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东宫(双重生)——狐狸毒唯
时间:2022-03-17 09:04:32

  戚明松像是猜透了她心中所想,接着便说:“你不用忌讳什么,只管说,爹肯定是替你着想的。”
  “那女儿就直说了。”戚铃兰稍稍垂下目光,说道:“这楚二公子气度还算雅正,能考进会试想必也有些才学。但女儿觉得,他这性子有些软弱了,看起来还没什么主见。”
  戚明松心中欣慰,到底是亲生的父女,连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赵氏瞧着两人的脸色,犹豫着说:“楚二公子怎么说也是有功名在身上的,将来入仕受了锻炼或许会好一些……”
  戚铃兰不以为意。
  她不可能拿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去赌楚二公子将来会不会成长,长安城里又不是就这一个适龄男子。
  戚明松摆摆手说道:“铃兰既然看不上他,那便作罢了。你再留意一下京中还有那些合适的人家,我听说敬文侯还有个小儿子未曾婚配,这都可以打听打听……”
  按说这些话都不该当着姑娘的面说,可戚明松在家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避着戚铃兰。
  戚铃兰听得真切,神情一凝,心里咯噔了一下。
  敬文侯云家,那可是太子的母亲先皇后的家族。父亲难道不知和这样的门第结亲意味着什么?
  仔细想想,忽觉脊背发凉。
  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什么时候投了太子。
  …
  余寒尽数退去,长安的春日已所剩无几。近来京城热闹非凡,皆是因为南阳国使臣进京。
  先前南阳国少帝继位,朝廷抱着趁虚而入的心态在两国边境生事,宣告战事开始。
  这一仗打了半年之久,远远不如皇帝想象的轻松。南阳国皇帝虽然年少,手下的大臣和将领却都是老臣。战事僵持半年,朝廷也只打下了两个个小城罢了。
  如今两国议和,看似是朝廷占据上风,实际上南阳国损耗平平,反而是我朝国库日渐亏空难以支撑战事所需。
  南阳国使臣带着议和书进京,此外还带来了少帝的亲妹妹——福宁公主。
  不出意外的话,使臣回去时也要带走我朝的一位公主。名为和亲,实则是交换人质。
  京中已然是流言四起,有说陛下长女平昭公主已过婚龄尚未婚配,多半要去南阳国和亲了;也有说陛下不会舍得亲生女儿远嫁,或许会从宗室族中选一名女子封为公主。
  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平昭公主倒是沉得住气,丝毫没有即将远嫁的慌乱,还像没事人一般请几位贵女作陪,逛遍长安城内首饰与脂粉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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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3章 
  ◎论辩◎
  这两日长安街上有不少南阳国人,这帮人伸着脖子看什么都新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平昭公主一行人在宝华阁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三名南阳国使臣在对面的面摊上吃喝,吃喝便也罢了,还大声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南阳国的语言。
  林氏女跟在平昭公主身后,小声嗤道:“这南阳国到底是南蛮之地,国土荒僻,人也粗俗。也不知朝中那些大人是怎么想的,咱们明明是战胜国,却还要委屈公主下嫁那种地方……”
  这些闺中小姐不了解前朝之事,更不明白朝廷的难言之隐。平昭公主无言良久,默默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茶馆。
  “走吧,去吃个茶歇歇脚。”
  有眼力见的都该看出来了,公主不想谈及和亲之事。吴悠宁私里扯了下林氏女的衣袖,无声地摇了摇头。
  此时宫中正经历一场激烈的论辩。
  大朝会已经结束,皇帝点了几名大臣留下议事。一则商议和亲人选,二则决定南阳国公主如何安置。
  大将军董彻主张从王公宗亲膝下挑选德才兼备的女子远嫁,陛下仅有平昭公主一个亲生女儿,断然不能送去蛮荒之地受辱。
  这一提议被众多文官驳斥。
  皇帝的女儿是金枝玉叶,王公之女难道就不是?
  丞相徐为珉笑盈盈看向董彻,“董侯心系陛下体恤公主忠心可嘉,若是董侯之女代平昭公主远嫁,吾等必钦之佩之。”
  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董彻突然噤了声,老脸憋得通红。
  “董某若是膝下有女,必定不会推诿,只可惜我仅有一女年已二十,早已嫁为人妇,不能为陛下、公主分忧,惭愧之至!”
  多少文官暗地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徐为珉不嘲讽他自恃无恐的行径,扭了头就把锋芒转向戚明松。
  “董侯福薄,膝下无女,端信伯则不然啊——京中盛传戚大人府中三朵金花才貌俱佳,长女更是琴艺了得。想来以戚姑娘的才貌,代公主下嫁南阳国也不会引起怀疑吧?”
  戚明松心里骂了董彻和徐为珉一千遍,这叫什么?鹬蚌相争渔人受害?
  屁话是董彻说的,凭什么迫害到他头上?
  怨则怨矣,明面上他没这个胆子直接回击。正斟酌着如何推辞才不叫皇帝觉得他私心过重,一直坐在群臣之首不做声的太子忽然咳嗽了两声。
  皇帝方才一直闭目听着,听得这声咳嗽,才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
  “太子咳疾又犯了?”
  陆之珩起身上前一步,欠身作揖,“儿臣无碍,只是听丞相此言有些不忍。”
  丞相稍稍收敛了气焰,“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端信伯是我大靖的忠臣,为此一战受伤良多。孤看过阵前奏报,去岁九月,南阳敌将伤端信伯肩背,伤口极深,长近半尺。十月左臂中箭,腊月右肩负伤,今年二月临归朝前又遭伏击,左腿划伤。虽如此,端信伯每每养伤不过修养数日,伤未好全又返阵前拼杀……”
  说着,陆之珩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悲悯,“伯爷为我大靖已经流了太多鲜血,怎能再让他痛失骨血?”
  听太子这番真切的言辞,殿上官员无不动容。
  戚明松已然老泪纵横。
  “臣惭愧,拜谢太子殿下关怀。”
  徐为珉只觉得太子这话逼得他无地自容,抿着嘴半晌没说话。
  皇帝动了动手指,尚宝立即奉上茶水。皇帝饮了一口润过嗓子才缓缓目视群臣,沉声说道:“诸位的忠心朕已知晓,以宗室女代公主和亲之事史前已有发生,但南阳国使臣已经到了长安城,无论选谁家女子总会传出风声……还需从长计议啊。”
  方才争辩不休的朝廷安静了下来,只有呼“陛下圣明”的声音。
  这时林育贤跨步出列朝皇帝躬身一拜,两声道:“臣有一计,愿为陛下分忧。”
  “请讲。”林育贤是林贵妃的父亲,皇帝还算给他面子。
  林育贤道:“陛下,臣听闻冯太嫔膝下尚有一位公主,年过二八,不曾婚配。”
  此言一出,殿上隐隐约约传抽气声。皇帝盯着他,良久无言。
  宫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公主。
  先帝临终前,冯太嫔传出有孕,先帝为此很是欣喜,病情还好转了几日。只是阳寿天命早有定数,先帝终究没等到小公主降生之日。
  冯太嫔孕中悲绝,又为先帝丧事辛劳,不幸早产了。公主生下来白白净净很是可爱,深得太妃们宠爱,但就是不哭闹。
  太医看过之后却说,公主是先天哑症,恐怕今后也发不出声音了。
  这样的公主留在京中尚且怕遇人不淑被欺负,更何况是远嫁到那样的地方?
  众多官员面上都浮现出怜悯悲切的神情。
  皇帝回忆良久才想起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哑巴公主,不得不说林育贤这主意十分巧妙,放眼京中哪家公子都不乐意尚个哑巴公主,若是叫她替平昭和亲南阳国,既解了朝廷之忧,又了结了公主婚姻大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
  议政结束,群臣告退。
  文官三三两两结伴离去,董彻朝徐为珉的背影假啐了一口唾沫,接着抽到了戚明松的身边。
  “明松,实在抱歉,我方才险些害了你啊。”
  戚明松摆摆手道:“我都明白,董兄本意是为陛下分忧,无需道歉。”
  “要我说徐为珉就是怕得罪了那些王公宗亲,发起疯来见人就咬,陛下圣明英断,岂会听他胡言乱语……”董彻愤然说道。稍解了恶气,又伸手搭上戚明松的肩膀,小声探问:“对了明松,方才在德政殿上,太子殿下怎么会替你说话?”
  戚明松神情一滞,很快又作憨笑说:“或许是太子殿□□恤臣工吧,董兄倒是提醒我了,我该去东宫向太子谢恩。”
  “你与太子当真没有私交?”董彻一脸狐疑。
  戚明松抹了把汗,诚恳地说:“董兄,当今天子正值壮年,前朝党争祸乱朝政种种血案犹在眼下,我岂敢私交太子啊?”
  董彻眯起眼睛深深看了他一会,才放松下语气,拍拍他的肩膀:“我不过是这么一说,无需紧张,无需紧张。”
  二人走下殿前石阶,在宫门口相互道了别。戚明松恭恭敬敬目送董彻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才回头看一眼德政殿的方向——
  一个太监匆匆向他跑来。
  “戚大人!戚大人留步!”
  戚明松停在原处没动,看着太监跑近了才颔首示意,“汪公公,可是太子殿下有吩咐?”
  汪富海哈着腰回道:“请戚大人稍等,太子殿下有几句话要同大人说。”
  戚明松朝他来的方向望去,陆之珩就在远处,只是走得慢一些。他生怕这几步台阶让太子受累,于是往回走了几步迎上去。
  “臣拜见太子殿下。”
  “伯爷无需多礼。”
  戚明松真心实意向他俯身一拜,“臣拜谢太子殿下出言解围,若非殿□□恤老臣,只怕臣与小女难免骨肉分离之苦。”
  陆之珩笑道:“伯爷言重了,父皇向来仁德,即便孤不曾进言,他老人家也绝不会让功臣寒心。”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长条形状的锦盒,递给戚明松。
  戚明松一怔,双手接下锦盒:“殿下,这是?”
  陆之珩道:“孤上回去你府上,一时不慎咳疾犯了,到底没跟戚姑娘说上一声抱歉,也不知戚姑娘会不会厌我怕我……这盒中是宝华阁所制的白玉簪子,劳烦伯爷替我送给戚姑娘,仅表心意。”
  作者有话说:
  董彻看戚明松:你和太子怎么回事
  戚明松看戚铃兰:你和太子怎么回事
  戚铃兰看戚明松:你和太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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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所以戚明松真的已经投太子了么,感觉不太像啊?更多的像是忠君?】
  【读者看他们各位:你们跟太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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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4章 
  ◎玉簪◎
  得益于当初追求俞氏的经验,戚明松对男女之间送礼的事略有研究。
  男子赠簪,是喜欢这女子想和她结发为夫妻的意思。想到这一层,刚接下的锦盒突然有点烫手。
  戚明松慎重犹豫了一下,将锦盒双手奉还:“太子殿下言重,臣属实惶恐。玉簪贵重,臣不敢收。”
  陆之珩轻笑道:“是给你女儿又不是给你的,伯爷道什么不敢。你只管送到她手里,她若是不喜欢不肯收,那另当别论。”
  戚明松虽是爽朗直率的性子,却也听得出太子这番话中的弦外之音。不肯收,权当不喜欢。
  谁敢说不喜欢太子送的礼物?说好听是礼物,其实跟赏赐没差,容不得挑挑拣拣。
  越是明白其中深意,戚明松越觉得头疼。
  政治立场暂且不谈,就说戚铃兰是他和临蕴唯一的女儿,他怎么舍得让她嫁进宫墙内?那红砖绿瓦看似尊贵,实则有苦难言。
  长安城中,伯府嫡女这样的出身无论嫁谁都是金尊玉贵的,在婆家受了委屈身后还有娘家撑腰。可一旦进了宫城之内,管她是侯府爱女还是伯府千金,身后娘家鞭长也莫及。
  太子殿下好端端的看上谁不好,怎么偏偏就看上铃兰了呢?
  陆之珩见戚明松面有忧愁,又重复了一遍道:“还请伯爷替我将玉簪送给戚姑娘。”
  “臣……遵旨。”
  戚明松推辞不了太子的‘心意’,只得带着锦盒回到端信伯府。
  “将军回来了?”赵氏面含笑意上前,“正巧厨房炖的鸡汤马上就好了,将军换身常服准备用膳吧”
  “嗯。”戚明松的声音饱含疲惫。
  赵氏挽着戚明松的手进了卧房,常服早就备好了,是他素来喜欢的鸦青色圆领袍。
  她将戚明松身上的官服脱下来挂在一旁衣架上,再将圆领袍披上身绕到他身前准备系扣,纤纤玉手刚抬起来就被戚明松按下了去。
  他嫌赵氏动作太慢,自己系上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我自己来吧。”
  赵氏眼中流露一丝惶恐,随即垂下眼眸去整理官服的袖口和领子。打理了一圈,从袖中摸出了一方锦盒。她微微愣了一下,回头去看戚明松,心下涌起许多猜测和期许,一时暗喜。
  “将军,这锦盒装的是什么?”
  她以为将军会笑着说:送给你。
  怎料戚明松挑眉扫了一眼,忽然伸手接了过去,表情骤然严肃。
  “这是太子殿下赏给铃兰的玉簪,我险些忘了。”
  这下赵氏读懂了他的严肃,也跟着蹙了眉头,“太子殿下为何……他莫不是有意娶铃兰做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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