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绥抿了抿唇,王府他已经派岁聿带人前去了,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
半个时辰后,岁聿前来回禀,语气凝重。
“公子,凉王府已经是一座空宅了,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凉王君的尸体。”
顾绥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随着冲力翻倒,大堂中央的知州惊得噗通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牧景尧!”
到底是多么歹毒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狠绝无情,顾绥心下一阵阵发寒。
“全城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郑宛领命:“是!”
两日后,郑宛带人搜遍全城,却无半点牧景尧的下落,顾绥屈指敲着宽大座椅的扶手,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知州。
“这就是你的凉州城,叛贼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能顺道杀几个人。”
“将军,将军您息怒...下官也没办法啊,下官只是一个五品知州,凉王才是凉州真正的主人啊!”
顾绥嗓音寒凛:“你说什么?”
她眼眸一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请罪。
“下官有罪,皇上才是凉州的主人,还请将军恕罪!”
“牧景尧是朝廷发了海捕文书的叛贼,她早已经不是凉王了,懂?”
“懂懂懂,下官明白,牧景尧她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顾绥有些不耐起来,挥手让她退下,而后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云暮奉上一杯热茶。
“公子。”
他颇有些心疼地开口:“您病好才没多久,如此劳累有损心神。”
茶水蒸腾而出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清冽的嗓音传了出来。
“总不能任由牧景尧这种人逍遥法外。”
云暮轻叹了口气:“朝中并非没有其她将军,摄政王召您回去,也会派其他人前来的啊。”
顾绥握着茶杯的手用力了些:“当日京城之外,就我离牧景尧最近,一路追到现在都没追上,如我回去另派其他人来,牧景尧怕是早跑没影了。”
“可您也明白,若凉州城中没有牧景尧踪迹,那就只能是朝阳城了,王主她不想让您涉足此危险之地。”
顾绥当然知道,可他一不想回到处都有牧九辂气息的京城,二想亲自找牧景尧报仇,所以即便知道有危险,他还是不回头。
“你放心,我感觉得到,我的武功还在恢复,如今已有七八成,自保还是做得到的。”
顾绥之所以有底气追到边境,说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话,便是因为丹田之内充盈的内力。
云暮:“公子您是不是想起来些以前的事了,我发现您在战场上时,会变得像以前那样冷静漠然。”
顾绥微微一愣,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有吗?”
云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有啊,我和岁聿还担心您会不会又变成之前的那副模样,可不杀敌的时候,您又会和郑宛她们玩笑,这样的公子才好,更像是活生生的人。”
顾绥垂下眼,纤长的睫羽在眼底投落出一小片阴影。
“那以前的我,算什么呢?”
云暮心下一个咯噔:“公子我说错话了,您别在意,以前的公子也很好,只是现在比以前更好罢了。”
顾绥笑了笑,安抚了下不安的云暮:“放心,我没怪你的意思。”
轰隆--
就在云暮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远处传来剧烈的轰鸣,连带着大地都有些颤动,激起一片片尘土。
云暮连忙稳住身体,拔剑出鞘护在顾绥面前,顾绥眼眸一凛。
“去查查发生了什么?”
“是。”
一刻钟后。
“公子,是朝阳城。”
顾绥皱眉:“朝阳城怎么了?西域打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