杨太医相貌朴素,一脸沉静,对着姜禾行礼道:“见过姜小姐。”
她看向姜禾身边的薛凌玉,没有犹豫多久,也朝着他行了一礼,“见过薛公子。”
薛凌玉从前是世家里叫得上名号的公子,可宫中太医也认识他的话,倒是有些牵强了。
何况薛家如今已没落了,杨太医行这一礼倒像是为给姜晚意和姜禾面子。
薛凌玉起初也是这般认为,但待看清杨太医的脸时,他却愣了愣神。
姜禾没有察觉出薛凌玉的异常,她对着杨太医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劳烦杨太医诊脉了。”
杨太医拿着药箱走到薛凌玉身旁,将帕子搭在他的手腕处,开始诊起脉。
就在所有人耐心等待的时候,杨太医忽然抬起头看了薛凌玉一眼,眼神满是诧异,而后转瞬即逝,收敛了外放的情绪。
“杨太医可是诊出了什么?”姜禾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一脸焦急的问道。
杨太医收回手,将帕子放回到药箱,回禀道:“回姜小姐,薛公子并没有得风寒,而是被人下了药。”
听到下药这两个字,姜晚意顿时便坐直了身子。
居然有人能在姜府里给薛凌玉下药,那姜家岂不是并非安全之地。
在所有人探究的目光里,杨太医一五一十道:“薛公子中的药名为红颜断,此药起初是为宫中侍寝后的贵人所备的避子药,可若是长久的服用,便逐渐会丧失生育的能力,先帝嫌此药药性太过刚烈,便下令损毁不可再用,之后红颜断便成了宫中的禁药,不为外人所知。”
听了杨太医这番话,薛凌玉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杨太医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红颜断只能口服,薛公子看来已经服用了一段时日了,幸好及时停了,只要仔细调理一段时间,定然可以顺利怀上孩子。”
只能口服?薛凌玉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他每次喝的补药。
若非姜禾制止,他很有可能还会继续喝下去,到时候无声无息间绝子都不知道...
“这是宫中的手段,外面的大夫自然是无法诊出来的。”姜晚意拿出了作为一品侍君的气势,沉声吩咐杨太医:“杨太医,你在太医院的地位不低,这件事要彻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偷偷又做了这红颜断出来。”
杨太医道:“是。”
姜晚意其实心底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对薛凌玉用这种药,加上又是能有手段搞到宫中禁药的,除了五皇子找不出第二个人出来。
薛凌玉的脸色已是煞白,诬陷还不够,如今又是有人给他下了药,他就算躲在姜府,也竟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不得安生。
杨太医离开前走到薛凌玉的面前说了一句话:“薛公子不必担心,您感觉到发寒其实是红颜断刚开始侵蚀您的身子,待我为您开几副调理身子的方子,将药性化解,您的身子还可与从前一般。”
薛凌玉的身子都在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姜禾搂着他,对杨太医道:“有劳杨太医了,辛苦您走这一趟。”
杨太医低头道:“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薛凌玉被这一番弄得受了惊,姜晚意嘱咐宫人先带他去偏殿休息,留下姜禾来商议事情。
“这补药是父亲吩咐的,父亲不会下这种药,只能是父亲院子里的人做的,可是我上次明明已经将家中的奴仆清理过一遍了。”姜禾感觉到事情竟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听说你上次亲自赶了一个父亲院中的小侍?”姜晚意虽然在宫中,但对宫外的消息也十分灵通。
这个叫央桃的小侍原本是父亲打算送给姜禾做妾的,没想到竟暗中与人私通,被姜禾当中揭穿。
“是的哥哥。”姜禾还将央桃的弟弟央乐陷害薛凌玉一事写在了给姜晚意的信中。
姜晚意倚靠在美人塌上,摩挲着自己的尾指,挑着细眉看向姜禾,“那你可知道这个小侍如今在哪儿吗?”
姜禾缓缓摇头。
薛凌玉在偏殿歇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缓了过来,他自是不用主动去追究,姜禾会把想要害他的人揪出来的。
薛凌玉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忽然苦笑起来,他过去这几个月做的竟都是无用功。
外面突然传来了杨太医的声音,“奉贵人的命,为薛公子诊脉。”
守门的侍卫见是杨太医,便放行了。
薛凌玉坐在塌上,看见杨太医推门而入,看了自己一会儿,竟跪了下来。
“许久未见大公子,没想到您如今却遭此罪祸,若是被太夫知道了,定然是会护着您的...还记得太夫刚入宫时,您才十岁出头,如今您已长大成人,太夫他却...”杨太医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本是薛家的无名大夫,当初随薛太夫一同入宫,若非有薛太夫的支持,绝对是坐不到如今这个位置的。
所以她十分感念薛太夫与薛家的恩情。
往事浮现心头,薛凌玉也如被刀割一般,他站起来扶起了杨太医,悲痛的问道:“太夫他果真是和外界所说的那般,永远醒不过来了吗?”
杨太医无奈合眸道:“自从先帝驾崩,太夫一直郁郁寡欢,身子也每况愈下,陛下虽孝敬,可总还是半路父女,解不了太夫心中的苦,长此以往太夫的身子便被拖垮了,若非太夫自己想醒,恐怕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若是薛太夫还在,陛下念着孝道,是万万不会动薛家的。
杨太医盯着薛凌玉的脸问道:“大公子,您在姜家过得可好?”
末了,她主动低下了头。
她跟在姜晚意的身边,对姜家的事也有些了解,对薛凌玉的境况也了解一些,若是真的过得好,又怎么会屡次遭受小人陷害,如今还险些不孕。
“姜禾对我很好,我在姜家过得不错。”薛凌玉也不知自己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姜禾对自己的情意却是一万个真。
因为杨太医是自己人,薛凌玉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只是我在姜家不会久留,最后肯定是会离开的。”
杨太医神色有些激动:“可有我帮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