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幸——吾七哉
时间:2022-03-16 09:48:56

  本就是声色取乐随时两散的,没想着长久下去,现在怎么倒成了实打实的事情。
  “这有都有了…好歹是条性命啊,我可不想做杀人的事。”于婉灵别过头去,装出难过的样子。
  姚璟现在是什么吃喝玩乐的心情都没有,一个劲儿地原地转圈:“灵儿,这孩子真不能要,你看你我二人未婚未嫁,这…不好。”
  他现在只想着,如果宣平侯知道了这样荒唐的事情,会不会把他的腿打断。
  于婉灵忽然看过来:“那世子就娶了我嘛!”她说着就要去抱。
  可没成想姚璟却侧身躲开:“不行不行!”
  “世子不喜欢我吗?不是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吗?”于婉灵蹙起眉头,又要流出眼泪来。
  现在姚璟就算再看不得美人儿哭,可也没办法。
  侯爷世家,婚事哪是能自己做主的,况且门不当户不对,肯定不行。
  “灵儿,你先回家啊!我…我有点事儿,过几天再找你!”姚璟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退去。
  既然解决不了的事情,那不如就一走了之,大不了之后咬死不承认算了。
  于婉灵茫然的留在原地,没想到人说走就走。
  “世子!世子…”她又喊了几声,可是姚璟根本没停住脚步。
  之前甜言蜜语说得好听,金银财宝也送得大方,怎么现在听说有了身孕就落荒而逃了。
  反正现在孩子也有了,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去能给抓回来,于婉灵是打定了主意要做这个世子妃。
  ……
  天色渐晚,傅其章刚猎场回来到了府里,还在院中没有进房间,就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青卓!”杨逾拿着本折子,蹙眉含怒、大步流星的追过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递错了?”他虽然觉着人不会这么粗心,但是依然怀着侥幸。
  日前收到这份提拔的名单,且不说自己那天说的人一个没有,还尽是些新人,而且有几个分明是成王一党的。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傅其章今日刚问过太子,这事儿能不能同旁人讲,太子的回答是不能。
  如此一来他也只能道:“没错,就是这份。”
  杨逾压住自己急切的情绪,抬手安抚:“好!你就算不想用太子的人,大可以用自己的心腹。至于皇帝怀疑你暗结党羽,兵部上下替你周旋!”
  前几日他给了那份名单,很多都是皇帝眼中的纯良忠臣,提拔他们至少不会出错,可现在大相径庭。
  傅其章不做言语,也辩驳不出什么。
  “韩兴良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他是成王的人!你给做了嘉宁京城一路的通路将军!”杨逾觉着不可思议,韩兴良这样的人,想来是万入不了他的眼的。
  “我知道。”傅其章回答得干脆。
  只道是成王的人还敢明目张胆的用,前几日刚跟沈郁茹说劝劝他,怎么现在倒光明正大地去帮了成王。
  想到沈郁茹,杨逾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沈家那边逼你了!”
  成王升了沈置的职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必定意在用沈家和沈郁茹去威胁傅其章。
  “没有。”傅其章回答,因为事实上确实也没有。
  虽然沈郁茹说过,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左右傅其章的心志,可杨逾现在实在怀疑是她为了保沈家,将军府才不得不顺了成王的意。
  看着人着急,傅其章只能无奈地松了些口:“你别着急了,都是权宜之计,这份折子你呈上去便好!”
  “权宜之计?”杨逾觉着不甚理解,这哪里有权宜之计的样子。
  二人相顾无言,沉默了会儿,他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真要站在成王一边。”
  不管是不是被威胁,只要这份折子一递上去,靖安将军任用成王的人,便是公开与太子对立了。
  傅其章思量了会儿,又想起那日太子说得话。
  当时在猎场里,太子让他假意投靠成王。便如荀业之所做的事情那样,蛰伏敌军深处,最后成为一支奇兵。
  可若平白无故,只是因为二人之间一己私利的争夺,傅其章断不会应下。
  在他犹豫之时,太子却又诚恳道一句:“大楚会因将军此举,少一次动荡!”
  在豫中的时候,傅其章能看出来至少太子是真的把家国民生放在心里的。
  除此之外,他隐约能推断出成王要做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因为心里的一点点猜测,傅其章答应了,也赌一把自己是对的。
  眼下面对杨逾的质问,他不知道太子为何不让告诉杨逾,也不能把自己的平白猜想说出去。
  既然左右都不能说,那便把戏作得真一些。
  杨逾还目不转睛地举着那本折子,等着期盼中的回答。
  “是。”傅其章半晌,说了这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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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72章 杀心
  ◎皇帝谋划浮出水面◎
  杨逾听到这个回答后,并没即刻做什么反应,只难以理解看了会儿。
  “行,那便如此吧…”他最终咽下了想劝的话,不知所措地拍了拍手中的折子。
  这时,沈郁茹闻讯从屋内出来,刚转过回廊就远远地与两人打了个照面。
  现在见面也没什么可说的,杨逾见着人越来越近,又看了傅其章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等沈郁茹走近的时候,却见人已经出了府门。
  “怎么了?”她看着两人似乎不如之前见面愉快,
  傅其章收回了眼神,道:“那份名单的事情。”事情是他所担心的,却也在预料之内。
  “也不知道太子是什么心思。”沈郁茹挽起身边人的手臂带着他往回走,不禁疑惑为什么不能讲明。
  可现在既然上了这条船,无论是风是雨也得走下去了,再去盘算谁的心思又有什么用。
  沈郁茹忽然道:“诶,于婉灵有身孕了!”
  “谁的?”傅其章意外,不禁停住了惊讶地看过去。
  “八成是…姚璟的。”沈郁茹说得犹豫,虽然他二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可终究不能把话说太死。
  这个拈花惹草的世子真是四处风流债,事情荒唐,但若想着是在他身上也便没那么荒唐了。
  “于氏那边什么反应?”傅其章问道。
  现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他只怕于家与宣平侯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到时候真的与成王纠缠不清。
  这消息是沈子耀传来的,沈郁茹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她道:“还不清楚,等过几日我去看看。”
  如若于氏知道廉耻也就罢了,万一在这件事情上还见钱眼开,那便是神仙也难救。
  二人一路说着话到了屋里,沈郁茹记起白日的事情,问道:“你明日还去猎场吗?”
  “事情已经做无可做了,我想去也去不了了!”傅其章说得无奈。
  既然不去了,那可就有麻烦找上他了,沈郁茹道:“今日昭宁郡主可是来府里兴师问罪了,你明日躲不掉的。”
  “你没事吧!”傅其章本来已经泄力坐下,可瞬间便又绷紧了身子。
  昭宁郡主刁蛮任性他是见过的,现在到府里必定不可能相安无事,他生怕人有意刁难。
  沈郁茹看人紧张,不禁一笑:“放心吧,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不过…”
  她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将目光垂了下去。
  “不过什么?”傅其章忐忑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过就是郡主想你想得紧呢。”沈郁茹抬头,有一番打趣的意味。
  她知道傅其章没那心思,可终究是自己的夫君被别人惦记,不可能全然没有想法。
  傅其章分不清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忙握起她的手:“可不敢被她惦记,我怕折寿!”
  那会儿只跟这个郡主待了一天,倒比出征上战场还要劳神费力一些,当真是折损寿命。
  沈郁茹被逗得笑了出来,傅其章的言辞有多犀利,新婚之时在沈府她便见识过。想必如今是郡主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才对。
  “你不生气了?”傅其章看着人笑起来,提着的心也放下了许多。
  反正昭宁侯也就在京城待过秋猎,满打满算也就不过半个月,忍一时风平浪静,沈郁茹没打算真的去计较什么。
  “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助力!”她说得温和,在这样的时候确实应当为人送去一点安心。
  伴着摇曳的烛火,两人靠在一起,享受着只有两人在一起才能有的宁静。
  ……
  再说于婉灵将自己有身孕这件事同姚璟讲了,可迟迟没什么回复,连人也不见了踪影。
  于氏虽然爱财,可尚知这件事情的利害,也劝她不要声张,不然于谁都不好。
  可于婉灵跟姚璟待的久了,现在自然眼光也就高了,连她姑母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还指望着借着这个孩子,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个宣平侯世子妃呢。
  兵部那边得了傅其章递上来的折子,又跟杨逾再三确认,是否有误。
  杨逾也想过不如将人名单一改了之,到时候加封的圣旨下来,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不就是替傅其章得罪了成王么,还连带着作为筹码的沈家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太子这边自己尚能周旋保他一时无虞,可若因此让成王“撕票”害了沈家,恐怕这朋友是真没得做了。
  犹豫半晌,杨逾还是打算先把这份折子递上去,大不了自己后脚再做个局把这些人拉下来。
  果不其然,这份晋升的名单一经公布,可是在朝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理政殿里,谏官站成了一排,看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便连他这种早已习惯了打口水仗的人,也觉着头疼。想着下次一定把谏议司的人,换成话少一些的。
  可皇帝听了那么多防患于未然的建议,却依然没说这份名单不好。
  杨逾觉着自己猜的没错,皇帝便是想用这样一招套出傅其章的心腹,
  想到此处,他似乎豁然开朗。如今这份名单里,可没有一个是傅其章真正信任的,反倒都是成王的人。
  这样一来,借皇帝之手便能除去他们,岂不是好事。
  如此借刀杀人的事情,杨逾定是要推波助澜的,他扬声盖过了那些谏官的声音:“陛下!用些新人未尝不是好事。”
  “好,杨爱卿如此说,那边去办吧。”好皇帝仿佛也在等这样一个话口,好有个台阶给自己走。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杨逾与皇帝虽然目的不同,但是却都要走一条路,
  剩下那一排谏官面面相觑,无奈地抖手。
  终于了结了事情,不必再听七嘴八舌、唾沫横飞,可就算出了殿,耳边还是能听到这些人小声嗡嗡。
  “这傅其章的尾巴可算是要翘到天上去了!”一白胡谏官无奈叹气:“他这是在给自己培养势力啊。”
  杨逾听着心里闹腾,便准备快走几步离开这些人,可还没走远却又听见了他们议论别的事情。
  旁边那个年轻一点的谏官颇为义愤填膺:“那日他下雨进宫,陛下还派了轿子给把他抬进来!可他恐怕是觉着轿子简陋,竟不肯坐!”
  “竟有这种事!”白胡老官颇为惊讶,一时间没压住自己的声音,引了更多的人过去!
  “这不是居功自傲、恃宠而骄是什么!”旁边也过来一人附和。
  方才还觉着这些人聒噪的杨逾,忽然心里一惊,似乎整个人掉进了冰水里一激灵。
  那些谏官还在小声议论:“听说傅其章去迎昭宁侯的时候,也是傲得很,惹得老侯爷十分不悦。”
  杨逾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里捕风捉影地传来的,但是这些罪名一条条的落在谏官手里,那日后必定是插在傅其章身上刀。
  他觉得心里不安生,快步往宫外走去,脑子里思绪万千。
  除了辅国老将军殷渌,皇帝在没有给谁派过轿子,怎么能如此好心。
  傅其章没坐子是今天这番话,可他若了坐了轿子招摇进宫,便是开了例外,也逃不开恃宠生骄之嫌。
  再说了皇帝又不是不知道傅其章的秉性,怎么要派他去做迎人这样要陪笑脸的活。
  昭宁侯那个匹狼,就算是礼部的人把脸笑烂了,他都要觉着不够奉承。何况是傅其章这种不会曲意逢迎之人见他。
  杨逾越发觉得不对劲,脚步也越来越快,只想着赶紧去见傅其章给他个警醒。
  现在恐怕不仅仅是成王与太子可能对他不利,便是连皇帝也对他起了杀心。
  “傅其章!”他迈进靖安将军府的门,急切夹杂着之前名单的怒气,便直接喊了大名。
  正在洒扫院子的小厮被这一声吓得停了手里的活,他们还见过这样又急又怒的杨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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