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漫千山——蓝色狮
时间:2022-03-16 09:56:58

  她真是喝多了,怎么净说些孩子话,裴月臣猜度着她大概是酒劲上头,说起话来才这般颠三倒四。
  “月臣,”她的声音可怜兮兮的,“我以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真的变成一个脾气很坏的老太婆怎么办?你会不会来瞧我?”
  虽然知道她是醉话,可听着这样的话,裴月臣还是禁不住心软:“又胡说,怎么会孤零零的,还有阿勒,老车,树儿和云儿……”
  “他们都不是你,”祁楚枫打断他,闷声道,“你若不在……我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我何时说过要走了。”裴月臣不忍心道,“你别胡思乱想。”
  他的背上暖暖的,伏着甚是舒服,她将头往他脖颈旁挨了挨,口齿含糊道:“……黎月姑娘当然很好,可是、可是你一定要想明白这事……其实只要你欢喜……怎么样都好……我、我……”
  她的声音渐低渐小,到最后全然无声,只剩下平稳的鼻息声在他耳边。
  裴月臣微侧了头,看向她的睡颜,轻叹口气:眼下人在荒原,青木哉尚在暗处,情况未明,怎得她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圆圆的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边,他看在眼中,不期然耳边响起祁长松的声音——
  “你呀,你就惯着她吧!将来小枫跟你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自己想法子给她摘下来……”
  祁楚枫的几缕发丝就拂在他脖颈处,弄得他痒痒地,偏偏还不能动,裴月臣自嘲一笑,认命地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最新评论:
  【孤零零
  你看,祁楚枫说自己要是成了孤零零的脾气不好的老太婆,月臣你会来看她吗?楚枫最想问的是自己又老脾气又遭时,月臣还会不会理自己!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月臣!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了!
  裴月臣在乎的不是老不老,不是脾气好不好,让他心软的却是“孤零零”。他几次难受,都是不忍心楚枫说自己孤零零。他陪伴在她身边十年,何时让她孤零零过?他看着她十年,她何时孤零零过?都有他在身旁。连楚枫驯马,他一个军师都在身边,陪着看着保护着救助着心疼着!裴月臣对祁楚枫就这样如父如兄的情感,早已深种!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就是那么自然而然!他当然受不了楚枫孤零零一人,哪怕她只是说说自己孤零零,他都受不了心生柔软,安慰楚枫告诉她,她不会孤单!他不曾想过离开她!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认命地去摘!他已经认命,认了自己觉不能让楚枫孤零零的命,认了自己陪着楚枫不会离开她的命,认了自己背着楚枫护她安好的命!
  一句孤零零,裴月臣便以一路安慰楚枫!安慰醉了的楚枫!月臣啊,你都想到了,身在荒原,青木哉在暗处,情况危机四伏,我们楚枫将军满脑应该想的是这些!可为什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你裴月臣留意谁了,你裴月臣会不会看又老又脾气不好的自己呢?说明,楚枫心里,即将的危险她已经做好准备,不惧怕;而让她担心的是她掌控不了的,心仪已久又不知该怎么办的裴月臣!楚枫不怕老,不怕自己脾气变糟糕,不怕藏在暗处的尖刀,不怕尔虞我诈的官场,甚至连皇权强压她都不在乎,只在乎裴月臣你在意了哪一个人,是眼前的蓝绿红还是过去的,只怕你裴月臣离开她,裴月臣你不在身边楚枫认为这就叫孤零零!裴月臣你心里有别人,楚枫认为她就会孤零零!这表白的,已经好勇敢了!裴月臣,你怎么不再想想,再想想!还没想明白,你就认命地背着她走下去!那你再想想,再想想,你自己已经认了的,是什么命,好不好!
  只此一句“孤零零”,我心里便已经涟漪荡漾开去,一圈圈起伏再一圈……】
  【这俩人之间真的就算红窗户纸啦……谁来捅破】
  【孤零零
  你看,祁楚枫说自己要是成了孤零零的脾气不好的老太婆,月臣你会来看她吗?楚枫最想问的是自己又老脾气又遭时,月臣还会不会理自己!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月臣!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了!
  裴月臣在乎的不是老不老,不是脾气好不好,让他心软的却是“孤零零”。他几次难受,都是不忍心楚枫说自己孤零零。他陪伴在她身边十年,何时让她孤零零过?他看着她十年,她何时孤零零过?都有他在身旁。连楚枫驯马,他一个军师都在身边,陪着看着保护着救助着心疼着!裴月臣对祁楚枫就这样如父如兄的情感,早已深种!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就是那么自然而然!他当然受不了楚枫孤零零一人,哪怕她只是说说自己孤零零,他都受不了心生柔软,安慰楚枫告诉她,她不会孤单!他不曾想过离开她!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认命地去摘!他已经认命,认了自己觉不能让楚枫孤零零的命,认了自己陪着楚枫不会离开她的命,认了自己背着楚枫护她安好的命!
  一句孤零零,裴月臣便以一路安慰楚枫!安慰醉了的楚枫!月臣啊,你都想到了,身在荒原,青木哉在暗处,情况危机四伏,我们楚枫将军满脑应该想的是这些!可为什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你裴月臣留意谁了,你裴月臣会不会再理又老又不好的自己!隐藏在暗处的尖刀,她不想;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不想;皇权强压她不想,就把裴月臣放在心中一直想!月臣啊,你也该再想想,再想想楚枫!月臣啊,你还应该再想想,再想想自己,你自己到底认的是什么命,你自己到底为什么认命地背着她,陪着她,护着她?你,再想想!想想,这十年里,你眼睛里看着谁,心里第一个装着谁?她驯马,你一个军师竟然不离眼的看着,如父如兄的看了十年!她在别人耳边喝酒说话,你都不舒服,她若在别人怀里,你会怎样?你就真成了孤零零一个人了!你该再好好地好好地想一想!
  孤零零,只此一句,便引得月下这对人,认命!孤零零,只此一词,便激起我心中涟漪,一圈圈的起伏荡漾开去,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一波还涌 一波再生……】
  【红衣裳的姑娘哪里不曾留意了?不是一直在数她喝了多少碗酒吗~】
  【快在一起!】
  【他数着你喝了多少碗酒】
  【7年前月臣背楚枫,月臣都记得!楚枫在他眼睛里根本就不曾离开过半分吧!连这个,月臣都记得!其实,楚枫便早已成了他生活中最在乎的人!天上的月亮,楚枫要是真要,月臣也一定会努力去实现!楚枫只听他的话,他满眼都是楚枫,这两个人,这个时候,正宗的暧昧期、启蒙期、互撩期!撩得人心痒痒的,看着我啊甜甜的,笑得我是傻傻的!可是,要知道,酒醒后,可还记得在耳边说过的话和没说明白的话,楚枫要等到何时才有机会,说清楚,让月臣你看明了啊?甜,是很甜!可月臣时刻还在担心,担心着你心中的那个人,还在担心暗处的青木哉,担心着楚枫未来开心不开心!担心南边战势古鸦城!月臣啊,楚枫练兵都想着帮你去那里,碎了扰你的恶梦!怎么有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强大的气场!怎么有这么温柔的男人,这么文武全才又国家天下的柔情男人!越品越爱!每一句对白,或如剑戟钩叉般针锋相对,或如清风明月般的柔情温淳,或如炙烤鲜肉般欢喜快活,或如千机算尽般言辞城府!都值得,品,再品!再再品一品!周末,从头再读起!】
  【好看,好看,还得等两天才能看到最新的一章呢】
  【啊啊啊可以很可以啊】
  【啊!】
  【
  【诶】
  【她不要天上的月亮,只要你。哈哈哈哈】
  【蓝衣服...不曾想,绿衣服...不曾想,红衣服...不曾想,我月臣只就盯着你喝酒了...】
  【老裴同志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自己!!祈妹给我!!】
  -完-
 
 
第35章 (下)
  ◎    喝不惯荒原的马奶酒,次日祁楚枫起身时,头一阵阵疼,正自叹气。阿勒端着一碗汤进来,在榻前半蹲下!◎
  喝不惯荒原的马奶酒, 次日祁楚枫起身时,头一阵阵疼,正自叹气。阿勒端着一碗汤进来,在榻前半蹲下, 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汤的味道很香, 祁楚枫接过来, 见是牛肉骨解酒汤,先喝了两大口, 抬头看她:“你昨夜也喝了不少吧?”
  阿勒摇摇头,想了想道:“两碗。”
  “你才喝了两碗?”祁楚枫回想了一下,“对, 你一直在篝火旁转圈圈, 确实没喝多少。”
  阿勒也想起昨夜跳舞的情形,垂下双目, 脸不易察觉地红了红。
  头仍是昏沉沉的,祁楚枫没留意到她的模样,又接连喝了好几口醒酒汤, 才算略略舒服些许,奇道:“牛骨汤,这汤得炖上许久, 咱们如今在荒原上,哪里来的汤?”
  “阿克奇送来的。”阿勒轻声答道。
  祁楚枫把喝完的空碗递还给她, 扶着头回想昨夜的事情, 想起月臣背她回来。大概是热腾腾牛骨汤的缘故, 她的脸也有点发烫。她一骨碌起身披上衣袍, 简单洗漱, 掀开帐帘, 看见裴月臣与赵春树等人已经候在帐外。
  “拔营吧,接着往北走。”她先吩咐赵春树,后者就等着这句吩咐,领命后随即旋身而去。
  裴月臣看着她不吭声,面上看不出情绪。祁楚枫对他已是再熟悉不过,对她有所不满时,他多半就是这幅模样。
  “头疼。”她抢先朝裴月臣委屈抱怨道。
  裴月臣早料到了,叹了口气:“你又喝不惯马奶酒,偏偏还要喝那么多,就算要给阿克奇面子,也不用这么拼吧。”
  “和阿克奇有什么关系。”她咕哝着,抬眼偷瞥,见他仍旧盯着自己,只得认错道,“我知晓了,下回不会再喝这么多。而且,就算我喝多了不是挺乖的吗,也没惹祸。”
  “是没惹祸……”裴月臣回想起她昨夜伏在自己背上说的那些话,禁不住心疼,心也软了,“下次可不许了。”
  见他消了气,祁楚枫方才嫣然一笑道:“放心!”
  离开丹狄王帐,阿克奇十分有礼,陪着他们一路同行,一直送出八里地,才与祁楚枫等人拱手作别。
  “将军保重,一路小心。”阿克奇说罢,目光有意重重盯了博日格德一眼。后者面无表情,只佯作没看见。
  祁楚枫笑着与他拱手作别,待继续前行时,才瞥了眼博日格德,故意道:“你们俩之前还一块儿进京,怎得他这般不待见你?”
  博日格德叹道:“还不是为了中间的那块草场,原本以河水为界,可去年河水改了道,本该属于我们这边的,他们非得说归他们所有,两边为了这事没少冲突。”
  祁楚枫挑了挑眉,半顽笑道:“这两年东魉人骚扰丹狄族数次,阿克奇都疑心东魉人是不是你家圈养的。”
  闻言,博日格德暗暗心惊,面上大怒:“一派胡言,这两年里头,东魉人掠劫我族多次,您也是知晓的。”
  “我知晓我知晓。”祁楚枫笑着安抚他,“所以我还劝他来着,说他想多了。河水改道这事确实……你们两族若是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也许可以妥善解决。我虽不好干涉,但也十分乐意帮着说和说和。”
  “多谢将军!此事若能解决,再好不过。”博日格德喜道。
  祁楚枫微微一笑,转过头去,望了眼跟随在她身后的裴月臣,略挑了挑眉。裴月臣知晓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在降低博日格德对她的戒备之心。
  胡力解跟在博日格德身后,见祁楚枫与博日格德谈笑风生,心中暗暗担忧,万一祁将军也支持博日格德,老族长该怎么办?
  行至两族边境处,祁楚枫特地停了下来,仔细查看了溪水改道之后的情况,心底也有些疑惑,展目往河水上游望去,不解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改道呢?”
  裴月臣半蹲在地,掬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淡淡道:“恐怕得到上游才能弄清楚了。”
  “上游在白狄族的地界里。”祁楚枫思量片刻,招手将赵春树唤来,问道,“你拨出二百人,沿着溪水往上,看看上游究竟怎么了。针头线脑的零碎东西也带着,路上碰上白狄族人就送。弄明白溪水改道的原因,就往赫努王庭会合。”
  赵春树点头,转身欲走,却又被祁楚枫唤住。
  “派个懂事儿的老人领队。”她叮嘱道,“新出窝的崽子可不行啊。”
  赵春树表情有点受伤:“这我能不懂吗?”
  “行行行,去吧。”祁楚枫赶他。
  赵春树拨出二百余人沿着溪水往西北方向去,祁楚枫等人继续前行,如此又行了两日,次日便将达到赫努王庭所在。
  这夜驻扎之后,裴月臣来到祁楚枫帐中,商量明日事宜。
  按计划等到了赫努王庭之后,他与老车趁夜直扑青木哉的巢穴。为了不让博日格德起疑心,祁楚枫会留在王庭之中。
  对于让她一人留在王庭,裴月臣始终觉得不是个好主意,眉头紧皱,面色沉沉。
  “我身为烈爝军左将军,身份非同寻常,”祁楚枫朝他挑挑眉毛,“我若在赫努王庭出了事儿,会牵连他的整个族群。博日格德搞这么事儿出来,为得就是壮大族群,所以他不会做这等傻事。”
  裴月臣仍是神色沉郁:“你莫忘了,他勾结了青木哉。青木哉可是个亡命之徒,若他不管赫努族的死活,想混入王庭中加害你,怎么办?”
  “他想要混入王庭中哪有那么容易,博日格德为了族人,也不会让他混进来。退一万步说,即便他偷偷混进来了,我身边还有云甲玄骑,而且赵春树带兵就驻扎在王庭不远处,若有风吹草动,也可及时援手。”
  “这一路上,青木哉都没找到机会下手。”裴月臣始终皱紧眉头,“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万一博日格德与青木哉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祁楚枫沉默片刻,仍是摇头:“博日格德不可能和青木哉里应外合。若我死在赫努王庭,我哥必然要发兵赫努,到时候赫努便有灭族之灾,博日格德他犯不上做这个赔本的买卖。他应该是撤回老巢去了,所以这次你和老车不容有失。”
  确实,即便要害她,博日格德也会选择一个能够嫁祸于人的地方,而非赫努王庭,但……若其中有失控之处,祁楚枫便有性命之忧,裴月臣实在不放心她孤身涉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